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都市小说 > 静羽忍观察笔记 > 第十一篇白花车站
    还记得那天中午太yAn毒辣,yAn光笔直地压在水泥地与柏油路上,空气颤动、扭曲得像是让人的眼睛产生幻觉。汽车的引擎盖烫得能煎蛋,高楼墙面反S着白得刺眼的光。

    朝仓柚希拎着她的便当,一脚踢开报社第七采编室的门,嘴里咬着冰咖啡x1管,大声喊:

    「谁把我稿子移到草稿区的?那是定稿!我写完三校了欸!」

    没人抬头,没人回答,空气很明显地不对劲。

    她瞥见自己桌上的那张A4纸,皱起眉。上头只有六个字——「到主编室报到」,字T工整得像是Si刑宣判。

    她拎着便当,走进主编室。

    主编没让她坐下,报社的副社长双手负後站在落地窗前。

    桌上已经摆好一份文件,一支钢笔静静横在上面,笔盖打开,彷佛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是什麽?」她斜眼看向副社长。

    「你自己知道的,朝仓。那不是你该碰的案子。」

    「我弄到三方查证,医师录音、病患签名、名单b对,没有一样出错!」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手已经紧握起来。

    「这不是对错的问题,」副社长语气冷得像回收箱里的废纸:「这不是你……不是我们能动的案子……上面的人,我们惹不起。」

    「所以就让一件医院擅自挪用Si囚器官的事——」

    「你还年轻!」主编强y地打断她,语气随即转为刻意柔和,「这次算你冲动,我们不追究,但你得签这份保密协定。不签……那我们必须开除你。」

    朝仓柚希望着那份文件,上面的条款一条b一条熟悉——不得透露、不得传述、不得保留副本、不得公开提及任何涉案单位名称。

    她低头沉默了一秒,下一秒却又忽然笑了。

    她没有看谁,只是抬起头,望向墙上那张报社创立百年的荣誉奖牌。

    语气不激动,声音却成熟了许多。

    「我以为……这里是报导真相的地方,是让民众知道他们有权知道的情报的地方。」

    副社长摇摇头,声音低沉、几乎带着一种遗憾似的冷漠。

    「你这麽想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柚希没有再说什麽。

    她签下了保密协定,也递出了离职书。

    她没有摔门、没有反驳——她知道,真正重要的东西,已经不在这间办公室里了。

    当晚,她的名字悄悄出现在业界的非推荐名单上。没人明说她被封杀,但各大媒T不再回覆她的履历,也不再提起她的名字。

    她从掌握多项头条的业界新星,变成了不安分的风险人物。

    之後她成为了自由记者。

    也从那天起,她再也没相信过「新闻业」这三个字里有什麽值得信仰的东西。

    但她仍相信真相——仍相信笔胜於剑。

    情报不是用来卖头条的,而是拿来救人的。

    这天早上,静羽忍并没有特别计画要去哪,但她决定暂时离开夜津市一阵子——她的事务所附近的大楼正在装修,白天施工的噪音像一只看不见的槌子,在她脑中反覆敲打,连咖啡杯里的咖啡也彷佛在震动。她一开始选择接受,後来试图忽略,最後乾脆逃避。

    她整理几件换洗衣物装进一个稍大的侧背包,在一张纸上写了「因事外出数日」,并把她贴在事务所门口。

    我总不能写说施工太吵了,我要出去躲几天吧。忍心想。

    顺便传了讯息:「最近不要来事务所。」给藤崎那小子。她来到了夜津市列车站。

    站在早班列车都尚未发车的站台上,看着电子时钟一分一秒地闪烁,像是无声地问她:「去哪?」

    忍也不知道。

    她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有个正准备上班的年轻列车司机,一脸还没从睡意里清醒过来的模样,正在咕哝着准备开车前的检查程序。

