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些学生欺负安雅是哑Pa0,会在魔法史考试上明目张胆地作弊,对她施昏睡咒,把课本变隐形,施展透视术偷看其他人的答案。
安雅没有坐以待毙,跟其他教授借了他们的高年级学徒来监考,情况才改善许多。
但总会有胆大调皮的,或者真的不想念书的,选择铤而走险。
考试周的前一天晚上,安雅寝室外就传来了学生的尖叫。
她淡定披上外袍走出去,外面有一个二年级生跪在墙角哭得鼻涕都出来,手卡在墙壁里怎样都拽不出来。
他想施展穿墙术偷试卷,结果没想到咒语会突然失效,还被某种强劲的力量反噬咬住了手。
“蠢货,安雅夫人的房间可是有巴斯克维尔教授亲自设下的护法咒。”
赶来的光头教授一边解救一边骂。
光头教授跟安雅道声晚安,就拎起那个被水泥绞断手骨哭哭啼啼的二年级生去了医务室。
安雅进回房间,掀开帷幔,教授和学生都不知道,其实她的床上偷偷藏着另一个人。
墨莉侧卧在柔软的羽毛被里,淡sE的金发柔顺披在身后,散在洁白枕头上像月光流淌。
她已经掀开被子一角等着安雅躺进来。
“这些学生真是越来越有创意。”墨莉拥着她打趣道。
安雅在她怀里昏昏yu睡,随口喃喃都是小把戏。
“安儿……”墨莉停顿了下,“你最近没遇到什么事吧?”
安雅在她的颈窝拱了拱,似乎快入睡了:
“嗯……也就一些无聊的恶作剧,没什么好说的。”
墨莉没再出声,只不断拍着她的背,眼神穿透帷幔落在正燃烧着的壁炉,若有所思。
那里有咒法残存的气息。
最近,安雅一直断断续续收到相似的小纸条,烧过的崎岖纸张、缓缓浮现的墨水字,明显与Ai神节的那张纸条都出自一人之手。
夫人一个人睡寂寞吗?我很愿意来陪你、夫人你身上好香,有GUg引男人的SaO妇味、教授一直没回来,夫人下面会痒吗?。
内容与过往收到过的纸条都更具羞辱X,安雅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每次r0u成一团掷去壁炉里烧。
可SaO扰者越来越过分,安雅尝试过要找出那个人,那人很狡猾,小纸条每一次都夹在不同年级的作业或图书馆借回来的书,让安雅无法确认具T来源。
安雅今天下午又收到那张纸条,她连看都不看,想直接丢去烧时,没想到空白的纸面墨水字喷洒而出!
它们像食人蚁闻到血味,迅速爬出小纸条,蔓延去桌上其他羊皮纸或书籍的纸面。
安雅才愣住一两秒,半张桌子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夫人我好想吃掉你,它们爬得很快,似乎还想爬上安雅的身T。
她怒而cH0U出绑在腿环的匕首,重重cHa进吐着墨水字的那张纸条,被锋刃穿透过的纸面剧烈颤动像在尖啸,喷涌的W言Hui语倏尔停下。
安雅太生气,力气重得匕首把底下的书本都刺穿了,所有粘到字的东西都被她丢去壁炉里烧。
可那浓郁恶心的墨水味道还是在房间里消散不去。
这已超过恶作剧的界限,可安雅还是没跟墨莉提起,她还没脆弱到连这么点SaO扰都无法承受。
接着是忙碌的考试周,安雅无暇顾及,一时也把这件事忘了。
这一周风平浪静,只有一个二年级生偷偷带了只小魔兽要它去交换自己和第一名的试卷,结果它跑去偷监考学徒亮晶晶的袖口被当场捉获。
结果最后一天,那个学徒出了事。
那是一个很优秀的七年级生,还没毕业就已经被隶属魔法议会的白骑士团提前征召。
他和他的搭档鹰马在前一天练习,正yu飞跃泪雪湖时莫名被甩下去,幸好湖面的冰不厚,他直接砸穿了冰层落入湖里,但也断了几根骨头,需要在医务室里休养。
那只鹰马,就是芹菜面糊。
安雅在考试快要开始时才收到消息,一丝不好的预感浮现心头,教室的门开了。
