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平稳在海上乘风破浪,月转星移,天空渐露曙光。
桃姬吸了口思念的海风,听着窗外的海潮声,心情愉快。
航行了一会儿,在太阳渐渐发出温度时,船身上下沉浮靠岸,桃姬探头遥看岸上的熟悉景物,那一草一木,都在告诉她,这才是她心灵的归属。
“终于回家了。”像个孩子似的开心欢呼,桃姬直接在船上就坐上马车。
马车踩上陆地跑了一阵子在歌德式建筑前停下。车门轻轻被拉开,“桃姬阁主,主人已派人来探过好几次啦!欢迎回家。”身穿长袍的奈落,躬身行礼。
桃姬搭着奈落半举的手,轻巧下车,突然想到一事,“奈落,一般来说,新席训练的时间大概是多长?”
“依个人资质,如像梨乃小姐那样高领悟力、自带天份的,只要跑一下基本训练,两、三周就能挂牌。从头学起的新席,也有到半年之久的。通常M属性的磨耐受度会需要长一点的时间,会比S属性的新席晚接受考核。”
“糖糖跟航进来多久了?”
奈落脑中飞快回想一下时间点,“快半年了。”
“是不是花太长时间训练了?问题出在哪里?男孩花儿一般的年纪,就这样又少了半年。”桃姬皱眉不悦。
“是,桃姬阁主,我立刻去查。”奈落躬身。
“嗯,启吾还好吗?”桃姬问。
“当然好,刚冲洗过,在您园子里晒太阳。”
“右侧还没有总管,真是辛苦你了,身兼两职。”桃姬踏上驭心阁土地,心情很好,也想到体恤奈落了。
“请桃姬阁主不要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奈落恭敬行礼。
“一回来就只挂心你房里那只,每天传讯说的挂念我,不会只是诓我的吧!”冰焰快步走出,凉凉的取笑。
桃姬一跺脚,娇嗔“你就爱取笑我。”
“在这驭心阁里,哪个不怕死的敢笑你了,你跟我说说,我帮你对付他去。”冰焰笑着调侃。
桃姬直跳脚,“就是你了,就是你了。”
“好了,不闹你了。怎么样,这次顺利吗?”
“嗯,跑了好几个地方,有些人比想象中棘手,但比预期多要回了一点,不过啊!跟目标还是差多了。”桃姬笑着摇摇头。
“嗯,这也急不得,也难为你了,我从没想过,你愿意为他做到这样。”冰焰叹了口气,没想到懒得要死的桃姬,为了爱情竟然愿意出阁冲锋陷阵。她都不知道该说被桃姬看上的启吾,究竟是很幸运还是很倒霉了……
启吾在笼子里,清晨刚进行过排泄,被强劲的水柱冲洗过笼子及身体而滴滴答答的水,现在已被太阳晒干了。
拿回冲洗时炎夏帮他保管的披肩,他无聊的趴着身子,偶尔呆望着蓝蓝的天空,等不到主人的狗,心情很沮丧!
来了两个律仪,是看太阳渐渐大了,要将他推回房里了吧!虽然刚睡醒,但还是无精打采的半眯着眼,并没有理会来人。
“扣!”一声轻响,是锁扣落地的声音,他警觉趴跪起,接触笼子底部的膝盖因多日不得伸直而酸痛,心下狐疑:“为什么律仪打开笼子?为什么律仪有钥匙?是主人回来了吗?”
但他的欢欣只维持了一霎那马上想到:“为什么主人没有亲手打开?她承诺过的!她承诺过返家第一件事就是来会亲自打开笼子的!”
