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同床异梦 > 43、s秘书和胖老总搏、拨乱反正的时代
    骚秘书和胖老总肉搏、拨乱反正的时代

    孙妙转回头,他根本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于是扭腰摆臀的更起劲儿了。

    当天晚上,吴留柱就与孙妙发睡了。原因并非是喜欢,而是他本来就是个性欲很强的人,一直忙着创业,禁欲好一段时间,在这沿海地区,他也不乐意和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的小哥儿睡,染上什么越南玫瑰脏病就得不偿失了,他还是希望有个知根知底的、轻松无负担的伴儿的,正好遇到楚曦来挑衅,孙妙的表现很给吴留柱长脸,男人嘛,面上有光彩,再看孙妙长的好身材诱人,干脆顺坡下驴。

    “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你个骚货!浪货!浪出水儿来了?比男妓还淫荡?嗯嗯?”

    柔软高级的进口大床上,孙妙跪趴着屁股撅的高高的,吴留柱赤裸着肥壮勇猛的身子大肚子抵着孙妙的臀后横冲直撞,满口污言秽语,手对着孙妙的白桃子似的屁股猛地拍打,打的雪白的肉变成了水红色,果冻儿似的弹跳,一边打一面往肆意的用大鸡巴那不住收缩搅弄的鲜红的磁穴儿甬道里驰骋,另一手的拇指指尖儿戳弄

    孙妙淫荡的嗲声喊叫,自己撸动阴茎喷射花液,上半身软趴着,一对儿鼓鼓的淫荡奶子被吴留柱捏抓,他爱死了这个感觉,疯狂的扭着小蛇腰,屁股使劲儿朝后迎合贴蹭,感觉自己的花心儿都要被肏透了,喷水儿的像是骚穴儿坏了一样,精致的艳妆也晕花了,大汗淋漓的给原本雪白的肤色增添了一层肉欲风骚的官能感:“啊啊啊……啊啊……吴总……您好厉害呀~啊啊~鸡巴好大好粗好满足……人家不行了啊啊啊……”

    吴留柱粗嘎的声音如同野牛附体,发情般的扯掉孙妙要掉不掉的奶罩子,就着生殖器相连的姿势把孙妙翻个身,继续俯冲,最粗的根部被孙妙的小穴儿禁锢着,勒的吴留柱的生殖器又疼又麻又爽,丝毫不怜香惜玉,更狠的抱住孙妙的膝盖腿弯儿,跳起来下半身往水穴儿里拱“啪啪啪啪”的声响,把孙妙插的失禁尿尿喷水,臀缝儿和腿根儿全都红肿着,淅沥沥的顺着臀缝流淌淫水和黏糊糊的男人精液。

    “啊啊啊啊……啊啊啊吴总你要弄死人家啊啊啊……啊啊啊……”孙妙的两腿朝上踢蹬,眼睛都翻白,呼哧带喘,尖叫声尾音拖拉的又软又骚,胸前两只奶子胀大到前所未有的隆度,弹跳着如同两只活了的沉甸甸的大白兔儿,那奶头儿被吴留柱吸嘬儿的又红又大,孙妙感觉自己都要泌乳喷奶了,两只奶子瘙痒肿痛被吴留柱这样吃奶揉抓,下面又被塞的满满,把孙妙爽的脑子浑噩,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啊啊啊要怀孕了啊啊啊啊……吴总嘤嘤嘤……”臀穴儿里激流蹿烫,孙妙面带春潮,水蛇腰儿摇晃出花儿来,纤白的长腿攀在吴留柱壮硕的后腰上,长长的指甲抓挠着吴留柱的后背。

    仅剩下的一丝理智告诉孙妙,他必须抓住这个男人。

    什么情情爱爱,都不如现实一点来得实在,只有这个男人才能把他从愚昧的农村原始家庭中拉出来,只有这个死胖子才能带给他最棒的事业生活前途,只有和这个死胖子在一起,他不需要腐朽的观念定义他毫无廉耻心的无上快活的性爱体验!

