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
芍露崖的HR慧埥龙女只看了敖毛毛一眼，就挥手指向门。
“——Thanksforyourtime.”
敖毛毛感恩地鞠躬说。
慧埥低下头看下一位面试实习生的简历了
敖毛毛微微叹了一口气，温驯地离开了小会议室；面试耗时2秒。
不过嘛，这个结果，基本也在意料之中。敖毛毛心里没有太多芥蒂，毕竟他能进二面，已经是十年来最好成绩了；至少他迈进了芍露崖——不是幼儿园和中学生的小龙们来组团参观那种。
2018年春，龙族银行内招，哦，这个银行永远内招；即便是内招；也只是招实习生，名额只有5个——进入一面的兄弟姐妹甚至叔伯姑姨就有225龙，100龙进入二面；20龙进入三面。最后选出两个实习生，实习期25年，最后留下一龙转正。
其实无论从学历还是种族特长还是族谱关系上看，敖毛毛都知道自己在芍露崖找工作没有什么戏。但是今年他打算搏一把，是因为芍露崖公今年开放实习生名额的部门是公关部。
吉祥社会服务有限集团公司的芍露崖，就是财务部，同时也是一家银行；这种吸敛财富支配金钱流动的地方，当然是龙穴。这里的人事构成非常单纯，下至保洁阿姨上至财务部长全部都是可以呼风唤雨的神龙。龙族有三个城邦单位，对于天龙们来说，号称政治核心皇帝御所的太婴神宫，其实就是一个无聊的养老院；喜马拉雅山中的阿含座，呵呵对不起鼍龙不是真龙，那里是一个乡下远方亲戚的农家乐。只有现在耸立在北京云端芍露崖，才是广大龙族群众心目中的耶露撒冷——龙族并不是水与火的猛兽，他们是金钱与财富在人间的具象化身……他们从来不会在游戏中充当守关的BOSS，更不屑于演绎什么权力的图腾；他们真正的passion是：会计、审计、基金经理，理财顾问、风投专家……以及为了让这金钱大海永远不眠不休涌动的一切神秘力量。
那么对于龙族青年来说，进入芍露崖工作，成为“施雨天龙”，才是大道正道，龙命帝王之道；这个情感的坚韧与炽烈程度——基本相当于山东青年想要当公务员饥渴乘以福建青年想要去美国经商发财的骁勇。龙族的职业规划其实极具潮汕风情，芍露崖的财务核心职能部门就是汕头，其余部门是深圳，总公司其它单位统一视为香港，其余一切工作都是不正经不能去会被爸爸妈妈念叨死的虚空荒漠。
虽然龙口并不多，但是龙族生命漫长，所以芍露崖的人事岗位确实极其稀缺，卷成蚊香——龙族皇帝是不死不灭的，所以没有九龙夺嫡问题，但是却诞生了更加血腥热闹的千龙夺岗。于是乎，芍露崖里对专业学历和资历要求最低，但政治上升杠杆最大的公关部，当然吸引了无数龙族内蠢蠢欲动的绿茶老小婊子们浮出水面；有枣没枣打两杆子么，毕竟公关部的实习生么……要求的第一品质，是样貌；是人形样貌！
因为芍露崖是龙族真正的军备库，里面装的，是他们统治世界和历史有效率99.29％的两大凶器：金钱和美色。芍露崖的公关部的成员，就是金山银海中所制造和推出的：人性的轰炸机和文明的攻城坦克。哦，当然了，万一遇见真的不好色也不贪财的智慧生物，他们也是有核物理手段应对的，低温和高温的都有，但是深海巨妖和灭世黑龙这种东西也是被龙族分类在公关部的——公关就是公共关系嘛，手里拿着菜刀说话也能改善和群众的关系。
敖毛毛学历么，真的水……水字面意义上，就是就是龙族青少年通过水上体育项目申请读哈佛那种。他的人形样貌，当然也没有在同族中多么出众。但是看脸这回事吧，不如说看缘分；万一呢？毕竟龙族的公关统战部长阿着皓津亲王，那殿下的人形相貌……龙族内部也没有谁get到。
不过么，明知道参加的只是二面，理论上统战亲王并不会出现；敖毛毛还是决定博一博单车变摩托，并没有按照面试要求穿实习生制服，而是提前两个月增肌减脂美白美发后，穿了修身弹力牛仔裤和深V事业线的白衬衫来参加面试。关键是他还花了大价钱，从隐秘信息渠道打探到了深渊秘籍：那就是照着亲王下凡时代的民间家庭里的姐夫年轻时代的照片也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大学生的样子，整形微调——龙族可以整形，但是只要从人形再变成龙形后，人形也会复原重制；所以结果就是龙可以根据需要随便整，反正他们也不差钱。这个样貌战略就是在赌：搞不好亲王会隐身或者通过什么视频渠道观察二面现场呢？
是的，这个战略有点低级，但是敖毛毛也没有别的什么资源能卷过其余的同胞了；他能拼一下的只有脸，如果脸都没机会，别的也不用尝试了哦。
“——你不知道么？哈哈，白痴！”
走廊里等候面试的其他小龙们对着敖毛毛哄笑，“槿汐亲王去南极了，现在招聘实习生的是代理公关部长太姑姑。”
“哦……原来如此。”敖毛毛咬住小手指，豁然开朗。怪不得，今天在大会议室里等候着的其余龙族同胞们主要是男同胞们，都打扮成了……红发白皮的犹太资本风。
行吧，敖毛毛输的口服心服，公关其实就是信息战——敖毛毛自知技不如人，安心败北。
敖毛毛背起包，前脚刚进出面试区；双脚就离地了；芍露崖的两个阿含座叔叔就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拖进一个隐秘的小房间。
