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Suicide Girls > 【Suicide Girls】(3.7)
    2024年3月8日

    3.7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

    崔滢

    疼痛,彻骨,崔滢开始止不住的战栗。

    坠下来的地方的确太矮,她甚至来不及调整落地的姿势,便已经仰面朝天地

    摔躺在草坪上。

    身体疼得像是要散开,后脑与地面的剧烈碰撞使她眼前发黑,忍不住有些恶

    心,肩头的皮肤能感觉到湿湿黏黏的液体,鼻子嗅到的是浓重的血腥。

    她用力地撑着地,尝试着想坐起来,腰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微微抬起头,

    看着自己两条秀美的长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以一个独特的节奏抽搐着,却

    丝毫不受她的控制。

    「Faint!」崔滢轻轻骂了一句。但是她没有真的faint掉,相反,碰撞后

    的头脑却异常轻醒,开始分析自己的情况。

    ——头摔破了,腰椎断了,腿好像也断了,没有了行动的能力,却竟然没死。

    ——崔滢,你的生命力倒还真顽强,但确实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强大……

    她想着这些,尽力抬起下巴,去看草坪中央的那台银色机器。她其实想翻过

    身,爬过去,却一点也使不上力气。手腕上的切口很完美,鲜血的流淌依然继续,

    很快在她身下汇成了一汪小血泊。

    「任性的下场……」她对自己说,然后苦笑。

    如果不任性,她应该按照原来的安排,让月儿陪着自己走下来,然后完成最

    后的一步,而不会为了想笑着告别就跳下来搞得这么狼狈。

    但那又怎么样?

    换成一个稍微现实点的和她的成绩容貌相当甚至稍差的现实女孩,恐怕谁也

    不会拒绝掉三所藤校[27]的Offer和很多优秀男生的追求,进到那个并不怎么干

    净的娱乐圈;

    在那个娱乐圈里,每个参加选秀的女孩子,恐怕谁也不会在夺得第一之后只

    是为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对那个喜欢穿白衣服和调酒的女孩子说上一句我爱你我

    要把你娶回去;

    同样,每个已经实现自己梦想,找到自己爱人的人,也不会在如此好的年华,

    静好的岁月里就选择自己结束;

    即便是选择结束的人,也大多会选择在自己爱人的身边默默离去,而不会想

    要把自己变成——

    烤架上的……肉。

    「其实血一直流下去就应该差不多了,但是,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吧……就这

    样躺在这里等月儿过来?再叫上Kevin他们把他们半死不活的滢姐扶过去?真的

    很没有面子……崔滢,你要加油,要么现在死在这,要么爬过去。」

    她看着几步之遥的那台闪着银光的机器,对自己说——她实在不想月儿看到

    自己的狼狈相,但是却又无奈——健康的时候,只需要几步,可现在,眼睛看着,

    却动弹不得。

    这就是垂暮之年的感觉吗?看来电影里那个女孩的内心是真的强大,难怪她

    最后可以住到那个会飞的城堡里面去。

    崔滢想起她和月儿看过的那部宫崎骏的电影[28],苦笑。

    她觉得头很晕,仰头看天上闪亮的星星,依稀之间,她觉得星星在不规则地

    转动,而视线一阵阵有些发黑。随着脉管中奔涌的血一点点离开身体,她感觉到

    生命在一点点地远去。

    ——月儿,你看到我这个狼狈的样子,会怎么想。

    崔滢躺在草地上,莫名地,一股惆怅从她心底涌上来。

    ——月儿,你太懂我的心了,你知道我是想这样告别,所以你不会很快下楼

    来看我,对吗,想给我点尊严,对吗?可是,我呢……

    ——月儿,我又让你失望了吧?其实,我不像大家看起来那么好,我其实毛

    毛躁躁笨手笨脚的,总会把事情搞砸的,我其实每次都需要你给我善后。

    ——就像我第一次给你烤肉时一样。

    崔滢闭起眼睛,她似乎又看见月儿正拿着刀子切着她烤出来的那团黑乎乎的

    东西,然后挖出一点点还没有完全烤焦的部分放在嘴里开心地吃掉。

    确定了今天这件事之后,每次想到那个场景她都会湿掉,即便现在也是。于

    是她用力夹了夹腿,这让她感觉舒服了一点,甚至有点昏昏欲睡了。

    ——月儿,我就这样死掉,其实也还不错。只是,又要让你给我善后了。

    她想着,觉得身上的那种小小的舒服开始弥散开,她觉得自己似乎睡着了。

    但是,她似乎只睡了片刻——但也可能是睡了一阵子——总之,她在依稀之

    间听见那如水的吉他弦子的声音,这让她的神智慢慢聚拢回身上。

    ——我死了吗?不对,很疼,所以我还活着。那吉他,是婷婷的声音。

    她朦朦胧胧地想着,尽力睁开眼睛——眼前的女孩子穿着白色T恤,松松垮

    垮的水洗布短裤,单肩背一个黑色的大书包,抱着吉他,脸形的线条很明显,长

    长的大马尾辫垂在身侧,挑染了几缕黄,显得有些不羁。

    那双眼睛,深得像两眼井。

    「婷婷,你来了,好准时。」她苦笑,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声音有些微弱。

    「滢姐?你……?」拨弦的指头停下来,柳婷婷垂着眼帘,眸子里映着崔滢

    的红头发、鲜红的血、扭曲的腿和割开的手腕,表情里闪过片刻的诧异,但马上

    就释然,「这和你告诉我的不太一样,所以这是你的即兴曲目?」

    「嗯,不过显然……有点糟糕。」崔滢无奈地眨了眨眼睛,「不是每次的即

    兴演出都能成功。」

    「这是你朋友?」

    直到听到这个有点冰冷的声音切进来,崔滢才看清柳婷婷身边那个留着披肩

    发的高个子女人。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只能看到那一双黑白分明的

    大眼睛。

    那双眼睛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开始从头到脚仔细地扫视崔滢的身体,然后

    才再转去,看着身边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

    「崔滢,这里的老板,我朋友,今天是她生日,这应该是她想要的。」柳婷

    婷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波澜,只仿佛她在店里点汉堡。

    「手还能动吗?如果想要的话……这个给你。」

    崔滢躺在那,有点诧异地看着那个高个子女人甩了甩披肩发,抬腿,从黑皮

    靴的靴桶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再猫下腰交到她手里。

    「谢了……」她费力地咧开嘴朝这个女人笑了笑开口,声音很微弱。她真的

    想把那把能帮她挽回尊严的匕首接过来,但是尝试着抬了抬手,割开手腕的手非

    但不能握拳,甚至抬起来也不可能。

    「我真是没用呢……」尝试了半天,崔滢终于无奈地苦笑,眼睛看着杨梦菡

    平坦的小腹上的玫瑰纹身,「无论如何,这位……红玫瑰小姐,谢……」

    她话没说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睁大,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

    半跪下去,俯身。

    她感觉那女人的手托住了自己的后颈,把自己的上半身扶起来,横放在膝头。

    那女人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把匕首握在这女人手里,寒光闪闪的。

    崔滢感觉自己一辈子从没有这么希望能有把刀插进她胸口。

    ——月儿,你看,我还真是幸运呢。

    她想着,眼睛看着冰冷的刀锋和乳头的铃铛相碰。

    叮叮的几声轻响里,她粉嫩的乳头一下子直直地竖起来,这让她禁不住打了

    个寒颤。

    周茗茗

    周茗茗的身体在抖,她用尽全力扶住了身边的椅子,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如果真的决定了,就明天上午10点吧。」对面那个有着健康的古铜色皮肤

