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像记者会的记者会
在墨玄机确立了「白sE路线」之後的第三天,「白sE力量」竞选办公室,召开了针对「银河之都联合开发案」的正式记者会。
但所有到场的媒T记者,都感到了一丝错愕。
现场没有任何悲情的音乐,没有任何愤怒的抗议标语。整个会场的布置,像一场极度严肃的大学研讨会。主席台上,只放着一张投影着复杂数据的光幕。
而主角墨玄机,甚至没有坐在主位。他像一个旁听的指导医师,静静地坐在舞台的侧边。
今天的主角,是总g事黎明韬教授,和法律总监方律。
手术刀般的解剖
方律首先登台。她没有像传统政客那样,痛斥任何官员的名字。她只是将「银河之都开发案」的合约,与《共和国土地徵用法》的相关条文,一条一条地,并列在光幕上。
「各位媒T朋友,」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问题的根源,不在於某个官员的贪婪,而在於我们《土地徵用法》第二十八条,这个充满了模糊地带的公共利益条款……」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她像一个顶尖的法学教授,将这个弊案,从一场「官商g结的丑闻」,解构成了一堂「关於法律漏洞的公开课」。
随後,黎明韬教授走上前。
「在了解了病因之後,我们,要提出疗法。」他说,「墨玄机医生当选後,我们承诺,将在一年内,推动修改《土地徵用法》……」
整场记者会,没有一句谩骂,没有一丝煽情。只有冰冷的数据,严谨的法条,和清晰的、可执行的解决方案。
医生的诊断
在记者会的最後,墨玄机终於起身,回答了唯一一个问题。
一名记者,尖锐地提问:「墨医生,您整场记者会,都在谈制度,却对当年那些主导此案、赚得盆满钵满的权贵大佬,避而不谈。这是否是一种怯懦?」
墨玄机走到发言台前,看着他。
「我是一名外科医生。」他平静地回答,「我的工作,是治疗疾病,不是在法庭上,枪毙病人。」
「当一个系统,会不断地长出同样的、恶X的肿瘤时,一个负责任的医生,他该做的,不是只切除眼前这一个,然後等着下一个长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的镜头,像在对整个共和国,进行一场最终的诊断。
「他该做的,是改变那个,会让肿瘤不断生长的、错误的T内环境。」
「我要切除的,是会长出坏人的制度,而不只是那几个,刚好被我们看到的坏人。」
星网上的连锁反应
这场不像记者会的「病历说明会」,透过直播,在星网上,引发了一场始料未及的「理X海啸」。
直播间的留言区,一开始,充满了困惑与不耐:「Ga0什麽啊?不是要爆料吗?怎麽开始上课了?」、「听不懂……有没有懒人包啊?」
但随着方律和黎明韬,将那个复杂的弊案,cH0U丝剥茧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时,风向,开始了惊人的转变。
「等等……我好像……听懂了?」
「g!原来问题出在那个公共利益条款上!这根本是帝王条款啊!」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容积率奖励是可以这样玩的,长知识了!」
「这不是记者会,这是全国最高质量的公民课啊!」
「我一个文组的,都听得热血沸腾是怎样?!」
「#上课了各位#这才是真材实料」
记者会结束後,GBBS政黑板上,乡民们更是陷入了一种「智力上的集Tga0cHa0」。
标题:[讨论]墨P今天的记者会,是不是开创了新的维度?
1F推sss888:g!超强!我他妈还跑去查了《土地徵用法》原文!
2F推geniusw:这才是真正打到痛点!金戈的那些抹黑广告,跟这个一b,简直像小孩子吵架。
3F→a-yu:我师父今天没开台,因为他说他也在上课。
4F推kobenice:权承文阵营现在一定很头痛,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怎麽反驳。反驳制度?等於承认自己烂。不反驳?等於默认。
5F→回四楼:这就是「降维打击」啊!你在讨论要用什麽姿势打架,对方直接跟你讨论战争的哲学。
最後,h昶教授,也为这场「公开课」,做出了他的「课後总结」。他在自己的社群帐号上,开启了一场极其简短的直播。
「各位刚看完记者会的同学,晚上好。」他的表情,是那种看到得意门生时,所特有的、混杂着欣赏与欣慰的微笑。
「今天,墨玄机医生和他的团队,为我们,示范了一场教科书级别的、现代公民社会的议题设定。」
「他们放弃了最廉价的人格攻击,选择了最困难,但也是唯一正确的道路——制度批判。」
「我现在,非常期待,尚蓝天府和他们的首席军师,要如何,去反驳一份,由他们自己,在过去二十年里,亲手写下的、最糟糕的病历。」
而在金戈的指挥室里,气氛,则压抑到了冰点。
「首席,」一位幕僚报告道,「他们不攻击权承文个人,我们很难反击。我们准备的所有人格抹黑素材,都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金戈沉默地,看着墨玄机在记者会上的最後那段发言。
他知道,他绝不能,再让墨玄机,继续在这场「高维度」的、关於「制度」和「理念」的战争中,打下去了。
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高高在上的「医生」,重新拖回到那个,他最熟悉的、充满了鲜血和泥浆的,人格毁灭战的角斗场中。
他拿起加密通讯器,接通了廉政督察署,那位他早已收买的陈处长。
「陈处长,」金戈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寒冰,「关於在押人犯0724的那个案子,可以启动了。」
「既然他要当圣人,我们,就把他的白袍,彻底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