阿含座鼍龙是一种岩石鳄鱼，他们的人形普遍都是看不到腹肌的那种高原粗壮大汉，他们对于其它龙族的各种心机幻术魔法抵抗力巨高，所以有不少鼍龙在芍露崖当保安。
哇，所以这是敖毛毛的总裁奇缘故事的开端是吗？
小房间有一道透明的隔墙，梳着波波头的壬临龙女穿着一身檀红色的公务洋装，拿着一份资料报告在看。
这寒冷的金钱的化身宫殿里的统治者英持龙女，终于在2012年因为个体生存价值的需要离开了；怀孕了，生孩子去了。
这意味着：芍露崖的统治者更新换代了。
时任的统治者励持亲王是光明神圣温柔慈悲绿茶婊属性；所以，本着永远需要一个巫妖王的原则，现在负责束缚管理这龙群中最聪明最邪恶的群落的女王蜂之冠，就又落在了Wendy——也就是萤谷四座中的壬临龙女——阿姨的头上。
即便title只是代理公关部长，但是壬临可不是什么空降的新手；芍露崖本来就是她的老巢，她也是最古老最狡黠的龙女之一。
萤谷四龙中的三姐壬临龙女，年龄其实比要比英持还要大一些呢。她的拉丁语洋名本来叫Pompeia，但是最近一百年，她喜欢别人叫她Wendy；毕竟时代变了，名字也要变，接地气，好办事。
壬临在皇帝还朝之前的岁月里，近现代历史上最着名可考证的成就，就是她化为洋鬼子们最喜欢的刻板印象中的亚裔美女混进了欧美圈，身在曹营心也不知道在哪里地随便一番操作就搞定了媒体大亨。壬临龙女到底有没有对天龙皇朝的振兴做了贡献，做了多少贡献；这些不是下级生物和低阶龙族们可以置评议的高级机密啦。但是壬临就是喜欢欧美绅士这是可以肯定的，她不但自己豢养了很多欧美男宠，甚至还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慧曦嫁给高加索巢龙联姻。天龙皇帝自然也欣然下旨，司马昭之心地想与那些东欧石油大亨们攀亲。
结果呢，就是慧曦龙女成为龙族参与社会文明二万多年来第一个公然抗旨逃婚的龙族公主。慧曦龙女这个事做得还不太体面——她是参加了订婚仪式，拿了男方家族给出的巨额彩礼，然后又拿了太婴神宫御赐的嫁妆之后，才卷钱跑路消失的。
慧曦的逃婚事件，让太婴神宫真龙五族彻底沦为国际天神社会舆论笑柄。慧曦的直属领导阿着皓津亲王有伺候月子的重责为理由，甩锅跑了；而作为慧曦的亲妈壬临，得意算盘碎了一地不说；也没有脸再享受阳光海滩小鲜肉的假期了，她必须再次出山，担任起维护和芍露崖龙群和整个龙族的名誉和谐和复兴大业，她要用她的智慧，勇气，还有每天一吨的布洛芬，支撑她在这个寒冷的宫殿里战斗下去。
同为企业女魔头，英持的弱点其实很明显，英持终究还是相信男人那一卦的。但是壬临不仅年纪其实比英持还要大，壬临对于人性的理解和政治的手腕更干脆和直接。她没有外戚娘家，她现在是收拾她万恶的老爹留下的烂摊子；她的优势是她谁都不爱，包括她爹。
“——你是谁？宗族资料上没有你的信息。”
壬临龙女站在玻璃窗后，对着敖毛毛冷冷地质问。
“——哈？”其实还沾沾自喜了一会，以为自己遭遇了总裁特询剧情的敖毛毛，也一下子愣住了。
阿含座的叔叔们已经把敖毛毛背包里所有东西都洒到了一个小桌子上。
哗啦啦的机械的轰鸣碰撞省中，一个双肩包里，倒出来十几台掌上游戏机。从GBA到PSP到Switch；还有一堆充电器和卡带。
鼍龙是岩石高山的化身，岁月的质感让他们非常淡定稳重；但是这一包玩具也让红脸的叔叔微微蹙眉，瞄了一眼这个小孩，无声的质问是：“你真的打算找工作么？”
呐，其实叔叔们他们主要是翻出敖毛毛的信用卡，开始用一个机器扫描。
想要了解一条龙的真实性，做物种基因鉴定的意义不大，真正有效的方法是调查水源的流动——也就是他的财务活动情况。鉴别龙族真假的真正手段是审计，不是生物工程；因为龙族不是一种生物，而是一个阶级；即便你是一只仓鼠，你能证明你的资产和消费能力达到“翻江倒海甘霖普济”的程度；那你就是龙，龙族会把你当成自家亲戚的。
敖毛毛的各种信用卡，储蓄卡，VIP卡；也不比他的游戏卡少。但是芍露崖科技很现金，查一个小毛孩的账也就是几秒钟。
阿含座的鼍龙保安叔叔抬起头，对着窗子摆出一个安然的表情。
这说明敖毛毛的信用卡和财务资源完全通过了芍露崖系统的审查，没有出现什么值得怀疑的点。
壬临抱着胳膊，毫无感情地对着看不见她的敖毛毛说：“呐，你是谁不重要。回去告诉你的爹地和妈咪——宗族龙嗣户籍申报截止到2018年4月10日，也就是上周。过期没有履行子女DNA谱系认证和户籍编制注册的家庭，无论是几代龙，无论是谁的血统——一百年之内不允许申请报考任何公司职务，也不会产生封王名额。你听懂了吗？”
龙族家庭管理数据库已经整理了十年了，但是至今还是乱成一锅粥；龙王龙女们生命漫长子繁殖情况也是充满了罄竹难书的罪恶和血漫金山的奇葩；很多龙王龙女都记不住自己的孩子是谁或者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孩子，所以族类归档和家庭成员排序问题执行起来非常麻烦。敖毛毛这种四代龙甚至五代龙的家庭出身溯源其实是一个烂摊子，其实就算是刚破壳的小龙崽可能就有几十甚至几百岁，除非基因特质非常明显，不然小龙们都记不住或者认不清自己的亲生爹妈是谁，一般谁捡到谁养啦。其实当一个有智慧有情感的生物，生命周期达到地质单位的时候，父母的情感与其说来源于基因血缘，不如说具体看和谁在一起过的时间长，体验好。这种混乱的情况在古代还不明显，但是到了四代五代龙口爆发的时代，为了龙口的优生优育和民族经济健康；子女混养乱认亲宗的状况是不行的。于是乱世重典，太婴神宫又推出了新政策；招聘是幌子啦，龙裔排查是真。
