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蛤?”蒲一永先是满头疑问,然後左右看了看,不会有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偷跑进来了吧!但曹光砚也看不到啊。
“老公。”曹光砚又叫了一次。
“三小?”他拧起眉毛,虽然疑惑,但为什麽这麽不爽?什麽的较低俗用法。
今晚警察又约了一摊,说要庆祝曹光砚康复,要在蒲一永家喝酒。
蒲一永真的不理解那个女人为什麽那麽爱喝啤酒,就像他也不理解他妈。
一般来说,他不会喝太醉,因为他说实话真的没多爱喝。曹光砚也不会,他很有理智,觉得会影响到隔天的计画,也不想让人看到他失态的样子。
陈楮英才是他们里面最爱喝的。
但看到另外两人今天的势头,他默默放下手里的杯子。
警察太high了,曹光砚也不太对劲,两个人简直在比谁比较猛。
总要有一个人清醒,蒲一永只好当这个善後的人。
还好陈楮英还能自行移动,她缓慢爬下楼梯,招招手让人不用送了,又自己爬进计程车後座。
蒲一永耸耸肩,回去看了一眼,曹光砚安安静静躺在他床上,他拿了衣服转头进浴室。
然後就是一开始的画面。
他洗好澡回房间,一开始没注意到曹光砚已经醒了,是他发出声音,蒲一永才去看他。
曹光砚侧躺着,两手放在肚子前面,看起来很乖。
他叫了两次,蒲一永已经从不解进展为不爽,到底是他妈在喊谁!
曹光砚的视线跟随着他移动,等他走到床边,他伸出一只手扯住他衣角,“要睡觉了吗?”
看蒲一永站着没动,他晃了晃手,仍旧抬眼看着他,“要睡觉了吗,老公?”
到底把我当成谁?蒲一永瞬间有点想把他甩开,但他忍住了,同时也忍住没去开曹光砚手机看看那个奸夫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没去思考奸夫这个词用在这里合不合理,反正他想骂人,那就用了!
看他站着没动,曹光砚有些委屈,他垂下眉毛,“还不睡觉吗?”
操!蒲一永在心底骂了一声,还是爬上床。
是他自己的房间是他自己的床,曹光砚还揪着他的衣角,所以他只能和他面对面。
看他终於上了床,曹光砚看起来很开心地移了两下向他凑近,然後闭起眼睛孩子气地嘟嘴,“老公亲亲!”
“干嘛啊!”蒲一永吓了一跳往後躲,差点没掉下去。
没有等到亲亲,他又张开眼,埋怨地看着蒲一永,“为什麽不亲!”
“我不乖吗?”他又向前一点。
真的快要掉下床了,蒲一永扣着他的肩膀把人挪回去,自己也向中间靠了一些。
“可是我每天都有乖乖上班喔!好辛苦喔累死我了,所以你快点抱抱我。”看蒲一永还是没动,他好委屈只好继续邀功,“我还一直乖乖坐公车,一次也没有偷懒搭计程车耶!”
“我还、我还被车子撞到耶!吓死我了!”他像小朋友想要说服老师那样一一细数,边说他拉着蒲一永的手放到自己腰上。
吓死我了!你还敢讲。那天他回家看到曹爸急匆匆出门连室内拖鞋都忘了换,只说医院通知光砚出车祸。
他连忙叫曹爸上後座,只差给自己一巴掌冷静,紧张得快要连龙头都握不稳。
然後他终於开始觉得怪怪的,车祸才发生没多少天,代表曹光砚是真的在讲自己的事,发自己的疯。
但他受伤之後蒲一永每天都来陪他,回医院这几天也都是蒲一永载他上下班。
所以曹光砚哪来的老公?他很确定曹光砚除了医院就是待在家,就像他说的,他都出车祸了也不用来探望吗?
任由别的男人整天买饭喂饭削兔子苹果,那得是个多烂的人!
妈的,他又想去偷看曹光砚手机了!