    他当然知道吴留柱并不爱他,也不怎么喜欢他,但他清楚吴留柱需要一个伴儿解决生理需求,照顾生活,辅佐事业,同时这个伴儿必须知根知底,值得信任,而他,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两人折腾了两天两夜,最后孙妙的腿都合不拢了,连连求饶,吴留柱却把他干的昏睡了过去,自己也精疲力竭的沉沉睡去。

    孙妙醒来后,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他龇牙咧嘴,感觉浑身疼痛,如同被巨物碾压过一番,胳膊腿儿都重新拼凑起来的僵硬。

    “嘶……野猪发情配种……真要命!”孙妙吐槽着,看着身边酣睡的男人,抿嘴儿得意一笑,在男人的大胖脸上捏了捏,亲了一口,轻轻下地。

    洗过澡,孙妙赤裸着身体,在豪华的大浴室里对着穿衣镜左右前后的照镜子,如同水仙般自恋自得的欣赏自己美好的肉体,被男人激情灌溉后,他的皮肤白里透粉,前凸后翘,阴茎精致粉嫩,骚穴儿鼓鼓的像个粉色的鲍鱼,仿佛还含着什么东西,酸酸胀胀,身子绵软饕足,全身上下都嫩的能掐出水儿,杏仁眼水汪汪的,嘴唇红艳艳的,头发都特别富有光泽柔顺及腰。孙妙得意的笑着,抖开带来的大红真丝良家妇男款睡衣,昨天的衣服都被他丢进洗衣机里了,幸好他带了一套。

    但最后,孙妙还是没穿自己的真丝良家妇男款睡衣,他觉得太保守,不好看,都到了这个程度,他还装什么装?搞不好那死胖子还调侃他?

    于是他换了身吴留柱的睡衣,裤子袖子太长太大,他不得不挽起来,然后不客气的找到吴留柱的钱包,抽出一沓百元大钞,去小区门口的超市城购物。

    买了身小哥儿穿的小碎花儿又清新又骚的大开领儿性感睡裙睡袍,性感漂亮的内衣内裤,紫色泡泡袖格子露脐紧身儿洋装,白色包臀裙儿,高跟凉鞋,指甲油,护肤品,面膜,去发廊做了个沿海地区最时兴的港式大波浪披肩发,直到臭美完,才摇曳生姿的去食品冷鲜购物区买菜。

    双手拎满东西回吴留柱的住处,已经半天过去了,吴留柱还在呼呼大睡。

    孙妙切了两盘水果,自己吃一盘,给吴留柱留了一盘,然后做了些能随拿随吃的小菜放进保鲜盒里塞进冰箱,寻思等吴留柱醒了,再问问他想吃什么,自己再做。

    到了下午两点,吴留柱终于醒了,光着屁股,挺着肚子从卧室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给脚丫子涂指甲油的孙妙,一脸地铁老爷爷表情。

    “嘿嘿,吴总~您干嘛这样看人家?快去洗澡!热水器我一直开着呢,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都会做!”孙妙立刻放下指甲油,扭扭哒哒的走近吴留柱,走来的时候,顺势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拿起来。

    “清淡点儿,这几天总应酬。”

    “没问题,少盐少油,主食熬点粥还是素面?”

    “你看着做吧。”

    “好哒!”

    吴留柱若有所思的看着蹦跶着去厨房的孙妙的背影。

    这妖精居然这么贤惠?还会做饭?

    洗完澡的吴留柱,换了身干净松快衣服,吹干头发,走向餐厅。

    “吴总,先吃点水果,还剩一个菜就好了。”

    孙妙麻利的准备了四菜一汤,熬的清火白粥,煲了猪肚鸡汤,特别有滋味儿。

    吴留柱吃的心满意足,拍了拍肚子。

    孙妙见他吃饱了,又立刻勤快的收拾桌面,洗洗刷刷。

    搞得吴留柱有点过意不去:“你去休息吧,我来刷碗。”

    孙妙杏仁眼娇滴滴的能勾魂儿似的黏在吴留柱身上,吴留柱已经站在水池盆冲刷了,他还非得挤过去:“吴总~我们一起,好不好?”

    “不好,有洗碗机,非得自己刷什么刷?简单冲一下放洗碗机里就行!”吴留柱翻了个白眼儿。

    孙妙撒娇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心说这个死胖子,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气哼哼的转身回卧室整理了。

    谁想,卧室早已换了干净床单,床头的两个枕头也变成了一个,孙妙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秒钟,立刻恢复如常,转身走出主卧。

    “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吴留柱点燃一根烟,边抽边对着孙妙招呼。

    孙妙强忍着生气,抱着手臂,没什么表情的走向吴留柱,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上。

    吴留柱掏出钱包:“你拿了多少钱?”