“我妈咪下凡去了。我有五个爹地，都给我信用卡，但是他们没有谁带我去申报啊。”敖毛毛挠着脑袋委屈地说。
“Idon’tcare！总之宗嗣数据库里没有你申报证明，以后不要来找工作了。你只要回去告诉你的爹地或者代理妈咪之类的就好……你妈咪是谁？”
“不记得了，她下凡好久了。我要根据信息素判断。上一次我见到她还是刚破壳，不知道多少年了呢。我代理妈咪换了好几个了，我要找谁？”
“Idon’tcare.Out！”
壬临说她不关心，那就是真的不关心。
反正这次招聘的主要目的，就是抓这种散养崽，并在龙族内起到震慑作用，要大家都管好自己家的娃。幼龙的养育管理问题，属于龙族族母——现在是美持龙女负责，再不济还有太婴神宫的内务大总管敖曼。壬临的母性很有限，慧曦就是她不是很喜欢当妈的最好证明。
敖毛毛被阿含座那壮如高山的鼍龙叔叔再次丢了出去，这次他是被丢在了芍露崖的露台水池边——意思说要他自己变回龙形飞走滚蛋。
不过敖毛毛也没啥沮丧的，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有事业心的龙。
不过既然终于进了芍露崖，敖毛毛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现在松露可丽饼不对外销售了！”
芍露崖的龙池外缘，有一家纪念品商店；里面兜售的都是各种高级珍稀奢侈品。今天的值日售货员慧谆阿姨的语气也是一样冰冷无情，瞪着敖毛毛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阿姨，我也是龙啊。我是给我的妹妹买的。她今年终于长牙了，可以吃松露可丽饼了。阿姨，你看，她可爱吧！”敖毛毛看着这位同类阿姨身后，一整箱一整箱的松露可丽饼，拿出手机，亮出他妹妹的照片。
慧谆瞄了一眼那手机照片中的大眼睛金鱼，鼻子抖了一下，然后闷哼道：“不对外的意思是说，不对没有芍药崖员工证之外一切生物销售。哦，你妹妹太小了，吃不了这种甜食的。”
“哦，还不能吃么？好吧，那我有兑换券，我要给我妹妹兑换幼龙维生素肉松。”敖毛毛从背包里拿出两张兑换券，捧给慧谆。
“没有货。下个月再来排队。呵呵。啊——”慧谆望着这个无知的小孩，打了个哈欠。
敖毛毛生气了，头发根根倒立；他指着慧屏身后的又一堆包装得闪闪发光的富含285种营养物质尤其是神奇天龙成长最需要的砹锕铌钒四种放射性元素的新西兰进口幼龙配方饲料，大喊道：“这不是还有好多吗？”
“哦。是的，还有好多。但是小朋友，你也长角了，活了也不止上千年——所以你对于我们民族的封建主义精神追求到底有什么误解？这些当然是给高级王公和公主们预留的啊，你是哪位？”慧谆拿出修甲刀，开始描绘自己的指甲。
敖毛毛忍住了，他没有再争辩吵闹。
敖毛毛看起来是一个十九岁的青春少年，但是他其实在整个尘世上已基本经历了整个封建社会的历史过程。他知道他和他的民族是如何分配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的。
“阿姨，我就兑换一罐，一罐总可以吧？我妹妹身体不太好，发育好慢的。而且她是鱼身幼龙，不能吃奶粉的。你行行好，就一罐！”
敖毛毛也睁大眼睛，摇头扮小狗，对着慧谆拜拜。
“我可以送你一个勺，嗯，我小时候也是鱼身，所以我建议你去挖蚯蚓。”慧谆把吃剩下的盒饭里的塑料勺塞给敖毛毛，然后低头看手机了。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排队吧——毕竟是生在无情帝王家的龙裔，敖毛毛知道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那么，可以在他还可以在在商店后面的静雨亭里看看打工信息。
静雨亭就是芍露崖里的高级龙王龙女们发布的只针对龙族内部成员的私人雇佣告示区。因为龙族不缺钱，所以在这里找工作，获取的也不都不是钱；是低阶小龙们的社交资源——当然，还有叔叔阿姨们丢弃不用的宝物和装备，之类的。
嗯……敖毛毛一眼就看到了，丽艳王妃发布的家教招募信息。嗯，丽艳王妃开出的条件是免费律师服务十年，但是应聘要求是教师需要是性别女，自然性别女，需要人大附中经历和美国藤校学历。
敖毛毛无奈地摇头，叹息——这个事情他听说过的，龙族内的着名辅导讲师100％送子入学率的勉持叔叔上个月在丽艳王妃家的物业里自杀了，上吊了——现在还在ICU里呢，并不是龙族医学无力哦，而是主治大夫说勉持叔叔自己丧失了生的意志，他的信仰体系和生心理结构全部崩塌了。不过敖毛毛最好奇的是：龙类要怎么上吊？
