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商昇握着紫菀的手没有松开，两人齐齐回头看斛律尧。
“二哥哥同我说话呢。”紫菀微微歪头，有点莫名其妙的问他。
“二哥哥先回去了。”倒是商昇礼貌一笑，然后温柔地拍了拍头，很快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可是紫菀看他背影，总觉得有些落寞。
刚才商昇说的话信息量太大了，不过其实很好理解，从前，是子桑因为说要渡斛律尧而被贬谪下来渡他的，当时她就是真正的商菀，这回换成她之后，人员发生了变动，本是家仆的斛律尧成了她的驸马，本是驸马的商昇成了她的哥哥。
斛律尧一路沉默，但是脚步有些快，紫菀跟了一会发现很是吃力，干脆慢慢走了，结果他又停下来等她，偏偏就是不说话，她只觉得他好别扭。
等回了瑶华宫，紫菀回到自己的案几，上面还搁着案宗，整个案几乱糟糟的，她不喜欢宫女们碰她的案几，所以每回都是她自己收拾的，她一边思考斛律尧怎么回事，一边收拾着。
练得字，画的画，什么都有一堆乱。
紫菀好不容易分门别类好，斛律尧走到她身边来，她刚想问他，结果她刚刚收拾好的东西，全被他一挥手扫到了地上，紫菀微瞪大眼，差点直接气死，她掉转头就说他：“斛，唔唔唔——”
他狠狠地凑过来，将她压在刚清理好地案几之上，她本是用手推他胸膛的，结果两手都被他狠狠摁住，紫菀完全没有反抗的空间，他吻得很急，完全没有章法，刚巧她要说话，所以刚好方便他长驱直入，紫菀的每一寸呼吸都被他剥夺，只能依赖他渡过来的气，像是攀附着他而生，就连呼吸都要依赖于他。
紫菀整个人早就酥软了，坚硬的案几膈得她浑身都疼，斛律尧松开她唇的时候，紫菀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感觉自己差点死掉，但斛律尧没有放开她，他剥开碍事的阻碍，重新显露出她殷红的曼珠印记。
濡湿和酥麻自印记传遍浑身骸骨，紫菀下意识迎上去，颤抖着闭上眼，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头，纤细的十指插入他乌黑的发间，斛律尧整个人一颤。
她感觉他比她更加炙热的呼吸，紫菀被烫得呼吸快了许多。
然后斛律尧凑过来和她对视，那双浅灰色的瞳孔不再无心无情，她在里面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以及他似乎翻涌而来的排山倒海之势。
紫菀有些战栗，他的眼神很具有侵略性，如果可以，他或许想把她撕碎了。
斛律尧难得温柔缱绻的和她耳鬓厮磨，低声问她，呼吸却很是急促：“可以吗，殿下。”
紫菀呼吸和心跳均是一滞，然后勾住脖子往下拉，吻住他的眼睛，用行动回答他，声音变得软绵绵：“这里很疼。”
斛律尧一边抱着她，一边和她呼吸交缠，等换了地方，紫菀发现自己全身都凉，偏偏他衣冠楚楚，紫菀就开始扯他的，斛律尧笑出声，握着她的手，这会又变得很有耐心地带着她的手，慢慢解开自己的。
那一双浅灰色的眼睛，没有一个时刻离开她，紫菀压根不敢看，她全身都在发烫，耳朵红透了，斛律尧一口咬上去，紫菀疼的瞪他一眼，发现他耳朵也是红红的，所以她也不解了，直接扑上去，斛律尧没有防备，被她坐着压住，咬了他的耳朵。
他整个人眼眶都发红了，这是他曾经绮梦间曾幻想过的，被她压住的愉悦。
急不可耐地变成斛律尧自己了，他剥得很快，引导紫菀动作一阵之后反客为主，情到浓时，紫菀很肯定地问他：“你吃醋了。”
他用更猛烈地冲击，堵住了她碍事的分心。
外头春雨急急，猛烈又一波波地砸向小草，草儿坚毅而柔韧，即使被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却偶尔也能抬起头来，不服输地等春雨一波一波砸下来，终于在声势浩大的春雨里缴械投降，却在春雨暂歇之后，重新抬起头来，等待下一次的春雨。
一夜春雨过境，至早晨已有朦胧日出，今日是个极好的晴天。
一夜酣梦，正是交颈而眠，紫菀还是整个人被斛律尧禁锢在怀里，极强占有欲的表现，她很累睡得很早，倒是斛律尧早就醒了，她脸颊有些圆润，笑起来会有两个极深的酒窝，让人能软到心里去，最亮的是她的眼睛。
第一回见时，就好像把魔域的月亮私藏了起来，很难不为她动心。
对子桑，斛律尧一直很清楚自己的情感，更多的是一种依赖，从诛神台被她救开始，而且在人间，她本就有驸马，因此，斛律尧从未起过旖旎的心思，但好像大家都认为是，他认为没什么辩解的必要，因为没有人会信。
