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尊贵的甲方爸爸,校高层对衡景佑也是给予高度重视,在这个偏远校区附近最不错的餐厅设招待宴。
包厢中,几轮推杯换盏和公事浅谈过后,衡景佑见身边一个清矍中年人开口,动作中有些过分亲近的意味。
“衡总,说来不信,我第一次听到你还是从我侄女那边啊,她知道你要来,还特地跟我说想过来看看…”
衡景佑浅笑不语,倒不信这个拉关系的话,他对这些人仍是泛泛得很。
这位姓梁的校高层是一个带着书卷气的知识青年,虽然年纪已大,但倒不像外面的企业家那样带着肥头大耳的油滑,颇具人文气息。
对方看到他的年轻样子后,刚刚甚至直接让他喊梁叔,举手投足间特别热切,甚至不像在谈公事一般。
“梁先生,您侄女这个年纪,我应该也没见过。”
姓梁的中年人也与衡景佑接触了一会儿,对这个哪都挑不出错的年轻人好感甚多。
其实他第一次听到衡景佑的事情得是从自家兄弟那边,毕竟他兄弟与衡景佑也是个同事关系。
可耐不住他一直当成宝贝的侄女,这大女孩不知道从哪认识这个年轻人,今天还在问可否来这边带她玩一下。
但这是他们大人的公事,倒也不合规矩,所以梁康拒绝了。
虽然梁沐兮是他们梁家这代唯一的千金,他们这些大人都爱护得不行,但是公私分明。这之外,在衡景佑面前多提下侄女倒也是可以。
他还没见过侄女那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有这副不寻常的关注,虽然没明说,但他也看得出来。
暖色调的木香包厢内,窗边的盆栽蕴着虬结枝干的鬼斧神工,雅致大方。
梁康言笑晏晏地审视了一番古雅色调前的衡景佑。
不得不说,要是侄女真和这年轻人成了,他绝对是双手赞成。
因为,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他还想着侄女那番只关注对象本身的架势要不得,可耐不住他哥和嫂子的疼爱。
说任她去。
梁康原本还担心万一挑个不知哪来的野小子,搞些攀龙附凤的手段,闹得全家人都不得安宁。
可如今,梁康倒要先替侄女这眼力捏把冷汗。乡野男人要不得,可这镜水辰影也是轻易惹不得的。
他从老弟那边听过这个年轻小子的狠手段,把那些针锋相对的难缠人物一个个踹下台,真可以堪称是血洗一波。
连老弟这个滑头也告老还乡,不做这个“朝中大臣”了,由此更可见一斑。
这个年纪拥有这等血性和气魄,再加上这般俊逸绝尘。
侄女应该还要有一段远路要走了。
他虽溺爱这代唯一的女儿家,也一直以梁沐兮这般的仙姿佚貌为傲。可除却巫山不是云,还是明晃晃的水天一道。
“哎,我家侄女她以前只会读书,我哥家管得很严啊,还让她从基层干起,体会整个流程,一点也不溺爱。”
他大哥梁科虽然开明,但也不失严格,初中生的小侄子和梁沐兮在大哥和嫂子的管教下,都是一顶一的优秀。
富养生胆量,穷养知进退。他大哥是两策相施。要不然也不会把梁沐兮塞到基层那边去锻炼。
“不是我吹,我家小侄女真是样样都好,我们这全国最顶尖的a大都是她自己一个人靠分数考进来的,什么加分特长都不用。”
衡景佑见梁叔又在拉些家常,便只是举杯谛听。
这就是体制内的行事风格,没点裙带关系也很难攀亲戚。当然,社会哪里都是这样,体制内这种流动性差的地方更为严重罢了。走关系惯了,大多文人更是假清高。
“说来也很巧,你知道我侄女她爸是谁吗?”