    她走了过去。

    「请问……有没有哪一站通往,风景不错,人不多但有趣,适合一个人安静待几天地方?」

    司机一开始愣了一下,然後露出那种「你问我这是什麽鬼问题」的神情。

    「呃……这问题还真少人问我……」

    他抓抓後脑杓,思考片刻,「我想想……最近经过一个小地方,叫结滨站,那车站很小,但很乾净。就是我最近开过那个车站都会看到一件怪事。」

    「怪事?」

    「也不算怪,就是……我最近经过那里,都会看到有当地居民来月台上放置一朵白花。有时放在候车座椅,有时扔到铁轨上。我问过站务员,他们说没人知道为什麽——放花的人也不说话,放了就走。」

    「最近都有?会持续到什麽时候?」

    「我也不知道,我昨天经过时还有。」列车司机说到,又加了一句「对了,去年我记得也有,也是这段时间结滨站会出现白花。」

    忍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喜欢这种含糊的、没有答案的地方。

    正当她转身准备走回月台时,身旁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等等,我也想要去结滨站。」

    忍转头,看见一位年轻nV子,短发,有些凌乱,眼镜歪歪地挂在鼻梁上,她穿着牛仔短K、T恤,外面加一件格子衬衫,还背着一个大背包,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球鞋上沾着点乾掉的泥。

    「我刚好也没事,那里听起来很有意思,感觉就是个可以写一篇好报导的地方。」

    忍打量她一眼。

    「你是记者?」

    「嗯,算是吧。」nV子伸出手,「朝仓柚希。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站,挺新鲜的。不介意我跟吧?」

    忍没有握手,只微微颔首。

    「静羽忍。你不怕那里只有无聊的空气跟沉闷的居民吗?」

    朝仓笑了一下,露出那种介於「随便啦」和「管他的」之间的表情。

    「只要是自由的地方,我都不怕。」

    列车启动时,整节车厢只有零星几位乘客。

    朝仓柚希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膝盖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像是习惯X准备记录什麽。静羽忍则是在她隔壁坐下,中间隔着一条走道,一边翻着手机日历,一边瞥向窗外。

    两人之间的空气,安静得像一张未写字的稿纸。

    过了大约十分钟,柚希主动开口:

    「你是做什麽的?刚才听你说话……感觉不像是普通观光客。」

    忍没有立刻回答,只关掉萤幕,抬起头。

    「观察者。」

    「观察者?」

    「没什麽,其实就是私家侦探。」

    柚希挑眉,笑了一下。「那不是跟记者挺像?」

    「像吗?我不写报导、不找趣事、不挖新闻。」

    忍的语气像是陈述天气,不带情绪。「而且我会追寻真相。」

    柚希眉头皱了起来。

    「不找趣事…你现在不就是为了有趣而坐上列车吗?」柚希的语气有些微怒。

    「也是啦。」忍拄着手看着列车窗外,语气还是一样不温不火。

    「那就当我是在休假吧。」

    「你真像我以前的上司。」

    柚希也撇过头不再看她,「总是不好好看待自己的职业,还理由一堆。」

    忍微微g了一下嘴角,这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回过头:「这麽说来你不是现职记者?」

    「自由记者,没人发我薪水,但想写什麽也不太有人管。」

    忍点点头,又转回窗外。

    过了一会儿,柚希突然问:

    「那你觉得,一个不说话的人在车站放白花,是在表达什麽?」

    静羽忍沉思几秒,才回道:

    「可能不是在表达什麽,而是在纪念什麽。」

    柚希低声「哼」了一声,像是在笑但又不是。

    「真不愧是观察者,讲话绕得很文学。」

    「那你呢?如果是你会怎麽写?」忍问道。

    「我会先问那朵花是哪种花、谁放的、为什麽选那天。然後把它写进文章第一句:某年某月的清晨,一朵朵白花如同无声的控诉,静静躺在站台角落……」

    她边说边用手b了一个镜头的姿势,彷佛连封面都选好了。

    「你觉得那是控诉?」忍问。

    柚希没马上回答。只是推了推眼镜。

    「我不知道,但我会往那方向挖。总得先假设点什麽,不然怎麽找真相?」

    忍没有接话,只是看着窗外。

    列车继续往前,窗外是模糊的绿与灰,两人之间的那条走道,像一条界线,划出两个不同的世界。

    但目的地是同一个。

    列车缓缓减速,车轮与铁轨之间发出钢铁摩擦的尖细声音。

    这时的结滨站笼罩在一层极薄的雾气里,太yAn尚未升的太高,山边的Y影斜斜落在小小的站台上。这里没有月台广播,也没有电子广告看板,更没有人,只有两排褪sE的长椅,和一个旧式站务亭。