其实蒲一永第二次醒来後,曹光砚就变得有点怪怪的,越来越怪。
你打电话他也会接,你去找他他也不会赶你,但他不太会主动来找蒲一永,就算聚在一起,看起来兴致也总是不高。
蒲一永一开始以为,可能是代沟。毕竟曹光砚已经在医院实习,是个年少有为的医生预备役,本来就聪明,所以懒得跟披着二十几岁壳子实际上心理年龄只有十七岁又一事无成的蒲一永玩了。
当然他也偷偷怀疑过,曹光砚是不是有了交往的对象。
但观察了一阵子就被他否定了。
单纯就是太累了!以前以为当医生好像凉凉坐在那边看诊,看曹光砚才发现原来那麽辛苦。
尤其是实习这段时间,什麽都要干,作息不稳定,工作超时好像也是家常便饭。
看他瘦得像风一吹就会跑,气色也不好,蒲一永想他真的没时间谈恋爱,曹光砚连自己都顾不上。
但是这人又不知道在赌什麽气,蒲一永不只一次问过要载他上下班,可以给他送饭,曹光砚却老是以时间不固定拒绝。
所以才整天搭公车,所以才会刚好救了小朋友。
想到他之前被车撞蒲一永就心有余悸。
然後这个白痴还在抱怨,英勇救人搞得自己一身伤,还在那边我是没办法,我才不想救他。
救了就是救了,你为什麽要强调自己没安好心,出於什麽目的真的有那麽重要吗?
一看就知道曹光砚乡土剧看太少,好心办坏事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够多吗?
曹光砚总想强调他们不一样,他总觉得蒲一永善良不求回报,他自己是心机蛇蠍男。
到底哪来的三六九等,曹光砚比他更兢兢业业遵守法纪上班救人,谁管你安的什麽心,又不是阎罗王在判案。
就算是阎罗王判案,他也没看曹光砚做过什麽坏事,为什麽总要觉得自己是坏人?
要什麽总要用那些刁钻的角度来审视自己?
那蒲一永一时冲动躺在床上三四五年,对他妈来说他不也很不孝吗?
当然讲好听他蒲一永是有同情心有正义感,算得上热心助人,反面来讲不就是冲动不考虑後果,不顾自己安危让家人朋友担心吗!
他爷整天被那些鬼东西骂,骂几十年整天告诉自己独善其身是在独假的吗?
当然对那些看不过去的他还是想帮忙,他还是会帮忙,但他已经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要是整天还不经大脑冲动做事,那他对得起家人朋友吗?
“你怎麽还不亲我啊?”他嘟嘴都嘟累了,“你不喜欢我了吗?”
看蒲一永在看他,曹光砚继续说,“可是不可以喔!你是我老公耶,怎麽可以不喜欢我。”
“你到底在叫谁?”蒲一永忍不住了,他想要从曹光砚这里得到答案。
“在叫你啊!”曹光砚才觉得你好奇怪喔。
“我是谁?到底谁是你老公?”
“你是蒲一永啊,你好笨喔,但你本来就很笨。”他笑了几下,很得意地补充,“蒲一永是我老公。”
操......
蒲一永可以跟你保证,曹光砚真的醉翻天了!
他不小心参破了曹光砚的秘密,不知道他明天醒来会不会记得,蒲一永提醒自己,如果他记得,那首先要注意曹光砚的情绪,以免他做出什麽过激行为。
说实话如果曹光砚喜欢他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是惊讶,那今晚曹光砚酒醉说的话给他带来的就是惊吓。
并不是他蒲一永有多自恋觉得曹光砚喜欢他理所当然,但他回想曹光砚单纯的交友圈和工作环境,那他有那个自信他的确是最合适的选项。
前提是不考虑医院那些年轻漂亮的护理师们,但他又不是没见过之前念书的时候总追着曹光砚跑的那个小女生,曹光砚对人家就是一副疏离客气的模样。
医院的医生他也大多见过,和曹光砚交流比较多的,就没有几个低於四十岁或未婚的。
交友圈又小的要命,往来比较多的只有警察和警察她学长,陈东均和李灿。
非得从这些人里面选一个,那只能是他自己。
就像他一直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因为他对目前的生活没什麽不满,跑跑外送,偶而解决几个执念,没事就去找曹光砚。
如果他要找对象,那就会是曹光砚。
但这不是重点,至少在现在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今晚曹光砚泄漏出来的秘密。
以蒲一永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知道自己这样撒娇抱怨,把秘密讲光,他可能会害羞到发疯,或者生气到发疯。
至於曹光砚喜欢他却完全没有流露出半点风声这部分,蒲一永其实并不意外。
因为曹光砚本来就是一个很口是心非的人,蒲一永看太多了。
他总是很得体,不会说不合适的话,会去配合别人,不太表露自己的心思。
他讨厌的东西可能会忍不住皱眉,他喜欢的东西他不会主动告诉你。
你发现了,你送给他,他可能还要假模假样地嫌弃,然後偷偷爱不释手,开心得要命。
总是在别扭,跟自己较劲,整天在脑补,简单来说就是想太多。
这样的曹光砚,塞乃地叫他老公,撒娇要亲亲,要是被清醒的他看到,可能真的会崩溃。
完蛋了蒲一永你真的死定了,他怎麽这麽坏,可是脑海里还是他一声一声的老公,有多乃,不太好形容,反正他忍不住要……掏出手机就是了。
“干嘛要拍我啊?”曹光砚看着他的手机。
“因为你很可爱。”他面临重大的抉择,要不要继续这件错误的事,都快像电影里最後一条要剪红线还是蓝线,但颤抖地手没有移开,没办法太难得了,太可爱了他真的忍不住,“再说一次,谁是你老公?”