然后就又是公主府再招服务生，这次是李红宵六岁庆生Party。但是这和敖毛毛也没有关系，公主府招聘服务生需要五星级酒店和米其林二星级饭店服务生经验五十年。虽然这个简历造假也不难，但是敖毛毛知道，服务生工作不能提升社交层级——因为公主府的服务生不许和客人们说话，也不可以和客人们有眼神交互，而且现在还要求植入芯片，时刻被监视有没有摸鱼偷懒。最关键的是，报酬就是公主的龙奶制蛋糕……理智客观地说，敖毛毛觉得靖刃的龙奶蛋糕并不难吃，但是架不住这玩意盈余巨量过剩；再不见外的龙子女们也有点口味疲劳了。
再然后，嗯……其余的广告部位上都被糊了一张字迹满满还附带照片的大字报，这并不是招聘启示。
“好烦哦！真没公德心，怪不得你老公这么对你！”敖毛毛皱着眉头看了几眼那遮挡了正经事的大字报。大字报内容就是正房大婆批判揭露芍露崖工作的慎持龙王在和别的龙女公主搞破鞋那一套，是的，就是怒咤渣男雌竞血拼贴，上单位来闹那种。
这玩意以这么复古怀旧的纸质大字报姿态呈现，是因为网上发帖很快会被公关和谐掉，所以龙族基础文艺又复兴了。
总之，静雨亭里也很无趣。
“啊？这是什么鬼？”敖毛毛突然瞟到了奇怪的东西。
公告栏边上的大理石立柱上，贴了一张“寻宠启示”。
寻宠启示都是有宠物照片的，但是这张没有，就是打印出来的几句话：
爱宠咪咪，近日走失。
他是一只银渐层，看起来不太聪明实际上也真的不聪明。
谁发现了咪咪，或者有线索，请联系下窑华姐土特产专卖店客服。
必有重谢。
——咪咪你自己到这个公告，请立即回家！
看到这么粗糙敷衍的寻宠启示，敖毛毛不由得叹气摇头。众所周知，龙族的核心太婴神宫和经济重镇芍露崖里是不允许有猫存在的……龙族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图腾王道偶像，绝对不允许猫甚至扩大到猫科动物染指分流他们的粉丝和爱戴，这是一个严肃的政治立场问题。虽然龙族和猫科之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仇恨和利益争夺……扑哧，呸，它们也配?但是猫在龙族眼中属于是无用低贱的下九流，当然龙族觉得世界一切除了他们自己之外的动物都是下九流，猫是九流中八到九之流——八是熊猫，九是猫。
所以，堂堂芍露崖里是不可能有猫存在的，就算有无知小猫不小心闯入这里，可能也被恶龙们随口就吃掉了。
“唉？小朋友，你也能看见这个广告么？”
一位年轻靓丽，带着芍露崖R10工牌的龙女，夹着一根烟，从静雨亭后部的柱子后凄冷地绕了出来。
敖毛毛瞥了一眼龙女姐姐制服上的工牌：
珞珈永瑞华瑶Tracy
主任会计师
华字辈龙女应该都是敖毛毛的姑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华瑶就是静雨亭里被骂了两页大字报上的女小三。其实敖毛毛也不认识华瑶，但是架不住身边的大字报上，真名实姓地描述了华瑶，还贴了她的照片。
华瑶呢，是龙女群中的活泼可爱小美人。敖家龙族中很有出息的女杰，，也是追随英持龙女多年，建设芍露崖的核心骨干成员。华瑶业务水平上没得说，在下级生物中的口碑非常好，她表情管理很到位，从来不对任何人和龙摆臭脸；而且她无时无刻散发出春天的气息——因为她就是淡水龙中的春雨神龙。和她接近的话，会让人觉得沐浴在温和而又清新的春天的空气中，除非是内心极度阴暗的反社会分子，不然所有生物都会身心愉悦焕发生机。
所以呢，华瑶实打实地是一位美丽祥和，青春洋溢的女神。
私下里，烟酒都来那种。
现在芍露崖内部全面禁止吸烟，不过这不是她出来放风偷闲的原因。
华瑶之所以躲在这里，最直接的原因是：她的办公隔间，在今天中午中午，被冲进来正室王妃泼了大粪——具体什么成分的的大粪不知道，但那乌泱泱的华丽爆裂肯定是生物的粪便。
所以，现在她负责的业务区都被疏散了，现在生化部队和保洁们正在给她清理消毒收拾烂摊子呢。不过华瑶并不觉得自己被污辱了，首先她当时不在工位上，所以闪避掉了；其次，愤怒也能让天龙降智，芍露崖安保森严，一百公斤的人类大粪肯定是走私不进来的。所以那位王妃用了比较极端的方式，就是用塑胶袋装裹弹药后屯在龙胃里，预约业务大方进了芍露崖。所以简而言之，是那位王妃自己先吃屎的……所以华瑶并没有输很多。
敖毛毛其实也不认识华瑶，也不想卷入任何家庭伦理情感抓马。所以他看了看大字报上的渣女小三姓名，又看看了华瑶的工牌。
是的，没错的；美丽的春雨女神，也可以是被泼粪的小三。
哦，请注意；贴报纸的正室和泼屎的不是同一位龙妃。泼屎龙妃也是看了这张大字报才做出那么过激的举动的，因为她这张报纸的时候笑到一半，才发现华瑶张罗的3P，她的老公是不是领衔主演但是也是主演之一。于是龙妃怒下凡尘，拆了公厕，携一百斤弹药回来，嗯……
虽然那张大字报已经贴了一个星期，但是华瑶并没注意到，也没有谁告诉她这件事。敖毛毛的眼神引导了华瑶，华瑶才缓缓地瞄向那张字迹看起来就血泪横飞的大字报。
华瑶的嘴唇微微上扬，红润的面颊上只有一丝自豪荡漾了半秒钟。