    孙妙顿时有点心虚:“我……对不起,我不应该没经过允许。”

    吴留柱皱眉:“能不能别答非所问?我已经够累了!问你啥你就回答啥!”好不容易能休息。

    孙妙眼眶一红,脖子一抬:“我……大概有二十张!”

    吴留柱没说话,把钱包里剩下的厚厚一沓钱全都抽出来,拍在茶几上:“拿着。”

    孙妙差点要哭鼻子,眼睛湿湿的,尖利的嗓音:“怎么?吴留柱,你不会是睡了我,又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要打发我走吧?我做错了事,我可以改!你干嘛这么狠?”

    他实在是外强中干,在这样的大都市,举目无亲,他还是农村出身,他真的不想回去,一想自己被折腾了两天两夜,这死胖子穿上裤子就不认人,更难过了。

    吴留柱嘴角一抽:“哎孙妙啊,咱俩都是老相识了,我发现你怎么不如在蘑菇乡时候泼辣爽利了呢?我这不是正想和你谈这件事儿吗?你肯定没钱了,这钱你拿着,我给你的零花儿,我还想跟你谈谈,私人秘书的待遇,还有我家的保姆,食堂的做饭阿姆的事儿,不是让你去人才市场雇佣了吗?我就想谈谈这些事。”

    孙妙脸红:“我……”

    这不是还没拿捏住你这死胖子吗?哪里好意思泼辣爽利,也不是在他家,也不是他的男人……是他的老板。

    吴留柱敲了敲茶几示意他收下。

    孙妙扭捏了一下子,喜笑颜开的收起来,这些钱省着点花,三分之一存起来,三分之一给老家爸爸汇回去,剩下的够他花好久,毕竟这些钱能抵得上当初谈好的两三年的工资呢。

    “保姆还有做饭阿姆都找到了,随时能上岗,如果不合格,还有替补能顶上来,这些是资料,我都记下来了,胖哥,您看。”孙妙把小本本拿出来给吴留柱挨个介绍,接着又开心的说自己报名了电脑补习班,会计知识补习班,秘书培训班。

    吴留柱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这张卡每个月我在里面打3000块,算是你的日常开销。”

    孙妙暗自狂喜,他没想到吴留柱居然这么大方,这个钱,在沿海城市普通人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里,3000块已经高的离谱了,能买一两样名牌,金银首饰也都能买。

    吴留柱冷笑:“这可不是认可你的工作,你的秘书本职技能还差得远呢,做饭和床技,临时反应能力倒是不错,这是付给的那些的钱。哦,对了,正常的秘书工资,还有生活助理,给你一个月600块,这份工资在我的全部员工里也是前排了,但你并非最优秀的那批,你得感恩。”

    孙妙的喜悦僵硬在脸上,水汪汪的杏仁眼慢慢黯淡下去,低头:“知道了,吴总,我会努力学习的。”他自然明白这个死胖子暗示的是什么,以后他非得床上床下都出类拔萃,压制控制这个狗眼人看低的死胖子!

    “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现在是挺不错,但也有的是比你好的,这里可是深城,沿海开放地带人才济济,如果你故步自封,不努力,你迟早会被淘汰。”吴留柱搭着腿,从茶几的干果儿盆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

    孙妙调整好心态,满堆笑脸偎依在吴留柱臂膀上,撒娇:“哎呀~胖哥,看在老乡的份儿上,多给人家一点时间嘛,人家现在也算是你的小蜜了。”

    “行,给你两年时间,你表现的好,咱俩就签个十年的契约。”

    孙妙面上惊喜感恩:“真哒?吴总,你人真好~”

    实际他心里暗搓搓的想着,非得缠着这个毒舌死胖子一辈子!他当了贴身秘书,非得控制住这个死胖子!两年时间?呵呵,足矣!