衡景佑抬眉,示意对方继续把这关子揭开。
梁康小酌一口酒水,不管旁边嘈杂的众人,拍着大腿道:“就是梁科,衡总你们公司内部之前也经常见,说起来倒真的很有缘分啊。”
“原来是梁董事的女儿,的确很巧。”
“何止巧啊,我侄女在大家庭聚会的时候还说了一个小故事,有个不错的年轻人帮她解围后就走了,都没怎么多讲几句话。”
说到这里,梁康也用意味深长的眼光注视着衡景佑。
他大哥家管得严,侄女也是个有骨气的主,轻易不会把受委屈的东西拿到面上说。
所以,那次他也挺意外,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时他兄弟也顺势跟他谈了谈这个年轻人,看似不近人情的挑刺语句下也饱含着钦佩。
这一出下来,搞得他那个臭屁的小侄子也好奇连连,一个劲问他姐姐和爸爸关于衡景佑的事。
面对梁康的激动,衡景佑倒不置可否,他回忆了一番,想起来的确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
既然是梁科的女儿梁沐兮,那就说明……
只不过是他当初无意之间的随手一事,竟然有着这种裙带关系,原来薛傲阳后宫里的第一美人早与他碰过面了。
“这样啊。”衡景佑同梁康换了个眼神,不再多提些什么。
衡景佑明明是想起来了,却没有再接下去。梁康看着也就知道了,对方大概对这事也不放在心里。
但他不像梁沐兮的父母那般管教得严苛。他更多是溺爱,虽然不会让其掺和公事,但也愿意搭个桥。
“衡总,你也应该知道了,过几天这全国比赛完了,还有晚宴,到时候一些大企业集团和各路体育选手都会到齐,衡总应该会有空来的吧。”
说是晚宴,其实都是人脉资源的集合交换,大企业找些未来的体育明星下赌注。无论是还未出头的运动员,还是已经出头的明星运动员,也都能借这个机会相识各路的大集团资本。
“目前是有这个预定。”
“到时候也在我们a大的场馆里举办,我侄女也是大一的学生,她可能比我还熟悉这里的新校区,到时候让她来跟你介绍。”
见梁康这热络的样子,衡景佑当然知道对方大概在想什么了。
这一副媒爷的势头已经呼之欲出了。
敛去眼中光影,他立刻以极淡的口吻道:“没事,我家远房弟弟在这里读大一,有事他领着我就可以了,说起来他还是拳击赛场的主角,明天刚好是他的决赛。”
许安蕾和胡悦悦都已经插着翅膀飞走的情况下,这个后宫佳丽中的婉约女神再飞走的话,着实对不起薛傲阳的种马名头。
这三个人都是后宫美女中的三座模板人物,种马里大多都有这些人物的影子。
许安蕾的高冷知性飒姐范,胡悦悦的魅惑恶毒妖女范。
还有梁沐兮这种最为标杆的——清纯端庄女神范。
该有的女神人物都有了,其他妹妹之类的小菜也只是调个味,这三大女神已经充分且完美地满足了人们的饥渴意淫心理。
作为看着薛傲阳一路走来的金主爸爸,衡景佑在此刻竟觉得荒凉。
他养成的薛傲阳竟然一个美女都捞不到了,真是有点莫名的惭愧。
衡景佑就感觉自家的“便宜儿子”前路坎坷。
胡悦悦和许安蕾面前,薛傲阳的猛男形象都已经尸骨无存,这芥蒂不是这么容易消除的。
这实在让衡景佑忍不住想做点什么,随便地浅浅推销下自家的种马男主。
毕竟,据他所知,梁沐兮应该还未与薛傲阳产生此生不会相爱的隔阂。
“哎,梁兄,跟衡总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我们都吃了好一圈了。”
“是啊,别光顾着聊天,也吃个菜啊,这边都是狗三尿的拿手菜。”
一旁的几个中年人也想跟这个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攀上点话,那些实验器材和校企合作都是不可多得的资源,他们都想为自家学院争点什么利益,但都被梁康这老家伙狙击了。
他们也只好侧面刷点存在感。
可梁康这个带着书卷气的中年知青也不是清秀外表那样好拿捏,根本不是镴枪头。
他给几个同事好友倒几杯酒,堵住他们的话后,就再次瞅向衡景佑。
这次,他带着点难色,从这小伙子婉拒的速度来看,怕是对这些事都不着心。
但也不妨碍他拉个关系,顺着衡景佑的话夸下对方的熟人:“真巧啊,弟弟在我们学校,居然还是拳击项目的决赛?我们这关系,够有缘的。”
梁康抬起酒杯,扬眉示意。
衡景佑则回敬一番后,笑着出声:“的确,我家远房弟弟他还跟您侄女都是这一届大一,他们曾经好像还一起吃过饭,你说他们俩学生这个缘分?”
