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贺暖暖，就像热水里泡太久的糖心浮气躁，一碰就化。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出问题。只是开始会莫名在意陆晏辰说的每一句话，哪怕他只是在说：「汤凉了记得热一下。」
以前她会回：「我牙齿好，不怕冰。」
现在她会想：「……他是怕我肚子痛吗？」
贺暖暖这样的反常，宋乔安只看了三天就忍不住开呛：「你是不是被他用什麽妖术撩到？」
「他那个人？」她边扎双辫子边不服气，「嘴巴不甜、脸又臭，只有肚子里的温柔不小心溢出来一点。」
「听起来你已经被温柔撩得很严重。」
「才没有！」
傍晚下课，陆晏辰照例开车来接她。
他靠在驾驶座上，简单白衬衫、袖口摺得整整齐齐，整个人像从建筑画图纸上走下来的一样工整冷淡。
她上车後，闷着声系好安全带，斜眼偷看他一秒。
那眼神不偏不倚地撞上。
她心里那根该躺平的少nV弦突然啪地一声跳了起来。
她咬咬牙，故作轻松地开口：「欸，你觉得我漂亮吗？」
他微微偏头，语气平淡：「这问题很小学生。」
她瞪大眼：「喔所以我幼稚、我肤浅、我问这句很掉价？」
「我没这麽说。」
「你没说，但你脸已经说了！」
空气一度凝住。车里只剩窗外雨声与她呼x1有点乱的节奏。
她转头看窗外，一句话也不再说。
到家後，她下车快步走进屋，重重甩上房门。
陆晏辰站在玄关，手握着车钥匙，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眉心悄悄皱起。
隔天早上，她出门时发现门边放着一杯热豆浆和一张折得工整的纸条：
【昨天话重了。不是不想回答，是怕我回答之後，你会更乱。】
她盯着那几个字愣住好一会。
「……你才乱。」她小声嘀咕，「我都快被你Ga0疯了。」
她把纸条塞进cH0U屉，没有丢。
周末傍晚，宋乔安照约定出现在市区咖啡馆门口。
一抬眼，就看见贺季书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上握着咖啡，一身衬衫风衣、侧脸乾净，整个人冷静得像男主。
她走进去坐下：「你等很久？」
「二十分钟。」
「你没事那麽准时g嘛？想先打分数？」
「想先观察。」
「……你现在都这麽坦率的吗？」
「你说过要我亲口说观察更新的版本。」
她咬着x1管，试图掩盖耳根发烫：「那你观察结果是？」
「你笑起来，b以前好看。」
晚餐後，雨说来就来。
两人没带伞，只能从餐厅一路跑到巷口骑楼避雨。
贺季书的衬衫被雨水溅Sh，贴在身上，他低头擦水，宋乔安则边笑边喘气：「我记得你以前从不这麽狼狈。」
「我记得你以前不这麽笑。」
「……你在观察我？」
「还在观察中。」
她愣了愣，没料到他会顺势撩。
「但有一件事可以先说了。」他看着她的眼神，b雨还深。
「我对你，有点不一样的好感。」
当晚，贺暖暖走进客厅，看见陆晏辰正靠在沙发上打笔电，眉头紧锁，像是处理着什麽难Ga0的设计案。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小声问：「你今天……在忙吗？」
他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将笔电阖上。
「你有事瞒着我？」
她一怔：「什麽？」
「你这几天情绪不太对。」
她低下头，半晌才说：「我只是……不确定你会不会在意。」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她咬着唇，「你只是答应哥哥帮忙照顾我……我知道你不是对我有意思，你只是习惯把事情做好而已。」
他沉默一会，才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垂眸凝视她。
「你真的以为我没动心？」
她一愣，猛然抬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你为什麽每次我靠近，你就後退？」
他低声回道：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靠过去—我就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