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无关寒夏 > 等候临幸
    流清只感觉睡了一觉,,没有了伤口疼痛的折磨,这一觉睡得很深。

    流清动了动了干涩的眼,他有了认知,他还活着,并且身处医院,他又动了动手,旁边的女护士立刻反应过来,面带笑容:“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哦对,不要乱动,否则容易滚针。”

    “我,咳咳”,流清的嗓子干哑的吓人,“我怎么在这里?”

    “你是二少爷送来的呀”,小护士是权家的新外放的奴,“二少爷还特意叮嘱,要给你用最好的药呢。”

    流清瞅着小护士一脸羡慕,不自在地咳了咳,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二少爷怎会如此。

    那小护士还喋喋不休:“欸,你长的真好看,二少爷还给你用最好的药,他是不是相中你了呀?”

    流清听闻,惊讶地被口水呛到,连忙惶恐道:“没有没有,咳咳别再……别再说了,主人家的事,你我怎么能私自议论呢,要是被二少爷知道了,你我……都得受罚。”

    小护士赶紧闭嘴,又心虚地瞅瞅整个病房,“还好二少爷允许你住一个单间,这里没有别人,你可别告发我。”

    “嗯”这样的话,流清怎么可能会说呢。

    流清没打针的手正好在被子里,他趁着小护士没瞅他,暗自往上摸了摸,手指传来的触感,是绷带。

    原来折磨的要命的伤口不疼了,鼻间还隐隐传来药膏的清香,身子也清爽,想来应该是被好好处理过的。

    流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别人的私奴不说,这个别人还是二少爷最恶心、关系最恶劣的人,二少爷干嘛要花钱给自己治病?

    况且自己被顾公子私藏,想必也算是重重违反了二少爷的家规,自己怎么会是如今的待遇?

    只有两种可能,前者还好说,把自己治好,之后再施惩戒凌虐,能让自己坚持的更久一点、更耐玩。

    第二种,这是流清最不想相信的一种可能,那就是,小护士猜的是对的,二少爷看上了自己的身子,治好了更耐操。

    流清想到这就绝望的要命,如果真的是第二种,那自己绝对会选择去死。因为自己的心早已经属于了顾公子,自然身子也是他的。

    不过那是最坏的结果,流清觉得,还是第一种可能更大些,他在沈南芥身边多年,深谙上位者对于处置不听话的奴隶的手段。

    想来二少爷天之骄子,应该是与沈南芥一样的。这便没什么可担心了。

    现在唯一让流清挂念的,就是顾公子了,他会不会受他连累,在侧楼里受罚?!毕竟偷药、私藏罪奴可都是大罪。

    晚上,权寒朝回了家,夏沅还在按着他的吩咐,孜孜不倦地编着蝴蝶兰。权寒朝放下了公文包,将西服外套脱下,而后来到夏沅身边,“两天了,编了多少了?”

    夏沅下意识地答着,“已经编了三十二朵了”,答完才发现主人已经回来了,他编的入神,连晚饭都忘了做,“主人恕罪,奴忘了做晚饭。”

    “无事。”

    权寒朝低头看着他动作,夏沅编的用心,连花瓣的褶皱都顾及到,一朵一朵,逼真极了。

    “真好看。”

    “多谢主人夸奖,奴别的不行,做手工还是看的过去的”,夏沅一边编着,一边说话。

    权寒朝笑了笑,暗想就算你编的丑极了,想必母亲瞧见也不会怪罪的。

    “你去做饭吧,我来编。”

    “嗯?主人也会吗?”夏沅睁着大眼睛询问。

    “小时候学过的”,权寒朝挽了挽袖子,轻描淡写,而后道:“去做饭吧。”

    “是,主人,主人今晚想吃什么啊?”

    权寒朝想了想,淡道:“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夏沅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磕磕巴巴地确定着:“……阳、阳春面?”