他不能开口,纵有满腹的疑问,也只能静观其变。
律仪呼喝他“出来!”他往内缩去,不是主人开的门,他不出去。
背后猛然一阵令人窒息的刺痛,他惊痛的叫出来“啊!”瞳眸遽缩,往后看去,另一名律仪拿着电击棒从栏杆中伸进来,他直觉想躲,但不想出去。
针刺般的电流一直打在他身上,他痛叫,但就是坚守在笼子中,手指紧抓笼子底部的铁网。
挣扎了一阵子后,两名律仪不顾他的踢咬挥拳,硬是一根一根扳开他手指,把他从笼子里抓出来。
强劲的电流瘫软他的四肢,连带的连意识都有些浑屯了,他躺在地上,还来不及感受到肢体终于能伸直的美好,头部就被紧紧的缚上眼罩。
和颈部相连的眼罩在他还来不及抵抗时,就在颈部落了锁,他感到十分憋屈,很快转为怒火中烧。
他等了好几天,数了好几个日升月落,吃喝拉撒睡都困在笼子里,头几天简直沮丧得厌世了,尴尬窘迫不用多说,精钢项圈又重又沉、全身酸痛无法躺平,炎夏只能照顾他吃喝,多跟他说两句便会有陌生律仪驱赶。
万幸的只有主人临走前拆掉带刺环的贞操带,没人再帮他戴上。
律仪将他半拽半拖行了一段路,温度和空间回荡的声音感,他可以肯定到了一个陌生的室内,地板踩起来是软胶,有轻微弹力,到了某个定点,他被用力按跪在地。
有人摸他,轻柔搔搔他的头发。
多日未开口的嗓音有些低哑。“是主人吗?是主人回来了吗?”
来人没有说话,脖子上的项圈“咔”一个轻响,是了……主人回来了……只有主人手腕上的手链能解开项圈。
终于摆脱压住他多日的沉重枷锁,他长吸一口气,不理会胸腔隐隐闷痛,带着些微性子,“主人说过的……回来会亲手打开笼子的。”
“怎么?失望?谁说我一定要对我的狗守信用的。”
听到声音了……启吾呼吸一滞,那瞬间,他不知是该先为自己多日的委屈哭一场,还是该为多日的遭遇发火。
强自压抑住原本的少爷脾气,他口气有点冲,“主人,我想看你,为什么不能看你?”
“乖乖的,等下会解开。”桃姬像不在意他的态度,随意安抚他。
这句乖乖的,象是一个魔咒,能直接约束住他躁动的心。启吾立刻安静下来没再吵闹。
“你面前有个架子,我扶你爬上去,然后我会锁上皮带。”
启吾点头。
被主人牵引着分开双腿,左右脚分别踩在腾空的踏板上,膝盖有位子可以靠,上身也往前倾,抓着两个把手支撑体重。
他感觉他现在就是一个上扬约30度角的腾空趴跪姿,不难受,但时间长了也不可能好受。
主人慢吞吞的绕着他一一帮他锁上手脚的皮带,他知道她不擅长做这个,甚至怀疑她连简易的绳子也不会绑,事前准备工作她一向都是动动嘴皮子让侍浴上的。
他现在竟然有些感恩主人亲自绑他,他想他真的被训练得有点贱了。
人被拘束住之后,就本能的想挣动一下,感受可以伸缩的空间有多少。但今天他很安静,只是专注侧耳倾听主人的动静,这几天除了想离开笼子外,说不想念主人绝对是骗人的。
只存在同一个空间中,听主人说了两句话,被绑在刑架上什么事都还没做,他就感到血液往下体冲,小伙伴有抬头的冲动。
桃姬在他光溜溜而且因为姿势而自然下垂的下体上包上一片倒三角形皮革式保护带,皮带拉扯得很紧都嵌在后腰肉里了。
“嘶……”他呻吟,微勃又被压回去,实在不是舒服的感受。这跟鸟笼不一样,整个下体与身体紧密贴合,戴上别说充血勃起的空间了,连尿尿的功能都没有。
“这里只有我们俩,没有其他人。”在容许的范围内,桃姬想给他多一点安全感。“能忍着就忍着,不能忍着就叫出来也没关系。”
“忍什么?”还没想清楚,一个大面积的钝痛就拍下来。
他吸气,猜想应该是手拍,屁股大腿这些大片皮肤的地方纷纷被招呼到,皮肤很快就热起来。
痛可以忍受,就是不解?“主人,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那为什么要受罚?”
