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陷入了一片漆黑中,衡景佑也就顺势阖上了眼睑。
“傲阳…”
“景佑,别看,这阴险的女人故意露成这样,说我们是色狼,指不定要讹你一大笔!太他娘的恶毒了。”
衡景佑暂时无言,他听出了此时薛傲阳这声音的陡峭,好像马上就能碎出声屑。
等他覆上薛傲阳的手腕时,双目上的大手捂得更加严实。
明显不肯退让。
念在刚刚薛傲阳的“恹恹落毛”样子,衡景佑还是放下了手。
但他还必须告诫一下这个剧情中兴风作浪的女人,他目前可不打算让薛傲阳和自己的包养关系曝光。
在胡悦悦没有爱恋上薛傲阳的情况下,薛傲阳这简单的脑子八成玩不过心思复杂的胡悦悦。
给对方看到这一出,衡景佑自然知道必须要略施小策。
由此,衡景佑保持双目静谧无荡,启开双唇:“明天你决赛,这位同学她会来吧。到时候就知道了,相信她会知道怎么做……”
衡景佑这没有漾起半波涟漪的话语如同一块棱角锋利的大石头,“咚”的一声撞在胡悦悦的脑壳上。
潜在意思已经隐隐乍现,不明点,也不威胁,却透着排山倒海般的强势。
胡悦悦这个人精怎么可能听不出面前男人的话,外形单看着就非同一般,那话语的分量就更是天地有别,男性嗓音悦耳,却处处不留情。
她那支支吾吾的妙语都不再连珠,胡悦悦变成了薛傲阳刚刚的样子,发愣地站在原地。
刚刚全被对方那琼林般的身姿所引去,没空关注身外之物。
但一被镇住,胡悦悦就目光四散,她才发现男人身上的衣物做工精细,明显不菲。
虽然没有梁沐兮那种家事和人脉,但胡悦悦也算个刻苦的卷王,她能发觉男人身上这些衣饰都不是什么省油的东西。
再配上这独具一格的从容气场,胡悦悦下意识地开始发散思维揣度。
这难道是一直在瞄准的鱼和熊掌?!
正当胡悦悦苦思冥想的时候,薛傲阳就已经兴奋难掩地张嘴:“景佑,你这样说,是明天会?”
“我明天在那,我还得和那些人吃个饭,晚上回你学校旁的这个酒店,你今晚要不要…”
“要!我要去你那!”薛傲阳喷出鼻下的粗气。
听到意料之内的回答,衡景佑继续道:“我先走了,现在可以把手放下了?”
薛傲阳苦着脸皱了一会儿,改用一只手横着遮住两只眼睛,而另一个臂膀神气哄哄地搂着衡景佑的腰。
“我先这样带你走一会儿,别转回头看那个女的。”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衡景佑就这样借助薛傲阳的引领,盲眼走了几步。
等眼皮上的黑影散去,衡景佑发觉后脖颈处落下了一个湿润炽热的柔软物体。
伴随着猛烈的淫欲吸吮声,衡景佑听到薛傲阳的含糊话:“景,景佑,老子兄弟好帅…最帅,帅到老子我…噢!别回头。”
热量炸弹从背后散去。
没了薛傲阳的温度,衡景佑才从那稠腻的感觉中脱身。
真挚的大老爷们赞叹没有一丝作伪,衡景佑虽已习惯,但薛傲阳口上的“兄弟”与不属于这个界限的色情动作总是如此无稽乱理。
比起直接喊他金主身份的词句更为淫乱。
衡景佑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然后放到身前。
他盯着自己指尖上拈来的湿润,沉思片刻。
应该已经被吸出了遗留十几秒的吻痕。
不过顷刻,但却似乎还有更久才能消去……
迎着落日的余晖,霞光点缀着男性的挺拔背影。
薛傲阳痴痴地傻盯了一番,等人影彻底邈远,他才臭着一张脸回头。
挤出满目狰狞的臭脸对上了胡悦悦五味杂陈的花容月貌。
“薛,薛傲阳,刚刚你突然靠过来,我有些吓到了,还以为你要干嘛…”
见那个人走远,计划也泡汤了,胡悦悦就不再打算和薛傲阳纠缠下去。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显然,这回薛傲阳不买账了。
“操你妈!”薛傲阳呸出一口唾沫到地上,再用大脚板狠狠碾碎:“老子告诉你,不准在他面前出现!”
薛傲阳愤怒到忘乎所以。就算只是手指碰到了衡景佑的衬衫,他也要火山喷涌。
要是胡悦悦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他还绝对不会再做个大男人。
一定得打出血!
如果对方是个男的,薛傲阳此时肯定早就动手揍个半死了。
眼见薛傲阳如此赫然而怒,胡悦悦都回忆不起对方刚刚那副蠢直的傻样。
“你…”
“滚!”