衡景佑瞅瞅梁康,梁康瞅瞅衡景佑。
他们都看到了同样的做媒角色。
“哈哈”地尬笑几声,梁康没想到当事人婉拒就算了,居然要把自家侄女推给人家远房弟弟。
原以为衡景佑看不上自家侄女,但原来只是人家想做侄女的夫兄。
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剧?
但梁康只能先放着侄女的心意,继续问一下关于这远房亲戚弟弟的事。
把远房亲戚当弟弟,那关系看来很好了。
“不知那位弟弟是叫什么啊?”
衡景佑面不改色地迎着对方的目光:“薛傲阳。”
梁康乍然间抖了一下杯子,里面的酒水翻涌到餐桌上。
这个家伙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毕竟之前那次事件闹得几乎全校人都知道了。
就连他这种校高层也略有耳闻。
原来,这穷学生真不是什么富二代,而是有个国内大富豪的远房老哥!
这亲戚间的贫富差距真他娘的大啊!
难怪人家那时候会有这些昂贵东西,看来都是人家这哥送的,也就不稀奇了。
梁康掩着脸上的微汗。想当初,还差点取消了对方贫困补助金的资格。
毕竟当时闹太大了,也要给大众一个交代,这都被有心之人夸大,说牵扯到校园资金的公正性了。
“呃,原来是这位帅小伙啊,我在体院那边也好像见过这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专业能力很不错,都进决赛了,很踏实的帅小伙子。”
“您家侄女也是,都是郎才女貌,当时在酒店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不一般,到时候晚宴他们可以多交流交流,年轻人之间的话题也更多。”
梁康僵硬地笑了几声,他觉得衡景佑也是个年轻人的样子,冒充“清纯”男大学生绰绰有余,倒不如说简直是所有人梦中的男大学生,大多数未老先衰的恶臭男大学生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更准确地说,是无一可及。
看着梁康的机械笑容,衡景佑也回以公事化的笑。
商业互吹到此谢幕。
衡景佑令人驾车向酒店驶去,车影子渐行渐远,梁康远望着叹了口气。
那个十分威猛的高大肌肉男生,侄女会喜欢吗?
要是真有心的话,他们吃过饭也该会有小苗头了。
可自家侄女提都没提过这个男性。
唉。
侄女,小叔叔我仁至义尽了,敌人过于狡猾,刀枪不入,一心只想做夫兄。
……
订好的酒店内,薛傲阳按照衡景佑发过来的消息,兴奋地打开房门。
匆匆一扫,并没有人的迹象,看来衡景佑还在外面参与饭局的样子。
薛傲阳放下东西后,便仓促地淋浴,最后呈大字形仰躺在床上睡着了。
经历了夕阳时分那怒火攻心的骂战,他疲劳到倒头就睡的程度。
这一次,那诡异梦境又清晰了许多,虽然仍旧是朦胧,但睡梦中,薛傲阳压着的眉头不见平。
于混沌的时间中好像感应到什么,他倏地睁开眼,就看见衡景佑坐在他旁边。
对方的手正覆在他连在一起的眉心上。
脚踢到床沿的“哐当”声响起,薛傲阳也一骨碌猛转,双手圈起衡景佑坐着的腰板,头枕在衡景佑的大腿上。
“景…佑。”
“怎么了,睡觉的时候都皱着眉头,状态不好的话,明天的比赛也不利…”衡景佑被薛傲阳这猛的一下给禁锢,便把手放在薛傲阳侧边的耳蜗处。
对方侧着头埋在他腿上,脸部刚好对准腹胯。
“老子真他娘的不爽,下午那个女的,骂我是个卖屁眼的…”薛傲阳往前嗅着属于衡景佑胯下的男人味道。
但因为西装裤的遮挡,还是没办法闻到男人的私密味道。
他的小动作跟话中的“卖屁眼”还真是差不多了。
虽然薛傲阳目前这动作简直是话语的写照,但衡景佑也没开玩笑地打击他。
毕竟薛傲阳这骨子里的男人血性还是在的,对方可不是想少奋斗十年的家伙。
薛傲阳可没花那些钱,之前还跟他开玩笑说优胜后的奖金全给他,是她母亲那两百万的还债金。
以后也给他做牛马苦力,争取把剩下的那些钱都还完。
他们之间早就明里暗里都不是包养了,是一种交心的奇怪“兄弟”关系。
“她不知道你那些事也难怪…但是…她知道我们是包养?”衡景佑有些诧异。
虽然他们已经在胡悦悦面前激吻过,但他以为薛傲阳会给这关系盖上一层掩饰的纸。
说他们是真的男男朋友之类的。
可如今看来,薛傲阳直接承认他们是包养?