“几天没见,怕你松懈了,帮你再认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桃姬淡淡的说。
这句话很诛心,特别是他刚又认为跟主人之间距离又近了一些,似乎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滋长的时刻。启吾沉默,不去想这是第几次桃姬建立起他已安稳下来的感觉后再打破。
桃姬换了工具,这次应该是宽戒尺,这种硬式工具只要不打刁钻的地方启吾都能忍,比刚刚的疼痛感稍微集中了一点,桃姬下手也不重,象是帮他热身,先把皮肤全部拍红、提高温度。
工具逐渐从硬的……到有弹性的马鞭藤条……现在的疼痛比刚刚的锐利,每一下都让他抽气颤抖,时间跟心理压力,不知道疼痛会烧灼在哪里,让他就是放松不了,全身僵硬紧绷等待,浑身湿淋淋,汗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好几下抽在手指关节上的,让他差点控制不住松开把手。
数不清自己被抽了多少下,终于换成有呼呼风声的鞭子,全身上下无一不火辣辣的疼痛,连膝盖后弯跟前胸小腹都没放过。
这种不知道何时会停下来的煎熬让他偶尔释放压力的连串痛叫出声,偶尔又筋疲力尽的只能喘气,支撑体重的手臂和膝盖酸麻,他觉得连脖子都要无力抬起了。
这是一场完全无关乎情欲的鞭打,胯下的保护带好好的挡住了往刁钻部位抽的鞭梢,但也昭示了这场“认清身份”的提醒只有虐没有性。
在他认知中,桃姬也并不是一个爱打人的主人,好几次他都看她拿起皮鞭了犹豫后又放下。
这几天堆栈起来的怨气已经又被打散的一滴不剩,他后悔不已自己刚刚顶撞的口气。如果知道主人回来会先抽他一顿,他一定安静顺服不敢造次。
“主人……呼……主人,饶了我吧!”颤抖个不停,大汗淋漓像从水中捞出来,真的支撑不住了,眼睛看不见,他不知道他松手要面对的是什么,是会掉下去?还是手腕上的皮带会把他以奇怪姿势吊在刑架上?
“主人……主人……求你停手……我错了……”累积的疼痛和压力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凭本能胡乱哀求。
桃姬停下,就在启吾以为结束时,锐利深刻的痛楚以极大的力道甩在他身上,鞭尾狠狠的扫过乳头,“主人?主人?”
他抑哑的哭叫着,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口水,流淌到脖颈……
“嗯?”
得到回应,他对着声音的方向挣扎,“停下来!求你……”
“忍耐一下,最后一样了。”
桃姬在最后这几下是真下了重手,青肿的皮肤被绞着钢线的鞭子一鞭鞭划破,浮起几道血痕后,启吾力竭松手,手腕上的皮带扯着他,肚子重重撞到底下的横杆上,像条死狗挂在那里。
他数不清一样工具桃姬会打他几下,但是知道绝不止这么少,抑制不住人体在疲惫过头后的抽搐,他用尽全力憋住呼吸,像在水里快溺死前求生机那般,心跳重重撞击在耳膜上,模模糊糊听见主人叹了一口气,将鞭子丢在地上……
这时他才大口的吸气急喘起来,肚子撞上横杆非常痛,靠它挂着体重压着内脏跟鞭痕更是难受,他没有挣扎。
没有做好主人要求的姿势,他擅自松手跌下来了,后怕都来不及,怎么还敢挣扎……
“主人,我错了……”
桃姬细长的指甲不适合挑开皮带扣,但桃姬没有借助别人,一个一个为他解开,勉力撑着启吾沉重的身躯将他放到地面。
眼罩面罩都被揭开,他不待眼睛适应强光,就睁大眼看去。
他不知道的是,桃姬正是因为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一看就升起罪恶感心软,才将他眼睛蒙上的。
桃姬严肃看着他,一字一句说:“你是我的,连命也是我的,记清楚了。”
启吾心里泛起不明所以的失望,他开始觉得都是自己没控制住脾气,这顿揍挨得不冤枉,只希望主人别因此生气,“我有乖乖的待在笼子里,这几天,我一次也没闹……我只是想你了。”
桃姬心里泛起酸疼,咬着牙关告诫自己“还不到时候……不可以……”
“嗯,好。”最终还是忍不住把手放在他头顶。
虽然知道启吾不会想借助别人,但她了解启吾的体力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在入阁之前,他就是个养尊处优坐办公室的公子爷,经历了这场鞭打,是不太可能走着回去了。
按下墙上呼叫铃,让人抬担架进来,于是启吾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人好好的被拖进调教室,再躺着被抬出调教室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