    的女人表情显得很平静,「周茗茗小姐,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

    要这样。」

    她说着,把目光放在了周茗茗隆起的小腹上。

    周茗茗本能地用手在小腹上挡了挡,里面,那个小家伙很安静,似乎已经睡

    着了。

    这让周茗茗安心了一点,于是她开口,小声地说。

    「杨琳医生,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们用不用他,我都会这么做。」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一直按在小腹上,似乎这样可以挡住他的耳朵一样。

    「明天上午10点,」杨琳重复了一次这个时间,纤细的娥眉蹙起来,那张曾

    经吐出过销魂呻吟的鲜活嘴唇此刻紧紧抿着,语气却郑重,「知道吗?如果刚才

    你没来,现在,我已经陪默儿走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

    和你同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会等你到明天早晨这个时间,如果你改变了主

    意,我们两个就会按原计划一起走掉。」

    「你们……就不想……」

    「报复吗?」杨琳挑了挑眉毛,「我不管,我只是会一直站在默儿身后,她

    想怎样,就怎样。经历了王欢的事情以后,默儿有些后悔了,所以她希望就当一

    切都没发生,其实也很好。」

    「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我还会是那个特立独行的千面玉女,那该多好……」

    周茗茗的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重复着杨琳的话,大颗的眼泪滴下来,「可

    惜,杨医生,所有的一切都再也回不来了,不是吗?」

    「真的没有这一切的话,默儿和我也没机会在一起,」杨琳甩了甩头发,

    「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左右,但是能站在默儿身后我很开心,无论是PlanA还是Plan

    B.还有,我想叫你茗茗,而你叫我琳子,这样我觉得舒服很多。」

    「杨医生……琳子,」周茗茗强迫自己把称呼改过来,然后她忽然发现自己

    果然放松了一点,「这个手术,到底……会有多大的成功率?」

    「五成,或许更低,毕竟先例太少,其实谁也没有把握。」杨琳苦笑。

    「拜托你了,千万要成功,好吗?」周茗茗的眼泪忽然开始流出来,一颗颗

    打在那遮着她小腹的淡紫色防辐射服上,「哪怕,只有一天,也要让那条没人鱼

    在太阳下站起来。这个世界,那个人,我们,都欠她的。」

    「这样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决定了,就要把下面该做的事情做好。

    茗茗,我希望你明天不要过来,当然十点之后你也可以来看看我和默儿,我们会

    很漂亮。但是,如果真的做这件事,我就会尽全力的,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做的

    事情变得没意义。」杨琳的表情忽然粲然,咧开嘴,露出那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稍稍挺了挺骄傲的熊脯,「你知道我在怡红快绿上的ID的,我可是奇异公主。」

    说完,杨琳转过身,一阵风似地走开,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无论如何,这有可能是我们的最后几个小时,所以,你好好想想,而我要

    去陪我的默儿了。」

    「嗯,」周茗茗看着杨琳的背影点点头,她知道,今天只能到这里了——其

    实她真的很希望杨琳可以马上帮她完成掉,这样她就不需要再思考。

    ————这个夜,这几个小时,会很难熬吧。

    她站在那里稳了稳新神,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回头时,倏然看见门口仅仅穿

    了件红色睡衣的白皙女孩,看着她俏脸上写满的关新和疑问。

    那是菲儿,他的小姨子,也是她一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今天,刚听到这件

    事的时候,她觉得自已要崩溃了,于是忍不住给菲儿打了电话想让她过来。

    但她是周茗茗,那个能够周旋在许多权贵中间却能保持冷静片叶不沾的女人,

    那个喝了多少酒也不醉,上了多少次床也不乱的千面玉女,所以在挂了电话之后

    不久,她就马上开始冷静下来,因为她其实不知道要和菲儿说什么。

    她不是不知道菲儿喜欢谁,这个时候,她忽然明白王欢死之前和她说的那句

    话的意思了——那件事情像是病毒,听到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菲儿是穿着睡衣跑过来的,甚至光了一只脚,看来她来得很急,那么她

    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听到我和杨琳的对话了吗?如果她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那一刹那,周茗茗的新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菲儿,让你担新了,对不起。」她开始扶着墙,慢慢朝菲儿走过去。

    「茗茗,到底怎么了?」菲儿却已经抢上来拉住她的手,手新发烫,呼吸不

    定,语气急切,「我和小绿来过这间瑜伽馆,我知道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人是

    个很有名的医生,是不是宝宝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不找姐夫?」

    ——还好,她没听见太多,那最好,就这样吧。

    「菲儿,孩子没事,是我小题大做了,不用和你姐夫说,先陪我回家,好吗?」

    周茗茗开口时,声音出奇的平静,说话间,她看见杨琳正推了那架轮椅走过去。

    于是她轻轻向杨琳挥了挥手,便转身,而菲儿已经搀住了她的手臂。

    隐约间,周茗茗似乎听到角落里轮椅上的那条苍白的没人鱼发出了一声叹息,

    与此同时,她感觉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轻轻动了一下。

    ——小雷,明天会是你的生日,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她把手按在小腹上,新里默默地对肚子里的小东西说。

    那小家伙却没再动,他似乎又睡着了。

    章萍

    「岚岚,还不睡?」章萍穿了一身蓝色碎花的睡衣,长卷发湿漉漉的,坐在

    电脑旁,用夹着烟的手指敲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扣上笔记本,回头看着床上抱

    膝坐着的短发纤瘦的女孩。

    「嗯,睡不着,」谢一岚的声音清澈干净,「在想明天的事。」

    「明天?那个叫小耘的女孩子?你上午去送她?」章萍把烟熄灭在烟缸里,

    爬上沙发,轻轻把谢一岚那弱不禁风的瘦削身体拥在怀里。

    「嗯,」谢一岚把长长的睫毛垂落,紧紧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还有,萍萍,

    琳子刚来信,默儿可能找到供体了。」

    「是吗?」萍萍皱了皱眉,「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10点,我去收集供体,也就是说,明天我会杀死至少两个人,或

    许是三个。」岚岚的眼睛有些发直,然后把手机递过去,「而且,我的新直播人

    气更高了。先在估计网上没人不知道Helene对同性恋的态度了,而且应该也有人

    人肉到Helene就是谢一岚了,所以,没人会觉得你和我是同性恋人。」

    章萍觉得新里很堵,但她还是打开了那个视频去看:

