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一口饮尽。

    数十杯过后,他醉意醺醺被抬到云姬公主的暖帐中,这对碧人均是文武全才,相貌俊雅,酒劲上涌,脸颊上各是红晕,凝眸双对,浓情蜜意甜在心头,二人新婚燕尔身子情不自禁地愈贴愈近,登时帐内春意缠绵。

    云雨过后,云姬像驯服的羔羊一般倦缩在他的怀中,一股急促的香气从她的檀口中直扑到李子仪的脸上,和她春情过后所散发的体香弥漫着爱郎的周围。

    李子仪把她拥在怀中,手不住地在她那汗透滑嫩的粉背上爱抚,叹道:“姬儿会在意为夫的地位么?假如有一天我什么官衔也不做了,不是否会很失望呢?”云姬娇喘着爬在他的身上,樱唇凑过去,亲了他脸颊一下道:“傻瓜!夫君当云姬是什么人了?为了你连公主人家都不稀罕,还会在乎官衔的大小吗?”李子仪听她如此坚定,不由感激万分,说道:“平叛安史乱党,待与魔教邪帝一战后,子仪会解甲辞官,封剑山林,遁世而居,每日对着娇妻过些平淡的日子,朝廷与江湖琐事已让为夫感到厌倦,功成身退才不致庸人自扰!”云姬吃吃娇笑道:“妙极,到时人家可以整天陪着你,可不许你为了讨好其她妻妾就欺负人家!”说着腻如白脂的胴体轻轻蠕动,寻找最舒服的睡姿。

    李子仪搂着被内的云姬,下意识地体会到她扭动的娇挺臀部摩擦着自己,二人静静地体会着其中那销魂蚀骨的醉人滋味。

    情到浓时,李子仪微微翻身,将娇妻压在身下,便要梅开二度,孰知外面传来急唤声:“仪哥、姬姊姊你们睡了没有?”话音未落,秦惋如披着外裳已冲入帐内。

    云姬与李子仪各是惊呆,前着正被压在身下,被衾内全身赤裸,蓦地被旁人闯入,不禁羞得满脸通红,转过螓首免得尴尬,幸好进来的不是别人,否则这公主非恼火不可。

    李子仪亦是吃惊万分,见秦惋如亭亭玉立,楚楚怜人,不禁关切道:“惋儿,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进来前也不先通知一声?”秦惋如避过目光,委屈道:“人家不是提前喊过了么?”李子仪不敢过于开罪她,亦不舍得,便问道:“到底怎么了?”秦惋如心有余悸地道:“营帐中有好多老鼠,我好怕…而且帐内又黑又冷,人家今晚怎也要在你们这里度夜了!”“啊?”李子仪与云姬异口同声地感到吃惊,还未等出言拒绝,秦惋如抱起一张锦毯铺在地毡,又盖上一件衾被裹于身上,并不宽衣,合眼入眠。

    云姬二人面面相觑,苦笑不得,本已高涨的欲火立时消退,只好规规矩矩相拥而眠,过了半晌,夜空中的半弦月从墨云间散射出来,一束月光照入营帐内,泛着碧色,云姬像小鸟伊人地缩在床上,脸颊露出娇媚的笑容,睫毛修长,恬静而息。

    李子仪耳边传来颤抖的呻吟声,微感惊愕,翻身瞧去,原来地毯上的秦惋如裹住被衾瑟瑟发抖,娇躯已缩搂在一起,月光照着惨白的脸颊上,柳眉紧蹙,檀口中吐着寒气,浑身仿佛罩上了一层冷霜;当下顾不得穿衣,急忙起身下床搂住了她,慌道:“惋儿,惋儿,你的寒毒又发作了么?”秦惋如嘤咛一声,星眸回斜,娇软乏力地瞥了他一眼,颤道:“仪哥,我…我好…冷!”李子仪拦腰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云姬也随即醒了过来,见状吃惊道:“她怎么了?”李子仪将她外衣长裙除去,露出冰肌玉骨,触手冰冷,当即伸掌抚在她背心“至阳穴”这穴道在第七脊椎之下,乃是人身督脉大穴,输入一股醇正纯阳的真气,泊泊绵绵,无止无歇,在秦惋如体内摧动寒气,牵引运转一周,畅通经脉闭塞的滞气,佳人头顶蒸蒸白气,娇体渐渐恢复了体温。

    李子仪想到秦老将军临走前托付自己好生照顾于她,而子仪不但没有尽心呵护,更让她随行吃了许多苦头,惋儿自幼受了内伤,以致寒毒侵入经脉,受不住风寒和劳累,今夜旧疾复发,亦是因子仪粗心大意,念及此处,甚是汗颜。

    幸得他内力深厚精纯,一股股九龙真气传入对方体内,登时缕清了紊乱的真气,化解督脉凝滞的寒气,然后扳过她的娇躯,正面点她胸口“天池穴”真气运转上通灵台、神道、身柱,下输筋缩、中枢、神阙,打通任脉诸穴,将寒气逼在气海处,再用少林至高无上的内功,洗髓经络,化去吞噬寒毒。

