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沈遥刚从厨房走出，手中拿着白念没吃完的灵米即食包，还在思考那家伙明天是不是又会提议用抱枕布阵时，手环震了三下。
她低头一看，是魏知衡发来的视讯通话。
「现在？」她皱了皱眉。
她滑开接通，画面立刻跳出魏知衡那张笑得像刚卖完一整套灵感晶片的脸。
「哎，听说狐狸入住你家套房，这配置真有灵感啊。」他一边说，一边端着灵茶啜了一口，背景还有灵感室的蓝光闪烁。
沈遥抬眼，语气平静：「你到底要说什麽。」
魏知衡笑得更开：「放心，这次不谈恋Ai，我谈公事」他一挥手，萤幕弹出一份加密文件，「白念的预科审核身份批下来了。你後天可以带她去入学报到。」
沈遥低头扫了一眼文件，确认标章齐全，确实是正规手续，才点了点头。
魏知衡又轻飘飘补上一句：「不过也提醒你一句她要是念书太慢，被灵网当成资料库回收，我可不救人喔。」
沈遥没搭话，只淡淡回了一句：「她念不念得懂，关你什麽事？」
魏知衡眨了下眼，语气不改：「关我很大的事，我要是追不到你，起码也得成为那只狐狸的人生导师，增加几点人情分数嘛。」
「……」沈遥毫不留情直接关了通话。
手机画面黑下的一瞬间，她转头望向白念房门，门缝透出一点点粉红光晕。
她心想，那狐狸明後天又该闹什麽了。
隔天一早，天光微亮，沈遥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打开灵频温控，就听见浴室门口传来白念清脆的声音：
「我会快一点洗澡的，真的！十分钟解决！我已经研究过了人类流程表，会从头到尾照顺序来！」
沈遥手里的毛巾一顿，抬头望向那个绑着发带、嘴角还带泡沫牙膏的狐狸少nV。
「照哪个流程表？」
白念立刻举起一本厚厚的手册：《人类清洁行为分析与水资源节控》，封面还贴了一张笑脸贴纸。
「这是我昨天睡前读的！我做了笔记！顺序是：试水温、淋Sh头发、使用适量清洁Ye、节水漂洗、控制时间不超过一首歌。我还选了背景音乐！」
她得意地举起手环，里面设定好播放《灵界交响曲》的前奏曲，还附灵频倒数计时。
沈遥看着她一脸「我今天不会炸热水管」的样子，沉默了三秒，淡淡开口：
「十分钟。热水用超过，洗澡间会自动锁门，并通知楼管，楼管是个会念咒语的中年术士。」
白念打了个冷颤，立刻握拳：「我会成为浴室守时模范生！」
三分钟後，浴室里响起一声惊叫。
「沈遥！为什麽我背景音乐播的是术理部教学录音？！」
外头的沈遥语气极淡：「我改的。让你学点东西。」
「我洗澡被教育，这到底是不是nVe待啊！！」
浴室的水声终於停了。
白念头发ShSh地探出来，一脸成就感：「我用了九分四十五秒！水压没爆，热水没光，楼上邻居也没骂我！我厉害吧！」
沈遥看了她一眼：「浴巾挂外面是拿来看的？」
白念：「啊我以为那是装饰。」
她一边迅速把毛巾扯下来一边嘟哝：「人类生活好复杂，光是洗澡就有这麽多潜规则」
不过她很快振作起来，披着毛巾满脸认真地宣布：「今天换我做早餐！你可以当客人！」
五分钟後。
沈遥坐在餐桌旁，端起一杯看似正常的牛N，刚抿一口，眉头瞬间皱得b灵压侦测图还密。
「这是什麽？」她放下杯子。
白念捧着脸，笑得像刚领奖的狐族小学生：「我帮牛N加了灵能调味剂，提升早餐灵频！」
「这是甜牛N里加了两滴盐sU灵露。」沈遥冷静指出，「它通常拿来驱灵虫，不是给人喝的。」
白念一脸惊慌：「那我泡的粥……」
沈遥默默揭开碗盖，一GU浓烈香气冲出来，甜中带咸，咸中还微微烫舌，像某种不确定的阵法外泄。
「盐和糖我对了包装，可是我忘记对次序。」白念低头，小声补充：「而且我想让你吃起来有情绪高低曲线」
沈遥没说话，慢慢放下筷子，语气平静如常：「我出门买早餐，你留在家里，不准实验。」
「可是」白念抱着锅，「我觉得我下一锅会b较好吃！」
「你上一锅也是这麽说的。」
沈遥站起来，拿起外套，转头补一句：「你如果真的想帮忙，就念完我给你的人间须知再说。」
「那一章不是罚则吗？」
「那章叫避免日常事故发生指引，请改正名称认知。」
白念看着沈遥的背影消失在玄关，低头看看自己的「咸甜灵异料理」，一脸哀伤。
「人类世界怎麽这麽难混啊」
不过她下一秒又JiNg神起来，抄起那本《人间日常须知》，翻到早餐那页，开始做笔记：「糖跟盐不只看包装，还要试味道，下次记得先尝一口再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