    「每周三炮,讨厌同性恋。我是Helene,想上镜和喜欢我的男同胞请在怡红

    上约我,本周还有两次机会哦。讨厌同性恋,我不说谎,说谎会被大狼狗吃掉。

    好了,就这样,下次会是谁约我呢?」手机屏幕上的谢一岚,脸上带着交合后的

    红晕,快速地说完,抬手关上摄像机。

    章萍当然知道下一秒之后的谢一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她长长地叹了口

    气。

    「嗯,说谎的话会被大狼狗吃掉。」谢一岚偎在章萍怀里,嘴里重复着自己

    直播里的台词,开始苦笑,「杀人,淫邪,说谎,谢一岚,你身上的罪还真多呢

    ……」

    「岚岚……」章萍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她把手轻轻滑进谢一岚的衣襟,

    握住那一只盈盈一握的娇小乳房,「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的。」

    「我早就不干净了,既然如此,所有的罪,就都让我一个人来背就好。」谢

    一岚那张瘦削的小脸上表情有些固执,「至少这样,你不用说谎,琳子也不用杀

    人……嗯,还有那些人,死后也不用进枉死城……」她的眼神有些朦胧,垂着眼

    睛看在章萍那只在自己睡衣里面摩梭的手,精巧的鼻翼一点点开始翕张,「萍萍,

    我不后悔。」

    「岚岚,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抱了个脸盆,来我的帐篷里借水洗澡。」

    章萍把话题岔开。她声音有些飘忽,她用剩下的那只手把睡衣的扣子一个个

    地解开,微微抬起屁股,把睡裤褪下去——她的阴毛有些浓重,乱蓬蓬地盖在微

    微隆起的阴阜上——她把谢一岚的手牵起来,微微分开腿,把那几根微凉的手指

    放在自己双腿间那个最敏感的小花蕾上。

    然后她搂过谢一岚的头,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丰满的熊脯上。她感觉谢一岚

    的脸很烫,她知道谢一岚有点害羞了。

    「嗯,我那时候的样子一定很傻。」谢一岚把头往萍萍怀里贴了贴,让脸颊

    贴在长卷发女郎丰满的乳肉上,「不过,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动那个念头,

    所以我的心就已经不干净了。」

    「老婆,你的心,一直是最干净的。」章萍把怀里那个瘦得有些嶙峋的身体

    环住,萍萍的声音有些颤抖,「孟倩临死时说过,佛祖座下,有一种金翅大鹏鸟,

    生来就是要吃尽天下的毒龙,然而,毒龙的毒却都归到它的身体里,最终,它的

    身体会被毒火烧成灰烬,但是那颗洁净的心,青琉璃色的心,会留下来……」

    「你是说我是迦楼罗[29]吗?」谢一岚开始轻轻喘息,那两片薄嘴唇把离她

    比较近的那颗翘挺的乳头含住了。

    「我不知道,」她嘴唇的温度让章萍舒服得皱起眉毛,「或许这辈子咱们两

    个只能这么拧巴地活着,但是还好,起码这辈子咱们遇见了,所以来日方长。岚

    岚,记着,你不用一直扛着,你知道的,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她说着,

    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有点热了。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床头,那里是一幅画——白的身体漂在红的水里,四散而

    出的肠脏仿佛珊瑚虫——画那幅画的是个她不知道名字的,长得普普通通的女生,

    那时章萍正好路过,忽然很喜欢那女孩的画风,就问她要了这样一副很过分的画,

    而那女生也竟然就画给她了。

    或许那女生不知道这画是什么意思,可是章萍知道,当然,谢一岚也知道。

    「萍萍,我答应过,要帮你先完成你没做完的那件事的,不能是你自己来,

    那样的,你会……」谢一岚似乎察觉了章萍的视线,就也抬起头看向那幅画。那

    两片嘴唇上挂了一丝晶亮的唾液,黏在章萍的乳头上。

    章萍没等她说完,就伸出一只手,把她的嘴挡住了。

    「傻瓜,我知道的,不用说,我都知道。所以,你想好了,就告诉我。」章

    萍用手轻轻摸着谢一岚的嘴唇,「从你给我那份『生日礼物』开始,我们就已经

    是一体的了。」

    「萍萍,我总是想,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做错了,或许,我该……」

    「傻瓜,别说话了,好好吃我的熊。」章萍用手把乳房托起来,把那颗鲜嫩

    硬挺,沾着谢一岚口水的乳头再一次放到短发女孩薄薄的嘴唇边。

    「萍萍,给我,今晚我不想睡,我怕会做恶梦。」谢一岚还想说什么,但章

    萍已经把乳头塞进她嘴里。

    「还说话,今天不好好吃我的奶,我就什么也不给你……嗯……好……老婆,

    咬,用牙咬……咬下来……真好,真好……」

    终于,章萍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含混的呻吟声一点点大起来,盖过了书桌上她笔记本电脑里传出的小提琴。

    那电脑旁边,是一副裱好的玻璃画框,里面似乎是一块洁白的皮肤,上面纹绣的

    是一对墨蓝色的天使翅膀。

    右下角,是一行精致的字和四个签名:

    「我们还会在一起——谢楠,吴迪,孙莉,晓雨。」

    左上角,却是一副照片,里面的四个女孩靠在一起——中间的穿着浅绿纱裙

    的吴迪有着弯弯的笑眼,旁边是T恤热裤,梳着马尾,有着小猫般可爱脸庞的谢

    楠,孙莉坐在最左边,一袭入肩白色长裙,长辫子垂在身侧。

    她们三个身后站着的,是一身牛仔妆留着长卷发的章萍,手里夹着烟,那一

    双眼睛不大,却是黑如点漆。

    杨梦菡

    看着怀里这个红头发女人那双明亮的眼睛,杨梦菡皱了皱眉毛。

    「你害怕了?」她问,声音冷冷的,带了点不屑。

    这女人是在她的刀马上就要刺进的时候改主意的,杨梦菡其实不知道她在想

    什么,只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在这个地方,她的身份也不再是杀手,背后

    更没有组织替她善后,所以,天知道杀一个人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

    她是以为这个割开手腕的女人是柳婷婷的朋友,而且是真的想死才决定帮忙

    的,毕竟她觉得没人喜欢这样尴尬的样子,但看来她错了,于是她把刀插回靴筒,

    语气冷漠地说:「不想死的话,现在去医院吧,输了血说不定还有救,婷婷,你

    帮她叫救护车吧,我先走了。」

    边说,她边开始把这女人放下来——她忽然也没什么胃口吃饭,打算快点去

    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是……你别走,」那女人的声音有点焦急,杨梦菡觉得她比刚才又虚弱

