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佑最近确实是吃错药了,不仅是不允许去上学,晚上谢竹心想回房间,却发现自己的东西也都被搬进了凌天佑的房间。
“少爷,你……”
“有咩问题?”
裴心和凌丰也在场,谢竹心不敢看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两个人住,会唔会太挤?”
凌天佑似是不受影响,一把揽过谢竹心,挑挑眉:“我知你好轻啊。”
“An,甘大个仔,你晚上睡觉都需要有人看护吗?”
“An,传出去会好听吗?”
“佢由细到大,同我训同一张床的次数两只手嘅手指加埋脚趾都数唔过来,你地担心咩野?”
谢竹心刚想开口,却被凌天佑一个眼刀给剜了回去,整个人如芒在背。
凌天佑视若无睹,牵着他的手,像以往很多次那样,领着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谢竹心并不是没有和凌天佑睡过同一张床,只是成年后突然被要求只能和他睡同一张,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奇怪。
谢竹心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再次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也许他并不是不知道其中缘由。
直到嘴角印上来一个吻,谢竹心才回过神来。紧接着湿滑的舌头就这样滑进了他的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唾液就这样毫无设防地进到了自己的口腔。
谢竹心被吻得迷糊,忽然间意识到,凌天佑没有喝酒。
谢竹心推了推,凌天佑的身躯巍然不动,只得让他张嘴被人侵食。
睡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谢竹心心下一凉,开始挣扎,他一边躲着凌天佑的吻,一边试图把他推开。
嘴里模糊不清地喊An,少爷,凌天佑都不为所动。
直到被用牙齿咬了舌尖,凌天佑才放开了他。
一松开,谢竹心就跳下床要跑,可他被吓得腿软,跪倒在地,满脑子都是被外面两个家长知道了,他要完了。
凌天佑把他拉起来,不顾他的反抗,把他抱上床,亲亲他的额头,还笑他胆细,“明明唔系第一次?”
“你讲咩?”
“我每次饮醉,都会揽住你锡,你都好乖,今次就唔得?”
谢竹心浑身发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每……次……?”
凌天佑点点头,继续解开他的扣子,“系……十四岁开始?每次饮醉,睇你都好中意,你甘样为我,耐心服侍我,好似我爱人,伴侣,你都知我嘅friend都钟意话你系我老婆。”
解开最后一颗扣,谢竹心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凌天佑满是爱惜地亲这样的身体,说话都特别低沉,“佢地点知我唔想甘做?”
“An,唔好玩啦,你明明钟意女仔。”
“Heart,你都好似女仔。”
“我系女仔,就唔应该同你训一间房。”
凌天佑笑了一声,“所以话好彩,你系男仔咯。”
正当谢竹心进退两难之时,房内响起敲门声,裴心在叫谢竹心。谢竹心如释重负,边调整自己的呼吸,边快速整理自己的衣服,手背擦过自己的嘴唇。
裴心见房门打开,谢竹心哄着眼,呼吸紊乱,衣服也没有多整洁,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的眼神刹那间冷下来,“阿心跟auntie来。”
凌天佑出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打点的事情也不少,凌天佑铁了心要离父母远点,所以自己亲自处理。
凌丰似乎满意凌天佑有这样的主动,夸他成长,又因为看穿他的目的而暗自不爽。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总之家长没有插手。
儿子是不能骂的,他这个罪魁祸首却是首当其冲的。
清脆的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谢竹心一动不动。
“阿心,你令裴姨很失望。”
凌丰讲话更不留情:“你妈咪在医院有某抱错bb,实际系个女仔?”
“An唔识事,你都唔明?”
谢竹心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他很喜欢被凌天佑压着亲?他愿意任凌天佑予欲予求?
他连证件都被人握在手里,钱也被拿走了,凌天佑一瞪他就跪下来求饶,他还能做什么?
“sorry,uncle,auntie。”
凌丰冷笑:“我以为你系个醒目仔,估唔到又系一个睇唔清的。到左最后,你会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An脾气唔好,我至多容忍你到An出国,你本来可以功成身退,搞到最后一分都拿不着,Heart,人唔可以太贪心。”
谢竹心靠在墙边,深感无力,“凌先,凌太,An收咗我证件,畀多几日我,我一定有甘远走甘远。”
两位家长离开了,临走前还让他检查好身体。
谢竹心思绪纷飞,坐在地上,口袋里坚硬的物体把他硌了一下,谢竹心拿出来,是他的手机。
思绪一下明朗了许多,谢竹心盯着手机,眼睫轻眨,他的确是不可以太贪心,有得必有失。
因凌天佑出格的举动,凌家两位家长看他不顺眼,吃饭都不想看见他,女佣端着餐盘,说先生太太贴心,允许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吃饭。谢竹心说了句谢谢,随意吃了两口,然后全部倒掉。
他打开了电脑,搜索着学校网站。
虽然在香港生活了十年,可谢竹心仍旧是大陆籍,在香港考DSE没有任何优势,既没有办法留港,也没办法考取内地的大学。就算他回大陆参加高考,教学内容也不适用。
如果他还想继续升学,谋一个好学历,除了和凌天佑出国,似乎没有别的路子可走。
但这恰恰又是一条绝对走不通的道路。
谢竹心对着网站发呆,因为凌天佑,他享受了十年的富贵人生,也因为凌天佑,他也成了一条真正的寄生虫。
谢竹心,你的出息也就这样了。
你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里,多少穷苦人家咸鱼翻身,你难道没学会一点吗?
你是他人掌上的鸟,难道没有为自己做好失宠的打算吗?
你就这样自信么,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让你看不清自己的处境?
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谢竹心轻笑,笑声消散在偌大的房间里,他一边笑,一边随手将一本资料书丢进了垃圾桶。
凌天佑没有敲门就进来,只来得及看见谢竹心熄掉了电脑屏幕。
“An。”
凌天佑走进来,他今天没有在家吃饭,这段时间忙着,整个人都有点疲倦,他关上门,“阿心,食饭未?”
“食左。”谢竹心转过电脑椅,垃圾桶藏在下面,“你呢?有咩事?”
“你比之前仲瘦,唔好畀我知你冇食嘢。”
“An……”
凌天佑凑近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把他看遍,抚摸他的脸,拇指若有似无地揉过他的嘴唇,“我黎系想话,过多两个礼拜,我地就去英国。”
谢竹心下意识捏了捏椅子的把手,“甘急?”
“唔会,我仲嫌太慢。去咗个边,先适应一阵都好……阿心,你的脸好白,你做咩啊?”
谢竹心大脑仿佛死机,他不知道在凌天佑的眼里,此刻的他像患上了呼吸疾病的病人,“好热啊?出晒汗?”
“An,我地仲去唔去大陆?”
“你话呢?”
“去啦,去,”谢竹心双手握着凌天佑的手掌,像宠物,他本来就是凌天佑的宠物,蹭一蹭,哀求道:“去啦,明日,唔好,今日。”
“下个礼拜?”
“好。”
凌天佑微眯起眼,“Heart,我有某奖励?”
“奖励?”
“系啊,为左同你出国,仲有去大陆,我都应承你,你某有表示?”
“表示……”
谢竹心看向凌天佑,眼眸深沉如海,沉淀着欲,足够把他吞没的欲。
谢竹心攀附凌天佑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嘴唇,口水在唇舌之间流转,多余的一些空气相撞。
吻得太长,结束时谢竹心大喘气,凌天佑心情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