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抬头处低头处》 > 19.蓝鲸*
    史信义明白他的身份。

    因为有这一层关系,他们才可以亲密,亦因为这一层关系,他们停在这里。

    他恨。

    他现在竟然有些痛恨转去元班上课。

    史信义恨的是那个十七年。

    少年握住自己的X器,有节奏地上下套弄,嘴巴抿得紧,令一双唇瓣YAn红,充血的野X眸子往下看,却没有视物的焦点。

    史信义踏进青春期时,经常用君有琋作为X幻想对象,不甘心跟他的距离,渴望追回来,发泄憋在心头的烦闷,只要热源消退,他的脑袋才会清醒。

    「哈啊……唔嗯……」

    少年发出yu求不满的声音,逐渐进入亢奋前夕。

    史信义终於看清身下人是他Ai着的君有琋,骑在经常X幻想的男人身上,对方衣衫不整,还有刚才溅在身上的TYe,瞬间陷入失控边缘的少年,只想碰触喜欢的人,动作更加凌厉。

    「阿琋……可以拥有你吗?」

    「我一定会好好Ai你。」

    「阿琋……求你、求求你,接受我……」

    君有琋盯着自渎中少年不断的求Ai,直至看见一道涌泉释放後,少年的呼x1才逐渐平缓。

    「信义……我……」

    「先别……」

    史信义害怕君有琋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明白到何为对等的身份。

    十七年的差距太糟糕,但他又很珍惜那个十七年,认为他的Ai是起於最开始,一直只看着他,在他曾经读书的高中里,让他拥有没有过的T验,不是由他爸爸给与,而是由他赠送,共同一起度过璀璨的高中年代。

    史信义打算在文化祭那天,再次向君有琋告白一次,结束他和他的高中生活。

    二人之间因为一场贴身的接触,各自昇华了不少感情。

    有意无意的目光接触,总会划过不少暧昧,然後他们又会尴尬一笑。

    谷崖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感到似是有事发生过,正想探究内情,门铃此时响起,史信义皱眉头,用手指向谷崖做出「嘘」的动作,但门铃好像一首追魂曲,不断响起、又停下,再响起。

    君有琋见家里两名小子不管,唯有自己去开门。

    史在林笑眯眯地抬高一盒炸J,说道︰「你们看电视吗?听不到铃声?」

    谷崖刻意讽刺他,站起来开电视,还将声音调较很大,君有琋感到吵杂,重新调回正常声量,史在林狡黠向小孩子做出一个鬼脸。

    连日来的试探,史在林知道经常在家里度过假日,是君有琋的习惯,好静的男人不打算做户外活动。他想要二人世界,却家里总会见到谷崖和儿子。自从上次之後,史在林愈想愈认为他跟君有琋有可能,因此每当他一有空,他便会找机会登门造访,就好像今天。

    史信义和谷崖在厨房准备碟子,他问小孩︰「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他是你爸爸。」谷崖很像小大人的回答,但下一句便是小孩子的答覆︰「因为有炸J。」

    史信义为小子这样容易被收买,感到愤愤不平。

    谷崖说︰「你放心,我不喜欢他,但喜欢他带来的炸J。」

    史信义又被臭小子的功利主义气笑了,轻轻用手指弹了他额头,细微的力气,并没有弄痛谷崖。

    炸J有谁不Ai!

    君有琋家里没有啤酒,只有汽水。

    「抱歉,我这里没有酒,你要的话,我出去买。」君有琋看完冰箱後,向史在林说明。

    史信义将碟子放到餐桌上,准备出声说别理他,男人竟然说︰「我戒酒。」

    少年嘴巴张开,很想说出实话︰「爸爸,你昨晚不是有喝酒吗?」

    史信义没有戳破,眯起眼瞅看在君有琋面前装作从良的男人,在心里嗤之以鼻,没法正视他的孔雀开屏。

    几人一边喝可乐,一边啃炸J,谈论起即将到的市一高中文化祭。

    史在林视线看着远方,缅怀道︰「真令人怀念……」

    谷崖问︰「舅舅说的文化祭,是否像幼儿园的开放日?」

    君有琋想了想後回答︰「有些像,都是向外公开的活动。」

    谷崖又问︰「我可以去看吗?」

    君有琋点点头道︰「当然可以,但我当天要在学校工作,没法带你……」

    史在林自动请缨道︰「我带你去。」

    谷崖嫌弃他的扯了扯嘴角,史在林也不生气,只是傻乎乎地笑。

    君有琋不管他们,反正谷奥会带谷崖来市一,他问史信义︰「你们班的准备如何?」

    史信义说︰「老大在吵,不愿意当公主。」

    君有琋忍不住在脑袋内幻想,老大扮作公主的模样,感到一直趾高气扬的少爷,平日脾气总是不好,竟然要他男扮nV装当童话故事里的公主,的确很伤自尊。

    谷崖大致明白各班级都要做点什麽招呼访客和同校同学,经典多数是办咖啡厅。

    市一高二元班是,童话故事公主咖啡厅。

    史在林为这种逗趣的设定,感到现在的年青人还真会玩。

    十七年前,市一高中的文化祭简直无趣得很。

    高一元班的小关班长正心情忧郁,看着地上一堆画纸,只有他一人回来准备,感到为什麽要办文化祭,非常羡慕唐班可以什麽学校活动也不用参加,只需要努力做试题,埋首学习便可以无视一切。