固然华瑶的人类外观是一个柔柔嫩嫩的小白花，但是她其实三千五百多岁了……怎么说呢，她是仙女，但她可不是恋爱偶像剧中的仙女；西游记是文学作品，但假如西游记的系统设定是客观真实存在的话，那么华瑶就是那种可以趁着领导开会睡觉的空隙，下凡去，吃掉唐僧，Fuck沙僧，嫁给孙悟空当压寨夫人，然后让沙僧和孙悟空为了她撕破脸拼命同归于，尽然后她把花果山一切值钱得田产矿藏吃干西净转化为开曼群岛上的隐藏账户，然后拎着猪八戒做成腊肉土特盒带回来分给姐妹们的效率稳定输出型女妖——观音菩萨中途发现取景师徒失联消失了怎么办？放心，她是主任会计师，负责监管所有菩萨的账户；取经这种简单轻松的流程小破事，换一波师徒就是了，佛祖菩萨敢向世界传播三藏真经，他们敢公示三个月的财务报表么？
所以这么高明的女妖，神通广大的女神；搞破鞋怎么会被原配抓到的呢？
因为她不在乎。
因为她是春雨女神，春雨么，除了能够滋润大地复苏万物，也会带来瘟疫和纷争。华瑶潇洒了几千年，白晰娇嫩的小脸上挨过的正房原配的巴掌比历届春晚上的掌声加起来都多，这区区一张大字报，连她的裸妆都伤不到分毫呢。让她真正不悦的点是，大字报上的她的照片不是她自己发的朋友圈或者社交媒体照片，不知道是谁拍的，总是是她觉得不好看的照片。
壬临在面试实习生，暂时还不知道这个芍露崖里被泼粪的闹剧。所以华瑶就苟且在僻静无人处，开始构思说辞——但是没有什么灵感，灵感也没啥用，壬临可不惯着龙族的年轻女孩；考虑到华瑶其实也算是亲王党羽，所以这次估计在劫难逃，要被打入地下室发票分类地狱了吧？
“——小朋友，你是来面试的么？”
华瑶摇着烟圈，盯着敖毛毛没见过世面的八卦小脸，面带微笑说。
“……啊？华瑶姑姑中午好。”敖毛毛心虚地后退了一小步。
“乖——”毕竟是个姑姑，华瑶对敖毛毛和善点头，继续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是五代龙，我叫敖毛毛。”
“哦……精品店的阿姨是不是凶你了？你别走，等我哈。”
两分钟之后，华瑶去精品店里抢了一盒松露可丽饼回来了。
华瑶即便被泼粪，也是芍露崖会计部里的R10，她既是总裁励持的直系堂妹也是外甥女，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她是龙族中的“固伦公主”——门口小卖店卖货的慧谆，说她是个县主格格都抬举她。
“这不好吧……谢谢姑姑。”敖毛毛觉得华瑶真的很温柔很善良。
“不用谢我。我有事情，要你做的。”华瑶勾勾手，把敖毛毛引到静雨亭后面，坦诚大方地说：“广告上的那个银渐层，在我这里呢。不过，我不能联系失主；小朋友，拿出你的手机，帮我联系一下那个客服。”
“哦，芍露崖里不能养猫，被发现的话，很麻烦！姑姑，我明白。我可以帮你把小猫送过去的。你可以相信我的。”敖毛毛特别理解龙族家长对于猫咪的忌讳和仇恨。
华瑶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把松露可丽饼塞进敖毛毛的怀里，摆手道：“傻孩子，广告上说他是失主，他就是失主了啦？我不是还要询问一下具体信息么。只是我不方便用自己的手机和身份和下级生物说话，才要你帮忙的。”
“好的，姑姑，你要我说什么？”敖毛毛乖巧地举起手机。
“你先打开购物网站呀。”华瑶颐指气使。
“我手机里没有购物网站，我爹地说，用购物网站的都是下级生物的穷逼。我们不可以那么low的。”敖毛毛眨着眼睛回答。
“……”华瑶噎了一口气，她知道敖毛毛说的是真的。这些年来，极端富有的龙族把网购视为不高贵的恶习，尤其是龙族雄性王公们更是认为自己上网买东西一点都不皇室不不贵族。这个风气现在蔓延开来，甚至影响到龙女社会；芍露崖的收发室都允许签收接纳个人快递了，龙女们上网淘货都是偷偷摸摸秘不示人的。
不过这又能赖谁呢？挥金如土的龙女们网购的东西一度把幽雅凄冷的芍露崖赛成快递仓库，满满当当的走廊和厅堂里落脚的地方都没，她们要变成蛇才能勉强出入。再不杜绝她们网购，龙穴都变成垃圾堆了。
“算了，把你的手机给我！”华瑶对着敖毛毛伸出玉爪。
“哦。”敖毛毛只是觉得，这个姑姑的购物隐犯了；这真的是无所谓的小事啦；敖毛毛坦然地交出了手机，然后谄媚地补充道：“华瑶姑姑，你要是想网购的话，用我的账户买，我给你当快递小哥就好了。我保证不告诉人！”
“谢谢你，我也不网购的。我这是在联系小宠物的失主。”
华瑶当然是在撒谎搪塞这个小孩，华瑶即便是在龙群里是个破鞋惯三，但是她在下级生物也就是公司同事和凡人眼中，是春光明媚的女神，舔狗要多少有多少，她还用这些小毛孩送快递么。
“姑姑，你真有爱心啊。”敖毛毛天真地看着华瑶说。
“嗯哼。”华瑶纤美的手指像是春天的疾雨，挥洒在手机屏幕上。
“哇——华瑶姑姑，你有五根手指呢！”敖毛毛突然发现了什么惊骇的事实。
热知识：龙族无的人形外观十全九美，DNA检测都发现不出龙和人类之间的区别。但是龙族的人形态却有个非常直给的缺陷：那就是99％的龙只有四指，人形也只有四指——拇指是有的，小指也是有的，中间三指会随机少一个！这个是绝对无法变化的！所以，在需要隐藏龙类身份的场合，人形的他们也会用一些特效化妆或者小装饰品来假造五根手指甚至脚趾；但是在如果他们在不需要伪装的场合，也没有龙愿意在手上装这种麻烦。
有五根手脚趾的龙很高贵么？
嗯，曾经是有这种说法和，什么四指为蛟，五指真龙；五指龙才是龙中龙，赛亚人中的超级赛亚人，bbb.