在薛傲阳和衡景佑的共同作用下,他们的包养可早就名存实亡了。
“呃,我直接说了。”薛傲阳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悻悻的脸色有些躲闪。
这能不让他尴尬吗。
薛傲阳是想让对方觉得他们是正牌男男朋友,以此来耀武扬威的,可被那诡计多端的女人无情地拆穿了。
“景佑,我总不能说我们是好兄弟,但却是那种会做爱接吻,会上床的好兄弟…”
虽然荒诞不经,但这也的确是他们二人目前已经默认的离谱定义了。
足足让衡景佑也对这种说辞没法置喙一词一句。
“景佑,我们的关系是,是什么…”薛傲阳扑在衡景佑胯间的头微微抖动,头上的刺毛都好像在乱晃悠。
情不自禁问出这种露骨的话,他不敢看衡景佑的眼睛。
他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飞速地跃动,埋藏在深红血液里的激流开始沸腾似的。
而衡景佑也愕然一阵,看着自己胯间埋着的大脑袋,他的确很难应对这个问题。
刚刚虽然想让薛傲阳抱得美人归,但他也只是略微一推,并没有多想掺和的欲望。
倒不如说有股奇怪的感觉缠绕着他。
毕竟,一恍神。
来自薛傲阳的亲吻以及接触都融合到他的身体里,自然而然到没有任何突兀……
衡景佑最终动了动身子,挣开对方颤抖的大臂。
他整个身子挪到床上,半躺着靠在床头柜前。
面前的薛傲阳因为他的挣动而整个人埋在柔软的床单里,肌肉大块头都把床单压得陷了进去。
“傲阳,你不是说了。”在衡景佑的话语间,薛傲阳心惊胆战地慢慢把头抬起来。
“会…做爱接吻。”额头露出。
“会上床的…好兄弟。”目光相会。
就像化学反应越来越逼近变质的极点,薛傲阳闷着的那口气几近爆裂,他们之间那薄纱般朦胧的火焰也终究会翻倒飞溅。
直到惊醒梦中人……
“过来,今天不是气过头了?你明天要决赛了,我给你按按。”
薛傲阳趴在床单上,保持抬头的仰望。
在他的视角下,衡景佑似立于浩渺天际。对方向他伸出一只手,奕奕的神采缭绕在那面孔里,其中的目韵穿越了他们之间的光束距离,抵达至他的脑海和心脏的深处。
薛傲阳双手捏紧了床单,雀跃的同时又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
衡景佑总是没有自知之明地勾引他,这一举一动都在敲打着他软掉的心脏。
粗砂般的浓烈喘息喷出的同时,薛傲阳抬起一只粗臂,接住衡景佑的手心,
“好,景…佑,爸,爸爸。”薛傲阳的大手滑过衡景佑的手臂线条,最后一蹬腿力,全身扑到了衡景佑的怀里。
肉实的壮躯在衡景佑怀里蹭来蹭去,亲昵到毫无界限。
“噢唔!爸,爸爸…儿子好想要爸爸…哈…想要爸爸的疼爱,也想用儿子的梆梆大肌肉疼爱爸爸。”
当衡景佑听到这种称呼的时候,那代表了薛傲阳此时的饥渴性欲望……
“明天你要比赛,之后再说…今晚我帮你揉下。”
听着衡景佑的话,薛傲阳也知道大事的重量,这还是他出人头地的第一步,失去当前这个机会,又要等下一轮赛事周期了。
薛傲阳根本等不了那么久,他就想赶快成为能让衡景佑依靠的大男人。
理智上早已清楚今晚绝对没办法。但他只是想衡景佑,想要到理智全无,就算只是口嗨也能发泄他的躁动。
“好,那按摩…今天跟那女的骂娘,舌头好累,景佑…老子好兄弟,爱死你了,先帮兄弟我按摩舌头好不好。”薛傲阳吐出全部的舌头,舌尖在衡景佑的唇瓣面前来回晃荡。
帅气的野性脸庞因此变得污秽下流。
张扬且狂放的摇舌下,都闪着白浊的涎水光泽。光泽之下的淡红舌头如同某种活的淫欲血肉,摇得十分猛烈又粗野。
这是他在不遗余力地诱捕衡景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