    签了为期两年的合约,孙妙给吴留柱揉肩捶背,吴留柱枕着孙妙的大腿,嗑着瓜子看电视,那副悠哉的样子,看的孙妙想咬他。

    孙妙成了吴留柱的贴身秘书,正好处于吴留柱事业发展的腾飞时期,他吃了红利,掌握了相当一部分的合作商资源,也没有放松懈怠,短短半年就考下来了初级秘书职业资格证,中级秘书资格证,本来就很聪明的人,从前只是喜欢玩儿乐,年轻不定心,现在有了目标,商务英语学的又快又好,和吴留柱那种自学成才,有语境,有高中文凭练练就会了的不同,他完全是天赋异禀,成为所有员工里,英语水平最好的。在吴留柱家里,他并不住吴留柱的主卧,吴留柱单给他开了一间带阳台的大次卧,他享受生活,努力工作,连床上功夫也越来越好,好几次都让吴留柱败下阵来。

    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唯独不满感情生活,他想结婚生宝宝,成为吴留柱名正言顺的男妻和太太,但吴留柱显然只把当情人,而且吴留柱不止他一个情人,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但他想得通,吴留柱出色,人也不算特别胖,现在胖的还很有范儿,说一不二的,有才华,有能耐,事业风生水起,将来必定能成为大人物,身边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小哥儿蜂拥而至,很正常,所以,孙妙开始转变策略,想要先怀孕再补票,一定要拿捏住吴留柱。

    随着时间飞逝,转眼间过了两年,孙妙没能如愿怀孕,却签订了十年的长期雇佣合同,每天过的很充实,是吴留柱公司店铺里,有实无名的老板太太。沿海的经济飞速发展,开放经商环境,意味着开放了政治文化环境,首都换届选举也开始了新一轮的革命浪潮,此革命浪潮为——警惕专制主义、人民拨乱反正!

    蘑菇乡一中教师办公室

    靠窗的工位上,冷月停专注的写着创新美术授课方案。

    章问陶和几个年轻的男子小哥儿老师拿着几本书和几张报纸,激动的走进来。

    “冷老师!您看今年的九月新闻报了吗?”章问陶风风火火,眼睛里像是燃烧着满满希望的小火苗。

    冷月停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同事一惊一乍的举动,淡淡一笑:“我看了,教书育人革新专栏写的很不错,很有参考意义。”

    章问陶焦急:“不是那个板块,是这个!你看!”

    他把报纸摊平放在冷月停眼前,只见报纸的版面写着“拨乱反正,重建家园”“拨乱反正,重见青天”“老干部蒙受不白之冤,这件事老首长只有一句话:那边是一查到底!绝不让勇士才子流血流泪!”

    冷月停眼皮一跳,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嗯,挺好的,祝贺你,但与我无关。”

    章问陶有些不明所以,这对于他们这些受冤受苦的干部子弟是天大的好消息,无异于久旱逢甘露,为什么冷月停表现的置身之外,仿佛很不想提?

    有小哥儿老师羡慕谄媚的对章问陶说:“章老师,您父亲是首都大学的文学院院长!听校长说被下放到陕城的农村,这回也能拨乱反正回到首都了吧?您以后是不是也要走?”

    “必须要走!首都才是我的家,是最适合我们年轻一辈发展个人仕途的地方!”

    “那冷老师”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有人提了一嘴冷月停,毕竟冷家在蘑菇乡可谓是众所皆知的秘密了,北方三个大省,下放改造的几个大将军里,就属冷将军官职最大,当年可差点成了三方面军的司令!按照现在电视里流行的古装片里拍的情节,那可是镇守一方的兵马大元帅!皇帝的皇后,一般都是大元帅的姐姐或者妹妹!只可惜冷将军比较倒霉,马上要升职了,结果被撤职调查下放了。

    冷月停面色不虞,“噌”地站起来,收拾了自己的教案放进包里:“我身体不舒服,先下班了,失陪。”

    众人惊讶看着他匆匆离开,声音小了很多。

    一路上,冷月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到了院子大门口才惊觉自己没把自行车骑回来,明明他早上是骑行车去学校的。

    “母父!母父!”甜甜的小奶声响起。

    冷月停浑噩的脑子如同注入了最清澈的暖流,面上露出慈爱温柔的微笑,蹲下,张开手臂:“地瓜,母父抱抱~”

    一只穿着白色水手服小短裤,梳着荷叶头,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小团子,飞快的朝冷月停扑过来,开心的大叫大笑。

    “哎呀我的乖乖,母父亲亲。”冷月停爱不释手的托着小家伙的屁股,小心呵护的把孩子抱在怀里,一连亲了几下小娃娃的脸蛋儿。

    小地瓜甜甜的笑着,声音清脆:“母父,我爱你~我好想你呀~”