    “嗯。”

    得到了再次确定,夏沅才反应过来,良久才应道:“奴这就去。”

    不久,一碗香喷喷、冒着热气的阳春面端上餐桌,权寒朝坐在餐桌旁,动作迟缓地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

    然后像吃什么稀奇昂贵之物的嚼着。权寒朝什么没有吃过,可此时,一碗阳春面就轻易掠夺占据了他的心,过了很久,权寒朝才说了一句:“是这个味道……”

    夏沅坐在下首,心却一直悬着,直到得了权寒朝的肯定,“主人喜欢就好。”

    权寒朝吃了不少,冒着热气的汤水似乎浇灭了这两天的浮躁,也带走了不少心头的烦郁,“你就不想说点别的?都两天了,还能沉住气?”

    “奴……,主人家的事,奴不敢置喙。”

    “呦!什么时候学乖了?变的这么会说话?”权寒朝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夏沅不敢开口,怕适得其反。越发的把头垂下去,恭敬地跪着。

    权寒朝此时心情也不错,开恩道:“流清我已经送去治疗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夏沅猛地抬头,似乎是不可置信,却对上了权寒朝深邃从容的目光,叫人移不开眼。

    “真……真的吗?”

    权寒朝点了点头,“而且,你还可以去告诉顾淮舟。”

    “太好了!”夏沅惊喜的要跃起来,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觉如坠魔窟。

    因为权寒朝一字一句接着缓缓道:“因为、我、瞧上他了。”

    “什……什……什么?”主人刚刚说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权寒朝目光灼灼地看着,也看不出是笑还是不笑。

    夏沅当头一棒,好像周围的空气都成了固态,他呼吸不动。细胞、血液、神经……所有的所有似乎都凝固不动了,他还在把主人刚刚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组起来,一遍一遍的重复,他多想是自己误会了,想错了。

    可惜不是。就是原来的意思。

    良久,夏沅从怔愣中缓过来,忽略掉不正常跳动的心脏,忽略一切感情,以一个分内奴隶的身份,缓缓道:“是,奴知道了。”

    “……嗯,下去吧”,权寒朝对于夏沅的反应不甚满意,他没有看到预想中夏沅震惊或者直接哭闹的表现,反而可以说是镇定,似乎对于他来说,就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奴这就下去,跪着继续编。”

    权寒朝想说什么,夏沅却没有给他机会,冷冷地就告退了,他还能说什么。

    晚上,两人分睡两个房间,权寒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左思右想的想晚上夏沅的表情,怎么想也想不通。他原来还期待着自家小废物能跟他撒撒娇,然后顺理成章地抱回房间酿酿跄跄,结果什么都没有。

    夏沅也同样睡着,躲在被子里哭,也不敢哭出声音,便紧紧咬着手腕,床单都洇湿了一小块,最后哭地渴了累了,想着摸黑去喝点水。

    结果“咚”的一声,夏沅因为没站稳,撞在了床头上,尖锐的疼痛从额角传来,夏沅还没站起来,下一秒,权寒朝推门而进。

    “你怎么了?”

    “奴……奴没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权寒朝撩起夏沅额头的碎发去看,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估计没什么事,不过明天可能会肿起来。”

    “没事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夏沅谨守奴隶本分,恭敬回话。

    “你……”权寒朝有一瞬都想告诉他实情了,可自家小废物那么笨,顾淮舟还那么精明,万一露出了马脚就不好了。

    权寒朝话锋转了转,“你哭过了?”

    “没”,可又觉得不能欺骗主人,便如实答:“嗯,就是……就是家里的事。”

    权寒朝看着他突然觉得好笑,夏沅他都多久没回去了,编个借口也编的这么差,他也就是自己的奴,要是别人的,这么笨,人家才不会要他呢,“哦,”权寒朝没有拆穿他。

    “奴没事了,您快回去睡觉吧,这么晚了”,夏沅推着权寒朝的胳膊,催促道。

    “头还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揉揉?

    “不用不用,不敢劳烦主人,啊——”一个打横,夏沅轻飘飘地就被权寒朝抱了起来,“主……主人……”

    权寒朝二话不说,抱着夏沅就往主卧里走,眼看着要上床了,迟钝的夏沅才反应过来,主人他要干什么。

    夏沅也不挣动了,这本就是他的职责。兀自放松了身体,把头乖顺地低在权寒朝宽厚的肩膀里,等候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