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无关寒夏 > 64、就允奴去死吧
    “你他妈的!”

    这才是夏沅的目的,他知道靠他一个人要抢夺回文件,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选择了退而求其次,文件最后一页有主人得签名,手印和盖章,是最最重要的一页,整个文件没了最后一页,就是一摞废纸。

    纸张在喉咙口里刮着嗓子,夏沅努力分泌唾液往下咽,保镖们得到指示,硬捏着夏沅的双颊,把手指伸进里面去掏。

    可是嘴里什么都没有。

    “真是蠢的要命!”沈晓梅怒了。

    夏沅还有空把嘴角扯一个弧度,没错,他就是蠢,但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如今他成功的吞了,便算是完成了他的想法,也算无憾。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沈晓梅眼神划过一丝阴狠,几乎思考了一瞬间,就说出了另人毛骨悚然的话,她淡淡道:“剖了!”

    保镖回以沈晓梅一个惊讶地眼神,他们显然也没想到,为了能得到那张纸,夫人会这样做。

    活剖人,他们还没做过。

    “没听见我说什么吗?快动手!”

    保镖无奈应了“是”,从裤袋里掏出刀,对了夏沅的脖子根,像是确定一下似的又回头去看沈晓梅,只听她道:“对,就是那里,快拿出来。”

    保镖无法,只好听命行事。

    夏沅被一众保镖按着,却也微微挣动起来,也是,面对这种情况,不反抗才不对劲。

    身后的保镖们就不像夏沅前面那个保镖那么不忍了,他抬手“啪啪”扇了夏沅两巴掌,给夏沅按在了地上,几个人按着肩膀,那个保镖抓着头发,给了拿着刀的那个保镖一个行动的眼神。

    那个保镖眼神飘过一丝不忍,拿着刀向前,抵在了夏沅的皮肤上。

    “砰”地一声枪响。

    拿着刀那个保镖脖子一缩,过了几秒之后意识回笼,才把眼睛睁开,倒地的却并不是他,而是刚刚那个扇夏沅巴掌的同僚。

    按着夏沅的众多保镖立刻四散开,沈晓梅也震惊住了。

    夏沅睁着眼回头看,主人手持着那个袖珍手枪缓缓从楼梯那上来,脸上的神情比之前更加冷峻和淡漠。

    主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夏沅坐在地上呆呆地瞅,权寒朝却无视过去,直直来到沈晓梅面前,“东西拿的顺利吗?不觉得沉的要死吗?”

    权寒朝不等沈晓梅回答,又随意地接着问道:“你儿子都死了,你还要这些干什么?”

    沈晓梅瞪大了眼睛,“死了?”又飞快地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权寒朝冷笑了一声,“我亲手了结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你!你简直禽兽不如!”沈晓梅眼里迸出泪,“他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就在之前他埋流清的那个地方,我送你过去怎么样?”

    “恶魔!疯狗!你简直太可怕了!”沈晓梅惊怒地面目都狰狞起来,最后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明日你按原计划进行,你要是配合我做好这件事,我就留你一条狗命。”权寒朝把玩着袖珍手枪,冷冷道。

    “你个疯狗!你不得好死!”

    “你骂吧,不管怎样,明天必须按我说的做”,权寒朝把手枪揣回兜里。终于有功夫回过头看夏沅。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夏沅,夏沅从没有一刻这么害怕过,他怕极了看见主人失望甚至厌恶的表情。

    夏沅眼眶极其酸涩,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扯,揪到血肉模糊,胸膛活生生戳了一个大洞。

    他不敢抬头看,只觉得风声沙沙,在耳边嘶鸣,世界都缩小了,夏沅似乎只能看见眼前的一小块地。

    一个背叛的奴隶,他不配活着。

    夏沅慢慢抬起头,支棱着站起来,他似乎被抽走了魂魄,他只能意识到,他可能马上就要解脱了。

    飞速地向前冲!

