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面具的涂晓峰,已经向我张开了他的森森利齿,我还真需要对他在意些。
一晚上,我都在床上胡思乱想、辗转反侧,难以马上入睡,大概在半夜2、3点我才艰难地进入睡眠。
第二天我在上午八点多才起床,感觉浑身十分疲乏。
起床后我马上就开始洗漱,今天是2011年11月11日,传说中的顶级光棍节。
我不知道在这个日子里,我会遇到什么样的命运。
出门之后,我心里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将近两年没见谭蕊了,她会对我是什么态度?不屑、仇视、冷若冰霜,还是对我的突然出现又惊又喜,甚至是含泪扑到我怀里。
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是后者。
我来到了位于后铁匠巷的一片住宅区,很快地按照那位谭蕊的前同事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谭蕊父母家。
我站在门外,犹豫一番之后,还是忐忑不安地按响了门铃。
我当时脑海中近乎一片空白,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况。
很快,有人在里面出了声:“是谁啊?马上就来开门。
”随着话音刚落,门被打开,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位年级大约在50出头的中年妇女。
一开始我们都没有主动吱声,都在认真地打量着对方。
这位中年妇女的面貌、神情还真是与谭蕊颇肖,从年龄上判断,她应该是谭蕊的妈妈。
很明显,她不认识我,对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请问你找谁?”“您好。
这是谭蕊的父母家吗?我是来找谭蕊的。
”我很有礼貌地向她问询。
“这是谭蕊的父母家,我是她妈妈。
请问你和我家姑娘是什么关系?”她听到我说出谭蕊的名字,就大概猜到我和谭蕊认识,表情立刻变得轻松起来。
“哦,我是谭蕊的朋友,以前在西安和她相识,她也曾经去过我那里。
对了,我叫贺伟,在浙江省杭州市的一家物流公司任职,曾经和您的女儿打过交道,在她所在的杂志社打过广告。
这次我是专程前来找谭蕊的,希望您能为我向谭蕊打个招呼。
”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我主动介绍起自己。
“哦,是这样啊。
很不巧,蕊蕊现在不在家,她去单位上班啦。
如果你要找她的话,只能去她单位找她了。
她中午不回家,晚上才能到家。
”第六章邂逅我看到谭蕊的妈妈丝毫没有让我进家的意思,就向她要谭蕊的手机号码。
想不到她十分警惕,推说记不得女儿的手机号码,但给我提供了谭蕊现在的工作单位和地址。
我根据谭蕊妈妈提供的信息知道谭蕊现在还是住在父母家,可以推断出她还未婚。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已婚,因为条件不具备,才住在她的父母家,但这种可能性极小。
我本想再问问谭蕊是否有男朋友,但感觉这个话题比较唐突,所以就忍住了没问。
我又和谭蕊妈妈客套了几句,就转身告辞下楼。
一到大路上,我就急忙打了一辆车,直扑谭蕊现在的工作单位——太原晚报社。
今天是周五,路上车水马龙,十分拥堵,我乘车大概用了一小时才赶到了太原晚报社。
可惜很不巧,谭蕊不在单位,而是和同事开车去阳曲县做报道去了。
谭蕊所在办公室的一位男青年接待了我,他问我和谭蕊是什么关系,找谭蕊有什么事。
我说过去和谭蕊有过工作方面的接触,她为我们单位在一本物流杂志上打过广告,因此结下了友谊。
这次前来是顺路拜访她一下,倒是没有别的什么事。
男青年先开始听到我说找谭蕊打过广告,眼睛里立刻跃动起热情的光芒,但当他听到我只是顺路来拜访一下谭蕊的话以后,眼神立刻黯淡下来。
“这么说你不是来找谭蕊打广告的吗?”“是的,没错。
对了,谭蕊大概什么时间会返回单位?”“我也不清楚。
即使今天下午回来,她也要赶稿子、审批、上报,她会很忙的。
”“那你有她的手机号码吗?我想和她联系一下。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提供给你,这是报社的纪律。
你想要她的手机号码,等你找到她以后,直接向她要吧。
