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四月秀葽,五月鸣蝉,丑陋藤蔓包裹墙壁,深绿色在地面流淌,颓败,萎靡。
我高数挂科了,我将重修。
2.
我浑浑噩噩走到阴影处,背对着模糊成影的教学楼灯光,隔着树林阴翳下的枝枝蔓蔓,我看到了江却。
我的高数老师。
他正垂着腰和一个身材隽秀的青年拥吻,青年微微护着肚子,露出的手笔直修长,干干净净。
我看不见青年的脸,却在浓郁的草木间嗅到了苍冷的香,风吹过来,像隔了一场大雾,虚弱地飘荡过来。直击灵魂——那是江却的恋人。
3.
暧昧旖旎声在空气中弥漫,我听地出神。
江却向我走来,他斜视我一眼,将怀里的青年拥地更紧,那眼神像暴虐的狼,带着萧杀和敌意。
我窝囊地道了声:“江老师好。”
青年突然侧首,那优美挑起的眼尾看上去十分冷漠,浓密睫毛湿漉漉地粘黏,衬衣顶部的纽扣解开,在雨后潮湿的空气中显得瞳孔乌黑,肌肤雪白。
见我直视,他有些局促地垂眸。
我们的视线一同落在他圆润饱满的孕肚上,漂亮的肩胛骨下是腰部略微柔软的腰线,为了托起重孕的身体。
4.
他叫鹤闻,孕六月。
5.
当晚,我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我和鹤闻缠绵,他白皙遒劲的双腿缠上我的腰,圆裹裹的孕肚摩着我的胯下……
我猝然睁眼,裤子湿了一片,心跳缓止后,目光出神悠远。
6.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跟踪鹤闻。
7.
我知道他走路时喜欢掐腰托着圆滚滚的孕肚,白皙额间覆满薄汗,每走几分钟都要停下来揉揉白软软的胎腹,安抚躁动的胎儿。
我知道他课间总要去卫生间,在逼仄狭窄的隔间里喘息着褪下裤子,手指捏着无菌纸,越过鼓鼓囊囊的白粽子轻轻擦拭娇嫩柔媚的腿间。
他流的水非常多,潮喷似的。
臀尖稍作晃动,粘液滴入石板上的水洼,漾起涟漪。我闻声而动,屏住呼吸,站在隔间之外,缓缓俯下身透过门板下的缝隙窥视。
8.
缝隙太窄,我的脸几乎贴在肮脏的地板上,那一瞬,夹杂着甘甜味的冷香从虚空中呼啸而过,灌满了鼻腔。
我裂开嘴角,贪婪吮吸着无名芳香。
布料摩擦的悉索声响起,门板锁声挣动。
9.
鹤闻按着门把手,冷眼静看,周身一切都悉数平常,他垂眸思索着什么,胸腔鼓动,鬓间冷汗掠过锋利的眉梢,晕入眼尾鼻翼……良久才缓缓推开门。
什么也没有!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10.
鹤闻蓦地歇力,护着鼓鼓的肚子滑坐了下去,圆巧的孕腹胀而坠,他仰脖靠在门璧上,潮湿的黑发乖巧贴着耳廓,冷感五官被汗水浸过,显得眉峰漆黑而侧颊雪白。
“嗯……”
腹内如冰锥剜凿,他弓起腰背缓缓护着怀间圆丘。
11.
“学长?”
我将刚接满的水杯放下,半跪着轻拍鹤闻的露出的肩颈,他受惊似地颤栗,抬头满眼抗拒。
“学长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我默默抬手,以示无恶意。
而我的目光却凝在他身上,柔润的腰,窄的胯,细腻发光的肌肤,以及弧度饱满的腹部线条,让人无端想起圆糯的白麻薯。
想舔。
12.
学长最终接受了我的“帮助”。
我跟踪他月余,而至孕七月,亲眼目睹他白软软的胎肚是如何涨起,如何让衬衫裹也裹不住。
13.
我扶着他的肩,左手覆托着他快要掉下来的圆糯米,轻轻揉着,透过肌肤和薄薄的衬衫布料,胎儿轻踹掌心,如锦鲤跃动,雪地鸿鹄。
远处灯光映照出他工笔画一样美丽的眼睛,眼皮菲薄而泛红,像被欺负惨了。
欠肏极了。
我呼出一口浊气,覆在鹤闻腹部的手微微拂动,倏而触到颗圆巧凸起的脐。他突然喘了起来,从薄而寡淡的唇,溢出满满的水气。
14.
而我的心蓦地浓烈。
我承认我是见色起意,更是因为想报复江却。
15.
“你们在做什么!”
我还沉浸在异想天开中,一道怒吼突然在耳边炸开,紧接着怀里的人被夺走,而我被巨力踹翻倒地。
江却眼中顿寒,掐着鹤闻下颚,手指直接压进他的口腔,搅弄水声啧啧,一双眼睛污气泱泱,遂狠狠吻上去,当着我这个学生的面。
——是在宣示主权。
我趴在地上,面色凛如冬潭,却不敢表现出来。
鹤闻几乎溺毙在这个吻里,他双腿发软,双手几乎捧不住圆坠白软的面团,整个肚尖都在晃,他浑身颤栗,被驼色布料紧紧包裹的圆韧臀丘也微微耸动。
16.