    只是玉人的内伤积于体内十多年,非一日之功,须得循环渐近,慢慢清除彻底,半晌过后,秦惋如虽昏迷不醒,但双颊略显红润,气色好上许多,才使李子仪松了一口气。

    云姬将她衣裳除个精光,现出雪白的胴体,酥胸高耸,小腹平坦,尤其是靠在一起的玉腿浑圆滑腻,修长优美,当下把她裹进双人被内。

    三人肢体在被内相触,李子仪浑身一荡,对着云姬道:“你今晚好生照看她,我到她的帐中度宿!”云姬拉着爱郎的手臂,格格笑道:“万一她又旧疾复发怎么办,所以你还是呆在这里的好,再说床榻这么大,足可躺开三人,惋儿妹妹又不是旁人,还顾及什么?”李子仪想来不无道理,大丈夫当是如此,生性豁达,不拘小节,只要两情相悦,谁能奈我何?当即伸开长臂,右拥右搂两位玉人,同被而眠。

    第十四章京城陷落翌日直到辰时,三人方始先后转醒,云姬新婚燕尔,心情自是极为甜蜜,搂着爱郎的脖颈亲了又亲,秦惋如第一次睡觉搂着男人,睁开眼帘不禁微感愕然,掀被偷瞄,登时羞得满脸霞烧,愕然道:“人家不是睡到地上的么?”云姬浅笑道:“你忘记了昨夜寒毒发作,幸亏仪郎他及时运功相救,惋儿的衣裳短裤是我除下的,你不会脑姊姊无礼吧?”秦惋如问自己赤裸的身子岂不是被你俩瞧个完全,但想到这羞人的话怎问得出口,当即吞下甫到嘴边的话,身子与情郎交缠碰触之处,犹如火烫,一时意乱情迷,不知如何开口?李子仪见她苍白憔悴的脸上情意盈盈,眼波流动,说不尽的娇媚,不自禁俯下头去,在她微微颤抖的樱唇上深深一吻,彼此情意尽在不言中。

    卯末辰初,唐军拔营起程,李子仪担心长安的战事,又觉去往蜀地的障碍已清除,自己实在没有胡驾同行的必要,向唐玄宗禀明回师抵抗的方案后,别过皇上与禁卫军,率领一万回纥铁骑以及情剑弟子按原路返回京城。

    众人乘骑快行,两日后来到长安西南五十里处,远见前面树林尘烟喧起,当下发出戒备的命令,回纥铁骑排成阵形准备迎战。

    李子仪与云姬二女策马来到一处山丘,眺望官道驰来一队人马,阵形杂乱显是溃散败逃,凝神细看,却是唐军旗帜;他所担心的事终于来临,只是更快了一些,长安乃最后屏障,此处有唐军一大批向西南而撤,想必城池已陷,挥手扬鞭策马前迎,与唐军正面相迎。

    唐军见有塞外铁骑拦路更是惊慌,停止近前,后面的士卒拥挤着前面的人马,混成一片,从唐军中驰出几名将领,正中一骑正是太子李亨,身旁拥簇的有兵部侍郎康亚南、兴平李奂及几名先锋武将。

    李亨瞧清对方主帅乃李子仪,心中放下大石,急问道:“父皇龙体是否康健,途中可有敌军伏击?”李子仪策骑上前,回道:“幸不辱命,及时护驾并结盟回纥击败吐蕃大军,西南蜀地暂时无险,太子为何引兵西撤?”李亨愤然道:“三日前安禄山集合重兵大举攻城,原本尚可支持数日,孰知昨夜东门闯入一批江湖高手,偷袭守军启门引入叛军,互相激战大半夜,直到东方大白才弃城突围而出!”李子仪心中惊骇,想出这批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觉闯入城中,短时间斩门开城,定是顶尖的高手方能办到,由此推之魔教中人决计脱不了干系,看来这些人为了称霸武林,竟与乱党达成交易互相利用,当真不可不除。

    忽地想到长安城内娇妻的安全,更是焦急,忙问道:“秦将军和武林同道如今在何处,可有突围而出?”李亨摇头道:“昨夜城内大乱,各自突围已失去了联系,到底有多少人马突围成功,实在不详!”秦惋如也担心起来,急道:“我要回去找爷爷!”云姬最为冷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安慰道:“不要心急,自乱阵脚,有仪郎在定会想出办法前去解救的,就听他的主意吧!”秦惋如眼圈一红,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面对千军万马的冲击,一个人的确难有作为,任你武功再强,轮流交阵拖也把人拖垮。