话语接二连三被薛傲阳这极冲的口气打断,胡悦悦也不是忍而不发的窝囊废。
她早就不打算再理睬薛傲阳这个男人了,说丢就丢。现在她只想知道对方口中的“景佑”到底是谁。
感觉这个音节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为了防止薛傲阳再度打断,胡悦悦起话的速度如同她絮里藏锋的眼刀、快速地向对方劈去。
当说到这个,薛傲阳吊起的怒目就稍微缓了一下。
该厚脸皮地说是衡景佑的男人?
有点心虚,而且这样一来,万一衡景佑之后知道的话,那他该如何解释。
虽然可以说是外人面前的要面子借口,但薛傲阳也不觉得他越来越露骨的放纵举动会藏得这么好。
“呃…唔…”薛傲阳支吾了几下,“老子是他男人,是他老公!”
进退维谷间,薛傲阳还是选择了外人面前宣誓的绝大机会。
不得不说,在许安蕾以外的他人面前说出这种宣言,简直是刺激得薛傲阳粗粗大喘。
男人的虚荣心也被这美妙的话语满足了。
但他的犹豫显然让胡悦悦起了疑心,依胡悦悦之前的观察来看,这薛大壮可是有口直言的家伙,充斥着蛮劲十足的公牛样。
要是真的和刚刚那个男人是这种关系,这公贱人怎么会犹豫,肯定像她刚刚看到的那样,用粗腿骚浪地缠上人家,速度怕是只快不慢。
胡悦悦精光一闪,不由自主就联想到她自己的包养圈子经历。
说她是职业病吧,思想就是如此邪门。
某些长相不错的女富商也经常会包养一些长相一般的男人。好的皮囊而已,多得是,但讨人欢心的嘴可不多见。
胡悦悦自己也不光是凭着魅惑长相作为武器,她给男人带来的情绪价值才是底牌利器!
尤其刚刚那个男人,到了这种不可逾越的等级上,包养谁都一个样,奔颜值的话,对方看自己就够了。
但……
胡悦悦愁丝漫天地盯着薛傲阳这情绪暴露的帅脸。
这种不会说话的蠢直东西会讨男人欢心?
大大的问号顿时飘在胡悦悦脑子里。
但她索性不管了,先来试探一番为好,一直以来就应该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摩别人,即使这个猜测看起来那么惊人。
丢掉刚刚的留人一线,胡悦悦立马转容变色,以极为轻蔑和确定的鄙视眼神望向薛傲阳:“呵呵!薛傲阳,笑死我了。”
“妈的,你笑什么。”
薛傲阳见胡悦悦又变了一副嘴脸,真是一会温声细语,一会儿恶言相向。简直是一波三折,全靠浪。
“你个死妈贱种找包养,长那么壮就是给别的男人操屁眼子?呕,恶心得老娘要吐了,骚畜牲!卖屁股的公人一个!呸!”
极为笃定的恶毒语气,配上那扬起的尖下巴,胡悦悦好像把各种蔑视和揶揄都灌入了这上扬的角度里。
“我靠,你怎么会…”薛傲阳被胡悦悦这唬人的阵势刺激到,嘴巴一下子就溜了。
等他反应过来闭上嘴的时候,胡悦悦也已经观察完薛傲阳的慌里慌张。
现在可以肯定了。
原来,这个薛贱人跟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包养!
胡悦悦面露鄙夷,但内心不知为何,生出了一抹造化弄人的悲凉。
物是人非啊,她原本打算拿下的男人竟是……
竟然跟她是包养界的同行!
看上去甚至还比她晚入行,真是后浪推前浪,前浪死沙滩。
同行见同行,两眼泪汪汪?这种字句当然不是现实的写照。
现实是同行窝里斗。
更何况,薛傲阳这蠢直男人居然拿下了她刚刚定为终极目标的男人。
太匪夷所思了,瞎猫碰上死耗子,活见鬼了!
这种金子居然被这坨直冲直撞的雄肉压到了。
生平第一次,胡悦悦体会到了一种嫉妒心理,还是对另一个男人的嫉妒。
更可恨的是,这个男人还是她一脚反水回踩的家伙。
这种惩罚实在太过残忍……
为什么,她处心积虑地步步为营,就只是为了一手帅哥、一手白金,连金子和帅哥的结合体都没奢望过,但如今却输给了这个没头没脑的男人薛傲阳?!
这个死穷鬼捞到了帅哥和金子的结合体,千年一遇的概率被这公婊子抓稳了?
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个男性到底有多有钱,但胡悦悦下意识觉得至少也有一个亿的身家。
说她痴人做梦吧,外形已经是恍若绝世的顶级程度,她却还在幻想对方有这么多钱。
这种顶配简直就是白日梦。
为了把这股嫉恨发泄,胡悦悦完全忘了做人留一线的原则。
这种公婊子就是要狠狠治一治。
她继续莞尔一笑,抚着嘴角的纤手寒光乍现:“哟,说你傻,你还真傻,这不就承认了?臭,婊,子!”
不等薛傲阳粗红的脸肉揉到一起,胡悦悦继续拨弄自己的美甲,吹出一口气的同时,斜眼一哼。
“欠操的公狗拿根假屌自己捅不就得了,满身酸臭公人味真让人想吐。你那烂屁眼不用看就知道黑掉了,逼都算不上的臭屌东西!”