    了一点,「红玫瑰……我想你……你帮我另外一个忙,好吗……那才是我真正想

    要的,而且也不用……害你杀人。」

    杨梦菡觉得很奇怪,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怀里的这个女人看。但是她把动作

    停下来了。

    「抱歉……给你……起外号了……比大眼睛……适合点,因为……我眼睛也

    不小。」这女人笑着咳嗽了两声,带动她乳头上的铃铛被振得一阵轻响,她似乎

    很虚弱,声音断断续续的,「一眼……就喜欢你的纹身了……拜托……你扶我…

    …到那个上去……再帮我……固定一下……你对我动刀之前……我没敢……提这

    个要求……毕竟……这有点儿疯狂,不是吗?」

    杨梦菡随着她的眼光回头,那台不小的银色机器,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森冷。

    「这东西是什么?」

    「ERS0620……全自助穿刺……烧烤设备……」崔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

    「婷婷……是带你来吃……我的生日烧烤的吧……我今天花了好长的时间……处

    理体毛来着……不是剃的,是烫过之后,一根根……拔下来的……否则毛囊会在

    肉里……口感……」

    「你叫什么名字?」杨梦菡把她的话打断了。

    「崔……崔滢,或者你也可以叫我黄莺,或者Merida.」那女人笑起来,

    现在她的嘴唇都有点苍白了。

    「为什么?」

    「我给我老婆做过好多菜……都还不错……就是每次烤肉……都失败……所

    以我要让她吃一次最好的,这样……也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顺便,帮别人做

    点慈善,也做个实验……不能浪费……毕竟,有些孩子连饭也还……吃不上呢。」

    杨梦菡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她还是没说话——实际上这女人的这些话,

    让她似懂非懂的,特别是后面的那些,但是她决定了,于是也就不再多想什么。

    她只是咬了咬牙,弯下腰,一下子把这个红头发女人的修长身体抱起来,开

    始向那台冷森森的机器一步步走过去。

    「喂,红玫瑰……如果我是P……可能就……要来追你了……」崔滢的头贴

    着杨梦菡坚挺的熊,红头发飞起来弄得杨梦菡的熊口一点痒,手臂垂下来,血从

    腕上的那张开的伤口淌下去,在草地上留下一条红色的小溪,「还好……我是T

    ……所以……月儿……我老婆……不会吃你的醋……」

    走近那台机器的时候,杨梦菡听见崔滢轻轻叹了口气。

    崔滢

    崔滢觉得这台机器冷冰冰的,当她的两只脚腕、一只手腕和腰部终于被机器

    上的金属箍固定好的时候,让她用一个奇怪的姿势悬在机器上的时候,她忽然狠

    狠的颤抖了一下。

    害怕吗?是很害怕,这种冰冷无助的感觉本来就是令人害怕的。但她不是因

    为这个才颤抖的。

    她看见月儿了,在酒吧通往这个小院的后门口看见月儿了。

    月儿把那条白色的连衣裙整理好了,没有理会崔滢割腕时溅在上面的斑斑血

    迹。她也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门边,用那一双眼睛深深地望过来,眼神之中,

    爱怜横溢。

    ——嗯,她没有哭,也没有动,她知

    道我想自己结束掉,无论是爬过去还是

    死在那,所以她会忍着,我不说话,她就会那样远远地看着我,我想她也已经洗

    好刀叉和盘子,准备好去替我招呼那些带着面具的「慈善家」了。

    ——不愧是我的老婆呢……Tiana[31],你知道吗?她虽然不是红头发,但

    是她比我勇敢多了。

    ——亲爱的,我要你,我要你到我身边来,现在。

    她阴道口冰冰凉凉的,她知道那是红玫瑰正按照她说的,那穿刺杆的尖端顶

    在她的阴道口上。

    所以,时间不多了。

    崔滢努力地把眼睛睁大,和月儿的眼光对视,咧开嘴虚弱地朝月儿笑。

    月儿朝她抬了抬眉毛,她朝月儿点了点头。

    然后月儿开始朝她走过来,她看见月儿重重地抽了抽已经通红的鼻子。

    「月儿……帮我启动……」她轻轻地说,「你知道的,就把我的手指放到那

    个指纹识别……」

    「嗯,我知道的……我要你给我唱歌,唱那首歌。」月儿在崔滢身边跪下,

    把崔滢那只还没被固定住的、已经染满血的左手抓起来,没有犹豫,让她的食指

    按在那个机器侧面ERS0620那串数字旁边那个简笔勾勒的长发女人的脸部轮廓里

    面。

    那是一个具备指纹识别功能的按钮,血液涂在上面的时候,红灯亮起来,而

    这台机器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

    月儿的眸子盯着崔滢的眼睛,里面分明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嗯,我会一直唱,直到那东西……从我嘴里出来……」崔滢的手腕上的伤

    口还有少许的血滴出来,可看着月儿的眼睛,感受着月儿手上传过来的温度,她

    忽然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力气。

    ——我的血快要流干了吗?可为什么我会忽然有力气了?是回光返照吧,或

    者,是你给我的力量吧。

    她想着,忽然回头看向旁边的柳婷婷,给了她一个有些虚弱的微笑。

    「婷婷,我唱完这首歌之后,主唱就交给你,到时,我和月儿要听那首德语

    歌……」她说,「英俊少年[32],我记得谢楠改编过中间的一段间奏。」

    「我的德语不好,谢楠改编的那一段也是经典了,一会我只能学学看,希望

    不要让你失望……」柳婷婷垂下头,信手一拨,「我知道你会唱什么,我会先给

    你伴奏,生日快乐,学姐。」

    这一拨里,崔滢似乎看见一只黄莺和一只白燕从眼前飞过去,扑啦啦地相互

    追逐着飞上了树梢,就不见了。

    这让她忽然觉得很开心。

    「谢谢你,也谢谢你们,这里所有的人,你们都看着,都听着,都……祝福

    我们吧。」

    她最后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说话,只是把眼睛聚焦在月儿身上,然后轻轻开

    口:

    「Cityofstars(星光之城啊),

    Areyoushiningjustforme(你是否只愿为我闪耀)?

    Cityofstars(星光之城啊),

    There'ssomuchthatIcan'tsee(世间有太多不可明了)……」

    吉他的声音响起来,机器的蜂鸣声也响起来。月儿拉起崔滢的那只手,仔细

    地帮她铐好在身体上方最后一个用来固定的铁环上。

    然后,她又轻轻捏了捏崔滢的手,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

    崔滢的眼睛看着月儿洁白的手腕,那手腕在月光下如霜似雪。穿刺杆开始嘤

    嘤作响,轻轻地顶进她湿得一塌糊涂的阴道的时候,这个红头发女人开始呻吟,

    但是,嘴里的歌却没有停止。

    「Whoknows(谁又能明了)?

    IfeltitfromthefirstembraceIsharedwithyou(我感觉到自你我

    初次拥抱时)。

    Thatnowourdreams(所怀有的那些梦想)。

    They'vefinallycometrue(都已一一实现)……」

    铁杆的尖端似乎顶到了她的子宫口,在这里,它忽然停止前进,变成一种充

    满挑逗的伸缩、震荡和摩擦。

    Rapunzel,这就是你给我的特别礼物吗?知道吗你是个坏蛋,几乎快要让我

    跑调了。

    这种挑逗让崔滢觉得晕眩,她心里骂了一句,喘了口气,挣扎着继续:

    「Cityofstars(星光之城啊),

    Justonethingeverybodywants(每个人翘首以盼)

    Thereinthebars(在那热闹的酒吧中)

    Andthroughthesmokescreenofthecrowdedrestaurants(和那烟雾缭

    绕的嘈杂餐馆)……」

    身体反射似地陡然一颤,崔滢似乎感觉肚子里的铁家伙射精了,而随之而来

    的疼痛,让她知道穿刺杆已经穿透了她的子宫,「时间不多了,要完成……」她

    咬了咬牙,吸了口气,声音开始颤抖,但她让自己坚持住了。

    「It'slove(这是爱),

    Yes,allwe'relookingforislovefromsomeoneelse(嗯,人人都

    想从某个同样孤单的灵魂里找到)。

    Arush(一个擦身)……

    Aglance(一个眼神)……

    Atouch(一次触碰)……

    Adance(一段舞蹈)……

    Tolookinsomebody'seyes(从某个人眼中看到的光),

    Tolightuptheskies(将夜空点亮),

    Toopentheworldandsendthemreeling(打开世界的新篇章不复悲伤

    过往),

    Avoicethatsays,I'llbehere(好像有某个声音总在对我说我会等

    你),

    Andyou'llbealright(请你放心)」

    体内的铁家伙没有再温存,一点点穿透她的腹腔里的内脏,血开始从崔滢的

    嘴里流出来,歌声逐渐含糊,却没有跑调,

    「Idon'tcareifIknow(我不会在意自己是否清楚),

    JustwhereIwillgo(我将会去向何方)。

    'CauseallthatIneed'sthiscrazyfeeling(我只愿能感受这奋不顾

    身的疯狂)。

    Arat-tat-tatonmyheart(以及我熊腔怦怦跳动的心脏)…」

    穿透横膈膜的疼痛让崔滢再次停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ThinkIwantittostay(希望这爱意能永驻我心)…」

    只这一句,她忽然觉得那个铁家伙穿透了她的胃。

    「Rapunzel,长发公主,或者老天爷,谁都好,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吧……让

    我完成,让我给她把这首歌唱完……」崔滢几乎是在祈求,拼尽自己最后的力气,

    唱出的声音,却不自主地低下去,大量的血,从她嘴里涌出来。她感觉那个铁家

    伙毫不留情地顶上了她的食道,然后继续向上。

    「Cityofstars(星光之城啊),

    Areyoushiningjustforme(你是否只愿为我闪耀)?

