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满接着说道:「我本以为害Si卢芹娟他们夫妇的是他们的执念,因执念太重被恶灵利用,慢慢的x1乾他们的JiNg血,结果却是不然。真正的原因是卢利贞的魂魄被锁於蚕蛹里,身T却被制成瓷娃娃。他许愿让我哥哥活过来,然後呢?瓷娃娃被辗转送到了卢芹娟他们家里,卢芹娟和沈冠豪就因为这个着了魔,以为瓷娃娃就是卢元亨Ai不释手。瓷娃娃就此慢慢消耗二人的JiNg血,随後等那对夫妇离世之後,移居到邻居家那尊跑了神灵的玉观音像里。我想祂是想x1x1老先生的气血,毕竟一般人的气血跟修行几十年的老先生的气血,还是有差别的。」
阎王看过沈冠豪与卢芹娟的命簿,也曾审问过他们,知道他们向来偏心大儿子,却一直不明白为什麽会因为一个瓷器而丧失了生命,如今被墨溪满这样一说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说道:「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雷济肯定没有这麽大的本事,後面必有高人指点。」他说着看向曹寅,只是曹寅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听着,并未接收到什麽讯号。
阎王只能看向墨溪满,墨溪满思忖了一下,说道:「你恒山派兴盛几百年,我虽未曾见过你祖师爷,但也听你前辈们提起过,说童黑水当年徒步行至崑仑山脚,遇一位鹤发仙人传道授业,听完之後在返程的路上顿悟,回去开宗立派,为此绵延许久,近两百年才开始衰弱。到如今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传人吧?」
曹寅抬眸,点头回应。「雷泽······师父是害怕门派会毁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使用那些邪术赚取钱财,他以为有了钱就可以x1引更多人来。虽然不指望我们恒山派可以恢复到鼎盛时期,却也想再支撑一百年。」
墨溪满又道:「我曾见过你师父施法的过程······换命术施展的还行,就是在辨人面相上逊你几分。」
曹寅道:「我虽十七岁就拜他为师,他也因为我入门悉心教了我三年,但後来他就开始钻研邪术,我後面都是师公教的。」
墨溪满问:「你很讨厌他。」曹寅摇头,「只是不满。」墨溪满又问道:「不满什麽?」曹寅答道:「修习邪术,害人不浅。」墨溪满咄咄b问:「只是这样?」曹寅顿了一会,接着回答:「忘恩负义,丧心病狂。他背弃心中道义,连我也想着算计,若不是师公护我,连我也要遭殃。不过他虽然对我出手,但是没有成功,我与他的情意也不深,不算什麽恨不恨的。」
墨溪满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曹寅,身子微微靠前,故作神秘状,「你师父······有没有什麽红颜知己?」他双手一摊,笑容可掬。曹寅还是没有办法适应面前之人的作态,将眼睛瞥到右侧,不去看他,说道:「红颜知己有很多,你要问哪一个?」
墨溪满道:「最特别的那个呀!」
曹寅心烦意乱,囫囵吞枣的说一声:「没有。」
许久没说话的阎王此时开口,「不一定是人,或许是某个心Ai的宠物,或Ai不释手的东西。」
阎王这一开口,曹寅这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两个人在想方设法的在撬自己的嘴。之後如果要审问雷泽就有人证,心底忽然很不是滋味。只是他没想到Y间地府审问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效率高且准确,实在不必为了一个人证处心积虑。是墨溪满没有很喜欢雷泽这个人,不想与他打太多交道,这才去问曹寅。
曹寅本来就对他的师父不熟悉了,心里一不舒服就更想不起来有关雷泽的细节。只是摇头,不再答话。
见曹寅没有话,阎王只好派遣下人立即将审问雷泽招供的文书呈上来。他翻阅一下,眉头紧锁,看样子很是头痛。墨溪满走到阎王的旁边,大概的阅过,被气得笑出了一声。墨溪满道:「都到阎王殿了心还不Si······不过倒是说了个好玩的东西。」
文书摊於桌案上,墨溪满手指了指上面的文字,问道:「我记得你们地府抓她有······一百年了吧?」
「没那麽多,八十三年。」阎王说道。
墨溪满才不管是八十三年还是八十四年,回到了座位上,「四百年前化成的小妖不想修正道,反而Ai吃人。本来以为只是个简单的瓷娃杀人案,结果还多出个蚕俑锁灵的案子来。」
曹寅听不太懂,他知道师父雷泽曾经在卢元亨兄弟俩用过邪术,也知道登临山结界内的破屋里藏有诸多陶俑索命一事,只是两者的关联是什麽,与师父有什麽关系,他却一知半解。两个人在眼前打着谜语还不让自己走,更是让人觉得心里闷闷的,说不清的难受。
墨溪满知道曹寅的困惑,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Y间逃犯分为五等,玄、赤、h、青、白这你知道罢?g结青、h等罪犯,就得入等活地狱。你师父g结赤的,可真了不得!」
通常白等罪犯都是一般魂魄,对人世还有念想或慾望,返回yAn间但没持批准,又或者长期在yAn间游荡,特意不去地府且有意避开黑白郎君。这些通常会被黑白郎君三下五除二用手铐铐着,丢去阎王殿让阎王审讯,依照他入殿前的种种罪名,判断他是投胎还是去某层地狱受苦。青等就b白等有本事了一点,大多是聪明大家或怨灵之类,但地府之人搜捕他们也很快。
能逃过地府的追捕一年以上就是h等了,阎王桌案上文书提到的妖就是如此,因藏匿多年,才有幸从h等升至赤等。墨溪满道:「蚕妖锦衾,位居赤等,b狡兔还诈,挖了三窟又三窟。擅长逃跑,x1食人的魂灵助修为高涨。还利用那些陶俑x1引更多的人丧命。」
说及蚕妖,曹寅这才想到很久以前曾经在雷泽的家住过几天,他的家里放了一个箱子,里面养的正是蚕。蚕吐丝时还会蒐集蚕丝,也不知道有什麽用途。
墨溪满接着说道:「锦衾教授雷泽邪术,雷泽用邪术赚钱,她则以邪术增进修为。」说完,他啧啧两声,说道:「算盘打得真好。」
曹寅冷笑一声,多年不见,其实这算盘打得如何於他而言又有什麽关系呢?不过就是曾经磕过三个响头与三年的师恩罢了。他问道:「那那些曾经被困在蚕蛹的魂灵与屍T现在呢?」
阎王道:「只能这样,不能回家了。」
凡人最讲究的无非是Si者能有安养之处,按照礼制下葬、安排进灵骨塔或树葬等等,Si後有个好的居所,才叫生人放心。只是骨r0U被吃或被制成诡异的陶瓷模样,送回了家也不见得有人会收,甚至根本不知道那是亲人。
能怎麽样?只能放任成一桩凡间的奇案。
「但至少······」曹寅言,「让他们的灵魂回家一趟吧?他们好多人都是不明不白的Si掉了。」
墨溪满虽然早就领会过曹寅的耿直,但这一言才叫他大大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