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乐睡到了下午两点才醒,意识逐渐回笼,痛感也随之席卷而来,身体疼的就像千斤重的车轮碾压过一样。
苏乐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从床上下来,差点一头栽地上,因为他忘记了自己的一条腿已经瘸了。
锥心蚀骨般的痛感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强烈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发出像幼猫一样低低的呻吟声。
苏乐蹲在地板上,双手撑着床头柜缓了很久才将脑子里那股叫嚣着炸裂的疼痛压下去一点。
他吃力地站了起来,缠绕在脚踝上的白色绷带早已因为昨晚激烈的性爱变成干涸的深红色。
苏乐没有理会,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流浇头而下,一遍遍搓洗着顾程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
半个钟后,浴室里的水声才戛然而止,苏乐背靠在玻璃墙上,无声地喘息着,苍白的皮肤下被热气蒸的渗出了一层血色。
裂开的伤口进了水,痛感一层层加剧,交叠在一起。
苏乐疼的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扯过一条白色的浴巾缠在腰腹上,缓慢地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你醒了?”
苏乐闻声抬头看去,漂亮地眸子淡淡地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就见魏锐思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
魏锐思没想到刚进来就看到苏乐赤裸着上半身的模样。
苏乐的身体非常单薄清瘦,皮肉匀称地附在骨骼上面,后背微微弯曲,凸起的脊椎骨形成一条弧度优美的线条。
白皙的皮肤底下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微微张开的毛孔和泛起的红潮,还有那一身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红痕。
魏锐思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上一次给苏乐清理下体的画面,顿时血气上涌,脸瞬间就红透了,连着耳根子和脖子都变得红通通的。
苏乐看到他染上红晕的脸,微微蹙眉。
魏锐思缓解尴尬似地低咳两声,避开苏乐的视线,目光刚好落在他的脚踝上,就看见湿透的绷带上染着红色的血迹,一脸紧张道:“你洗澡了?脚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不能碰水,不然很容易感染的。”
面对魏锐思的关心,苏乐表现出淡漠的疏离,他忍着痛劲坐到床上,随口道:“你来干什么?”
魏锐思顿了一下,捏着托盘的手微微收紧,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我中午给你做了饭,看到你还在睡就没有打扰你。”
苏乐的视线落在魏锐思手里的托盘上,脸上没有什么变化。
他饿的时候胃部痉挛,过后就没有了食欲。
魏锐思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有些紧张道:“现在已经深秋了,还是把水珠擦干净,穿上衣服,不然很容易着凉感冒。”
苏乐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红潮还没有退去,让他看起来气色很不错,也更加勾人。
魏锐思看的有些愣怔,心脏也“噗通噗通”乱跳。
苏乐慵懒地靠坐在床头上,一双眸子转动了几下,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帮我擦。”
“嗯?”魏锐思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的神情也更加懵了。
苏乐重复道:“我身上疼,你帮我把身体擦干净,给我穿上睡衣。”
见魏锐思还傻站在床边,苏乐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撒娇地语气道:“不愿意就算了。”
魏锐思赶紧道:“没有,我愿意。”
接下来魏锐思拿着毛巾的手有些僵硬地替苏乐擦拭着胸口上的水珠,手指若有若无地触碰到少年细嫩的皮肤时,像是触电般产生一股酥麻的电流,魏锐思的眸光越来越深,视线在触碰到苏乐粉嫩的乳尖时,他的身下羞耻地有了反应。
他呼吸炽热地移开视线,拿过一旁准备好的睡衣替苏乐穿上。
魏锐思给苏乐穿好衣服后,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嗓音有些沙哑道:“我替你把脚踝上的纱布换了吧。”
苏乐像是没有听出他的异样,微微仰着下巴地“嗯”了一声。
魏锐思坐在床尾上,小心翼翼地将苏乐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目光落在苏乐白皙小巧的脚上,连脚趾头都好看的不得了。
“忍忍,会有点疼。”
苏乐没有回他,脑子里已经打起了魏锐思的注意。
魏锐思手上的动作很轻,缓慢地解开湿透的纱布,露出泛白的伤口,才发现脚踝肿了一大圈。
房间里有医生留下的药膏,魏锐思给他换完药,又缠上了新的纱布,在他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时,苏乐突然身体前倾一把抓住魏锐思的肩膀,凑近对方的耳朵,微微压低声音道:“魏特助,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魏锐思全身僵硬不敢乱动,因为苏乐离他太近了,对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他都能闻的到,还有在苏乐说话时湿热的呼吸也跟着喷洒在他的耳朵上,痒痒的还带着一丝旖旎,让他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房间里的气温逐渐升温,魏锐思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苏少爷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去医院调查温言……”
“砰”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房门传来的巨大声响打断了,顾程黑沉着脸走进来,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听到顾程的声音都同时吓了一跳,魏锐思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和苏乐的距离,慌忙看向门口的顾程,有些心虚道:“总裁。”
顾程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落在魏锐思的身上,怒道:“滚出去。”
魏锐思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苏乐所在的方向,就对上了苏乐平静的目光,他朝顾程解释道:“总裁,刚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顾程的眼神逐渐阴冷,加重了语气,“别让我说第二遍。”
魏锐思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走出了房间。
苏乐背靠在床头上,保持着慵懒的姿势半躺在床上,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恼怒冲进来的男人,只不过他藏在被子底下的指尖微微发颤。
顾程眸中泛着寒意,朝床上逼近,一把攥住苏乐的下颌,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语气冷如冰窖道:“苏乐,你和夏芸一样不知廉耻,怎么?想用你张脸去勾引魏锐思还是想用你身下那个被我操烂的逼?都被操松还能夹住男人的鸡巴吗?”