    一个跳跃,夏沅爬上了顶楼的护栏。

    风更肆意的吹了,夏沅合眸然后张开双臂,然后微笑地向下倒。

    顶楼几乎与云齐肩,夜晚更是能更加看清月亮。

    失重感只一瞬间,夏沅感觉自己的手臂要被人拉断,权寒朝在上面拉住了他的手臂。

    夏沅好歹是个成年人,由于重量太大,权寒朝的脸部瞬间充血暴红,风声呼啸着,夏沅绝望道:“放开吧,主人。”

    “奴没脸再见您了。”

    权寒朝还紧紧抓着夏沅的手丝毫不放,手臂青筋暴起,他一个一个字艰难地往出吐:“一个敢背叛的奴隶,我还没有说让你怎么死,你怎么敢私自去死!”

    “主人,奴罪不可恕,无福气继续效忠服侍,您那么仁慈,就允奴去死吧。”

    权寒朝粗喘着气,“我、不、允!”

    权寒朝说完,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夏沅往上拉,这时保镖们也反应了过来,帮权寒朝一起把夏沅拽了上来。

    人拉上来后,权寒朝胸膛起伏了几下,又定定地看了看夏沅,内心百转千回下,最终吩咐道:“绑起来,带回去。”

    翌日九点,董事会照常召开。

    权寒朝长腿阔步地走进来,直接欠身坐在了董事椅上,然后挥挥手示意大家坐。

    整个集团就是姓权,在京城如同天一样的存在,若不是这次出现了以沈晓梅为首发起的小动荡,整个集团就是铜墙铁壁般的存在。

    权寒朝看向会议室角落里如坐针毡的沈晓梅,她是没资格上桌的。

    能让她来,就是让她出场刷个脸,那样权寒朝就会知道她暗中联系了哪些股东,正好趁着此次机会来个清洗。

    果然,沈晓梅能够坐在这里,给某些人吃了定心丸,他们还做着能推举他们中的某个资深的人上位,从而水涨船高。

    开始投票后,一些人的确是投了沈晓梅或者别人,但是这不是出乎权寒朝所料的,另权寒朝感到意外的竟然是,顾家也投了反对票,然后把珍贵的一票投给了沈晓梅。

    这让权寒朝微微皱眉。

    顾家——顾淮舟的顾家。

    顾家的儿子,在自己手底下当奴,随便找个小事就能罚到死,他们顾家怎么会如此。这实在是说不通。

    权寒朝原本计划,只要有人咬了钩,就慢慢动作,之后一一处死,连根拔除以绝后患。

    他掌权的路上容不得有异心的人。可是……顾家……

    “哦?竟然是这个结果。”权寒朝随意道。全场平票。

    支持权寒朝的一半,支持沈晓梅的一半。看来沈晓梅下的功夫比他料想的要多,而且很多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权寒朝说完,把目光移向了顾家,目光深邃,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顾家现任家主顾奎,也就是顾淮舟的父亲立刻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权寒朝对视。

    他实在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多方打听,说舟儿在权家别墅犯了大错,据说好像是与他人私通、犯上僭越等不可饶恕的大罪,他越听越心惊,现在连舟儿的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了。

    他猜,莫不是被扔到哪里自生自灭了。他急的团团转,想去向家主求情,可是刚来到主家,就听说家主昏迷,正在送往医院。

    他没了办法,只好跟去了医院,保镖将他拦在门口,说他不得进去。他内心焦急却无可奈何,因为就算进去了家主也未醒,他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时,沈晓梅哭哭切切地出来了,正好对上了顾淮舟的父亲,他立即垂下眼神鞠躬行礼。

    沈晓梅擦了擦泪温柔道:“顾家主可是有事,等老爷醒了我可以转达。”

    顾奎抬头看了看,“噗通”跪下了,好歹她是家主的明媒正娶的夫人,她应该说得上话。

    “犬子犯了大错,求夫人让少主稍稍手下留情,老身将感激不尽。”

    “顾家主太客气了,你怎么能跪我”,沈晓梅给他拉起来了,“不怕你笑话,我其实……在朝儿面前说不上什么话,你应该也听过点儿吧,他……他一向是看不上我的。”

    顾奎一下子跪坐在小腿上,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

    沈晓梅很纠结地吞吞吐吐道:“我……我虽然说不上什么话,但是……我愿意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