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房里,晨心在一片安静中缓缓醒来,口乾舌燥得要命,想喝点水。
她躺在床上靠着枕头,眼前的光线还有些刺,她微皱着眉,头像被谁闷着敲了一晚——那是啤酒红酒和高粱混着下肚的後果。
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肩膀、x口、甚至锁骨下方,都有些不忍直视的深红。她不确定是他吻的、还是咬的,只知道每一处都发热,又疼又sU。再往旁边看,景琛躺在她身侧,呼x1平稳,x前同样留着她昨晚留下的痕迹,甚至还能隐约看见几条被指甲抓出的红痕。
晨心撑着额头,想骂自己,却忍不住红了脸。
她记得自己主动的吻、记得指尖m0上他的轮廓、记得她在他身上放纵得不像自己,记得他在她耳边一声声唤她的名字,记得自己喘到说不出话、记得他最後那一瞬的深拥、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封进他骨血里。
景琛忽然翻了个身,眼还没睁开,手已经自然地搭到她腰上,力道很轻,像是怕她跑了。
晨心看着他的脸,明明刚醒,眼神却瞬间融得轻柔下来,m0了一下景琛软顺的头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脚刚踩到地板,膝盖却轻轻一软,整个人晃了一下,只能撑着墙边站稳。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苦笑了一声。
……昨晚还真是太放纵了。
从肩膀到腰际、甚至更深处,全都还留着他的力道与气息。身T像还没从他怀里彻底退开似的,骨头里都隐隐发烫。
她轻轻地走出房间,脚步慢得像怕惊动什麽,进了厨房,她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又倒了第二杯,才觉得喉咙的灼热终於被抚平了些。
但那GU热,却不是只在喉咙——更像是整个人,还陷在他的气味里,退不出去。
她靠在流理台前歇了几秒,深呼x1一下,回头望了眼卧室的方向。床上的人还在熟睡,她脚步轻轻地走回房间,像是怕吵醒他。
回到床上,她拉过棉被窝进景琛的怀里。那里有他身上的味道,也有她整晚留在他x口的痕迹。她闭上眼,又陷进那片熟悉的温热里。
再次醒来,是「喀嗒」一声,大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
她一下睁开眼,手往旁边m0去——空的。景琛不在床上。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晨心愣了几秒,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却已经开始脑补各种场面——叶妈妈?还是景程?还是……?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穿着薄薄的睡衣,早上太累,扣子还扣错,整个人躺在一张男人的床上,头发还乱得不像话。
「……完了。」
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整个人缩进棉被里,把自己包得像颗糯米饭团,连呼x1都放得极轻,像是只要不发出声音,就不会被发现一样。
心里却在默念:拜托……千万不是他妈。
後来都没有声响,像是一场虚惊。
过了十来分钟,晨心才小心地起身,踮着脚走到房门前,手指轻轻地转动门把,慢慢地把门推开。
刚好,从厨房走出来的景琛也正迎面而来。两人一对眼,她像被撞见什麽似的愣了一下。
他挑眉笑了笑:「你在g嘛?」
晨心一口气吐出来,像松了快憋Si的一口气:「我以为是你妈。」
景琛走近两步,眼神落在她紧抓着门把、还有一脸心虚的样子上,眼里闪过一抹柔软又有点心疼的笑意。
「我有跟我妈说了,假日我nV朋友会来。」他语气平稳,眼神却有一点揶揄的柔。
「她要来之前会先按电铃,不会突然闯进来。」
他顿了一下,走近两步,低头凑到她耳边,语气忽然变得暧昧又带笑:
「我还跟她说,我好不容易才交到一个nV朋友,叫她别把人家吓跑。」
他停了两秒,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昨天才发现我nV友是个酒鬼,喝醉了还会吵着要我表演猛男秀给她看。」
晨心一听,脸立刻红了一点,眼神飘开,轻咳了一声:「……你、你记太清楚了吧。」
她想闪进门後躲开他,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後背贴上他的x膛,那GU熟悉的T温像是昨晚还残留着。
「我不只记得清楚,」他贴在她耳边,声音低低的,「还印象深刻。」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很喜欢。」
晨心被他这样一句烫得耳根发热,白了他一眼,「你很烦。」
话是这麽说,但她没有挣开,甚至靠得更近了一点。
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笑了,语气带着点故意的黏人:「你昨天不是还说……想m0、想看?」
「……我酒醉,不负责任。」
「可我记得你很清醒啊,整晚都……很主动。」
「叶景琛!」她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他轻笑,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到餐桌边「不闹你了,起来吃……午餐?」
「蛤?我睡这麽晚?」
「嗯,都十一点半了。再不起来,午餐就要变下午茶了。」
他打开袋子,把牛r0U面放到餐桌上,一边说:「我刚去买了牛r0U面,有清炖跟红烧两种,不过你应该没办法吃红烧。」
说着,他转身倒了杯水,走回来时,顺手m0了m0她的额头,「头很痛吧?你酒量再好,昨天那种混酒的喝法也太伤身了。」
晨心靠在椅背上,眼神还有点迷糊地笑了笑,「没办法,太开心了……就放开喝了。」