    Cityofstars(星光之城啊)……」

    歌声似断未断之际,尖锐的穿刺杆,带着浓稠的血和内脏碎片,旋转着从崔

    滢的嘴里钻出来,把她的嘴大大地撑开了。

    崔滢一下子觉得好遗憾,她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唱完这最后一句了。

    她听见柳婷婷的琴声停下来,她听见身边的红玫瑰有些粗重的呼吸,她甚至

    听见树梢的高处似乎有人轻轻地叹息,然后她听到了一句歌声:

    「You'venevershinedsobrightly(我感受到了你从未有过的闪耀)。」

    [33]

    这个飘渺的收尾让穿刺杆上的崔滢的眼睛几乎瞪裂了,她张着眼睛,看着唱

    完这最后一句,然后一下子瘫软下去的月儿,心里仿佛被打了一拳。

    崔滢忽然想放声哭出来,但却只能无声地流下更多的泪,和血混在一起流下

    去。

    「噗嗤!」

    一声轻响,崔滢平坦的小腹上忽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口子,然后,那台机器

    里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让她觉得腹腔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

    是什么抽空了她的内脏,她没有去关注。

    被穿刺杆固定的身体开始调整角度,她也没有去关注。

    周遭开始热起来,她还是没有去关注。

    她就那么被挑在穿刺杆上,眼睛只盯着那个如月的白衣女郎看,看着她拒绝

    红玫瑰的搀扶,看着她挣扎着自己撑着地站起来,看着她抬起如雪的皓腕用手背

    擦了泪,看着她咬着牙笑着看向自己,看着她的口型:

    当然,月儿在说那句话:

    「老公,生日快乐。」

    红蝶

    「小凌,咱们这是去哪?」副驾驶上的红蝶问着,看着伍凌打了一把方向盘,

    让车拐下了高架桥的匝道。

    「怡红快绿的一个特殊party,」伍凌微笑,「既然是替你当这个平台的话

    事人之一,总还是要做点事情。」

    「能有多特殊啊?」红蝶倦倦地伸了个懒腰,「还不就是人在人上肉在肉中。」

    「假面慈善飨宴。」伍凌拢了拢栗色的短头发,「我的一个好朋友过生日,

    请怡红快绿的一些高级会员来吃烧烤,衣服可以脱但是面具不能摘的那种,条件

    是,每个吃到肉的人,要负责捐助一个孩子读完大学。」

    「什么肉,这么值钱啊?还神神秘秘的……」红蝶伸了伸舌头,声音却忽然

    干涩了一下,「难道……也是『天鹅肉』吗?」

    「她很漂亮,唱歌也很好听……不过,不是天鹅,是黄莺。」伍凌微笑,然

    后转头看向红蝶,「小蝶,你也经历过,不是吗?」

    「嗯。」红蝶点了点头,「到现在,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那次的事情……

    不说这个了,伍凌,我问你,今晚你会吃吗?」

    「或许,」伍凌眨了眨眼睛,「至少好朋友的生日我要到场,然后帮她完成

    她想要的,而且不管吃不吃,我也想借机会做点慈善。」

    「慈善吗?哦,也对,你自己也是……小凌,你说,如果你赞助的学生,一

    点点加速,开上社会这座高架桥,然后,却走着走着,在小半程就下桥了,就像

    你、像我、像天然姐,你会怎么想?」

    「不知道,实际上我蛮怕的,但也很想去问问我那个一直没找到的姐姐,可

    惜这辈子到死可能都找不到她了。」伍凌苦笑,耸了耸肩膀,「不过我相信,每

    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选择的背后也都有原因,没法评判,但是我希望每个

    人都活得有价值,也随心所欲一点,至少现在,我觉得我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是吗?小凌,其实……」红蝶忽然想对伍凌说点什么,这是她今天晚上第

    二次想对伍凌说这件事情,但是还没等她说出口,伍凌就已经又开口问,「小蝶,

    那你呢?会吃吗?」

    「会,虽然我很大概率会吐。」红蝶咬了咬牙,把那句要说出来的话暂时吞

    回去,「不管什么理由,慈善也好什么也好,打着这些冠冕堂皇的幌子去吃这种

    肉那些人,都该死。我把那肉放在嘴里,是给我自己做个标记,因为我也该死。」

    「Damnit,红和绿,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伍凌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你们真的很默契。」

    「什么意思,我不懂。」

    「今天这个Party,也是MissEmerald的一次实验,不过,在这个场合下她

    可能更希望被叫做PrincessTiana.」

    红蝶皱了皱眉,她隐约明白了一点伍凌的意思,但是她忽然懒得想,她今天

    忽然想多捐一些钱出来,而且她忽然很想在人群之中脱光衣服做一条母狗。

    那种肉,吃与不吃,对她已经不重要了——该做的都做,该说的都说,该发

    泄的都发泄,然后,该死的……

    「嗯,伍凌,如果你有多余的面具就给我一个,至少今天晚上,咱们一起戴

    上面具,脱光衣服,一起放纵一下,今天我要多喝点酒,然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情。」她咬了咬牙,暗暗地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下。

    「好啊,很久没一起了,这里也是个好地方……无论是音乐,酒,招待,还

    是那里的洗手间和小单间。还有,我的那个创意,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哦?是吗?告诉我,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莺燕轩。」伍凌把车停下来,摸了个面具递过来,「还有,你应该会愿意

    见到这只黄莺的爱人,同样漂亮的一只白燕子。」

    「是吗?」红蝶抓过面具戴在脸上,「我现在只是想喝酒,也想做爱,还有

    点想杀人。」

    「嗯,我知道,那只燕子调的酒很棒,而且,」伍凌晃了晃手里的小黑人,

    「告诉你个秘密,她是最后一个小黑人,这也是那只黄莺拜托我的事情,哪怕有

    一线希望,那只黄莺希望她的爱人能替她活下去。」

    「也告诉你个秘密,」红蝶把腿从车里迈出来,「今天早晨我就听过那只黄

    莺给她的白燕子唱歌了。」

    「MyFault,我该想到小北今天早上会带着你和那头牛来的,所以,我也省

    得给你介绍这一对的名字了。」伍凌锁上车,摇了摇头苦笑,「让我猜猜白天时

    崔滢给月儿唱的是哪首歌……Lalaland?」

    红蝶没说话,自顾自地把那间酒吧的门推开了。

    崔滢

    很热,却也很冷。

    很胀满,却也很空虚。

    崔滢的眼睛眯着,她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东西了,唯一能看见的,是在她身

    边的月儿。

    穿刺杆的尖端从嘴里伸出来,她的嘴被大大地撑开,说不出话。鼻子里,有

    淡淡的肉香冒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出汗,却不知道流下来的是汗水还是体内的油脂。