    静羽忍先下车,脚步很轻,像是不想打扰任何人。

    朝仓柚希随後一脚跳下列车,背好背包,「这地方真的是有人住吗?我感觉连狗都没养几只。」

    忍走在她前头,没有回应,只看向前方的月台尽头。

    那里,有一朵白花。

    「......那就是花?」柚希指着地面那朵白sE的小花,「真有人放欸,这不会是观光局自导自演的吧?」

    她走过去,蹲下但没有伸手触碰,「这应该是......某种小白菊?花瓣边缘有些卷,应该放了一段时间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台相机,边调焦边说:「这麽神秘,我拍一张好了。说不定能当封面图。」

    「你确定这种时候拍照合适?」忍问道。

    「为什麽不拍?这又不是灵堂。」

    她抬头看了忍一眼,「还是你有禁忌?花不能乱拍?」

    「也不是禁忌。」忍站在她身後淡淡说:「只是不确定的东西,我不会乱解读。」

    柚希耸肩,「那就当我什麽都不怕好了。」

    她还是按下快门,快门的喀嚓声在空荡荡的月台上显得特别清脆。

    忍等柚希拍完,她弯下腰,伸手将花拿起,将它靠在柱子背风的方向。

    柚希挑眉:「欸欸欸,你还动它?你确定放置这朵花是什麽意思了吗?」

    「我不确定,但我确定不这样做风会把它吹下月台。」

    「你怎麽突然对这朵花那麽好?Ga0得我好像在打扰什麽仪式一样。」

    「也许你是。」

    柚希笑出声,站起来,「哇,这句话也太不吉利,但我喜欢。」

    她看向四周,「说真的,这地方b我想像得还安静。安静得有点过头。这里该不会接收不到讯号吧?」

    「你很不喜欢安静?」

    「我不是不喜欢安静,我怕有人装安静。」

    离开月台,两人沿着细小的下坡路往镇子方向走去。

    结滨町,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什麽海边小村,实际上却是被山环绕、没什麽观光价值的旧城镇。镇上没有旅馆,只有几户开放房间的简易民宿,没有观光地图,也没有任何「欢迎光临」的标语。

