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没完全拉紧，些微的光从街灯与天sE交界的缝隙透进来，淡淡映在床边。
晨心慢慢睁开眼，四周仍笼在冬日清晨的静里。外头天还没亮，她没动，身後的温度和气息还在，景琛的呼x1轻轻落在她的颈侧，稳定又温热，像是夜sE中唯一的依靠。
他身上的气味——乾净的皂香混着肌肤的温度，还有那场沉溺过後微微浮着的气息——都还包围着她，像是这一晚从未真正结束过。
她动了动，想翻个身，却不小心蹭到他x前的衣服，他没醒，只是呼x1微微一顿，然後又慢慢平稳下来。
她的脸贴着他x口，听得见他的心跳，晨心闭上眼，额头轻轻蹭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她在他的怀里醒来，而他，就睡在她面前，她能m0到他，感受到他的气息与温度。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们只会以朋友的身分相伴到最後。
她抬手，轻轻描绘着他的眉形、鼻梁，最後停在他的唇。想到昨晚他的告白，那些压抑多年终於说出口的坦诚，还有後来两人情不自禁地沉沦——像是终於承认了什麽，也允许了什麽。
就在她指尖还停留在他唇边的时候，他微微动了。
他左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x口，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沙哑：「早安，这麽早醒来……你是要去哪里？」
说着，微微皱了皱眉，像是不舍她离开，伸手将她整个人重新搂进怀里。脸贴着她的头发，嗅着她头发的香味，他低声说：「再睡一下……等一下，我们去拜财神爷。」
语气很轻，像是随口一提，又像是故意提醒她——他记得她昨晚临阵脱逃时说的那句话。
她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出声来。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他真的有听进去每一句她的话，连那句用来逃跑的藉口，也记得这麽清楚。
再一次醒来时，房里已经没了他的气息。晨心赤脚踏下床，踩上冰凉的木地板，打开房门的瞬间，正好与即将推门而入的景琛撞个正着。
他手里还拿着新牙刷跟毛巾，见到她，先是一愣，接着笑起来：「我正要进来叫你。」
晨心看着他，忽然涌上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亲昵感——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那段模糊地带如今终於被跨过之後的那种微妙变化。
她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嗯……早安。」
他像是看穿她的紧张，语气自然得像什麽都没发生过，又像什麽都已经理所当然：「牙刷在这里，你弄好来吃早餐吧。」
洗漱完毕後，她走到餐桌前，淡淡的饭香飘在空气中。桌上是一锅热腾腾的白粥，旁边摆着几道简单的小菜——豆腐r、酱菜、煎得金h的荷包蛋，还有一盘淋了香油的烫青菜——样样朴实，却是需要时间与心思准备的。
景琛见她坐下，转身帮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语气还是那样不疾不徐：「过年都是大鱼大r0U的，我想你应该想吃点清淡的。」
她看着那一桌简单却温暖的食物，心里一瞬间有点热，低头喝了一口水，才开口：「嗯，谢谢。」
他笑了一下，没回话，只是帮她添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
「财神爷的行程，等一下吃完我们再出发，」他淡淡说着，语气听不出玩笑，却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调皮。
她抬起头看他一眼，终於轻轻笑了，眼角眉梢都是一种还没来得及命名的幸福。
吃完早餐後，景琛收拾碗盘，她回家换衣服，当下楼看到他的车在社区门口等她，理所当然的好像他们已经过无数次的共同生活。
她有些恍神，直到他开口：「走吧，去拜财神爷。」
天气出奇地好，冬yAn温柔地洒在地面上，庙宇外围的巷弄里已经挤满了来拜拜的人cHa0。香火鼎盛，烟雾缭绕，香客的喧嚣与队伍的推挤让人有些难以靠近。
晨心本能地想缩着走，以免在人群里被挤散，却突然感觉到——
一只手，从侧边轻轻牵住了她的。
景琛没看她，只是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像是这个动作已经想了很久。手掌的温度很暖，指节还微微收紧了一点，像是怕她挣开。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他转过来，语气平静：「怕你被挤走。」
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却在那一刻听见了心里某种声音被碰了一下。她没有cH0U开手，反而也微微用力地回握住。