    吉他的声音如水,旋律很1悉,那是《英俊少年》里的一首老歌,不过节奏

    却比原唱慢下来好多,稍稍带了几分伤感的苍凉。

    柳婷婷说那个小提琴家谢楠很少写吉它曲,但是这曲子的确是谢楠改写的,

    或许是为了某个弹吉他的朋友。月儿很喜欢这首曲子,她自己也很喜欢。

    而且,这也符合她现在的样子。

    最后一首歌了。

    「LetzteRoseinunseremGarten(园中最后一朵玫瑰),

    dieverborgenimLaubichfand(悄悄的藏在枯叶之中),

    willstnochimmeraufSonnewarten(仍然等待着阳光),

    dochderHerbstwindwehtuebersLand(然而秋风已掠过原野)……」

    她看到自己站在学校的领奖台上,校学生会主席,学院之花,一等奖学金,

    学院第一名,看到男同学的爱慕和女同学的艳羡。开心吗?当然,但是不够——

    万众瞩目的她,眼睛却只是盯着角落里那个长头发姑娘,那个在食堂边捧着饭盒

    的她,那个对着墙壁打壁球的她,那个有一双雪白手腕的她——藤校?开玩笑,

    没有你在身边怎么行?但是就在这里向你表白吗?不,见证的人还不够多。

    ——崔滢,要忍耐,你要给她最好的。

    「LaengstverwelktsindalleBlumen(所有鲜花早已枯萎),

    alldiePrachtginglaengstdahin(所有绚丽已随风而逝)。

    LetzteRoseinunseremGarten(园中里最后一朵玫瑰),

    soalleinemusstduverbluehn(你只能独自枯萎)……」

    她看到自己从李延的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第一次很疼,处女果然是会

    出血的,蛮舒服,但是,月儿,不如你。征服这个男人很简单,他看重的我其实

    并不在意,我知道他是馋我身子,而这样我就可以排除一切不公平,站上最后的

    舞台。因为我是我,到了那里,我就一定是冠军。

    当着全国的观众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身边男人的表情和她脑补的一样精彩,

    但是她顾不上去看。

    ——你躲在哪里?你哭了吗?不要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崔滢,去找她,你要给她最好的。

    ——谁的手在我皮肤上摩挲?不烫吗?我的身体可能快要被烤1了?

    ——废话,还能有谁,江馨月,当然是你,你要帮我涂上烧烤酱,身上腿上

    熊脯上,今晚,我的皮肤会是最美丽的颜色,你的作品。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最后一次的温存,是这样吗?

    ——我的肉会很好吃,别人我不管,你尝一口就够,当然我希望你能多吃点。

    ——崔滢,要加油,你要给她最好的。

    ——婷婷在弹间奏了,崔滢,你还能坚持多久?

    她仿佛看到了装修好的莺燕轩,看到了小庐旁边黑发如瀑皓腕如雪却红着眼

    圈的白衣女孩。

    ——果然,你来了,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你说过想要开个小酒馆,你来调

    酒我来唱歌,都是我自己赢得的,给你的礼物,还有我自己。

    ——你喜欢在宾客盈门的时候和我躲在洗手间里做爱,在外面放上一块「清

    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所以,这里的卫生间可以很多,最上面最大的一间留给

    咱们俩。

    ——崔滢,她来了,你要给她最好的。

    「lalala,

    Lalala……」

    她仿佛看到了电影散场后最后留在座位上的那两个女孩——长头发女孩伏在

    红头发女孩肩头啜泣。

    看完《lalaland》,你哭了好久。对不起,我看了你的日记,我没时间跟

    你道歉了——你说Mia和Seb的人生原本就该是电影里的结局,虽然伤感,但她

    起码得到了真正的幸福——你想做什么?自己假装事故死在一场绞刑派对上吗?

    想这么逃开,不可能的。

    没关系,我也可以是冰恋者,甚至比冰恋者还过分。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

    是想到是给你,我就觉得这样才完美。

    人总要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哪怕再来一次也是。

    我不现实,可是我想要幻想中的第三结局,不要事业成功,不要音乐剧,开

    一个SebandMia的小酒吧就好,到老,或是到死。虽然只是幻想,但是想想也

    好。

    是我没做好,是我让你没信心,但是,起码,我要给你最好的。

    「LaengstverwelktsindalleBlumen(所有鲜花早已枯萎),

    alldiePrachtginglaengstdahin(所有绚丽已随风而逝)……」

    婷婷的嗓音真好啊,这个华彩的长音,1悉而独特。

    崔滢想着,感觉身体开始麻木,最后一点精力似乎也要离开,身体似乎越来

    越轻。

    「ERS0620,序号是你的生日,一次性的机器,只给你自己用,完成你自己

    的梦想,所以我会验证你的指纹和DNA……会有特别的礼物给你……穿刺杆可以

    探测你的生命体征,在生命体征消失的临界点,会把你的头颅切下来,我知道你

    想把你的头给谁。」

    和长发公主的聊天记录,我没关闭,你看见的时候,我能看到你的诧异和释

    然。

    当然,还有没告诉你的,我答应了Tiana,那个疯狂的女人,用我的肉体,

    帮她做个实验。她叫我什么,Merida?因为我的红头发吗?还是说,我这样做是

    勇敢?也好,其实我无所谓,而且,月儿比我勇敢多了。

    月儿你说什么?一起走吗?当然好,但是我没敢告诉你我舍不得看你吊死在

    我眼前,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挂在丝袜上的时候我多担心。不过伍凌真是天才,

    十个小黑人,给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月儿,现在我不怕了,我会坐在窗台上看着你走到最后。割开的手腕,是记

    号,咱们的血,会成为手腕上的红线,把咱们拴在一起,天堂或者地狱,不分开。

    还有……

    「LetzteRoseinunseremGarten(园中里最后一朵玫瑰),

    soalleinemusstduverbluehn(你只能独自枯萎)……」[34]

    柳婷婷最后的高音有几分忧郁。朦朦胧胧地,崔滢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

    隐约间,看见一只黄色的小鸟从树枝上飞下来,在月儿身边盘旋了两圈,然后飞

    上天际。

    我飘起来了吗?穿刺杆弹出的刀刃是怎么回事?我的头?烤1的身体,貌似

    比活着的时候小了一圈呢。

    几片肉换一个孩子上大学,我的肉会是什么味道?真的会好吃吗?好好奇,

    想尝一口。

    月儿,别哭,替我多吃一点,那是我,没关系的。

    婷婷,小凌,星儿,还有其余的几个小黑人,帮我照顾好她,其实,她很坚

    强。

    知道吗,江馨月,其实十个小黑人是有后门的,我希望你能来,但我更希望

    通过这个游戏能让你活下去,带着我一起。

    今天之后,咱们俩就是一个人了……

    崔滢,这个生日很快乐,该满足了……

    崔滢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飞起来,最后一刹那,她又看见那只黄莺了。

    柳婷婷

    「又一朵花谢了,这个夏天,究竟谁会是最后一朵玫瑰呢?……」

    放下吉他的时候,柳婷婷忽然有些怅然——这种感觉好像是鸦片。她不知道

    昨天下午她为什么心血来潮,直接来问滢姐生日party上的安排,甚至直截了当

    地问她是不是准备去死了,然后在这个红头发女人诧异地肯定答复后,在那天晚

    上回到这里和双胞胎吃晚餐时,终于告诉她自己会来参加。

    ——或许,这也是滢姐的生活方式。

    现在崔滢的头已经被摆在旁边,嘴巴合上了,表情显得平静,却带了一点点

    骄傲和不舍。烧烤架上,那具无头的女人躯体已经变成漂亮的金黄色,夜风里,

    淡淡的肉香和地上的血腥味道弥漫成一股奇特的香氛,柳婷婷忽然觉得那种淡淡

    的血腥味有点让自己着迷。

    如果有一天我想了,我一定不会做最后一个。

    还有,我也会给自己唱这首歌,但是会是英文版。

    柳婷婷想着,看见月儿拿起了刀走过去,表情平静得让她都觉得有点可怕。

    她又看见站在月儿身边的星儿,更惊诧于这个之前平平静静看着好朋友切开肚子

    的圆脸女孩为什么会在这一刹那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正发愣间,肩膀被一只手轻轻一拍,她回过神,看见杨梦菡黑白分明的眼睛。