    冷月停不由的心疼,小地瓜比其他孩子都要早慧懂事儿,才两三岁就会说话能记事儿,一面亲一面进屋,见赵慕英正在织袜套,冷光剑正在看新闻联播,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失神怔忪。

    顺着他们的目光,冷月停看向电视机,只见上面播放着改革选举的新一批领导班子,还有几个被拨乱反正官复原职,并且接受组织道歉委以重任的文武干部。

    冷月停心里无声叹息,轻轻开口:“爸爸,母父,我回来了。”

    “啊,停儿回来了?累不累?快坐下歇歇,母父去给你洗点草莓,遇山又不知从哪儿弄了两大箱子水果,那草莓可甜了,你摸摸地瓜的小肚皮,小家伙儿吃了二十多个草莓。”赵慕英说笑着,拿着果盘出去了。

    冷月停把孩子放在沙发上,挨着冷光剑坐下:“爸爸,你想过去了?”

    冷光剑咧嘴笑了笑:“你当你爸像他们那么傻啊?九死一生,现在终于过上消停日子,享受天伦之乐,谁还回去和他们争那刀口舔血的东西?”

    冷月停没说话,只是安抚的摸着冷光剑满是伤疤老茧的手心。

    他知道他的父亲,一辈子带兵打仗,战功赫赫,拼着那股气儿和得遇贵人才在最艰难的时候熬了过来,现在明明有把失去的都拿回来的机会,旁的也罢了,看着冷光剑手里把玩的小地瓜的五角星玩具勋章,他知道冷光剑最想要拿回来的,还是那些军功章,那是他大半辈子没白活的成就象征。

    可是他们家真的经不起风浪了,现在有了小地瓜,那些人虎视眈眈,哪怕拨乱反正,也未必有好结果,有个卫首长,拨乱反正的第二天就去世了,说是医院抢救失败,结果卫家人强烈要求解剖尸检,最后却查验出被下药的毒素成分,最后组织部赔付卫家人一大笔国家赔偿,卫家孤儿寡父拿着钱,避走海外……

    他们冷家人人少势弱,如何经得住?

    抱着软乎乎的亲生骨肉,冷月停慢慢收拢手臂。

    “啊……母父……好紧……母父……”小家伙不舒服扭了扭白胖胖的小身子。

    冷光剑立刻心化成了水,那些不甘心都化为了对小孙子的满心疼爱:“你轻点啊,来来,爷爷抱抱,地瓜来——”

    “嘿嘿,我不~”小地瓜扭过脸,接着又朝冷光剑伸出手,冷光剑再次要抱他,他又缩回手,调皮可爱。

    “哈哈哈……地瓜,别耍爷爷,宝宝儿快过来。”冷光剑笑哈哈的,这回小地瓜两只小胖手伸出来,投入冷光剑怀抱,抱住冷光剑的脖子,在冷光剑满是褶子的老脸上亲了一口,清脆奶气的声音:“爷爷~”

    “嗳~我的小宝贝!”

    冷月停看着他们爷孙俩微笑。

    晚上顾遇山从市里的机械总库部技术研讨会回来了,还打包了冷光剑最喜欢吃的羊肉丸子砂锅,冷月停喜欢吃的栗子蛋糕,赵慕英喜欢的桂花糕,儿子最喜欢的奶油小泡芙,带回两瓶茅台酒和两瓶葡萄酒。

    一家人温馨热闹的吃着饭,说说笑笑,好不快哉。

    然而半夜,外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狗叫声,狗子悲鸣,继而狗子再无声响,却响起了汽车油门儿熄火的动静。

    汽车?在他们家院子门口?!而且听油门的动静,汽车幸好绝对是高级越野车。

    多年打仗的经历让冷光剑第一个惊醒,去厨房拿了擀面杖,赵慕英害怕的抱着睡的香香的小地瓜,躲进了厨房的储藏间,冷光剑再去叫醒顾遇山和冷月停。

    这两年,过的风平浪静,极少会有来突击检查的人找他们的麻烦。

    顾遇山这两年经历了很多,人愈发沉稳镇定,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藏在腰间,居然还有一把消音手枪,国外制造的迷你版本。

    冷光剑和冷月停看见这玩应,惊的眼睛瞪大,尤其是冷月停,焦急的一把夺回来:“不要冲动!再被人发现!”

