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岚暄：不合理的都不会是真的，所以，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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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针刺的头痛来袭，柯哲亮想起他靠在她腿上做的梦，然後无数记忆碎片飞快闪过，快到他只来得及看见颜sE。
里面好像有她。
他按着头髗，想着、想着……最後脸sE惨白。
应岚暄问：「你怎麽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为她的转变而心痛。这几年她实在过得冤枉。明明她记得的都是真的，却被当成JiNg神病。那可恶的混沌把他们的生活Ga0得一塌胡涂。
「阿亮，你到底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我……」他一时不知道应该怎麽说，肚子也跟着痛起来，「我，肚痛。」
「我陪你去看医生？」
「不用。」他握住她的手，激动得手有点抖，「暄，我们是真的早就认识了。」
轰、轰、轰、轰……
一整个早上，应岚暄的耳边都充斥着这种噪音，像警报声，又像风声……柯哲亮的话她无法听全，听得见的都g起一些画面，一些她曾经多次回忆，继而否定的画面，她听得头皮发麻。
「不要玩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是真的。」他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你没有对我说过这些。如果不是真的我怎麽会知道？」
这句话使她的脸sE更加难看，她坚定地甩开他说：「因为你也是假的。现在是梦。」
要是现在是梦，那刚才的表白也是梦，之前的，甚至是他的存在也可能是梦。
「不是，我……」
「你不要再说了！」她摆着手掩着耳吼叫，语气有种似要崩溃的脆弱。
他心里一急，肚痛更加难耐，「你等等我，我要去厕所。你等我！」
应岚暄目送柯哲亮跑向公厕的背影。
他走了，海还是她熟知的海，浪还是合理的浪，但这个世界变得陌生，彷佛她伸手一碰就会化成雾气，半点也留不住。
也许柯哲亮也会是这样。这一切都是梦。
於是她逃了，但可以逃去哪儿？因为祝伟航，她不敢回家。要说向谁倾诉，她对谁也不敢说，也怕她的家人会选择叫祝伟航来。
天大地大，她的安身之所却早在她六岁那年崩坍，什麽也不剩。
不过，这是梦不是吗？只要醒过来便没事了吧？到时候她会回到……回去之後，还会有柯哲亮吗？
她蹲在地上，一颗心揪着的痛。
电话响了。
她看见柯哲亮的名字，狠心把它调至静音，还嫌不够便关了它。接着她拿出记事簿，坐在路边把她记得的所有事情写出来排序，但废纸丢了一地，她还是没有任何结论。
想到力竭，画面停留在黑雾爬满柯哲亮的脸，而他仍然不肯放手的一瞬……
下了车，应岚暄才发现自己居然来到科学园。
不过没关系，他不会想到她会来这里，今天是假日，他的同事不会在。
不对，这是梦。
磨砂玻璃门的另一边人影晃动，她来不及逃走，门便开了。
「你怎麽来了？」上次英俊洒脱的凌国华今天双目无神，还一脸的胡渣子，她呆了一呆才把他认出来。
「我……我来找你借书。」
这个理由完全不可信，但他哦了一声便让她进去。
实验所的间隔分明，正常不会有香气传出来，但现在到处都是玫瑰和沉香的气味，感觉莫明的熟悉。
她问：「你在调香吗？」
「嗯。」他应了一声，脸容有些苦涩，「你想找怎麽样的书？」
她想不到该说什麽便把话题转回去，「这气味很香，是玫瑰吗？还有沉香？」
他用过很多材料来做实验，气味混杂。他没想到她会嗅出他用得最多的玫瑰和沉香，不禁对她另眼相看。只是他的心思不在调香之上，便随口应付：「你觉得怎样？」
她觉得熟悉，愈嗅便愈熟悉，心里甚至涌现了一个紫sE的身影，使她心慌。她说：「有点……古典的感觉，很香。」
古典二字使他微愣，接着他笑了笑，说：「可惜不像。」
「不像什麽？」
不像她的气味。
「古时的气味。」他说完了便觉得这个答案一样荒谬，於是他摇摇头说：「我带你去我的办公室，你自己选？」
再不相熟，她还是看得出他的苦恼。她不明白什麽叫古时的气味，一心以为这是他对自己的专业的执着，便安慰说：「古时候的制香手法跟现代的不一样吧？做不出来也是正常。」
没料到这句话给予他新的思路，他激动得按住她的肩说：「对，是手法。我去试试，办公室就在那边，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