黑皮鞋踩着地板的脚步声在一年级生们的微微躁动里迈下阶梯,那个挺拔修长的轮廓笼住讲桌的一角,T温像暖风袭来。
安雅无奈抬头,雪落的影子隔着彩绘玻璃洒落,星星点点飞过赛恩漂亮的脸庞,还有那双因为Y谋得逞而格外明亮的琥珀sE双眼。
他心情很好,还微微鞠躬说起俏皮话:
“夫人,请让我隆重介绍您的新监考助理,也就是在下,斯内费亚特最好的追球手。”
“我绝对会是夫人遇过最好的监考助理,别担心,我连金sE飞贼都能捉到,有人敢作弊,绝对逃不过我的鹰眼。”
安雅这下是真的完全拿这个人没办法。
赛恩是个尽责的监考助理,就是有点太凶了,cHa腰摆脸不断在阶梯踱步,看谁都像在讨债,每个一年级生都会被他经过的脚步声吓得肩膀哆嗦。
就算真的有人想作弊,在赛恩的凶光下,大概也没那个胆量了。
他像狮子在漫步挑看要咬谁,那些学生抖着手写出来的字迹不是返祖成象形文字,就是麻瓜医院里会出现的心跳图,快要Si的那种。
安雅看不下去,去拍了拍他肩膀,原本还凶神恶煞盯着一个学生写字的赛恩立刻换脸,狮子变成了被驯服的小猫。
他乖乖跟着安雅,坐在了阶梯教室最上方的椅子,学生看不到他们心里没那么压力,他们也能看清楚学生们的小动作。
然而,整场考试下来,有小动作的不是考生。
赛恩突然伸向安雅搁在膝上的手,安雅心里猛跳,发现他只是往她的掌心塞了一小块东西。
一块酒心巧克力。
安雅瞪向他,赛恩还面不改sE偷吃起巧克力。
胡闹。安雅心里骂他,绷着的神经缓缓松下。
还以为他要偷牵她的手……
那块巧克力,她告诫自己不可以吃,又莫名不舍得丢,只能慎重握在手里。
像在握着一个秘密。
赛恩再也没做什么,他难得十分安静,课室里一时只有羽毛笔写过羊皮纸的沙沙声。
考试时间很长,安雅不知不觉看着彩绘玻璃出神,回过神时才发现隔壁的赛恩也在注视着她注视的地方。
好像在陪着她一起发呆,又好像在探究她眼里的世界。
当安雅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享受这段可以和赛恩合情合理坐在一起的时间,那幽微渺小的情愫刺痛了x腔某处,她突然慌乱起身,继续去巡视。
她没发现手心的巧克力掉到了地上。赛恩默默弯腰捡起,没人看到课桌下他的表情有多落寞。
直到考试结束,把卷子收回捆好,安雅都沉默不语,她快速叠好试卷想马上离开,却被赛恩抢先一步捧起试卷。
“监考助理应该要帮老师护送试卷。”
“不需要。”
她伸手要抢,赛恩动作灵活把试卷夹在腋下又藏到背后,急得她半个身子都越过桌子,往他背后g。
课室里还有几个学生没走,都投来了好奇又异样的眼光。
看到赛恩嘴角扬起坏笑,安雅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互动过于暧昧了,只能再次妥协让他帮忙捧试卷回寝室。
赛恩走在她身后,嘴巴说个不停,要安雅为他今天的监考表现打分,问安雅他是不是她心里最佳监考助理排行榜的第一名。
“不是。”安雅紧闭的嘴唇还是吐出了字。
赛恩不悦撇嘴:
“好,不是第一名,也得是前三名吧?我没有这么差吧?夫人,你得对我公正。”
安雅不想理他,越走越快,只想快点逃离他的身边,结果在该转弯的地方还在往前冲,被赛恩一把拉回。
赛恩手不稳,一些羊皮纸卷掉了满地,两个人赶紧跪下身去拾。
“这是什么?”
安雅听到赛恩疑惑的声音,往那一瞟,发现地板上躺着一张边缘被火烧过的褪sE羊皮纸。
“别碰!”安雅下意识的阻止脱口而出,可来不及了。
赛恩的指尖一碰触到纸面,就感受到一GU魔力震动。
“这他妈是……”
那张纸瞬间暴涨成数十张数百张,像雪花一样在走廊飘散开。
漫天卷开的纸张,上面显现的墨水字不再斯文,粗重狂乱的笔画像血迹流淌,只写着一个词:
荡妇!