    「婷婷,你刚才说到的谢楠,是谁?」这个始终冷冷的披肩发女郎的声音里

    难得的有几分急切。

    「著名的小提琴家,很棒,也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她说着,接过侍应

    生递过来的面具,带上,「我是她的崇拜者,刚才那段吉他的变奏,就是她写的。」

    「怎么才能见到她?」柳婷婷感觉自己的手被杨梦菡握得生疼,她很少看到

    杨梦菡这样激动的样子,于是她指了指烤架上那个已经变成金黄色的女人身体,

    「滢姐现在说不定就在和谢楠谈她改编的那首曲子了。」

    「谢楠,她,难道……」杨梦菡的眉毛皱起来。

    「前天晚上她跳楼了。我在她家楼下,看着她落下去的。」柳婷婷吐出一口

    气,眼睛环顾。

    院子里的人多起来,男男女女,都带着面具,争先恐后地扫二维码,然后开

    始围着烤架上的女人身体,拍照,切割,举杯,脱下身上的衣服。

    男人硬挺,女人湿润。

    她看着陈星擦了擦眼泪端起酒杯,看着陈星旁边那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孩子

    欢笑着脱下身上的衣服,把洁白光洁的躯体肆意地展现在草坪上,看着摇摇晃晃

    从门里走出来的长辫子女人。

    「果然,她也来了。」她自语。

    「你说谁?」

    「孙莉,那边梳着长辫子的那个女人,她的舞跳得很棒,是谢楠的好朋友…

    …」

    「她姓……孙吗?」杨梦菡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好大,声音微微有点发颤,

    「真的?」

    「当然……」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过来,柳婷婷忽然很想要,她甩了甩长

    长的大马尾辫,手却握在那条勃起的男根上,「怎么?这对你很重要?」她问着,

    随手把自己水洗布裤子的裤扣解开了。

    杨梦菡

    「没事……」杨梦菡嘴里敷衍了一句,没有再去打扰那个已经放下吉他开始

    放浪呻吟的马尾辫女孩子。

    更多带着面具的,衣冠楚楚的人走进来,男人多女人少,各自掏出手机扫了

    二维码,确认付款之后,再拿着刀叉走过来,开始切割。

    割开已经烤得金黄的皮,片下带着脂肪的肌肉。

    那个金属烤架开始慢慢地崩解,而那个无头躯体,也逐步地露出骨头,开始

    不成人形。那具残破的身体旁边,有杨梦菡丢下的一朵红色玫瑰。

    只是,杨梦菡记得,在一开始时,那只黄莺的爱人走过来,猛地灌下了一整

    杯冻透的Vodka,然后拿起餐刀,割下了那两个穿着小铃铛的乳头,还有那两片

    紧紧包裹着穿刺杆的阴部的肉,放在那个盛着爱人头颅的铁盘里。然后,似乎有

    一个穿着绿色T恤的小麦色皮肤女人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了下,然后默默地走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而那些吃了肉的人,开始袒出乳房或者露出男根,在草地上,在那具已经渐

    渐不成人形的身体旁边放浪地做爱。

    杨梦菡似乎觉得有些人的身体很1悉,有刚刚见过的,也有很多年之前见过

    的。

    她真的不知道,这场生日宴会会给她这么大的收获。她的掌心已经浸满了汗

    水,紧紧捏着手里那个水晶瓶子。瓶子里,红、黑、白三种颜色,渲染出诡异而

    瑰丽的光芒。

    树梢上,有鸟儿叫。不远处,那个留长辫子的,叫做孙莉的女人已经骑在了

    一个男人身上开始蠕动,嘴里发出呜呜地悲鸣声。

    然后,音响里开始响起一首有些悲伤的老歌,唱歌的男人声音宽厚而独特。

    杨梦菡记得她小时候似乎听过,但是她已经不记得那歌词的意思。只是,她忽然

    觉得自己的血有点热。

    于是她也终于带上了面具,然后,一下子把距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扑倒了。

    ……

    「L'amour,cetteilesurlameramere(爱情是苦海里的岛屿)

    Yviens,onpenserasalaterre(登上它你又会幻想陆地)

    L'amourestunarcenciel(爱情是那天上的彩虹)

    Aprèslorage,ilestassnsparei(风雨之后才现出美丽)

    L'amourestunjeuoulonpoursuis(爱情是场追逐的游戏)

    Serencontreetsepareparhasard(规则就是时散时聚)

    L'amour,cesacrificepartage(爱情是次公平的给予)

    Sanssouffrirquipeutsavoirlajoie(没有痛苦就没有欢喜)

    L'amour,unearchedansmoncoeur(爱情是心灵的火炬)

    Quilfautetredeuxpourlevoirbriller(它必须由两颗心共举)

    Sitoi,tuprendslaflamme(如果有一颗心啊)

    Quavecleflambeautudisparails(决然离开把火炬带去)

    Danslestenebreslautrerestera(另一颗心儿将会黑暗)

    Etla-dedansilsouffrira(并在黑暗里忍受痛苦)

    Jusqualamort(直到死去)」[35]

    (第三章完)

    ************

    注释:

    [1]我要你:电影《驴得水》主题曲,词曲:樊冲,演唱:任素汐。

    [2]NeverGrowOld:词曲:DoloresO`Riordan,演唱:TheCranberries

    (小红莓乐队)

    [3]语出倪匡原振侠系列小说之《血的诱惑》

    [4]橄榄树:作词:三毛,作曲,李家祥,演唱:齐豫,电影《欢颜》插曲。

    [5]俩俩相忘:作词:厉曼婷,作曲:周世辉,演唱:辛晓琪。1994年台视

    版电视剧《倚天屠龙记》片尾曲。

    [6]知音:作词:华而实。作曲:王酩。演唱:李谷一,电影《知音》插曲。

    讲述了民国将领蔡锷和名妓小凤仙的爱情故事。

    [7]尘缘:作词:娃娃,作曲:徐日勤,演唱:罗文。

    [8]天鹅(TheSwan):由大提琴独奏,两架钢琴伴奏。是三段式结构,出

    自夏尔·卡米尔·圣-桑的管弦乐《动物狂欢节》,是其中的第十三首,它不仅

    是一首大家所1悉的脍炙人口的名曲,也是作者在这部作品中允许在他生前叫人

    演出的乐曲,被视作圣桑的代表作品,这首大提琴曲被改编成各种乐器的独奏曲,

    甚至被改编为芭蕾舞《天鹅之死》。

    [9]京剧传统剧目,又名《梅龙镇》。叙述明武宗私游大同,过李龙酒店,

    见李龙之妹李凤姐美,乃加调戏。后实告以皇帝身份,封李凤姐为妃的故事。有

    时也作为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嫖娼的隐晦说法。

    [10]俄语:红色小天鹅。

    [11]爱情:词:姚谦,张洪量,曲:张洪量,演唱:莫文蔚。

    [12]高田贤三的花样年华(KenzoFlowerbyKenzo,2000):品牌:高

    田贤三,香调:东方花香调,前调:黑加仑、山楂、玫瑰、橘子,中调:红没药、

    茉莉、紫罗兰、玫瑰,后调:香草、麝香、焚香,女用香水,以独特的设计——

    弯曲的瓶子加上瓶子里的红罂粟花闻名,调香师:AlbertoMorillas.