“看你刚刚那副发骚的色鬼样,对方不拿着内裤堵住你前后两个流水的臭洞都不行,下贱的狗东西,前面的狗屌不要就剁掉算了,呸!”
胡悦悦的真实嘴脸实在能说会道,再搭配上那刻薄恶毒的讽刺姿态,让人发怒的本事可是一流。
论嘴巴子的溜达技巧,薛傲阳还真比不过这个婊子女人。
怒火攻心,他只能用最朴实无华的国骂反复:“操你妈,操你老母的…”
但也许是他的粗吼过于大声,震到了他的脑袋瓜子,一下子就开窍了。
他嗅到了胡悦悦的嫉恨心理。
既然如此,薛傲阳就用最戳人心窝子的话全力反击。
“操,你他妈吃不着在这叫个屁!自己没那本事,看老子得手就在这叫,我他妈告诉你,老子和景佑他已经做爱过好几次,全身都被老子舔遍了!”
“公狗又怎么样,老子就是景佑的公狗!就是能用景佑的原味内裤和袜子把屁眼和嘴巴都堵上!”
薛傲阳脑子一根筋,见胡悦悦脸色微变,便继续咕噜咕噜地滚出脏话。
“麻痹的,老子屁眼黑又怎样,景佑的精液给老子灌黑,大鸡巴操黑的!我们什么都做了!做个一整晚都不停,鸡巴含了一整天,你他妈的那些丑比肥猪男们有这种真男人体力?”
“老子的景佑又高又帅又有钱,鸡巴还贼大,肏得老子嗷嗷叫,前后都出骚水,每天还都要干上一炮,不,是好几炮!!!”
伴随着嚎叫,薛傲阳的粗壮健腿蹬地大踹,蜜色小腿几乎拧到筋脉可见,十分可怖。
“妈的,忘了告诉你,老子和景佑都是第一次,到现在景佑都完完全全是老子一个人的!他是老子我!一个人的!永!远!”
骂到最后,薛傲阳已经是一喘一喘地吐气,他一直都是坐不住的个性,因此骂娘也是张牙舞爪的,大腿蹬来踢去,粗臂挥来劈去,时不时还竖个问候全家的中指。
这可耗费了不少体力,薛傲阳眼里的血丝都要完全蹦出眼白似的。
但他却感觉全身酣畅淋漓,一口恶气都出透了。
草他娘的……
炫耀自家男人的感觉,真他妈的爽毕了!
难怪人都是虚荣的,薛傲阳承认,他也真的很虚荣低俗,简直是俗不可耐!
这一波的几连暴击可真是让薛傲阳爽歪歪,连打拳也没这么畅快过。
胡悦悦久违的,脸色皲裂,因为她的确被薛傲阳戳中了痛处。
同是一个行业的从业者,谁比谁高贵?这狗男人又蠢又贱,但为什么命运就是比她好。
难道就是因为她不是天命之女吗?
这个薛傲阳难道是天选之子?那真是苍天无眼啊。
就算真是这样,她也要逆天改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事已至此,胡悦悦早已经放弃跟薛傲阳虚与委蛇了,嘴上的气势更不能输,对方都这样露骨地炫耀了,当她听不出来?
“呸!宰种,狗畜牲一个,你说什么我就信了?你就吹吧你,牛皮吹得比天高,滚回你的臭水沟去打滚玩泥巴,穷鬼!”
胡悦悦往日的婀娜风情化为针刺寒骨。甩出了刺耳冷语后,她纤手猛的挥起,把额前乱糟糟的绺绺乌发一捋,露出这美艳面容的全部五官。
几缕湿漉漉的头发全都束到后面,气势汹汹大增。硬是将倩丽的柔水风情化为了最真实的轻蔑刻薄。
“啪!”胡悦悦把手里的发带用力砸到地上,再抬起今天刻意用来装无辜的平底鞋,狠狠碾碎这东西。
生生踩出了高跟鞋的恶狠气势,仿佛这发带就是薛傲阳。
踩够之后,胡悦悦呵了一声,横脸狠甩,扭着细腰纤腿,麻利地大步走开。
娇小身形比肩不了薛傲阳这伟岸魁梧的肉壮男人,但却踏出了更为嚣张的大摇大摆。
“操!”薛傲阳看着胡悦悦趾高气昂的纤细背影,再次愤愤难消。
妈的,这婊子怎么什么都猜的这么准,离每天还……
何止每天,已经好长时间没和衡景佑做过了。
而且,也不是被景佑操黑的,他的屁眼天生就是如此刚猛的猛男灰黑。
薛傲阳看着天际的火云烁光,狼眼阴郁,不由发狠地暗暗决意。
等他们真正捅破薄纸在一起后,绝对是每天淫乱到天昏地暗,荒淫昏君该有的他也要有!他只是把未来的事先说出口而已!
既然不能把屁眼操黑,那就把景佑的大屌给操黑,黑了才代表他们已经激情缠绵多少回、水乳交融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