    走进主要街道,柚希脱口而出:「这地方根本连GoogleMap上都找不到详细资料欸。我感觉我们进入另一个世界了。」

    忍看着街边的老旧邮筒、停摆的时钟塔,以及一间看起来什麽都卖的老杂货铺。

    她们走向那家杂货铺,门口的风铃「当啷」一声随风飘摆,声音清脆得像某种讯号。

    店里只有一位老NN正在柜台边上打盹,听见有人走近的声响微微转过头。

    「你好。」柚希上前,用那种惯用的轻松语气开口:「我们刚到这个小镇,想找个地方住一晚,顺便问问……那个月台上的白花,是什麽意思?」

    老NN眨了眨眼,停顿了两秒。

    「……白花?」

    「嗯,就是在月台上看到的——是某种活动吗?或者是什麽传统节日之类的?」

    老NN低头,像是思索,但更像是在挑选回答方式。

    最後她只是笑了笑:「没甚麽啦,我们这里盛产那种白花…把它丢掉也蛮可惜的,乾脆拿去装饰车站。」

    柚希刚要追问,忍cHa话:「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民宿?或是开放的旅馆?」

    老NN指向对街的一栋建筑,「那栋房子以前是老师住的,现在他nV儿有在经营民宿,应该还有空房。你们可以去问问。」

    她说完就随手整理起柜台上的零食,不再多话。

    走出店门时,柚希闷哼一声:「简直像个NPC一样!刚刚那个回答根本就是标准的我知道但我不想讲。」

    「至少她还对我们笑了。」忍说。

    「那个笑是你们外地人别管太多的笑吧。」

    她推了推眼镜,「不过……他们越是这种态度,我越觉得里面有鬼。」

    忍没说话,只是看着柚希气呼呼的背影。

    那家民宿离车站不远,是栋两层楼的木造房子,白sE漆面已经被风和时间啃去大半,剩下在墙面上的,便自T形成一种诡异的美感。

    从门口看去其实看不出来是一间民宿,但玄关的鞋柜上摆着一颗服务铃,才让忍看出这里有在营业。柚希也不按铃铛,而是直接扯开嗓子:「不好意思!有人在吗?」

    整栋民宿像是有什麽东西醒了,又立刻装睡。

    没有等太久,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身形瘦小,穿着灰蓝sE围裙,额角有几根固执地翘起的白发。

    她没有多问什麽,只是笑着说:「哎呀,外地人?我们今天还有空房。」

    忍点点头。「两个房间,有吗?」

    老板娘蹲下身子,拿出两双客用拖鞋:「有的有的,房间在二楼,行李可以先放在那边的篮子里,我帮你们搬上去。」

    柚希换上拖鞋,笑着走上玄关。「不用啦!老板娘,行李我们自己拿着就好。」

    忍也跟在後面:「你们这里生意好吗?」

    「我们小镇没甚麽好观光的。」老板娘笑笑地说,「所以不太会有观光客,路过的人也不多。反正也不靠这个吃饭,也就将就的开着。」

    她们上了二楼,忍注意到一旁,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画,画的是铁道穿过山林的景sE,右下角落款的年代写着:「平成七年夏」。

    柚希问:「这民宿开很久了?」

    「嗯……开了快三十年了吧。」

    「这麽久?」柚希眼睛一亮,「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什麽事?」

    老板娘彷佛没听见,只低头站在两扇对门中间,递出两把钥匙:「就是这里,两位可以先去看看房间,要不要喝点水?这里天气乾燥,山风吹久了会口渴。」

    她语速轻缓,像是刻意把节奏拉开。

    柚希没追问,但明显记在心里。

    忍则轻轻接过钥匙,什麽也没说。

    老板娘下了楼,楼梯咯吱作响,像这栋老房子不欢迎她们所发出的的微语。

    柚希随意的转动钥匙,站在自己的房间前说到。

    「我们放完行李,一起去城镇调查怎样?我真的感觉这座城镇有隐藏着什麽大秘密!」

    忍摇摇头。

    「你自己去吧,我想先休息一下。」说着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但在关上房门之前,她加了一句:「不论你想调查什麽,动作别太大。」

    忍关上了房门。

    朝仓柚希看着忍的房门「喀」地关上,鼻头轻哼一声。

    「……休息什麽啊,你这麽懒真相都要跑掉啦。」

    她将背包往床上一扔,钥匙收进口袋,拿起相机跟录音笔,转身下楼。

    街上依然安静,像是谁特意关掉了音轨。早上的雾散得差不多了。再往前面走一点,总算看到了一家熟悉的连锁便利商店,但里头没什麽人。

    柚希进去买了瓶水,顺口问店员:「这附近有没有什麽公共机关啊?像是町役场之类的?」

    店员愣了一下,「呃……往南边走两个街口,町役场就在那里,但今天他们没有营业——」

    「知道了,谢啦!」她已经转身往外走,留下只听一半的话在店里晃着。

    町役场是一栋旧式平房,这个小镇的行政机关,大多数居民的户籍与申请都从这里办理,也是这个地方唯一的「政府单位」。

    大门上的招牌已经有些肮脏。门口立着国旗和不知过期多久的活动旗帜,颜sE褪得像过期糖果。

    柚希走上前,推开了门,「不好意思,我想查点资料——」

    柜台後的中年男子抬头,皱了一下眉,「我们今天没有营业喔,你想查什麽?」

    「这个町的发展史和重大事件之类的。」

    中年男子眉头更皱了。

    「……我们不开放观光客浏览这些资料,你要查看需要提出申请。」

    「我不是观光客,我是记者——啊,自由记者。」她补了一句,语速快得像想要赶在对方关门前把话说完,「我在调查你们这个町对车站放置白花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对方语气明显变y。