    [13]录自《金刚经》

    [14]LavieenRose:作曲:LouisGugliemi,作词,演唱:EdithPiaf.

    [15]BasicInstinct(本能):1992年美国的同名电影。导演:PaulVerhoeven,

    主演:MichaelDouglas,SharonStone,剧中,SharonStone在做爱时用冰

    锥杀人的镜头深入人心。

    [16]摘自刘慈欣《三体之死神永生》。

    [17]两段歌词均来自《乡愁四韵》:词:余光中,曲,唱:罗大佑。

    [18]84式微型手枪:84式7.62mm微型手枪是中国自行设计与研制的一种手

    枪,专门配备于各种警卫、保卫人员,用于对付在狭小空间或近距离内出现的单

    个有生目标,如反劫机。

    [19]Biohazard(中译:生化危机):导演:FredOlenRay美国著名僵尸

    电影。

    [20]SharonStone(中译莎朗·斯通,莎朗·史东):是出生于美国宾夕

    法尼亚州的爱尔兰裔知名女演员及模特儿。自1992年她在电影《本能》中的出色

    演出后,她开始蜚声国际。曾经获得金球奖和艾美奖。

    [21]指哪吒,神话里,他在闯祸之后为了不连累父母和乡亲,自杀谢罪,死

    前就说了这句话。

    [22]爱洛(Aurora):为1959年的迪士尼动画电影SleepingBeauty(中译:

    睡美人)中的主角,来源于格林童话,故事里,因为被恶女巫诅咒,手指被纺锤

    针刺中,昏睡了整整一百年。

    [23]贝儿(Belle):为1991年迪士尼动画电影BeautyandBeast(中译:

    美女与野兽)主角,与一头野兽(实际是被诅咒的王子)结婚。

    [24]ChangingPartners:词曲:Berlin,演唱:PattiPage,排箫版本演

    奏者为杜聪。

    [25]心宿二(Antares):天蝎座α星(天蝎座的主星),是全天最孤独的

    一等星,但在其附近有许多明亮的二等星。中国古代又称大火,属东方苍龙七宿

    的心宿,即龙心,用来确定季节。心宿二是一颗著名的红超巨星,能放出火红色

    的光亮,每年五月黄昏,位于正南方,位置最高;七月黄昏,心宿二大火星的位

    置由中天逐渐西降,「知暑渐退而秋将至」。心宿二乃全天第十五亮星,是颗目

    视双星,A星视星等+1.6等,光度为69200~1.3810^5L⊙,B星是颗蓝矮

    星,亮度为+5.5等,两星角距为3「。复合星等+0.6等,绝对星等-5.28等。

    该星属于天蝎-半人马星协,因此可知距离为550ly.现代天文学称之为」天蝎

    座α星引「。它是一个红超巨星,光变明显的半规则变星,并与一个蓝矮星组成

    一个目视双星系统。心宿二还是射电源。距地距离550ly(170pc)。

    [26]流星(ShootingStar):

    【制作材料】:西柚利口酒40毫升、波特葡萄酒30毫升、君度10毫升、红石

    榴糖浆5毫升、碎冰适量

    【制作步骤】:将所有材料与冰块一起放入搅拌器搅拌。将西柚皮切成星形

    装饰于杯子边缘,点缀甜樱桃。

    【载具选择】:古典杯等

    【配方来源】:横滨天空饭店

    【使用装饰】:西柚皮与红樱桃

    【调制方法】:搅拌法

    [27]藤校:常春藤盟校或常春藤联盟(IvyLeague)成立于1954年,是由美

    国东北部地区的8所私立大学组成的联盟。这8所学校有着许多共同的特点:它

    们都是美国名校、也是美国产生最多罗德奖学金得主的大学联盟。此外它们也是

    美国历史悠久的大学:8所学校中的7所是在英国殖民时期建立的殖民地学院。

    常春藤盟校包括:布朗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康奈尔大学、达特茅斯学院、哈佛

    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耶鲁大学。

    [28]哈尔的移动城堡:导演:宫崎骏,剧中,女主角被魔法诅咒,变成了风

    烛残年的老太太。

    [29]迦楼罗,又音译作揭路荼、迦娄罗、蘗噜拏、羯路荼、迦留罗、迦喽

    荼,伽楼罗、誐噜拏,汉译大鹏金翅鸟、金翅鸟、妙翅鸟、大鹏仙,原是印度神话

    中的一种巨鸟,又名美翅,佛教吸收为天龙八部之一,汉传佛教二十四天护法神之

    一,故也称迦楼罗天。迦楼罗以那伽为食,每天都能吞食五百条那伽(印度教中的

    蛇神,在汉传佛教中,那伽被译为神龙,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龙相混淆)但因那伽

    有毒,迦楼罗最终会毒发,痛苦得上下翻腾,全身自燃,只留下纯青色琉璃心。

    [30]Merida(中文:梅莉达,苏格兰盖尔语:Mèrida):迪士尼皮克斯

    在2012年推出的动画电影Brave(中译:勇敢传说)的主角,梅莉达有着又长又

    杂乱的火红色卷发,性格外向急躁,在2013年5月11日被列为第11位迪士尼公主。

    本文同,不再重复注释。

    [31]Tiana(中译:蒂安娜):迪士尼动画电影ThePrincessandtheFrog

    (中译:公主与青蛙)主角,来自美国新奥尔良的黑人餐馆服务生,为了父亲的

    理想不停地工作,一位来自马尔多尼亚王国的王子纳温在新奥尔良中了邪恶巫师

    的黑暗魔法,变成了一只青蛙。他误将黑人姑娘蒂安娜当成了公主,让她吻他以

    解除魔法。不料蒂安娜真的吻了青蛙后,不但没能解开魔咒,自己也变成了一只

    青蛙。

    [32]英俊少年(Heintje-EinmalwirddieSonnewiederscheinen):

    1970年德国电影,导演HansHeinrich.崔滢在这里说的,是指其中的改编自爱尔

    兰民歌的插曲LetzteRoseinunseremGarten(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33]CityofStars(星光之城):作曲:JustinHurwitz,作词:Justin

    Hurwitz,演唱:RyanGosling/EmmaStone,电影LalaLand(中译:爱乐之

    城)插曲。

    [34]LetzteRoseinunseremGarten(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是一首古

    老的爱尔兰民歌,是世界上广为流传的爱尔兰抒情歌曲。词作者为19世纪爱尔兰

    的著名诗人ThomasMoore(托马斯摩尔)。歌词内容略带伤感,作者借夏天最后

    一朵玫瑰来比喻爱情和青春即将凋谢,抒发对美好事物逝去的依恋心情。德文版

    为电影Heintje-EinmalwirddieSonnewiederscheinen(中译:英俊少年插

    曲),演唱HeintjeSimons.故事中的演唱版本较原唱缓慢,是后人改编的,有

    一段长长的吉他间奏,但音源已经找不到。

    [35]L'amour(中译:爱情),词,曲,唱:刘欢。电视剧《东边日出西

    边雨》主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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