她停了一下,补了一句:「不过,下次真的不能这样再喝了。」
他听了笑了一声,撕开筷套递给她,「嗯,那就下次我喝,你顾我。」
晨心一边接过筷子,一边瞥了他一眼:「你敢喝挂,我就把你全身衣服画满奇怪图案,还拍照存证。」
他笑得更夸张了:「你这威胁很有效。那我还是清醒着陪你好了。」
她也笑了,低头闻了闻清炖的汤味,忽然问:「你早上去哪里了?」
「去楼下药局买个头痛药,再绕去牛r0U面店买面。原本想煮,但怕吵醒你。」
晨心没马上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样的他——
动作俐落地拆着外带袋子,将汤碗摆好,筷子摆正,还会记得替她倒一杯温水。那种熟悉的节奏,像是两人已经一起醒过无数个早晨一样。
可这分熟悉里,却藏着一种她有点陌生的温柔。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子航也曾这样照顾过她。交往那段时间,他对她很T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她怀奕辰时,他也会陪她产检、牵着她穿过人群、帮她拿重的东西,只是——他陪在身边的时间一直不多。
工作、开会、加班、出差。那些日子像是时间被切碎了,她总是拿着手机等一个简讯、盯着时钟数他什麽时候回来。
奕辰出生後,生活开始有了重心,但那个重心,变成了孩子,不是彼此。
她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奕辰还小,在车上突然大便了,她慌张地翻妈妈包,才发现忘了补上尿布。子航看了一眼,皱着眉对她说:「你真是一个很失职的妈妈。」
还有一次,奕辰Ai跑,出门不小心跌了一跤,下巴撞破流血,她抱着孩子吓得直哭。他回来看到伤口,第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小孩真的不能交给你。」
那一瞬间,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差劲,连当妈妈都当不好。
她回过神,眼前的景琛还在替她倒面条,小心不让汤洒出来。他没催她快吃,也没说一句责备的话,只是默默把所有小细节照顾好。
她低声说了一句:「你真的很……好。」
景琛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神,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m0了m0她的头。
她没有闪躲,却也没多说什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泛起一GU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不知道,现在的景琛,在未来的日常里,是否还会是现在这样的景琛。
如果有一天,他也会皱着眉对她说:「小孩真的不能交给你」呢?
如果有一天,他也会沉默寡言、不再替她买早餐、不再伸手m0她的头呢?
她忽然很想问:「你现在对我这麽好,是因为我们还在热恋期吗?」
但她没有问。
她经历过美好的恋Ai,也走过逐渐冷却的婚姻。曾经,她也以为只要两个人够努力,就能把Ai情留住。但後来她才明白,努力不总是对等的,有时候一个人再努力,也敌不过两个人心里默默改变的重量。
如果今天不是景琛,不是这个从年少就一直走在她人生里的人,她想,她真的不会敢再开始一段新的关系。
可即便是他,她心底还是忍不住问——幸福,真的可以一直这样吗?
她什麽也没说,只是低头喝着清炖汤。
仿佛只要不说破,就能让这个宁静而温暖的当下,再多停留一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子航。
指尖微顿了下,才接起。
「喂?」
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今天奕辰有点懒懒的,说想回去,我们吃完中餐後出发,你在家吧?」
晨心下意识看了景琛一眼。
他的视线也刚好投过来,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着她的状况。
她转开目光,对着电话平静回道:「……我就在家,你直接过来没关系。」
「嗯,好,我到了再打给你。」语气依然公式化,没有多余的情绪。
电话一结束,房间里忽然静了几秒。
晨心放下手机,举起汤匙又舀了一口汤,但那汤的热气,好像没刚刚那麽热了。
她轻声开口:「奕辰说现在想回来,我等等得回去了。」
语气平稳,没有特别强调什麽,只像是在叙述一件本来就该发生的事。
她抬起头,嘴角g起一个浅浅的笑:「好险有热汤,真的舒服多了。」
景琛看着她那一瞬间收起来的情绪,像是能感觉到她把自己从某种柔软的状态中轻轻cH0U离,回到她熟悉的节奏——理X、稳定、有界限。
他没戳破,只是顺着她的节拍,轻声说:「晚上如果奕辰没问题的话,我可以带他去打球。你昨天喝成那样,今天可能会很不舒服,好好休息一下。」
晨心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这样的T贴,她并没有开口要,但他总是能适时给到。
吃完饭後,两人一同收拾餐具,她将碗盘冲洗乾净、擦乾,景琛则默默地把餐桌整理好。
晨心换好衣服,回到厨房,拿起她上次带来的袋子和洗乾净的保鲜盒。动作一派熟练,却又悄悄地带着一点急促。
「你帮我按电梯就好了。」她一边说,一边把袋子挂在手腕上,语气自然,像只是随口提醒。
她没说出口的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社区里的熟人。
景琛看着她,没有多问,只是笑了笑,语气温柔得像风一样:「好。」
他走在前头替她按下电梯,等她走近时,电梯门刚好开启。
晨心站在他身侧,没看他,只是默默抿了抿嘴。
她知道,他什麽都懂,却什麽也没说。
这样刚刚好,不b她、不推她,只是默默陪着她走出这个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