    他叹了叹气,拿起颜料筒,蹲在地上开始在画纸上涂颜sE,终於过了约定时间两个小时,有同学回来帮手了。

    元班只做展览。

    「海洋馆,笑Si人!」

    一名男同学画出一条古怪的深海鱼,为不能看的画技笑翻了。

    「别笑喇!快点画。」小关班长举起大笔刷,指向另一名同学命令道︰「只剩下几天,大家是准备关灯不见人算了呗!」

    「我们涂鸦不行呀……」又有同学苦着脸说。

    为他一手画出来的海星怪叫了几声。

    陆续开始有同学发表不满,认为元班也可以什麽也不做,小关班长没他们奈何,见君有琋没有加入一起吵闹,只默默地作画,凑过去看他画什麽。

    一条非常漂亮的蓝鲸,在白纸上畅泳。

    小关班长赞叹道︰「有琋,你画得真好,平日也有画画吗?」

    君有琋只点头不作声,没有停下握笔作画的动作,又再底sE上加入深浅不一的层次,不透明颜料一层遮掩一层。

    刚才还罗嗦的几名同学,见君有琋画得好,有些被挑起竞逐心,重新回去画画。他们画了将近四小时,终於因为跪得太久,忍不住要出去走一走,舒缓一下筋骨。

    小关班长主动拉起君有琋出去庭园休息,他给他一个面包和盒装N,两人坐在一起吃东西闲聊。

    君有琋安静的默默吃面包,班长见他好像有心事,柔声问道︰「有烦恼吗?」

    他没有回答,依然咀嚼嘴巴内的面包。

    小关班长习惯了他的X格,过了一阵子後,君有琋才淡淡的回答︰「史哥不来吗?」

    「呀……他一向不Ai参加校内活动,上次运动会也跑到半路便不见了。」小关班长不禁在心里想,为什麽又是史在林?但他不Ai说人坏话,淡然地表示大家都很清楚的事情,「反正他画画不行,不来也很正常。」

    君有琋担心说︰「史哥已经跷课有两天了,老师好像很生气。」

    小关班长本不想说出来,见元班里唯一会担心史在林的人,只有君有琋,认为史在林能够交上一位不错的朋友,真该要拜神了。

    他说︰「班导告诉我,他家里好像有些事……」

    君有琋垂下脸,抓住已经喝光的盒装N,问︰「你猜史哥会在文化祭回来吗?」

    班长不确定的说︰「或许会。」。

    文化祭前夕夜里,市一高中有不少课室依然灯火通明,大家想赶在明天来临前,尽最後一分力布置课室。

    元班大夥儿将课室内的书桌和椅子靠到墙边放,再用黑sE布将窗户遮盖,从天花吊下一张又一张的画纸,做成了一条小小的参观步道。大家把电灯关掉,用上萤光颜料涂画的海洋生物,在黑暗的深海里畅泳,一尾巨大的蓝鲸x1引了大家的注意,让人有如置身於大海中的错觉。

    小关班长跟大家大力击掌道︰「太好了,完成!」

    一起有份协作布置的同学欢呼大叫。

    小关班长又说︰「明天要大成功。」

    到底高一元班是否在文化祭里大成功,君有琋不得而知,因为连日来的筹备工作,最後令他生病了。

    君有琋看着T温计的温度标示,再m0了m0额头,吃下感冒药後便出门。

    他已经晚了大半天才回去,手机收到小关班长关心他的留言,校舍前方空地有不少吃摊,主要都是由家政班同学负责。

    君有琋快步越过去,眼梢见到熟悉的身影。

    史在林和叶小津手牵手漫步校园,还互喂食物,视逗留在校区的家长、老师和学生透明,众目睽睽下公然地谈恋Ai,终於引来训导主任朝他们喝令。史在林装作惊恐,笑哈哈地牵着叶小津往校门外奔逃,他跟君有琋擦肩而过,刹那间的目光接触,史在林竟然淡泊地收回视线,君有琋突然感到好像坠入冰窖,发现心中英雄已Si,对方成为了某名nV生的护花使者。

    君有琋头疼地步回高一元班。

    小关班长知道他生病,第一时间上前将手放到他额上探T温,说︰「还有些烫,吃了药没有?」

    君有琋弱弱的回答︰「吃了……」

    此时,他看着海洋内鱼群在游泳,移到最触目的蓝鲸上,记得绘画它时,他是想着史在林而画。

    牠是强大及孤独的海中霸王,君有琋认为史在林好像蓝鲸。

    结果全部都是他自我套上去的想法,男生早就不孤单,只有他才是……

    君有琋眼眶红了,幸好课室黑暗,没有人发现他流泪。

    他问小关班长︰「史哥有来过吗?」

    小关班长如实回答︰「没有。」

    原来是没有……

    君有琋转身离开。

    小关班长早就习惯了君有琋的冷淡,不以为意地继续招呼参观者。

    君有琋的泪水决堤涌出,他不介意被人看见哭泣,认为很多人以为他只有一张脸、孤僻清冷。但其实他很敏感,可能害怕流露懦弱,永远的无表情,将情绪控制於安全水平,但他明白总会有一天,以哭泣发泄心中苦,或许哭够了,便能回复原本的他,安稳度过,期待未来有可能找到脱壳後的自在。

    高中一直没有让他感到快乐的回忆。

    後来君有琋在高二时转升唐班,高三也待在唐班里,逃避一切校内、校外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