万米高空,暗云翻滚,铅灰色的天幕下,尘埃扬起,在蒙雾中,我清楚看到鹤闻腿间驼色布料泅湿大片。
在黏腻暧昧的亲吻声中,深色愈渐扩大。
味道是难以忘怀的,我又嗅到初见时那抹冷峭的香……那是鹤闻的水,幽微情愫盘旋而升,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渴望得到水的滋润。
17.
神志清明后,江却已走远,而鹤闻的喘息犹在耳畔。
掌心还留有鹤闻孕肚软弧的余温,那是我跟踪他至今尝到的第一颗糖,甘甜醇香。
我想要更多。
18.
于是我跟了上去。
19.
午后天色晦暗,漆黑天幕打过一道闪电。
尾随江却来到办公楼下,巨大的半透明落地窗上朦胧的是两道交缠的影子,我靠墙站在树枝堆叠的阴影里,贪婪流口水。
20.
我看到鹤闻的脸颊抵在玻璃上,吐息打湿玻璃,画面瞬间清晰起来。
清晰到纤毫毕现。
我甚至能看清他颤抖着根根分明的睫毛,在动情时露出那双黑得透彻的湿漉漉的眼。以及右手护着腹间圆弧时泛起的青白……腰肢扭动如浪潮,圆裹裹的孕肚随剧烈喘息晃动。
21.
惊雷劈下,鹤闻耐不住呻吟,猫叫似的,又媚又黏糊。
透过打湿到透明的玻璃,我猝然对上他那双迷离到即将攀上高潮的眼,像是隆冬时候挽来的涓涓春水。
他倏而激颤,眼尾潮红,喘得更加湿热。
22.
雾蒙蒙的玻璃上瞬间喷上水液,蜿蜒着淌落地面。
鹤闻撑着玻璃,拖着孕肚的四指微微陷进肉里,敞开的宽大衬衫下是柔韧的腰线,紧实饱满的圆弧。
弯腰坠着,脆弱易折。
指缝里都是湿漉漉的粘液。
23.
他又喷水了,真想舔舔这玻璃,是否如美人般甘甜。
24.
我鬼使神差尊身,舌尖碰到玻璃瞬间,湿气从高空悬来,我看到了此生最诡异怪诞的色彩。
柔韧双腿间,竟是朵微微覆合的肉嘟嘟的花唇。
是糖果浓浆旖旎的漩涡,是晚夜暮光中循环的画,瑰丽潋滟的嫣色玫瑰,也似染了雨雾的山岭。
而岭峰间,是潺潺的溪水。
——是女人的东西。
25.
我拿起手机,对着鹤闻软嘟嘟的花唇拍了张照。
除去美丽花朵外,相片上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指尖捧着的,浑圆饱满的孕肚,像熟透的蜜瓜被奶油包裹,颤巍巍地坠着,将落未落。
26.
好想摸。
27.
江却满目浊气,暴怒之下将软绵绵的鹤闻翻来覆去顶弄。
他猝然看向我,目光极寒,如晴空冬日,冷风飒飒,对我张开嘴,怒喝道:“滚。”
我确实不敢和江却正面硬刚,他是老师我是学生,这无异于蚍蜉撼树。我对着虚空笑了笑,嘴角裂开胜券在握的弧度,拿着手机屏幕朝江却晃了晃。
江却面容愈沉,眼中卷起狂怒,阴极鸷极,我看到他被困在玻璃窗内怒骂,牙齿磨的咯吱作响,暴怒之下竟用头撞玻璃。
像游戏里画地为牢的NPC。
28.
真好笑。
我也好笑。
他这副模样不就像我祈求他别让我挂科时的无能模样吗。
29.
我又看向鹤闻,他仰靠在玻璃上,湿濡的发黏在玻璃上,能看到圆润的发旋,他双手抱着饱满甸实的珍珠,整个身体被凶器钉死在玻璃上。
那方柔嫩温软的女腔被彻底塞满。
“哈……”
“啊……”
暮雨倾盆,雷声翻滚,完全掩住鹤闻唇间溢出的声音。
30.
那被情欲浸染呜咽,像怪诞的祈求,他突然脖颈旋过360度,睁开浓黑到诡异的眼睛,虹膜里映出可怖的画面。
只一瞬,眼前浓墨般的海藻随潮声涌来,我步步后退,却坠入巨大的深渊。
31.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裤子湿了一片,心跳缓止后,出神望着窗外灰白的高空,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数不清是第几次从梦里惊醒了,仔细回想梦境,也只有快要炸开的脑部神经。永远模糊的玻璃上蓦地出现双灰黑的掌印,浮光掠影般惊鸿而过,恐是没睡醒。
却也让我心惊。
32.
但我清楚的知道这是春梦。
梦里有鹤闻。
33.
鹤闻。
鹤闻。
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目光越过密密匝匝的人头落到鹤闻身上,晨间晓色泼下,勾勒出腰腹间圆润饱满的弧,他俯身和讲师交谈着什么,垂着眼睛显得面容俊美而薄凉。
紧接着,鹤闻步履虚浮向我走来。
右手撑在腰后,指骨蜷紧,攥出稍显柔软的韧腰,以及宽大白衬下圆裹裹的孕肚,近足月的胎腹微微坠落,饱满甸实,盈盈一握的腰几乎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