安雅的脸sE瞬间煞白,面对如此ch11u0的恶意,身T一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纸片越卷越多,像是要让她窒息一样围剿着她。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震醒了安雅。
“混蛋!”
赛恩暴怒站起,长臂朝上一把捉住腾飞的纸片,嘴里厉声喊出咒语。
火焰从他的掌心爆开,顷刻把所有纸片燃烧殆尽。
燃着点点火星的灰烬飘飘洒洒,恍惚间,安雅好像又看到了十三岁的那场雪,薄薄的雪花落在她身上,像座山压得她动弹不得。
那些记忆里已褪sE成灰影的人还在按住她的手脚,一双双豺狼似的眼神依然清晰,他们在大笑,他们在践踏她。
“……安……安儿……”
“……夫人……安雅!”
有人在喊她,回忆与现实的声音倏尔交叠惊醒噩梦,赛恩摇着她的肩膀一脸紧张。
“我没事。”安雅推开他的手,想控制自己冷静,可身T一直在颤抖。
“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了吗?”赛恩不肯罢休,“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谢你刚才的帮助。”安雅没理他,埋头继续拾起试卷,“很抱歉让你看到我失态的一面,之后的事不是你一个学生能介入的,我能解决。”
“夫人是要怎么解决?”赛恩提高了声音,不知觉多了一丝怒气,“让我猜猜,夫人肯定被SaO扰很久了,然后你都选择忍气吞声,是吧?”
“我说了,我能解决。”安雅的回答很僵y。
“让我帮你!夫人!”
“我不需要!”
积累的情绪还是爆发,安雅朝赛恩低吼,满脸的烦躁不堪。
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只想马上离开这里,一个人待着。
赛恩沉默了,嘴角倔强抿起,狭长的眼睛盯住安雅,眼底尽是黯淡的浑浊的脆弱的光。
安雅意识到说出口的话太过分,她想道歉,可赛恩打断了她,声音很低很冷:
“对,你不要我,你连我的一块巧克力都不要,你只要墨莉教授。”
“为什么要提起她?”安雅的情绪又烦躁起来。
“我说错了吗?你永远只会选择墨莉教授,你只相信她。”
他的身T微微向前倾,占据安雅全部的视线,她看到他喉咙重重一滚,好像在活生生吞下某些破碎割喉的东西。
“你知道吗?夫人,有时我真希望我也是一个nV巫,这样就能像墨莉教授一样,理所当然地陪在你身边。”
安雅这次没有躲避他的眼神,她直视着他,莫名平静下来,可赛恩又再次看不懂她的眼神。
像是深邃的空洞。
“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她只说了这一句。
赛恩气得笑出声,嘴角嘲讽的弧度,在笑自己傻。
他站起身,大步离去,安雅没有挽留。
走吧,赛恩,别再回头了。
她在心里默念,注视他的背影逐渐远去。
无人的走廊,安雅终于卸下所有武装,露出深深的倦容,她跪坐在那里很久,才静静拾起所有试卷,缓步离去,
她没看到刚才有一片纸张飘去了前方的转角,被一只细秀纤柔的手拾起。
晚餐时间,大家都在赶着去餐厅,只有赛恩面无表情在人群逆行,朋友在后面喊他都不停下。
在一条两边列满盔甲的走廊,他迎面碰上一行人,里面的彼得·欧森瞧他脸sE难看,讥讽道:
“这不是我们的魁地奇明星?”
“彼得,别这么没礼貌。”站他旁边的兄长莱斯利·欧森轻声斥责。
赛恩连正眼都没给,就要擦肩而过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什么,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莱斯利·欧森,耸拉着的双目缓缓睁大。
不止是他,其他人都看到了。
“哥,你的脸……”彼得愕然指着哥哥的脸。
透过旁边盔甲银亮表面的反S,莱斯利看到自己的脸上,赫然浮现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墨水字:
荡妇!
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面面相觑。
城堡的一处偏僻角落,彩绘玻璃中的紫罗兰像漩涡环绕窗前的金发nV巫盛放摇曳,与她指尖咒术的光点一同泛起幽幽紫光。
紫光映入墨莉的眼里化成寒意,墨莉低Y咒语,将上面的咒式尽数反弹。
一向以斯文有礼的外表示人的莱斯利第一次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态,他才想抬起衣袖赶紧擦掉,身后传来了一道令他汗毛竖立宛如野兽低吼的嗓音: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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