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蹲在客厅中央，双手环膝，神情肃穆得像在举行什麽灵纹哀悼仪式。
「我提出正式抗议。」
她睁大眼睛环顾四周，语气平静得像在念遗言：「如果我明天灵压崩溃，你知道原因是什麽了吧。这环境根本不适合居住，哪怕是低灵压状态的人类少nV。」
沈遥刚从厨房走出，手上还拿着一瓶刚补上的净灵水，一听这句，眼皮微抬：「你现在不就是活人？」
白念无视回应，已经开始进行现场统计，像是在对着什麽灵T法庭提交证据。
「我们现在有的东西是：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半张茶几」她伸手b了一下那张边角崩坏、仍坚强维持存在感的茶几，「你这环境配置，连孤岛求生节目都不敢这麽拍。」
沈遥淡淡地：「我不是给你安排了房间？」
「安排归安排，居住感是另一回事！」白念站起来，指着那张毫无装饰的书桌，语气沉痛得像在做历史考古报告。
「千年前你就是这风格，现在还是这风格。你是不是没经历过家具进化？」白念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一脸真心发问，彷佛这是一场跨时代的家具考古。
沈遥拖了椅子坐下：「我又不是活过千年。」
她顿了一下，看了看角落那张孤零零的书桌，又补了一句：「而且这张书桌有USBcHa槽。挺先进的。」
白念睁大眼睛：「哇，真是突破X发展欸，家具终於开始会充电了！」
她语气诚恳，语速极慢，像怕这屋子太冷清连语音都会反弹：「不过这根本没办法住活人。」
她蹲下来数着：「目前我们有的东西是：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半张茶几，还有你那张战损床单。」
沈遥语气不改：「东西多容易出灵乱。」
白念立刻抬头，狐疑道：「所以我多半也是你生活g扰源之一罗？」
沈遥点头，面无表情：「是。」
白念眨了眨眼，刚想抗议，却听见对方语气不变地补了一句：「但不能丢弃。」
她一愣，然後嘴角悄悄翘起来，像是尾巴摇了三下尽管她现在没有尾巴了。
「好啦，那至少我们今天要买一张椅子、一张茶几、一组像样的床单，还有一点让人觉得自己活着的东西。」她开始列清单，「b如抱枕、灯串、地毯、柔粉sE桌布、香氛扩香、还有」
沈遥：「只能挑三样。」
白念：「你这是灵纹局装备补领，还是布阵前的资源分配？」
「预算有限。时间更有限。」
「那我要先挑最重要的。」白念指了指自己，「坐垫。我要柔软的椅垫，不然我坐着学习灵纹会失去灵感。」
「我记得你昨天念人间须知时，是躺着的。」
「那是冥想式。」
半个小时後，灵纹家具城门口。
白念双眼发亮地站在自动旋转灵阵门前，一脸「朝圣」的表情，彷佛这里不是家具店，是什麽传说级秘境副本入口。
「哇，这是我第一次来灵纹家具城欸！」她贴在玻璃门上，指着里面一排排浮在空中的商品展示，「居然连沙发都有灵纹加持，坐下去会自动调整脊椎欸！」
沈遥站在她後面，语气淡淡：「那是骨纹矫正沙发。只对有脊椎错位者开启疗效。」
白念：「那我就说我昨晚睡得太歪了。」
进门时，门口迎宾灵偶识别灵频，自动欢迎道：「欢迎进入灵纹家具系统，今日优惠品项包括祈安睡床、避煞茶几、以及最新推出的低灵g扰布艺三件套！」
白念听得两眼放光，一路往里冲：「我要那个粉红防煞地毯！还有自带香气的蓬松床包！」
沈遥手里已经开好购物预算限制表：「最多三样。」
「可以合并计算吗？三样是一套？」白念试图钻灵法漏洞。
「你合并我就重算。」
「那我先买一张可以让人感受到我是被Ai的椅子。」
「这里没有情绪增幅器材。」
白念：「那我买坐下去会自动放轻音乐的沙发！」
沈遥淡淡提醒：「你会被它监测到情绪後自动播放疗癒语音，例如：别伤心，你还有一次补考机会。」
白念抱着抱枕，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脸惊恐：「这也太JiNg准刺人灵核了吧。补考是什麽？为什麽它预设我会失败？」
她小声说完，转身盯上一张外形可Ai的灵压抱枕，声音都柔了：「这总可以了吧？它不治病、不说话、只会发亮。发亮总不违规吧？」
沈遥扫了一眼：「发亮部分会g扰你晚上睡眠。」
白念反驳：「那我白天抱它！」
「不行。白天你要上课。」
白念愣住：「什麽？」
沈遥语气平静：「明天预科报到，灵纹局已经批下你的学籍，该念书了。」
白念抱枕差点没抱住，一脸惊慌：「这麽快？！不是还有适应期什麽的吗？！」
「你前天说你适应良好，还主动写了人类生活感想五十条。现在回头说不适应，会被技术部要求返工回炉。」
白念抱着抱枕瑟瑟发抖，像被灵压镇住的小动物：「我明天要穿制服吗？」
「要。」
「要早起吗？」
「六点四十五出门。」
「那我买这颗抱枕可以当作我的JiNg神支柱吗？」
沈遥看她一眼：「可以，但要写购物申请备注：为缓解即将踏入校园的灵T心理波动，非娱乐用途。」
白念抱着抱枕蹲下，像个被社会打败的小狐狸，一脸绝望：「为什麽人类生活这麽艰难，连抱枕都要符合实用原则。」
沈遥：「你是灵T转人类，不是转富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