“蒲一永是我老公。”
完蛋了,求求佛祖保佑我,被曹光砚杀死之後别让他下地狱。
亲亲是没有,但醉鬼最终被抱抱哄好了。
本来还想吵闹,蒲一永只好冷着脸假装生气,最後曹光砚只好委委屈屈贴在他胸口。
“蒲一永。”
“嗯?”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蒲一永还以为他睡着了。
“你什麽时候才要爱我啊?”他像是在呢喃,是一句半梦半醒间脱口而出的话。
蒲一永放在他背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有那麽一瞬间他以为曹光砚醒了,然後又迅速地否定。
他还在醉,他根本没醒。这比叫老公还夸张,清醒的曹光砚绝对不会容许自己讲出这种示弱的话。
看曹光砚吓到落荒而逃,他有一点内疚。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拐他,好吧他的确是要拐他,因为如果蒲一永劈头问曹光砚是不是喜欢他,只会被骂神经病,可能还要挨打。
看来是很明朗了,曹光砚真的喜欢他,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想要砍死蒲一永再自杀。
蒲一永又去拜托曹爸开门,他觉得曹光砚只是想逃跑,但也有那麽一点点可能性是他真的要开会,所以偷偷摸摸在人家房门口听了好一阵子。
他总觉得他在哭,所以还是开门进去。
然後就是他被曹光砚一顿炮火猛烈的攻击吓晕。
不是,有、有这麽崩溃吗?曹光砚像是不记得昨天的事,那他也只说他叫自己老公,没说他叫得多甜啊!
看到曹光砚指尖在流血,蒲一永再次吓飞,都顾不得自己被冤枉。
到底陈楮英在开什麽玩笑齁,还好意思在那边笑死人。
蒲一永才是被她搞得吓死人!
所以曹光砚到底在为什麽哭?如果是秘密不小心讲出来,那生气就好了,值得他哭成这样?
还是因为陈楮英传错的讯息,他以为蒲一永喜欢她所以崩溃成这样?
怎麽会这麽疯?蒲一永把他的脸擦乾净,怎麽有这麽爱?
在你眼里的我真的有这麽好吗?蒲一永有值得你这颗聪明脑袋那麽多眼泪吗?
我没有想过要当任何人的男朋友,但你提醒我了,我想要当你老公,可以吗?
“诶,你不是应该要说可以吗!”看曹光砚拍开他的手,背过身体缩回床上,蒲一永问他。
“可以个屁!”
“你还在生气喔?先把手贴一贴啦,不知道碎片有没有跑进去。”蒲一永拉他的手来看,“还是去诊所看一下好了。”
“没有,去个屁!我自己看!”
“不准闹脾气喔,你才不看,我妈今天休假我告诉你!”蒲一永绕到床边去看他,“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叫我妈来押你去。我妈可不是你爸喔!”
“就跟你说没有跑进去!”
“不管!我不信,走,去看医生。”看他还赖在床上,蒲一永拿出手机,“我要打电话了喔!”