但对紫菀，斛律尧本不是很明确自己的情感，想起一切之后，他发觉他疯狂想要寻求慰藉的地方，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她，所以当日从魔台出来他杀了那些碍事的蝼蚁，第一时间抱住她，她靠在怀里的时候，果然极其安心。
斛律尧知道，这一次他的确是在劫难逃了。
其实紫菀也并没有安什么好心，她一直破坏他的行动，捣毁他的魔珠，又在他吸收魔力的时候，不顾生死地也要阻止他，这让他的进程慢了许多，可如果她没有阻止，他也可能会承受不住，自爆而亡。
她是魔咒也是救赎。
斛律尧希望她是真正的救赎，这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收紧了胳膊，刚刚转远的人，果然又半梦半醒地嘤咛一声，滚回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身，睡得很香，然后小手开始摸索，好像受到什么惊吓猛然睁开眼，斛律尧好心情地和她对视。
紫菀重新闭上眼，斛律尧可不希望她翻脸不认人，所以笑着压向她，不让她反抗，一日之计在于晨，既然醒了，自然没有浪费得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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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和斛律尧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她发现自己的本心不够纯粹了，曼珠和纸仙大致都知晓，那日斛律尧压过去的时候，他们两都很默契地自我屏蔽了。
【不行啊主人，这样下去，不仅任务不能完成，你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纸仙小小声说着。
【那你说可以如何获取他的心脉之力？】
【唯有需要用到的时候，他才会交出来。】曼珠替他回答了。
而什么时候会用到，除非他极其看重的人丢失了心脉之力，他才可能交出，他的母亲是魂魄，他的父亲还未出现，所以只有他极爱之人他可能会交出。
因为心脉之力一旦交出，他整个也许就会陨落，不像神丢失心脉之力还可以回到人界重新历练，得到成仙，作为魔的他，只可能陨落，千年前，他的心脉之力只是重新回到过去寄托在自己身上，不算交出。
这个代价无疑是巨大的，紫菀不认为他会放弃自己的心脉之力，这事关魔域一族的新衰，事关他的生命之源。
且她好像有些舍不得他陨落了。
斛律尧进来的时候，紫菀还在想事情，她张开手斛律尧就过来抱住她，紫菀问他：“你想起一切了，之后要做什么？”
“杀了天帝，找到父君，助他们轮回，然后带你回魔域大婚，让你做本尊的妻子，这次得我娶你。”斛律尧的诚实令紫菀整个人心都软了。
为仙者对自己的任务对象动心，这一切都会变得极为艰难，天下苍生和心上人谁都无法舍弃。
这对她来说简直难上加难，她之前用过傀儡，但是斛律尧只以为那是她学习过的道家之处，因为她没有露出过一丝仙力了，以前子桑是商菀的时候，是本体自然会有仙力，如今她过来的不过是神魂，凡人之躯自然使用不了仙力，所以他以为她就是凡人。
“殿下，殿下。”斛律尧在她耳边轻轻唤她，情到浓时，他会叫她菀菀，也会叫她殿下，他似乎更喜欢叫她殿下，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这个殿下究竟叫的是谁，他是不是不想叫她的名字，还是说顶着一样的身份，他喜欢的其实是子桑。
所以紫菀看着他的眼睛要求他：“本公主想听你叫我紫菀。”
斛律尧如愿满足她：“紫菀，现在可以了吗。”
“你要一直叫，我不喊停你可以停。”紫菀笑起来。
“可以，那我等会让你叫的时候，你也不许停。”斛律尧蛊惑她，然后已经不可控制的往下探了。
紫菀拍他：“混账！”
但她很快沉溺于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斛律尧没有食言，他不仅一直叫她的名字，还要求她一直回应，只不过回应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每一次的婉转呢喃，紫菀喊了停他也不听！
紫菀气得咬他，偏偏他还很舒服和享受的样子，叫她重一点，再重一点，甚至将她颠倒过去，明明知道她没有力气，还让她努力。
“这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