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辰离开的第三天，贺暖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滑开讯息确认他有没有回她的语音。
今天的讯息依旧只有两个字：【开会】。
没语音，没表情符号，连个「想你」都没有。
她盯着手机萤幕五秒，默默把它丢回枕头里，翻身继续赖床：「可恶的大叔……这样我很难坚持喔。」
中午，宋乔安啃着吐司，一边滑手机一边说：「你家那位，是不是Ga0错‘慢慢’的定义了？」
「他可能真的忙。」贺暖暖嘟着嘴。
「忙也不是一天到晚失踪吧？不是说什麽‘会让你确定’？你确定他还活着吗？」
「……」
「你就不能主动点？」
「我正在准备。」
「准备什麽？」
「准备开火锅，一边吃一边录影片刺激他。」
宋乔安一口吐司差点没笑喷：「你这是恋Ai版本的心理战吗？」
晚间七点半，贺暖暖戴着围裙、紮着双辫子，坐在餐桌前，一边涮着牛r0U一边拍影片。
「你说慢慢喜欢我，我就慢慢饿给你看。今晚是麻辣锅，你那边吃什麽？办公室便当？还是泡面？还是……」
她夹起牛r0U晃一晃，对着镜头一挑眉：「你要不要承认你其实很想念我这张煮饭给你吃的脸？」
影片发出去不到两分钟，陆晏辰的回讯就来了。
【陆晏辰】：……我今晚吃的是你骂我的影片。
贺暖暖笑得趴在桌上，终於觉得自己赢了一局。
四天後。
陆晏辰突然发了一条语音：【我明晚回来。航班抵达後直接过去接你。】
她盯着那条语音听了三遍，整个人跳起来：「回来了？！」
宋乔安捧着面膜走过来：「谁？你家大叔？」
「他居然没等我炸锅就自己回来，真是不像他的风格……」
「那你要穿哪件见人衣出门？」
「当然是让他後悔每一秒冷落我的战斗服。」
隔天下午，桃园机场。
贺暖暖拎着外套，等在出口B。
陆晏辰一如预期，准时现身。黑sE风衣、白衬衫、西装长K，外加一张疲惫的脸。
她原本打算冲上去笑骂他两句，结果第一眼看到那张憔悴的脸时，所有情绪卡在喉咙里。
她只是举起手晃了晃：「这次没有臭脸，要给点奖励。」
他拖着行李走到她面前，停下来看她三秒，低声说：「我回来了。」
她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他。
「你要慢慢走也可以，但不要慢到让我觉得你不想走来找我了。」
当晚回家後。
两人默契十足地一起换居家服下厨。
「番茄还有吗？」他站在流理台切菜。
「冰箱第二层右边。」
「你什麽时候记得我习惯切菜顺序的？」
「你煮过的菜，我都记得。」
「那你是不是该记一下我Ai吃糖心蛋，不Ai葱花？」
「太细节了，你以为你是小孩啊？」
「那我可以用喜欢你这个事实交换一次记葱花？」
她哼了一声，抬头看他：「你不会是出趟差就进化成情话机器了吧？」
「不然你以为我在北京的夜晚都g嘛？」
「……练习台词？」
吃饭时。
两人坐在沙发前看影集，一边吃一边抢零食。
「这口是我的！」
「你刚才吃三块了。」
「那是因为你夹太慢。」
「我看你这副德X，以後还是别跟你住一起好了。」
他淡淡一句：「现在说这句，有点晚。」
她愣了下。
「我行李没打开，是因为我想问问你，想不想让我住下来。」
「你不是有自己家吗？」
「那边离你远。」
「所以你想住在我这？」
「你不想？」
她低头吃饭，没说话，最後小声回答：「你想住……就住吧。但有三条规则：不准乱动我的书桌、不准占用我早上化妆的镜子、不准半夜把我摇醒说你肚子饿。」
「我只有一条规则。」
「你说。」
「你不能让我习惯你，然後再走。」
那晚入睡前，两人一前一後刷牙。
她嘴里含着牙膏泡泡：「你先说晚安。」
「晚安。」
「不行，要有诚意一点。」
「晚安，贺暖暖。」
「要有情绪。」
他笑了笑，凑近些，低声说：「晚安，我的小坏脾气。」
她吐完泡泡後，「啪」地关上灯，爬回床上，缩进被窝里：「算你通过今天的审核。」
窗外灯光静静洒在半开的窗帘上。
他转过身，看着她已经入睡的脸。
慢慢走，也没关系。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周末午後，宋乔安照例窝在客厅沙发上写行销提案，贺季书则端着笔电，一派镇定地坐在对面看资料。
两人没说话，气氛看似平静，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静电感。
她终於忍不住开口：「你有完没完？你一直坐在我正对面，是在考我忍耐极限吗？」
「我又没吵你。」
「但你呼x1声很大！」
「你是被灵感卡住才找我出气吧？」
她皱眉，气势没输：「你可不可以别老是把人看得这麽透？」
「不然我怎麽会喜欢你这麽久还没放弃？」
空气在那瞬间停住。
她怔了一下，连笔都掉了。
「你刚刚说什麽？」
「我在说，你咖啡放凉了。」
「……你欠揍是不是？」
他g了g嘴角，站起来替她拿了新一杯热咖啡过来。
「认真问你一件事。」她接过杯子，语气突然正经。
「嗯？」
「你觉得两个互呛成这样的人，有可能认真交往吗？」
「有。」
「那……你觉得我们是那种会走一阵子就散的，还是可以撑下去的？」
他垂下眼眸，慢慢地说：「只要你不跑，我就不放。」
她盯着他几秒，终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人真的很烦，但……我居然没有讨厌你。」
「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听的话。」
傍晚。
两人一起去超市补货。
宋乔安正蹲在泡面区前b较热量标示，贺季书突然问：「你到底是要泡面还是要我？」
她猛然抬头：「你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场合乱发糖？」
「那回家再发？」
「……我先警告你，发糖可以，发狗粮我翻脸。」
他挑眉，伸手拉过她的购物篮：「那我们一起买双人份的狗粮好了。」
她脸红了半天没说话，最後丢下一句：「你真的很会，难怪我会一点一点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