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哲亮：她看过来，还笑了，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那抹耀眼的橙，照亮了我心里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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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日落来得早，可惜晚霞都被乌云覆盖，余下远处地平线上的一抹橙，在灰与蓝的托衬下十分亮眼。穿白裙的应岚暄拿着透明的伞子在火车站等。那抹橙sE在她的身後拦腰而过，背光的她晦暗不明。
应该上前把她拉出来的，柯哲亮这样想，却站着不动，任由冰冷的雨粉落在他身上，暗暗盼望她会回眸发现他。很无聊，他就是期盼这样的一幕。
结果她真的看过来了，笑容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那抹耀眼的橙。
他跑过去接过她的伞说：「嗨。」
「嗨。」她说。
他b她高出一个头，低头看她的时候会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和她眼角的痣。为了压制点向那颗痣的慾望，他赶紧说：「我们去买香薰，然後再去吃饭？」
後面有人撞上来。他及时搂住她的肩把她挪开，「喂，你怎麽走路的？」
那人无视他们走远。他回头对上她的眼眸，心似被羽毛搔过的痒。
「他没有撞到你吧？」他松手问。
「我没事。」她说，心想每次被撞，姑妈她们也说是她走路不看路。祝伟航还说没有他在的话，她被偷东西也不会发现，哪有人会像柯哲亮这样扞卫她？
这样的他就像她梦里的他。
不过这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她的病，又可能她身在梦中。
「我们走吧。」他说。
人cHa0在他们左右两边流过。为免有不长眼的人挤过他们之间，他跟她走近一些，换另一只手撑伞，方便随时把她拉向他。
她抿抿唇说：「我下次会骂回去。」
他以为她介意刚才的事，见她这麽认真，觉得她可Ai极了，想m0她头顶的手伸了出来才觉得不合适，只得生y地抓抓额角，抱着怕被拆穿的尴尬岔开话题：「你好像很喜欢穿白裙？」
她一愣，一句没有在想到自己那一整个衣柜的白裙时消散。
在她的记忆里她什麽颜sE都穿，但好像在某日祝伟航说过她之後，她把所有别的颜sE的衣服都丢掉了。
祝伟航说：你穿hsE、红sE没那麽Si气沉沉；你别穿裙子了，省得走神的时候绊倒。
她不想顺他的意，但当她抗拒成为他喜欢的模样，抗拒到她可以为此而放弃其他sE彩，这不是另一种在意吗？
她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她说：「其实我不喜欢。」
「什麽？」
「我不喜欢穿白裙，以後也不会穿了。」
话到这儿他终於察觉她的情绪不对，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自己说错了什麽，只得闭上嘴巴跟上她的脚步。
「小姐你好，我们新进了一款香薰吊咀，滴一两点JiNg油进去就能香一整天，你要看看吗？」香薰店的职员看见他们进店便说。
他未等店员说完便拿起一个JiNg致的银造球状吊咀。通花的球T里面藏着一小个半透的紫sE圆球，那是用来装JiNg油的容器。
他把它悬到她身前说：「紫sE的很好看。」
「你男朋友也喜欢呢。我们在做九折优惠，跟JiNg油一起买的话有八折哦。」
「试试看？」他没有纠正店员的话，鼓励因为男朋友这三个字而有点发窘的她说。
她接了过去，对着镜子把它悬在锁骨之间。银吊咀冰冰凉凉的，平常不怎麽戴饰物的她不太习惯，但它令她想起她跟另一个柯哲亮一起看过的月亮，心里欢喜。
「很好看。」他说。
银器使她的肤sE看起来更白；戴着项链的她看起来好像更加温柔了。他不好意思再看，於是cH0U离目光走开为她挑选香薰，眼尾督见她把吊嘴放回去了，心里有些失落。
其实不是她不喜欢，而是她太穷。
她跟他走向放了一排香薰JiNg油的货架。他为她逐一介绍：「栀子花香和桂花香有点相似，花形白白的，乾净优雅。」
像她。
他心想，嘴里却说：「我觉得你也可能会喜欢玫瑰和天竺葵。」
他放任她在三款香薰之间犹豫，过去偷偷把吊嘴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