”年轻人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提供一下手机号码也要受报社的规定约束?你们这里也太严格了吧。
那我怎样能知道她什么时间才会回来?”“我可以提供给你这个办公室谭蕊的座机号码,你找她可以打这个电话。
看来你是不了解我们这个行业的深浅啊!一个记者经常外出采访报道,很有可能会得罪社会上的一些什么人,谭蕊也是如此,何况她还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女呢。
一旦她的手机号码外泄,落到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手里,那她会遭到不停的骚扰和恐吓,所以我们一般不向他人提供手机号码。
”这回他却耐心地向我做了解释,也使我同时明白了谭蕊妈妈警觉的原因。
我看到这里的人都很忙,也就感觉自己不便再打扰下去。
要了谭蕊的座机电话号码后,我就起身向这位男青年告辞。
出了太原晚报社,我心情有些灰暗。
我来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屋里,随便点了一壶曼巴咖啡,又点了两样甜点,一边无滋无味地吃着,一边逡巡着一路之隔的太原晚报社办公大楼。
我忽然意识到,我这回寻找谭蕊竟然总是不走运。
老是兴冲冲地找过去,结果灰溜溜地失望而归,令人十分扫兴。
我冥冥之中甚至有种预感,我这次找谭蕊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我在快吃午饭之际,拨了谭蕊办公桌头的固定电话,还是那个男青年接的,说是人还没回来。
我向他道谢后,沮丧地出了咖啡馆,坐车回到了自己住宿的地方吃饭、午休。
睡醒午觉后,我躺在宾馆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看电视。
在下午四点时,我再次拨打谭蕊办公桌头的固定电话,这回还是那位男青年接的电话,但是他告诉我谭蕊大概在6点左右可以返回。
只不过那个点是单位下班的时间,谭蕊回来后,可能要加班赶稿。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我心情总算踏实下来,真挚地向这位小伙子做了道谢。
看来我这次太原之行必然有收获,不会像西安之行那样灰头土脑的。
大概在五点半出头,我就出现在太原晚报社的门口。
真不巧,天上彤云密布,秋风骤起,很可能要下一场阴冷缠绵的秋雨。
为了预防万一,我急忙去了对面的一家超市里,买了一把“天堂”伞,然后才又返回来。
结果没多久,阴雨如期而至,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街道两旁的人和物立刻都笼罩在潮湿迷蒙之中。
如果说春雨贵如油,夏雨如甘霖,那秋雨就比较惹人厌烦了。
秋雨一旦下落,往往是连绵不绝,气温会马上下降好几摄氏度,枝头的树叶也会一下子被打落许多。
秋雨过后到处必是秋天衰败的景象,人们因此这样形容秋雨——秋风秋雨愁煞人,可见它是多么不招人待见。
秋雨尚且如此,至于北方少见的冬雨,那就更加好不到哪里去。
南方人对冬雨的评价是:冬雨刺骨寒,冬雨冰砸头,冬雨冻坏秋。
冬雨带着彻骨的冷,透着料峭的寒,携着随心所欲的风,会毫不留情地肆虐人间,因此人们对冬雨更是没有好感。
我被这秋风苦雨逼进了咖啡馆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盯着对面的太原晚报社大门。
大概在6点左右,天已经擦黑,晚报社的员工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外走,看来他们是下班了。
我再次拨打谭蕊办公桌头的固定电话,响了好半天无人应答,看来是办公室无人了。
我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难道今天还会扑个空吗?我眼睛紧盯着窗外的人流,脑子却在飞速地思索着——是等晚上去谭蕊的父母家见她,还是在这里傻傻地等候,或是再拖一天见她。
最后,我决定还是晚上去谭蕊的父母家冒把险,因为我感觉自己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
我提着雨伞一出了咖啡馆后,就立刻撑开伞遮挡着绵绵的秋雨。
我正要扬手拦一辆出租车时,忽然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