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穿越小说 > 思想病毒 > 序章:潜伏期
    “思想也能像病毒一样潜伏、变异,然後爆发。”

    台北2020年:病毒会卷土重来吗?

    明明是外交系大四的我,刚刚远端上完「新社会思想史」,想着要是没考上外交特考,毕业後到底要g嘛,正打算伸个懒腰时,学长列夫传来一则讯息。

    大概是远端上班没人盯着,他老是会突然冒出些奇怪的想法。

    我无所谓地点开,萤幕上只显示短短一句话——

    「你相信病毒会卷土重来吗?」

    这突如其来的句子让我一惊。

    最近确实有种诡异的感冒在蔓延,新闻上说是什麽「武汉肺炎」,或叫「COVID-19」,世界各国都在谈论。

    彷佛不感染一下,就跟不上时代。

    我有点不耐地回道:

    「你是在说2018年那场SARS,在2019年重演吗?新闻说虽然都是冠状病毒,但其实关系不大。」

    我以为这就能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但没想到列夫却回得更古怪——

    「我说的不是生物上的病毒,而是思想上的,一种曾经改变过世界的思想病毒。」

    刚上完社会学的我,顿时被这句话g起了兴趣。

    我敲着键盘问他:

    「你该不会在说社会主义吧?苏联不是已经证明这东西走不通了吗?」

    列夫没有马上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彷佛那一栋栋高楼的玻璃帷幕上,映照着某种尚未浮现的未来蓝图。

    他慢慢地说:

    「苏联的崩溃,只说明了国家资本主义的终点,不代表社会主义这条路本身错了,更不代表取代封建王权的资本主义,可以换一种形式奴役大多数人」

    他转头看着我,语气像是在讲述一段远古神话:

    「你知道吗?在十九世纪末的巴黎,人们也曾这麽说:普罗阶级太分散、太软弱,不可能真正团结起来。但几年後,巴黎公社诞生了。虽短暂,却炽热,点燃了整个欧洲的革命梦。那不是制度,是意志,是一场关於未来的想像。」

    我皱起眉头:

    「但从公社到苏联,最後不都变成了与暴力的象徵吗?」

    他叹了口气,语气却更加坚定: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不能再一样了。不是由上而下的统治,也不是复制历史,而是让思想本身再次觉醒,像病毒一样,悄悄在人心里传染开来。」

    我皱起眉头,犹豫地问:

    「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也站在某个历史的转捩点上?」

    他终於转头看向我,那眼神中透出的热情,像是一场高烧来临前的第一道寒意。

    「不只是转捩点,」他说,「是轮回。上一次,世界在战火与贫富撕裂中寻找出路;这一次,人们以为科技与资本主义能拯救一切,却只是在包装新的奴役形式。」

    我一时语塞。他说得未必全对,却也说中了什麽。

    「新的奴役形式」——这几个字刺得我背脊发麻。

    接着,他打开自己的摄像头,并展示从cH0U屉里cH0U出一张泛h的纸,像是遗失多年的禁品。

    那是一张老旧的传单,上面印着斑驳的一句法语标语:

    「不是由谁统治,而是由谁决定生活的样貌。」

    他望着那张传单,语气低沉却坚定:

    「这,就是思想病毒的起源。」

    我看着他那副神秘的样子,忍不住问:

    「你从哪里拿到这个的?」

    他没正面回答,只回了: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能不能让它再次传染开来。」

    我看着那张斑驳的传单,纸张泛h,墨迹早已褪sE,但那行字却异常清晰:

    「不是由谁统治,而是由谁决定生活的样貌。」

    刹那间,彷佛听到远方的印刷机在隆隆作响,带着铅字敲击的节奏,一声一声,穿越时间的隔阂。

    巴黎1792年:神圣的人权宣言,虚伪的人X

    在印完无数份人权宣言DécrationdesDroitsdel''''''''HommeetduCitoyen後,皮埃尔擦拭着沾满墨渍的印刷模板,凝视着上面的刻印。

    第十三条的字句:

    “为维持公共力量与行政管理的支出,普遍赋税是必要的。赋税应根据公民的能力平等分摊。“

    “普遍赋税”跟”根据公民的能力平等分摊”磨损的尤为严重,彷佛是议会最不愿且无力实践的承诺。皮埃尔无奈地摇头。

    第十七条:

