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哲亮:她一直在自说自话,我听得肚子也痛了,却没有一刻想过要挂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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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星光灿烂。应岚暄在抱膝饮泣。
柯哲亮来到她身边,她看上去更瘦小、更脆弱了。他不知所措地坐下,想说的、想问的,在心里转了千万遍也说不出口。
等了好久,她终於止住哭音,抬头问:「人在梦里会有嗅觉吗?」
「为什麽这样问?」他不明所以。
她委屈得似乎又要哭出眼泪,「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麽?」他茫然地问。
「你什麽都应该知道!」她一把推开他,起来走掉。
他连忙追上去,「阿暄、阿暄!」
她毅然跳入一个黑sE的漩涡。漩涡不断转、不断转,到他跑到过去,连她的衣角也看不见。
湖边,星光灿烂。应岚暄抱膝饮泣。
柯哲亮来到她身边,不知所措地搔着後脑,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他说:「对不起,我不是介意,我只是……」
他在说谎。世上不可能会有人在看见她真实的模样以後还喜欢她。
他强行拉开她的手迫她面对他,「你相信我好吗?」
然而只说了这句,他便面露惊惶,因为他看见她前额上流下来的血浆。
她挣脱他的手,在头上m0出一块腐r0U说:「我怎样相信你?连我也讨厌我自己。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所有人都说我只能这样!」
应岚暄平静地醒来,m0m0头皮又看看镜子。
没事。
要是头髗腐烂的话她应该已经Si了,所以刚才是梦。
她换上最舒适的白裙子,穿上外套预备上班。一切是那麽正常平常,她却无法驱去心里的空虚与不安。
她好像忘记了什麽。
她发个短讯给柯哲亮:我梦见我的头烂掉了,很可怕。
正常人会做这样的梦吗?
你到底有什麽瞒着我?
收到他这两个短讯,她的心脏似被掐着,我没有。
正常人会突然去别人公司找人吃饭吗?正常人会不记得自己要不要上班吗?正常人会发疯似的跑出家门吗?
她只打出一个我字便又收到短讯:我无法接受像你这样的人。你不要再找我了。
电话嘟嘟作响。
她刚才收到的是短讯还是电话?
她没有察觉这点不妥,一颗心既空且痛。她坐在床边,眼泪泊泊地流。
是她骗了他,所以他这样说话也是正常的。
是她有问题,所以他离弃她也是正常的。
所有人都值得被T谅,那她呢?
应岚暄平静地醒来,脸上是Sh的,枕边也是Sh的。
她起来m0m0头皮,又看看镜子,听见柯哲亮的短讯铃声。
今天好些了吗?
她望着电话,背脊一寒。
好些?什麽意思?
去科学园找他的回忆涌现,她终於记起到自己当时有多失常。她颤抖着键入:你知道了?
他过了片刻才回覆:知道什麽?
她打又了删,打了又删,最终回:我撞伤过头,有後遗症。
电话另一端的他看见了这个答案,立时明白她所指的後遗症大概是什麽,心痛得难以呼x1。
是因为这样她才突然去找他。她在向他求救,他却像开心得像个傻子,完全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X。
他来不及回应又收到她的短讯:所以现在你知道了,你想对我说什麽?说你无法接受?说我骗了你?
那一字一句从她的心里、从她的梦里输送到她的指尖,在她没来得及细想便寄送了出去。她讨厌自己的烦躁不安,讨厌自己像极怨妇的口吻。
她接着写:对不起,打扰了。
等等,你不要一直在自说自话。柯哲亮有点慌,他直接打电话给她,电话一通便说:「我是想说我今天放假。如果你有空的话,要不要来我公司看看?你昨天问起我的香水,我可以带你去调。」
话一出口,他更确定他并不介意她的病。应该说,他b之前更加希望待在她身边。
应岚暄眨了几下眼睛才能消化他的话。她难以置信,一颗心噗噗地跳,朱唇半张,手无力地垂下来。
这合理吗?不,不正常。
「喂?」
「阿暄?」
「一个小时後,我在科学园等你。」他说了便挂线,不容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