苏乐脸色阴沉,顾程可以随意践踏羞辱他,但不能说他的母亲,他一巴掌甩在了顾程的脸上。
声音听着很响,但其实他手上没有多少劲,打在顾程的脸上不痛不痒。
“顾程你TM真恶心,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妈。”
苏乐像一头被打的伤痕累累刚学会温顺却在踩中了他的尾巴露出利爪的小兽,眼底露出凶狠的光芒。
顾程冷笑一声,“呵,你以为你妈有多高尚?还不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而你也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不遑多让,满脑子都是怎么爬男人的床。”
苏乐怒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就挣脱开顾程的梏桎,一拳头砸在他的脸颊上,气喘吁吁道:“我不允许你诋毁我妈。”
顾程猝不及防挨了他一拳,眸子漆黑慑人,嗤笑一声,“诋毁?呵,需要我告诉你夏芸以前做我爸小三那段过往吗?”
苏乐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样,变得浑浑噩噩。
什么小三?
母亲为什么会去做顾程父亲的小三?
“夏芸一个三四线出来的,在A市要背景没背景要人脉没人脉,光靠一张脸还真以为就能嫁进豪门?还不是靠着爬床做人小三一步步往上爬?”
苏乐脑子里突然闪过父母相敬如宾的画面,就像逢场作戏的演员,以前觉得他们很恩爱,现在回过头来突然发现端倪。
为什么他们房间隔壁的客房里佣人每天都会去收拾,就像是有人常住一样,为什么母亲的娘家人从来没有来过,而母亲也从来没有回过娘家,而他连外公外婆也没有见到过。
“相比起来,夏芸的手段确实高,做了小三还能稳坐苏太太这个位置近20年。”
苏乐双手捂着要炸裂的头,痛苦道:“别说了……别说了……不是那样的……”
顾程突然拽住苏乐的手,看着他那张憔悴的面容,逼问道:“你知道我五岁那年都经历了什么吗?”
苏乐摇着头,不停地流眼泪,脸上血色全无,抗拒的不想听,“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顾程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也冷的刺骨,“我亲眼看到我母亲拿着刀捅死了我父亲,然后自杀了,就在这栋房子里。”
那是顾程印象最深刻的记忆,小时候父亲很少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父亲和母亲总是两三句话就吵了起来,结局就是父亲总是摔门而出,而母亲则偷偷躲在房间里抹眼泪。
再到后来,母亲的精神开始失常,时常对着他怒吼发脾气,最后又不停的道歉,这种紧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他偶然看见母亲在包里藏了一把刀,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母亲要带着这把刀去做什么,在母亲出门的时候,他哭闹着要跟着去,母亲同意了。
最后他在这栋房子里目睹了血腥的全过程。
顾程将苏乐一把拽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冰冷道:“所以你凭什么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言言现在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苏乐被顾程拽着出了房间,他浑身发抖道:“顾程,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我不去!”
──
苏乐被顾程拽到了娱乐城的负一楼,他对这里有阴影,上一次被喂药强奸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顾程冷笑一声,“怕了?”
苏乐没有吭声,虽然脸上强装镇定,但他微微发颤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
顾程慢悠悠道:“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苏乐当然知道娱乐城的地下三层是干什么的,这里是黑色交易市场。
顾程道:“在这里能买凶杀人也能贩卖人口和器官,而毒品也只是他们追求刺激和兴奋的一种添加剂。”
“呵,所以就算你的肾和言言的配型不成功又怎么样,言言少了一个肾你以为你就能跑得掉?”
苏乐听出了顾程话里的意思,惊恐道:“顾程你要是敢怎么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顾程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这是你欠言言的。”
在苏乐惶恐的目光下,就听到顾程对着一旁的两个手下道:
“把他给我带下去摘掉一个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