他们就这样走进庙里，人声鼎沸，香火混着yAn光一齐扑面而来，热腾腾地、带着一点黏腻的甜。香炉前的祈愿纸条一张张晃动着，像是替那些未说出口的心愿寻找归处。
晨心双手合十，闭着眼默念。景琛站在一旁，不吵不问，也没偷看她拜什麽，只是静静地陪着。
她拜完後睁开眼，他才侧过头问：「有特别许愿？」
她微微笑着，语气平静：「求我今年业绩长红、客户听话、身T健康、投资赚钱。」
他笑了声，「这麽实际，没求Ai情？」
「这里是财神庙，求Ai情太奇怪了吧？」她嘴角扬了扬，看向他，「而且……不是已经有了？」
景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只低笑一声，将她手上的香接过去拿去cHa香炉，动作像早就习惯了一样自然。
拜完庙，他们在老街边走边逛。蒜味豆g热腾腾的，她咬了一口，皱起眉：「这麽怎麽呛。」
「你看到排队就会想去跟风凑热闹。」
「这叫做市场调查，才跟的上流行。」
他笑出声，像是对她这套逻辑早已习惯。到了赖妈妈豆花，她等了快两轮，终於吃到第一口，忍不住轻叹：「怎麽还是这麽好吃啊。」
吃三角大汤圆时她边哈气边咬，还是被烫到嘴角红了一小块。他皱眉帮她擦了擦，语气半真半假地说：「慢一点，拜托，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追回来。」
她白了他一眼，「你昨晚不是很认真，今天怎麽又这麽会讲话？」
「昨晚都用行动，今天换讲话补一下。」
她差点笑出声，嘴角g着笑瞪他：「你这人真的是……」
人群挤来挤去，有几次她被推得站不稳，他下意识牵住她的手，後来乾脆直接搂着她的肩，像是自然的保护，又像是一种公开的宣示。她没拒绝，也没害羞，只是轻轻转头看他一眼，笑容淡淡的，眼神却亮得很明显。
那种亲昵自然得像是他们一直都这样。
晨心感觉得出来，除了手牵得更理直气壮，肩靠得更习惯以外，他们的对话、互动、甚至默契……好像真的没什麽不一样。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忽然有点好笑。
也许，最亲密的关系，不是变得多惊天动地，而是变得——再也不用多想一句话会不会被误会，一个动作是不是逾矩。
她小声说：「我们好像也没什麽不一样。」
景琛转过头看她，眼神带笑，「有啊，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牵你的手了啊。」
回到停车场，景琛问她：「晚上还要上我那吗？」
晨心把刚买的零食收进袋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怎麽？你不请我吃晚餐？」
他笑：「敢不请吗？我还打算炖汤给你喝。」
她弯了下嘴角，语气仍旧平稳：「那就勉强去一下好了。」
景琛偏过头看她，眼神闪了闪，「什麽叫勉强？」
「不然你想要我怎麽说？」她转过头望他，眼神里一点笑意，一点挑衅。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指缝轻轻扣住，「我只要你去，愿不愿意就不用太大声讲了。」
她低低笑了一声，也没cH0U手，只留着那GU不急不徐的默契，在车子开动前稳稳落进彼此之间。
吃完饭，收拾好碗盘後，他们一同坐回沙发，电视开着，播着晚间新闻，画面中不断跳动的字幕与主播声音，在空气里显得有些遥远。
一开始，他们还跟着看了几眼，随着时间过去，谁也没再专心看下去。
晨心靠在他怀里，景琛搂着她，手掌轻轻在她手臂上来回抚着。没说话，只是偶尔低头亲吻她的发顶、额头。她抬起脸看他，眼神柔得像水，也回了一个浅吻。
那吻不长，却像触动了什麽。
她的手轻抚过他x膛，像是在感受什麽，又像是在确认，这样的亲密，真的存在了。
景琛低头回吻她，起初还算克制，但那份压抑，很快就化为无法cH0U离的交缠。他的手掌贴上她的腰，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她也紧紧搂住他，不想放开。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播放，他们却早已听不见。
下一秒，他俐落地将她整个人抱起。晨心惊呼一声，却带着笑意，双手自然地攀上他的肩。
「等等……」她轻声低语，语气却怎麽听都不像真的想让他停下。
「我们太晚开始了，得追回一点。」他额头抵着她，语气轻而热。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将脸埋进他的颈侧，让他抱着自己，像捧着什麽珍贵的东西，一路走进房间。
他们抚m0着、笑着、闹着，像年轻时那样肆意胡闹，又b年轻时更懂彼此的节奏与渴望。她在他一次次的触碰下渐渐迷离，眼神被情慾染上光。
他没有急，却也没打算退。那些压抑多年的想念，从指尖开始，缓缓地、慎重地，一点一滴还给她。
她咬着唇迎合着他的动作，声音细碎地洒落在他耳边，每一下颤抖、每一声轻喘，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她也一样，想了他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