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事情开始变得无法再用「欣赏」或「仰慕」来伪装的时候,是从我发现自己会默默地找机会靠近他开始的。
我不想刻意压抑自己,但任由这颗心这样为他跳动,是允许的吗?
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得太深。
如果这份心动真的要被压下去,我会痛苦。
所以我选择靠近,却又小心翼翼地维持距离,像是踩在一层不敢破的薄冰上。
他从未多问,我也从未说破。
但他这麽聪明,一定看得出我的那些小心思吧?
有一次,我明明没有问题想问,却还是走进他的房间,假装在请教物理题。
他看着我手上的课本,眉头轻轻皱起,「这不是国一的题目吗?」
我愣了一下,然後笑笑说,「啊??我在复习啦。」
他没多说,只是照旧帮我讲解了一题。
我坐在他旁边,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悄悄问自己,如果这就是喜欢,那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这样的靠近,是允许的吗?
他只是我哥哥,也只能是。
我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
但越是说服,那句话就越顽强地在心里回响,我想靠近他的心,真的太贪心吗?
我开始习惯在两种状态里来回摆荡,一种是乖巧、不越线的「妹妹」模样;另一种,是渴望、试探、在缝隙里藏情绪的「我」。
最痛苦的不是不能说出口,
而是我自己都无法定义这份情绪的形状。
我不知道「哥哥」到底该是什麽样子,
也不知道「喜欢」是不是必须剥离掉称谓,才能成立。
那天晚上,我又去找他问了一个根本不重要的问题。
他仍然温和,仍然聪明。
而我却越来越不确定,他到底真的不知道?
还是选择不知道?
我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情绪彻底变质了。
不是有一天突然,而是一件小事慢慢引爆。
也许是那天在楼梯转角,我一头撞进他怀里,他伸手扶住我的那一秒;也许是某次我发烧,他在我床边坐了一晚,隔天声音沙哑地说,「下次生病要早说。」
那瞬间,我明白了,我不是崇拜,不是仰慕,我是真的、真心、实在地,想占有他。
但我没说,我把这个秘密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