直到2017年，五指真龙的婆婆，是的，又是李青，发表了她的新论文：《龙门脊索动物四肢的功能研究》。这个论文最爆炸的点是把龙视为一个门，这个门是动物学上的分类，也就是说李青把龙族视为动物。但是这个架也没吵起来，因为李青把人类也视为动物。这个论文中有两个主要观点，省流总结：龙的手指和脚趾没有什么实际功能意义，一个和一百个都没差别，是装饰品。五指龙不过是人类习惯十进制。根据龙类的生态需求，蛇的结构比龙更科学先进，龙长成这样是进化中出现了冗余。
也就是说，真龙五指的第五指，科学上，然并卵。
和第五指相关的所有营销话术和文化体系……就是，嗯，情怀。
其实龙族本身也是支持这个观点的，首先有五指的就是极少数，再次，难道五指不过就是更像人类么？我们天龙为啥要追求和人类相似？
可是年少的敖毛毛当然不会关心科研论文，对他来说，有五个手指的姑姑，那就是神奇的传说。毕竟天龙幼儿园里，有五指的小龙，阿姨发饲料都多给几铲的；天龙中小学里，那你就是一定就是顶流尊贵，众星捧月的校霸。
“whatever.”华瑶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手指；华姐专卖的客服联系上了，但是客服说我们这里不卖猫，也没有猫，更没有贴过广告寻猫。
也是啊，这个华姐土特产专卖店，是卖茶叶的；客服诚恳地回答，客服就一个人，也没有其他客服。亲，没有必要骗您。
华瑶打出关键信息：……银渐层，不一定是猫，也可以是别的神奇美丽的生物啊。
客服的回答是：亲，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丢动物。
华瑶还不死心，拿起手机，找到光线明媚处，稍稍施展了一下天仙摆拍四十八式这是靖刃开创先河发明的四十八帧自拍仙术，只要摄影设备内存跟得上，仙女们在一下快门摄影的时间内，至少能摆出四十八种造型和姿态，并产生四十八张照片。当然了，靖刃只是这个技术的先驱，如今仙女们已经随者摄影硬件的进步，把这个仙术发展到了平均三百三十五帧！也就是说，拍一下，能产生三百多张照片！
随后转身，背对敖毛毛，开始舔手机屏幕，也就是施展破壁丹青手这是高级仙女们这些年研发修炼的新内功，忽略硬件软件限制，直接上手在设备上P图神奇魔法，但是龙族的手指真的就是李青里说的那样，不太好用——所以遇见细活他们其实都是直接上舌头的。
也就是说，华瑶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给自己拍了P了一张美照，就给客服发过去了。
她当然不是想用自己的美貌，想找客服打折购买58元一斤的茶叶；这种茶叶给她当洗脚水都不配。
而是如果一切都是传说预言中那样，对方应该能识别。
她，珞珈永瑞华瑶——就是那只银渐层！
莹白淬玉，九阶银麟，香风漫海，行魂入梦，观音菩萨的坐骑，不动幻神龙。
她是么？
她本来应该是的，六百岁之前是银渐层，后来，唉，这么说吧，龙族中，高饱和色审美是大数据，对内对外都是深色撞色神龙现得好看高贵。认真的，无论神话传说里，还是影视剧里，龙不都是顶击暴发户形态的纯金挂甲，要么就是黑亮亮白闪闪的帝王尊贵；知道为什么龙族比较害怕萤谷四龙么，因为她们是那种锐化感极强的荧光绿——也就说，身为神龙，讲究的就是一个视觉冲击！如果不能纯色，那就要撞色，不服看看张艺谋国师！——银灰渐变这种东西吧，会看起来很低贱很不值钱，会被视为鲫鱼啊。所以呢，华瑶这种银渐层，从四百岁开始有了审美观念，就开始不惜一切地漂白自己了，随后三千多年的地球工业发展历史中所出现的所有能漂白动物的方式，她都用过了，效果呢……很明显，她终于把自己漂成了玉娇龙。
顺口说一句，敖家龙出了天生白化病的三皇子广寿，其余全是银渐层甚至灰杂班，根本没有他妈的纯白如玉的神龙。那么他们之所以都这么白，拼的就是谁对自己更狠啦。所以呢，现在想要在龙群中找到银渐层，不太可能——除了传说中的，观音菩萨的坐骑，不动幻神龙。
不动幻神龙是一个职务，华瑶呢，其实也是在应聘。
她之所以这么偷偷摸摸的联系这个神秘小广告，就是因为龙族和普贤菩萨达成了契约，不可以染指观音菩萨转世的一切过程，不可以和观音菩萨主练习——而且那天她还在现场。
……那她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呢？
因为这个华瑶身上有癌症，晚期了。这个癌症不是科学和医院能治的，她罹患的是：惯三癌。
哦，今天她被正室泼粪并不是她铤而走险，绝望地联系路边小广告的原因；充其量是癌症加速中的一个红灯。
因为，现在只有观音菩萨能救她了。
慧曦逃婚之后，那么其实天龙宫廷里能缴纳代替去和高加索巢龙联姻的处女，还有十四个，其中就有华瑶。
能用盐酸漂白自己的龙女，重新长出处女膜很难么？所以处女根本不是关键。
关键是人家高加索巢龙王子，在慧曦逃婚之后，写信给天龙皇帝，恳求皇帝把华瑶嫁给他。
华瑶并不是十四个处女之中最年轻最冒昧外语水平最高的，为什么巢龙王子点名要娶她呢？
呵呵，因为华瑶是在慧曦的订婚仪式的当晚，作为陪侍的礼仪姐姐，唯一和巢龙王公睡了的处女……说睡也不科学，滑雪场外冰河中，二龙大战三百回合，让干涸的春季河谷大爆发那种。
这里一定要认清一个现实：华瑶没有多喜欢那条巢龙，之所以那天性趣大发，只不过是那王子是别人的未婚夫。另外这王子活还行，巢龙有两根外生殖器，都很好用，以前听说过没玩过，玩下来，值了。