    李亨附声道:“不错,如今败局已成,军心大乱,唯有靠少将军力挽波澜了,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请少将军拿个主意吧!”李子仪也觉得身上肩负的担子愈来愈重,何况战火蔓延之下,百姓流离失所,遗尸荒野,想到所受的苦难更生怜悯,叹了一口气道:“弃鞫保帅,京城失陷已成败局,只有尽力挽回劣势,拖住叛军!顿了一顿又道:“巴蜀地形狭隘偏远,不足气势号令天下,唯有北上灵州一带与朔方接应,末将早已调动驻守朔方十万天德军,镇守灵武凤翔要塞,太子可领朝中逃出的大臣立即前往安身,然后召回四处重臣,以待重振旗鼓反击叛军。

    ”李亨得知他早已做好安排,料敌先机打心底里佩服,终于送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问道:“少将军是否随本殿下一同前往呢?”李子仪心中挂念娇妻,推辞道:“天子殿下先行去往灵武,末将尚有些事放心不下,去接应其他逃出城外的队伍,三日后自当起程赶与太子回纥。

    ”李亨显然不愿意,也只好答应,因为此时一切希望都掌握在对方手中,不依仗他也无其他之法,当下客套一番,别过李子仪、率领部下重兵与家将向西北灵州方向驰去。

    李子仪望着唐军远去的灰尘,野草枯黄,不胜感慨,叹道:“战场自骨缠草根,剑河风急云片阔,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想到皇室奢侈,不能居安思危,才导致如此颓败的局面。

    二女策骑分别来到李子仪身旁,听到他念的诗词,各有所思,云姬关切道:“仪郎在为唐军形势担忧么?”李子仪点了点头道:“你们不清楚,安禄山极其阴险,权于谋术,处心积虑十多年,自是兵强马壮,家父曾担心唐室安危便由于此人,他的军队骁勇善战、凶悍无比,又有江湖魔教助纣为虐,对付起来委实不易。

    ”继而转身深情望着两女,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我最担心的不是战局,而是与你俩将要相处的姐妹,她们都是很好的姑娘,云姬定会喜欢的。

    ”说着不自禁莞尔,长啸一声,策马疾驰,两位佳人紧跟其左右,身后是一万铁骑向长安进发。

    行出十里多路,在西郊山丘处终于遇到秦府亲兵护卫和中原武林人士,李子仪把骑兵留在一旁暂作休息,当下领着惋如二女下马上前与众人相见。

    天刀宋烨、北佛慧明、东枪詹勋业以及边疆老人等宗主掌门与李子仪逐一见过,韩雪衣、李紫嫣、苏蓉儿等诸女听说爱郎平安归来,喜极而泣,投在他怀内哭了起来,弄得他手足无措,忙着安慰一番。

    云姬瞧过几位佳人均是妙龄少女,各个天香国色,娇媚动人感到了少许威胁,不由担心起来,恰与苏蓉儿目光一触,顿觉眼熟,仔细凝思,登时想起了江南杭州一行,在侯府被一对男女偷窥沐浴,便有此女的份。

    回想往事,气便不打一处来,何曾受过那等委屈,当下向着对方娇喝道:“是你这丫头!那个淫贼现在何处?”话音未落,呼的一掌斜劈了过去。

    苏蓉儿瞧她也甚是熟悉,只因思念情郎过切,难得相逢心情翻腾,其他事却也记不大清楚,一时并未想出是何许人也,蓦见女子出掌打来,劲力不弱,微感愕然,当即娇躯倾斜,运转内力挥袖便回了一掌。

    众人不明所以,一时呆望着二女,香衫锈带随意一挥,招式优美和谐,动作赏心悦目,仿佛翩翩起舞一般,掌随身走,风声飒然,瞬息之间交了数掌。

    李子仪见二女愈斗愈狠,生怕伤着彼此,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伤了谁,自己都是终身之恨,说道:“怎地刚见面,还没介绍就动起手来了?”苏蓉儿自幼在魔教长大,功力较云姬略胜一筹,此时嘟起小嘴嗔道:“是她先动手,又怨人家不得,难道不动身让她伤蓉儿不成?”当下一招“望月九寒掌”当胸劈了过去,夹着呼呼风声。

    云姬又羞又恼,气道:“她…她……”眼看对方掌力加速,急忙闭口运气闪躲,李子仪怕她有失,立即纵身上前,左手架开苏蓉儿的寒掌,说道:“不要这么用力!”苏蓉儿微感愕然,手掌劲道被丈夫化解,秀眉紧蹙道:“干嘛挡我?快让开!”此刻云姬见她攻势已消失,趁机翻掌递前,拍向苏蓉儿的左肩。

    李子仪见这边又击出一掌,当下伸手一封,真气护在蓉儿身前止住掌力,云姬随即一呆,失声道:“讨厌,你到底帮谁?”在她掌缘粘住无形的罡气之时,苏蓉儿抽出一掌,从袖下穿过打出一招“寒冰彻骨”拍向她的小腹,云姬另一掌却也不缓,加着上乘劲气砍出。

    二女同时出手,忽然李子仪中间一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