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辰忽然将床头柜上的纸袋递给了程宛曛。她顺势接过，眼神全然透着疑惑。
「这什麽？」
「送你的。」
「咦，为什麽？」
「总之，总总事情都想感谢你。」
对方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赋予他多大的力量，但顾熙辰实在有太多事情想感谢她，不只是为他辩护、送他去医院、还有那些让他能重新站起来的话……
或许是面对程宛曛，顾熙辰才得以卸下那层偶像的铠甲，罕见地露出疲惫神情。
「这次……我好像真的努力过头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望向窗外，城市的光影倒映在他瞳孔深处，像是一场静默而壮观的烟火。在绚烂灯火下，他忽然觉得自己格外渺小，语气也怅然了起来。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才那麽急着想证明那些活着的意义，好让在我生命中重要的人知道……我存在过。」
不知道是不是生Si走一遭，让他突然有这样的T悟。但听到他提及生命的长度，程宛曛忽然觉得鼻腔一酸，庆幸对方还望着窗外，没注意到她的情绪波动。
「我以前总觉得生Si不过如此。」他忽然转过头来，声音藏着一GU被现实冲击过後的柔软，「但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还有人会为我难过。」
「也谢谢你，带来了一场涅盘重生的表演。」
尽管中间出现了一些波折，但程宛曛始终认为，《烬与光》有他的参与真是太好了！
那些从他蜕变後绽放出的光芒，不仅点亮舞台，更照耀了无数像她一样，曾在灰暗中m0索出口的人。而且她也始终相信着，能从顾熙辰身上汲取生命力量的人，之後也会越来越多吧！
两人对视而笑，像是在某个静谧的瞬间，终於找到了彼此倾诉真心的出口。
「我可以拆礼物吗？」从刚刚开始，程宛曛便很好奇，顾熙辰送他的东西是什麽，虽然不算沉重，却有些T积。
他应允，却悠悠补上一句：「虽然我实在不是很想送你这个。」
哪有人送得这麽不情愿的？程宛曛狐疑地听着，反而更好奇礼物的真身了。
将纸袋里的物品取出，一块y纸板映入眼帘，上面有着奇异笔随X挥霍的痕迹。
这无庸置疑是张签名板。
「你偶像的签名。」顾熙辰补充道。
我偶像？那不是你吗？可是……这个字，看起来并不像他的签名啊。
程宛曛歪着头，困惑地端详板子，试图解析上面的潦草文字。
「唐……夜……」她念了出来，随即惊呼：「唐夜的签名？」
虽然知道唐夜的名气也不输顾熙辰，但……给她唐夜的签名g嘛？
「唐夜？我偶像？」她不解地反问。
「你不是唐夜的粉丝吗？」
见顾熙辰一脸理所当然，程宛曛眨眨眼呆愣了三秒，这才突然回想起在《POPInfinity》彩排时，顾熙辰曾问她b较喜欢哪个偶像，她当时毫不犹豫选择了唐夜。
「喔哈哈哈。」终於反应过来的她忍不住笑出声。
「欸，我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拿到的！」
顾熙辰讲的很无辜，为了取得这张签名，他拜托了Ethan无数次，对方才勉强点头帮忙。趁着唐夜工作结束、即将上保姆车的那一瞬间，冲上前堵他，才把签名板签上，甚至差点被保镳拖走。好不容易完成这件困难任务，Ethan还不忘趁火打劫，坑了顾熙辰三顿高级料理当报酬。
程宛曛当然不知道对方到底费了多大的心力才要来这张签名，心中只是涌上满满的感动。原来自己随口胡诌的一句话，他都默默放在心上。
「谢谢你，我很喜欢。」b起拿到签名本人，她更珍惜的是帮她拿到签名这个人。
——其实，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
手指轻轻滑过签名板的边缘，眼神却落在对面那个人身上，那一瞬的悸动，在心中盛开无声的花。
「还是你b较想要我的签名？」顾熙辰还是不Si心，作势要cH0U出板子。
「不要，你字那麽丑。」
「欸！你又知道。」
她当然知道，因为他不管是b赛报名表、歌词本，甚至是写给她的感谢小卡，字都「艺术」到让她印象深刻。
虽然这麽说，但那些字，就和他本人一样，早就写进她的心中，成了一辈子都不会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