但是这巢龙王子有点拎不清，没法说那种。华瑶哪里知道慧曦会逃婚，哪里知道这个没见识没格局的王子约了一炮就要和她结婚。两根鸡巴的蜥蜴这种东西吧，偶尔吃一次猎奇刺激，但是天天放家里看着，不恶心么？别闹了，华瑶可不想当谁的正室，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然而太婴神宫的皇帝爷爷和她的皇子爸爸还有她的摄政王堂哥，都觉得，借此机会把华瑶嫁出去，真的是一个兴利除弊内忧外患两相宜的好事哇！
但是王子和公主的婚姻不可能一蹴而就，华瑶知道，她充其量，拖个一年两年。
所以她看到那个小广告之后，心中就有一个念头：
“啊，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信女发誓，以后一次只吃一根鸡巴，绝不再贪！只要您能救我，别让我特么的和那些土憋结婚，信女给您当作坐骑也行！”
然而，美丽娇俏的用嘴喊着拇指的照片给人家客服发过去。
客服把她拉黑了。
算了，可能真的是联系错了地方，还有别的店吧。华瑶焦躁地搜索者类似“华姐土特产专卖店”的店铺。
“华瑶姑姑，你听到了么？”敖毛毛茫然地四望，懵懂地问：“——周围有人在哭呢。人类的哭声。好可怜的。”
“哦……”华瑶的听力非常灵敏，但是她没有听到什么哭声；不过，芍露崖本质上是一个银行，即便保安再精密，隔三岔五来这里上吊甚至投湖的下级生物数不胜数，资本不相信眼泪，华瑶身为主任会计师，管天管地不管你哭。
敖毛毛从净雨亭走出去，来到龙类化形出入的水池边。
哭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所以，是那个面试失败的同类躲在这里申诉委屈么？
微微的水光中，出现一个男孩子的倒影，戴着眼镜，挺清秀的一个男孩子。
这个男孩子，悲鸣戚戚，泪眼朦胧，双手合掌，对着水面上的敖毛毛，恳求道：“菩萨啊，请赐我一个大鸡巴肉壮体育生猛一，操烂我的贱逼，信女愿一生吃素！”
“哦，帆船项目的算体育生么？”敖毛毛对着水纹中的男生说。
水纹中的男生吓了一跳，惊慌四望。
“你在哪里呢？”敖毛毛继续问。
水中的小男生发出一声尖叫，跑开了。
华瑶拎着手机，也来到了水池边，她现在眉头紧锁，也看向水池中。
华瑶当然没有听到哭声，她听到的是是絮絮叨叨的念经一样的啰嗦。
华瑶在水池中也看到了一个小男生，也是眉清目秀的，腼腆温柔的长相；她不认识或者说记不得了，但是这个小男生穿着公司下级员工财务部门的职业装，应该是公司大楼内别的什么单位的财务人员。这个小男生抱着咖啡杯，望着窗外，嘴没有动，但是华瑶听到了他的心声：
“好想好想再见一面华瑶姐姐啊……好想好想……想得都快要死了。”
OK，这个小男生应该是曾经什么时候和芍露崖系统有过工作对接，某种工作语境下和华瑶有过接触。然后，他对就对春雨一样的女神，沦陷了。
但是华瑶警惕地抬头四面观察，果然，水池之上，午后阳光中，似乎生出一颗透明的花树。
“可爱的咪咪们，本座最爱的银渐层们。多年不见，龙宫怎么变得这么朴素了？本座可以贷点款么？免息那种？”花树之中吹来黏黏的湿风，华瑶和敖毛毛都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疑的声音。
“信女拜见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华瑶可伶俐了，立刻飘到水池上，下跪参拜那种。
只有敖毛毛摸着脑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用太多，一千块就可以。本座看中一个沙发……”花树中的声音突然变谨慎了。
没错了，这肯定是多年没有现世的观音菩萨，他还以为一千块是很多钱，需要银行贷款那种，华瑶心里涌起了希望。
“——我说的是比特币，别的菩萨肯定不希望我转世，所以账户也要隐蔽点。沙发是肯豆同款，与卡戴珊同行第五季第四季她座那个，私人飞机上的。呵呵，天龙小骚货们，不逗你们了，想成为本座的咪咪，面试开始。本座在你们公司大楼里聆听苦主们的心愿，在百千愿望中，挑了两个最骚最贱的，好了，去满足这两个贱货愿望。谁先满足他们，谁就通过了一面，这里龙多眼杂，本座不多废话了，赢家会能再见到我——GO！”
花树在水池上梦幻泡影泯灭。
华瑶开心的合不拢嘴，看着水中那个闷骚小男生，就算五百个加起来，也不够塞这条诡诈淫乱的母龙的牙缝的啊。而且观世音菩萨真的好善良，这个小男生看起来很体面干净，是华瑶平时不太吃的清淡口味……但是满足这种小男生的愿望，任何愿望，有难度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班后的地铁站里，华瑶假装偶遇了这个叫孟与飞的男生。
华瑶就翻车了，连环追尾大翻车那种。
孟与飞的愿望，暂时是希望和梦中的女神华瑶一起看电影。
电影呢，是上映有一段时间的《姜子牙》。这个不是问题——即便历史上真实的姜子牙也结过婚，也就是说华瑶也搞过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和孟与飞聊电影，华瑶发现孟与飞只看动画片和动画电影。
达咩！不行……这个聊不下去。
华瑶对于二次元没有了解，也不想了解。
不过男人的愿望不就那点事么，华瑶就在电影院里开始设计各种天龙巧思，撩拨小男生的肌肤和情绪。可是小男生的情绪急速低落，当华瑶最后图穷匕见凶相毕露把小男生绑架进酒店里扒光了，怎么天蛇幻舌去咬他的鸡巴，小男生也只是哭，根本连硬都硬不起来，且眼中浮现出仇恨的光芒的时候，华瑶知道，她搞砸了，面试，失败了。唉，她当年fuck姜子牙和梅山五兄弟都没这么棘手复杂过……
