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她从未离开过
林舟站在破碎镜前，手心Sh冷，汗水顺着掌纹流下。他望着那碎裂镜中浮现的身影——那是一个约莫五岁的小nV孩，身穿旧式红绸肚兜，梳着双丫髻，嘴角含笑，眼神却冰冷如井水深处的Si寂。
她开口，声音尖细又空洞：
「哥哥，你终於认得我了吗？」
林舟喉咙发紧，脚底传来一阵凉意。他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这个nV孩，但她那双眼睛，却让他有种熟悉得可怕的错觉。
「你是谁……？」
nV孩的笑更深，甚至让镜面上的裂痕微微蠕动，像有什麽东西正在从缝隙中钻出。
「我是李婉霜啊……婉凝姊姊的妹妹。你忘了我？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们两个的，可是你食言了。」
林舟脑海轰然一震，突然浮现起一段模糊画面——
儿时村口的月下，一个男孩牵着两个小nV孩的手，轻声承诺：「以後，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保护你们。」
画面骤然破裂，紧接着是一场火海，尖叫声，还有那双惊恐又不甘的眼睛，从火焰中缓缓闭上……
林舟睁大眼，声音沙哑：
「不……不可能……那场火，我……」
「你活下来了，可我没有。」
李婉霜淡淡地说，眼底渐渐浮出怨毒的Y影。
「我在你家祠堂烧Si，你却只记得婉凝姊姊，只为她哭、为她寻魂，却从来不记得我。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林舟心头剧震，无言以对。他一直以为那场火只夺走了李婉凝，但如今真相揭开，才发现自己遗忘的，不只是人命，更是一个冤魂的深怨。
「那你设下血契……是为了报复？」他声音颤抖。
李婉霜缓缓摇头，嘴角那丝笑容竟带上了几分哀伤。
「不是报复……我只是想你记得我。既然你选她，我便让她代我与你结契，让她Ai你、恨你、守着你。」
「可你知道吗，哥哥……她真的Ai上你了，她不想再是我影子。」
林舟脑中像有千万只针在刺。
原来，李婉凝从未全然属於自己；她身上承载着的，不只是Ai，更是替代、是牺牲、是另一个灵魂的哀鸣。
「她……去哪了？」
李婉霜语气轻柔，却残酷：
「她喝下的，不是孟婆汤，而是我替她煮的还魂水。她已堕入忘川与yAn间之间的‘影界’，不生不Si、不见天光。因为她背叛了我。」
「而你……哥哥，你愿意为她，走一次回魂路吗？」
这句话，如地狱之门打开的一道请帖。
林舟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但他知道，他必须见她一面，不论代价。
李婉霜的身影渐渐退回镜中，最後只留下一句呢喃——
「第七夜，她会回来见你一次。之後，便永不相见。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镜子轰然碎裂，木屋四周灯火尽灭，空气中浮现淡淡的血腥味。林舟站在黑暗里，明白一件事——这不是结束，而是一场更深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