曹光砚一路上都没跟他说话,有够丢脸被拉去看医生,想要洗完澡再出门的要求还被拒绝,他穿着昨天的衬衫,恶心得要命觉得又气又烦。
伤口很乾净没什麽东西,诊所医生在蒲一永紧迫盯人之下给他涂了药贴ok绷,曹光砚已经快要羞愤致死。
偏偏这人还要大张旗鼓去隔壁药局买防水贴,不然不让他洗澡。
完全就是丢脸丢到饱。
终於到家,曹光砚拿着防水贴进浴室,蒲一永又说要去买早餐。
“床单给你放下去洗了,快点来吃。”某人已经把桌子架好,“你伤口没有弄湿吧!”
“没有!弄湿之前它已经长好了!”曹光砚没好气地吐槽。
“唉呦不要再生气了啦!”蒲一永把早餐都拿好了,“你只有休息一天耶,不然你留着明天再气。”
“神经病啊!我在医院上班,然後把自己气死是不是!”
“对啊,谁叫你爱生气。”
曹光砚才把吸管的塑胶套打好结,忍不住拿起来丢他。
“诶你怎麽家暴!”
“家你个屁,什麽家暴!”
“打你老公还不是家暴?”
“谁是我老公!”
“我啊!”
“屁啦谁跟你说的!”
“你啊!”
“蒲一永我真的要鲨你!!!”
“诶干嘛,你自己讲的,我有证据我告诉你!”
“……什麽证据?”
“没有,我乱说的!”
“放屁,什麽证据你说清楚喔!”
“就跟你说我乱说的嘛!”
“我不信,你给我从实招来。”
“不要。”
“蒲一永!!!”
“回你家去。”
“不要。”
“那你说的证据到底是什麽?”
“不告诉你。”
“那就滚回你家。”
“不要。”
曹光砚面无表情站起来,很想一脚踢翻小桌,但他红茶没喝完还摆在上面,所以只能自己爬上床,背对蒲一永不想看他。
他到底为什麽要在难得的休假,宿醉的早晨,浪费时间跟蒲一永讲这些废话。
不如来睡。
但其实睡不着,闭上眼睛反而更仔细去听,然後是有东西吸吸簌簌爬上床。
曹光砚吓得回身,对上的是蒲一永在他床上看他。
“你是在冲三小喔!”曹光砚反身就要把他推下去。干什麽的较粗俗用法
“你也会这样讲话喔?”任他推也没推动,蒲一永有点惊奇。
“废话,跟你客气你还当真!你给我下去!”当老子大家闺秀是不是!这个年纪、男的,谁不爆粗口,他只是很会忍耐。
可是曹光砚现在无时无刻不处於一个想捅死蒲一永再自杀的状态,他只差没有跟他打架。
但偏偏他又是个被工作摧残多年的文弱实习医生,日常又虚又累彷佛活着就耗尽力气,他的反抗也只是自投罗网。
三两下就被压制,抓在怀里,谁叫他自己看上做体力工作的前不良少年外送员。
“不要再动来动去了喔!”看他一直挣扎,蒲一永顺便把他夹住,“我们要培养感情。”
“培养个屁,你有病啊!”曹光砚都要大吼大叫了,但他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毕竟他可悲的体能,在宿醉、爆哭,情绪大起大落的状态加成之下,已经消耗殆尽了。
“你再大声一点,你爸来看我一定跟他说我们修成正果了。”某人就是又痞又坏。
“修个屁喔!”虽然这样讲,他还是放低音量。要是被他爸看到蒲一永像八爪鱼一样巴着他,曹光砚选择自鲨。
“干嘛这样,我都是你老公了,明天就去登记啊。”蒲一永就是很想逗他。
“登记你老师啦,你起肖喔!你是不是中邪啊?”曹光砚彷佛看到鬼,这人到底在说什麽傻话。发疯
他真的皱眉了,明明是曹光砚自己在发疯,蒲一永现在是在凑什麽热闹?
“啊不就水到渠成吗?那就在一起啊,等下就去登记啊!”蒲一永越说越觉得这哪有什麽,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他们又不是没有相处磨合,熟得不能再熟,有空都耗在一起,彼此的缺点坏习惯都了如指掌,那还有什麽!