    “没事,你去后门儿柴火间儿藏着,爸爸你在屋里,吹哨为信号,我吹哨证明没事,我不吹哨,你俩谁都别出来。”

    “这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冷月停说什么都不同意。

    顾遇山无奈:“你俩都在屋里窗子前面,躲在窗帘后面,见机行事。”

    这回,父子倒是同意了,他们都清楚,顾遇山是蘑菇乡的中枢大人物,姓顾,本身没什么党派,不参与政治军事,只一门心思研究技术,并没有和谁有利益纠葛,他们冷家就不同了,所以绝不能添乱。

    冷月停指甲嵌入手心儿里,咬的嘴唇出血。

    他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他不明白,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他们已经足够退让,他们失去了全部,好不容易能过上平淡幸福的日子,这些人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冷家?不放过他父亲?

    顾遇山走出屋子来到前院中庭时,本来黑漆漆的院子被外头车灯照亮了一大半,白森森的,阴森森的,院子实木大门被“嚯啷”一声粗暴撞开,撞的四分五裂,顾遇山心脏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停住脚步。

    “你们半夜擅闯民宅,要做什么?”

    来者有个流里流气的西装衬衫革履的青年男子,正是前不久在市里杰出青年表彰大会上见到的“老熟人”——胡维勇,这小子当年被顾遇山设计中了一枪,被撤了绿卫团的职,又在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娶了个出身名门的大龄儿离异小哥儿,混上了市里卫生局的副局长,杰出青年便有他一个,也有顾遇山一个。

    胡维勇皮笑肉不笑,掏出一张文件:“我们当然是有要紧事来找顾主任!顾主任,这是首都传来的拨乱反正召令,还请您家老丈人出来接收吧?”

    顾遇山想拿来看,却被胡维勇的身边四个绿卫团制服带着袖标的高大青年直接阻拦,趁着顾遇山不注意,直接小擒拿手把顾遇山给压倒在地上。

    顾遇山又惊又怒,他自己也练功夫,还跟老岳父学过,他知道这四个人绝对是练家子,他太累了,大半夜的,眼睛也不好,防不胜防,竟被直接拿下?他怎么也想不到,没说两句话,也没起冲突,会被直接拿下?!

    杜文涛一向和顾遇山交好,这次表情也凝重,一副爱陌难助的表情,赔笑对胡维勇说:“胡副局长、胡市长,咱们有话好好说话,别动手。”

    除了胡维勇外,市长胡世德、已经升任为县长的杜文涛也都在。

    顾遇山一下子就明白了,忍着愤怒,冷笑调侃:“做了什么亏心事,二话不说把我给扣住了?你们有拘捕令吗?不知道这样犯法吗?”

    “犯法?老子就是法!”胡维勇一脚狠踹顾遇山肚子,阴狠怒骂:“老子这个肩膀这两年每到阴天下雨还疼呢!顾遇山,你小子猖狂了两年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顾遇山疼的闷哼,吐出一口血沫子。

    市长胡世德冷着脸:“维勇!办正经事!李政委还等着……”

    杜文涛忙趁着他们父子说话的功夫,凑近顾遇山,压低声音:“老弟,老哥自身难保,咱好汉不吃眼前亏,让干啥干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顾遇山喘着粗气,没说话。

    这时,五辆越野车陆续停在顾遇山家大门口,绿卫团的,武警的,还有些私家保镖穿的像特警似的统一制服,上百人把他们家院子团团包围。

    冷光剑一直在暗中观察,看到顾遇山挨打时,冷月停已经忍不住要冲出去了,冷光剑却拉住儿子,必须镇定,他要知道敌人究竟是谁,否则贸然出去,只能是白送人头。

    一辆最为高级的绿旗豪华转为干部订制的座驾停在门口儿。

    两名中老年人依次下了车,冷光剑的呼吸一凛,瞪直了双目。

    为首者拄着拐杖,白发苍苍,面容却很年轻英俊,看起来最多四十多岁,他表情沧桑平静,另一位老者秃顶看起来有些焦急慌忙,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同时还很嫌恶农村的环境。

    “李政委,连部长,请小心。”有警卫员护着他们下车,还有个年轻人,在最后一个下车,生的英俊逼人,白净文秀,翩翩贵公子的气度,照亮了黑夜。

    冷光剑倒吸凉气,直接走了出去,冷月停咬唇,转身去厨房让母父继续躲着,自己也坦荡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