哦，敖毛毛，敖毛毛顺利简单地一面
可简单可简单了。
总之，这个世界，无论任何阶级种族，女性做事的难度就是要比男性高很多！女妖勾引人，要特么的画妆要梳妆还要会弹琴作画现在特么的还要懂网络热梗二次元什么的，男妖勾引人，打开微信把鸡巴的照片发过去就好了。
不过么，华瑶决定认个干儿子。
如果她不能成为观音菩萨的神龙坐骑，那么，她要成为敖毛毛幕后的操盘手。
可是新的问题出现了：
太婴神宫整个系统中，她都没有查到打听到敖毛毛是谁家的小孩。作为敖家人脉最广资源丰富的嫡公主，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个静雨亭中出现的小龙，给她留下一台手机，里面的信息也很有限——因为那就是一台充满了鸡巴照和男性健身肉照的手机，天龙王公都有的，说是谁的都行。
但是华瑶也不能把这个事情公开报告给天龙宗族，因为私联观音菩萨问题更严重。
经过一个月的调查，华瑶发现：这个叫敖毛毛，根据精品店的慧谆描述，应该还有一条是金鱼身幼龙妹妹的小龙……在龙族中，并不存在。
“哦，我师傅么？他又出现啦？
公主府的靖刃，对几个月后，悄悄来上门打听信息的华瑶说。
“你，你师傅？”华瑶非常惊恐，
“哦，不动幻神龙，不是龙。肯定不是我们家的成员。但是他有和我们很类似的龙族外观而已。观音菩萨现世的时候，不动幻神龙也会现世。观音菩萨有各种应化身，不动幻神龙也有；也就是说，不动幻神龙会根据观音菩萨的现世身份转化化身的——我的启蒙师傅，就是阿修罗观音菩萨的不动幻神龙，是他教会了我使用人类的武器，各种战术技巧啊，如果高效率地杀人啊。你们只知道他是破城死神，其实他是阿修罗观音菩萨的助手……哦，好久远的事情了，你想要蓝莓口味的还是樱桃口味的呢？”
靖刃生了孩子之后，对于姐妹们更有姨感了，她会亲手调制鸡尾酒给华瑶喝。
然后她也从来不担心有姐妹会染指她的老公。
听见了吗，她的师傅叫“破城死神。”她甚至比她的师傅还效率，她其实不太喜欢龙形飞过一个城市然后火海硝烟把几百万人口化为焦土，她更喜欢拿着砍刀从门口solo。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有灭法七武器中的上善刀——这是一个可以无菌无痛不留伤口取下人体器官且保存生物本体和器官永远存活的远古科技，这意味这她能非常真实有效管理自己的老公。
“——哦，哈？”华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你也知道的啊，在过去，冒充或者觉得自己是我们龙族的生物，也挺多的。没有宗族组管理普查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们龙族是啥，谁是龙谁不是。不过这个不动幻神龙，非常神秘，我猜是外星生物吧。不过我们龙族也不用担心什么，不动幻神龙只服务观音菩萨，他是观音菩萨的最佳员工。挺好的，他再次出现，正好可以向普贤菩萨证明，其实我们龙族从来没有和观音菩萨有过什么实质的关系。我呢，我也只对我师傅那个化身有感情。其实还有别的化身的，你回家问问你妈妈，你妈妈在河里呆的久，她肯定知道白衣观音身边的不动幻神龙，白衣观音是古代那种慈善医生，到处治病那种，白衣观音身边的不动幻神龙，就类似护士吧。哦，英持总裁在以前还对接过多宝观音菩萨，那么不动幻神龙就是当铺的账房，也算你们的同行，会计？你要加冰么？所以，这次不动幻神龙，是什么样子的啊？”
靖刃好奇地追问。
“……Hmmm。”华瑶的脸哭丧起来，这不是不动幻神龙本身的问题，而是不动幻神龙的化身其实可以反推观音菩萨的化身问题。
“就，很……大数据。”华瑶摇着手指，开始回想敖毛毛的体型外观。
“唉，如果真是这样——”华瑶伸出龙爪，捞起那个三点五吨重的钻石杯，把里面二点八吨的龙奶鸡尾酒一炫而光，龙女好姐妹之间私密聚会，当然不是睡衣或者比基尼，而是盘在公主府三百五十公顷的焦炭沙地上立起来的石灰岩柱上。
“——我觉得别的菩萨完蛋了。”华瑶喝完酒，甩着红舌头亢奋地说：“怪不得普贤菩萨那么着急，他们这种需要人类信仰供能的存在，肉体外观是最核心致命的武器。如果不动幻神龙都是那种数据，观音菩萨岂不是更是垂直到要了命？话说，驸马呢？”
“这个时间，去健身了呗。檀其卢最敏感了，她肯定也察觉到了风向，现在逼着李远坪带地藏菩萨一起上私教，每周五节课。我也好奇，据说这个观音菩萨的上一个肉身皮囊，就是白二现在用的那件，这个观音菩萨据说是旷世美男子，神眩鬼泣的绝色；五千年前用过的破烂皮囊现在都还被狐狸精当宝供着，他的新皮肤外观，肯定会引起轰动的那种吧。我也很期待呢，想看。”靖刃怀孕中，不能喝酒，只能抱着芹菜汁，幻想。
“Veronica，帮我介绍一下檀其卢呗。我想向她请教点事……华瑶狡猾地看着靖刃说。
“哦，什么事呢？”
“想来本宫活了几千年，什么角色都演过，什么职业都干过了……但是，好像，还没有尝试过当站姐呢。观音菩萨转世，一定不可避免地会掀起来流量的；地藏菩萨夫人想必也清楚这一点。观音菩萨的流量一定会给地藏菩萨带来冲击，那么，既然冲突不可避免，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资本联手，优势互补，双仓共赢呢？”
华瑶眨着巨蛇金曈，对着谁边的红角黑龙，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