    「你们每年这段时间,不是都会在车站放置白花吗?我只是想知道这是否——」

    「我没有义务配合你的调查,请回吧。」

    对话根本进行不下去,柚希站了一秒,深呼x1:「那就打扰了,我明天申请过後再来。」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

    她假装走出町役场,实质上正观察着整栋建筑。如中年男子所说今天没有营业,整个町役场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柚希绕到建筑物侧面,发现有扇窗户没有关严。

    她盯着那道破口,沉默两秒。然後嘴角一挑,自言自语:

    「……看来不用等到明天了。」

    她的动作俐落,像一只猫。从窗户翻身进入室内,脚尖落地几乎无声——这套身手,是当年为了抢第一手独家而训练出来的成果。对她来说,翻窗这个行为,简直跟走进便利商店一样自然。

    柚希悄悄的在整栋町役场里游走,办公室、资料室、仓库、厕所。其实没什麽特别的,当她准备进去资料室搜寻,她突然回头,看到一个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柚希笑了起来:「我身为记者的直觉告诉我:那里,才是真相所在!」

    她跑了下去。

    下了阶梯,空气立刻变得混浊沉重。地下一楼的空间不大,低矮天花板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角落堆着几个老旧的档案柜,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像是某段历史被遗忘在这里的证据。

    空气中混着霉味与纸张老化的气息,她在墙边m0索,终於m0到一个老式开关。灯一亮,是那种泛h的日光灯,发出细微电流声。

    柚希轻手轻脚地走向其中一个档案柜,拉开cH0U屉。一GU陈旧味扑鼻而来,里头是一叠叠泛h的资料夹和褪sE的报表。

    她低声念着标签:「年度灾害纪录……公共工程预算……」

    「这些东西,为什麽会被藏在地下室?」

    没用多久,她终於发现了什麽。

    「有了!车站建造历史!」柚希cH0U出一本资料夹。

    文件标题为《结滨车站建造纪录》,封面泛h,纸边卷翘,像很久没被人翻过。

    柚希蹲在档案柜前快速翻阅着,前面尽是一些不重要的资料。终於:

    「结滨车站的建造工程自宣布以来即为地方所期盼,於XX年正式动工,也有地区居民自愿参与部分搬运与整地工作。X月XX日上午十点左右,一起运输鹰架的小型意外导致搬运志工小林?不幸身亡。当地居民深感哀悼,随後自发X於每年同段时间,至月台摆放白花,以表追思。」

    「就这样?对一场意外的追思?」柚希皱着眉说,但她翻遍了整个资料夹,确实没甚麽新的东西了。

    如果只是这样为什麽村民避而不谈?为什麽资料要放在地下室?柚希心想。

    她将资料夹放回原处,又拉开下一排柜子。翻过数个已空无一物的档案盒後,注意到最底层有个金属cH0U屉明显b其他重、卡得紧,还锁着。

    「……果然有鬼。」

    柚希蹲下,拉开侧背包,从底层掏出一把细针状开锁工具。这不是第一次她跟锁较劲,先前为了追查过几个高层医疗机构时就练过。

    「对不起啦町役场,你们的锁b我大学租屋的柜子还弱。」

    两分钟後,锁「喀」地打开。

    cH0U屉里只有一份档案袋,封面手写:「建设事故调查备忘录/草案/未核定」

    底下那行,用红笔圈起四个字:「暂不流通」

    柚希毫不犹豫地打开。可是,里面的内容让她的心脏慢了一拍。

    「那不是意外……什麽白花车站?根本是吃人车站!」

    《白花车站》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