“你还会用这种词喔?而且什麽就在一起,谁要跟你在一起?”蒲一永疯了,要叫伯母带他去收惊,他被曹光砚吓到脑袋坏掉了。
“你在那边!你自己说我是你老公,现在又不认帐!”蒲一永伸手来捏他脸。
怎麽会有人反差这麽大啊,喝醉酒就想要人家亲亲抱抱举高高,面对面又凶巴巴,好像让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麽比叫他去死更难受。
拍开他的手,曹光砚念他,“你懂不懂什麽叫喝醉啊!我才没说,而且你又知道我是在说你!”
“那你还能说谁?没关系,我不相信你了,因为你都不说实话。我要用听的!”说完他扒开曹光砚的手,黏到他胸口。
格挡无效,曹光砚一脸震惊,“你完蛋了,你起肖了!救命啊蒲一永疯了。”
“谁疯了,你不要再害羞了,我等下要写一个口是心非挂在你房间。”
“屁蛋啦,我哪有口是心非。”
蒲一永没再反驳,只是埋在他胸口忍不住笑,当初去儿童乐园坐海盗船还历历在目,这人真的是很嘴硬。
“你发疯了,你快点去吃药啦!”曹光砚又开始小幅度挣扎。
“齁你真的是!”蒲一永坐起来,然後把他也拉起来,两个人盘腿面对面坐在曹光砚床上。
“现在开始,坦诚不可以说谎。快点发誓,说谎的人……一次罚一百。”
曹光砚面无表情,“去把我钱包拿来。”
“……你怎麽这麽不配合啊!”真是无奈又想爆笑。
看他一脸绝对不说实话,蒲一永真是觉得他们有够白痴,虽然白痴但这家伙又有够可爱。
“要押你去妈祖庙你才会说实话吗?”
“你敢为了这种蠢事我真的要鲨你!”都是喝醉酒的错,他昨天到底在干嘛啊啊啊!!!
“那你要不要说实话?”蒲一永再给他一次机会。
某人的回答是倔强转头。
“好喔!”看他这样蒲一永冷漠起身,拿着手机就要走。
看他都快走到门口了,曹光砚忍不住偷看,最终还是急了,“你干嘛啊?”
“去买诚实豆沙包。”
“你有病啊!”没事吓我,耍什麽宝啊!
总是一副爱要不要,无聊才来找曹光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蒲一永是不是觉得好玩才来逗他。
“好了好了,骗你的啦!不要哭了。”看他在那边皱脸,蒲一永又赶快跑回来。
“我才不会哭!”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真是的怎麽这麽倔啊!他抓着人又躺回去,“不问了不问了!再睡一下。”
本来就没什麽好问的,就是那麽爱面子,背对你就要偷看,真的要走就伤心,还需要问什麽?
现在想想他们念书的时候针锋相对,当邻居的日子根本不长,後来呢?他又出意外躺两年,醒过来又三年,曹光砚到底在干什麽?
在医院上班,长得好,学经历傲人被小女生追着跑,但偏偏这麽长的时间,他都在偷偷喜欢蒲一永。
洗脑自己信奉我爱你与你无关那一套,淡漠聪明在医院上班,结果整天在脑内办家家酒幻想跟他谈恋爱。
怎麽会有这麽矛盾的人,总说自己算计,然後每天问老天爷三百次,蒲一永什麽时候才要爱我。
要多喜欢才能让你这麽患得患失,要多喜欢才能把你变得这麽胆小?
“啊不然你是要问什麽?”才不过躺了一下,曹光砚还是忍不住开口。
“......”
蒲一永一开始只是偷笑,後来实在忍不住笑得胸膛都在震。
“你到底要问什麽嘛!笑什麽笑!”看他不说话,曹光砚又不爽了。
“问你什麽时候去登记啊?”好不容易笑完,他躺着看曹光砚一脸既疑惑又不爽的表情,还是要逗他。
“......你不是说下午吗。”视线开始犹疑,但他还是小小声这样讲。
哇赛,这下骑虎难下了,他要是跟曹光砚讲他只是随口说说,那大概就要光棍一世人了。或者更惨一点,直接上社会新闻。
“好啊,睡醒就去!”其实也没什麽不好,人家不都说结婚要靠冲动吗?够不够冲动?吵完架到现在都还没过三小时!
“你被你妈揍我没办法喔!”曹光砚终於抬眼看他,看蒲一永是不是又在开玩笑。“你就不会被你爸揍喔?”
“我爸才不打人。”
“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