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恍和顾思义交往后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发情期,很累,但也很满足。
做的时候他们肆无忌惮,弄得家里一片狼藉;事后两个人一起收拾屋子的时候,都不禁红了脸。
不过,比起羞臊,他们更多的感受还是后怕。
他们做的时候从始至终都没戴套,还互相内射了很多次。顾思义还好,毕竟没有真的进入发情期,生殖腔孔没有打开,也没有被顶开,被内射了也不要紧。林恍就不行了。正处于发情期的他,生殖腔孔完全打开,顾思义在里面射了很多的精液。当然,因为Omega的阴茎无法成结,不能堵住生殖腔孔和后穴口,所以也有很多精液流出了林恍的体外;少量的男性Omega的精液,不至于那么容易让林恍怀孕。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就是那么“幸运”,那就糟糕了。
他俩拥有一样的担忧,在告知对方后,又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林恍说:“怀就怀呗。”
顾思义说:“我不介意。”
他们都愿意怀上对方的子嗣,又都不愿意让对方怀上自己的孩子。
林恍的理由是:“这样会影响你的工作。”
顾思义的原因是:“这样会影响你的学业。”
直到这时,他们才不得不承认:他们被发情热和爱意冲昏了头脑。
心满意足之后,是无尽的忧愁与失落。他们彼此相爱,但是不能得到国家和社会的认可;就算不在乎这些外在的因素,他们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一起繁育两个人的后代。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们之中的谁真的能够怀孕。
“先吃点避孕药吧。”顾思义提议。
林恍其实不以为意,说不上是发情期的后遗症,还是被情爱所蛊惑,反正他依旧希望自己能够怀孕,能够诞育属于他和顾思义的孩子。
然而,现实情况并不允许他将梦想照进现实——学业是一方面的问题,他俩尚未公开的关系,则是让他放弃做梦的主要原因。因此,林恍只能接受顾思义的安排。
“以后做的时候,一定要戴套。”顾思义补充道。
林恍只能同意,因为他们深爱着彼此。
林恍先进入的发情期,顾思义紧随其后。值得庆幸的是,顾思义的发情期正赶上五一假期;林恍不用特意请假,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陪在他身旁了。
“你不用回家吗?”顾思义问。
林恍有意刁难地明知故问:“你不希望我留下来陪你吗?”
顾思义当然希望。他不用明说,单是充满眷恋的信息素,就足以让林恍知晓问题的答案。
“叔叔阿姨不会问你吗?”
“不问。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至于管那么多。”林恍解释道,“况且,我过年的时候已经回去过了。”
就算他过年的时候回去过,那也是三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顾思义不再多问,因为他有私心:比起林恍回老家,他更希望林恍能留下来陪他。
通过信息素,林恍知晓了顾思义想和他在一起的思绪。因为高兴,以及捉弄顾思义的习惯,林恍搂住恋人的肩膀,坏笑着调侃道:“怎么,想跟我一起回去啊?”
林恍的表述没有问题,是顾思义自己结合之前讨论的内容,展开不必要的联想,于是带歪了话题:“这样……不大好吧?”
林恍不解道:“有什么不好的?”
“现在就去见叔叔阿姨——”顾思义话没说完,就主动停了下来,因为林恍的笑声,还有他自己的如梦初醒。
林恍笑个不停,顾思义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笑够了,林恍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顾思义在害羞,是因为他会错了意,并不是因为要去见林恍的父母,以林恍恋人的身份。
“你……”林恍敛去笑意,严肃正经地问,“不想去见我的父母吗?”
顾思义抿着嘴,沉默不语,半晌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我不知道……”
顾思义不知道,事实上,林恍也不知道——不知道应该让顾思义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的父母。
他们因此而情绪低落,明明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起。
林恍不希望顾思义难过,尤其是因为他的失言而难过。他造成的结果,他有义务哄好顾思义——就算不是他的过错,顾思义不高兴了,他也应该给予安慰。
“好了,先不考虑这些事情了。”林恍压住顾思义,亲吻他的嘴唇,“先为我们的狂欢做一些预热吧。”
顾思义已经有了发情的前兆,但是并未正式进入发情期。他推开林恍,想要为自己的搪塞做出解释:“我不是——”
不是什么,林恍不给顾思义说出来的机会:他用深吻,剥夺了顾思义说话的资格。
阴茎很快硬起,淫液逐渐浸湿裤子。林恍从深吻中拨出一缕气息,用于安抚顾思义的情绪:“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
然后,他顺其自然地吻住顾思义,顾思义也自然而然地回应了林恍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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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前,林恍的父母没有问林恍回不回老家;节后,江欣便打来电话,询问自己的儿子五一假期在忙什么。
忙着造短时期内不能造出来的小人儿。当然,林恍不能这么说。
“瞎忙。”他不能说实话,也不忍心骗母亲,只好搪塞道,“我还能忙啥,闲人一个。”
“哦……”江欣随口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是在忙着下次回家的时候,给我多带几口人回来呢。”
一句轻松的玩笑话,却吓得林恍张口结舌,冒出一身的冷汗。
他的哑然,在江欣看来就是一种默认。
“不会吧?”她兴奋地向林恍进行确认,“我不会是快要当姥姥了吧?”
儿婿都没见过呢,就想着当姥姥了。林恍叹了口气,腹诽母亲过于丰富的想象力。
况且,她也不一定是当姥姥,没准是当奶奶呢。
当然,如果可以怀孕生子的话,林恍还是希望自己来干这活儿:他不忍心让顾思义受妊娠的苦。
但是,顾思义特别想要和林恍“抢生意”。若是顾思义执意要由他来生的话,林恍也只能尊重自己恋人的选择——照顾孕期的顾思义,林恍想象了一下,貌似也挺有趣的。
谁生都可以,反正他俩都是Omega,条件允许了,就开始造人计划。
“林恍?儿子?”
江欣的呼唤,召回林恍飘得过远的思绪,也让他意识到了现实的严峻。
他的确有了可以一起造人的伴侣,只不过,对方和他一样,是个男性Omega。
要怎么和母亲说明呢,她的儿子找了个同性伴侣?并且那个伴侣不是别人,还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
母亲会失望的吧?会质问他是不是疯了的吧?会责怪他怎么可以带坏顾思义的吧?
可是,林恍确定自己没有疯,也没有带坏顾思义——要疯也是他俩一起疯,互相带坏了彼此。
不过,这叫“坏”吗?这是“疯”吗?只因为他们与众不同。
不,他的母亲不会这样说他。他的母亲说过:他是她独一无二的儿子,不用和别人一样。
早晚要告诉父母的,只要他想和顾思义一直走下去。
他想吗?林恍不假思索,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那么,他就必须要告诉他的父母。
问题是,怎么说呢?怎么说才不至于让父母因为太过震撼而难以接受呢?
“林恍,你怎么了?”
母亲在催促,他不能让母亲为他着急。
得说点什么,关于他的现状,还有母亲好奇的事情。
“妈。”林恍慎重地开了口。
“怎么了?”江欣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因为林恍不会经常喊她“妈”,只要他这样喊了,一定是要说很重要的事。
“就是……”林恍认真地问,“您有没有兴趣当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