    “私有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除非基於公共需要,并在合法认定且公平补偿的条件下,任何人的财产不得被剥夺。“

    “私有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行尤为清晰,可能这是议会的侯爵老爷们与商人们最不想与共和国分享的事物。皮埃尔带情绪,用力擦着这行刻印。

    他把最後一张传单从另一台压机中cH0U出,上面是一句他从未见过的话——

    「不是由谁统治,而是由谁决定生活的样貌。」

    他皱起眉头,那不是他的句子,也不是雅各宾派的文宣。他不记得这是哪个工会或社会俱乐部的文稿。它...就像是某天突然出现在印版上的。

    凝视着这行字,皮埃尔陷入了沉思,不是...由谁统治...?

    之前是国王、贵族领主,现在可能是议会,还是那位善於演讲的罗伯斯b尔?对他而言,应该是印刷厂的老板吧。总之,似乎总是有人在统治...?

    谁能决定生活的样貌呢?工资跟物价?但工资永远赶不上物价。

    「不是由谁统治,而是由谁决定生活的样貌。」

    或者这个”谁”是指我自己、我们、我们每个人可以决定生活的样貌。

    窗外的街道传来集会的喧闹与马蹄声。他已经分不清,这座城市究竟是在苏醒,还是在燃烧。他的双手粗糙、指节被长年C作压机磨出厚茧。他不是演说家,不是议员,也不是哲学家。只是一名略有技术知识的印刷工,但他知道,真正能改变历史的,不是声音,而是印刷出来的文字,只有印出来的文字可以跨越时间与空间。

    想到此处,尽管已经是下班时间,皮埃尔再次开动印刷机,印出无数张这份传单,想者:管他的老板,这次我要为我自己印这些传单,自己找人一起散播出去。

    彼得格勒1916年末:我们这些贵族,还配领导这个国家吗?

    亚历山大?德米特里,一名出身小贵族家庭的陆军中尉,正坐在情报局办公室,翻阅从前线寄来的信。

    信纸被汗水与泥土染得模糊不清,字迹却依旧清晰有力——那是他哥哥从前线战壕中写来的,又一次控诉:「我们在前线的泥泞里饿着肚子抵抗德军,你们後方却只顾着举杯狂欢吗?不足、军装破损,新兵连基本的训练都没有完成,像是被赶去送Si的牲畜。」

    亚历山大收起信,望向窗外结冰的涅瓦河。彼得格勒的街道一片Si寂,店铺大多已关门,排队抢购面包的人从清晨排到傍晚,甚至有人在雪地中晕倒。

    他经过市场时,听见妇nV们低声抱怨:「沙皇说会照顾我们,可我们吃的b狗还差!」

    而在g0ng殿另一头的宴会厅里,他却亲眼看见贵族们在水晶杯中啜饮香槟,讨论的是谁新添了哪幅画,谁的新情妇来自哪所芭蕾舞学校。

    「我们这些贵族,还配领导这个国家吗?」他心中悄悄冒出这句话,却又迅速压下。这在他家族中,是禁忌的思维。祖父曾是沙皇亲卫队成员,父亲也在军中任高职,家族世世代代效忠王权。他本不该怀疑T制。

    直到某个夜晚,他在翻阅一批前线缴获的德军文件时,意外发现其中夹着一张泛h的传单。纸张虽已泛h褶皱,字迹却异常清晰,标题以德文印刷:

    “Esgehtnichtdarum,werregiert,sonderscheidet,wiedasLebenaussieht.”

    不是由谁统治,而是由谁决定生活的样貌。

    军事情报的直觉告诉他,这份传单大概是法国情报局用来动摇德奥联盟民心士气用的。

    感X上,脑中彷佛有什麽东西被打开了。他开始思考,那些贵族、将军、沙皇,是否真的决定了人们的生活?如果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那活着究竟还有什麽意义?

    那夜,他把那张传单小心摺好,放入军服内袋,开始暗中关注那些被贴上「煽动份子」标签的演讲者与印刷店。他不再只是个奉命行事的中尉,而开始成为一个观察者——一个时代崩坏前,最早感受到裂缝的人。

    不是由谁统治,而是由谁决定生活的样貌

    你现在在哪里?

    在泥泞的战壕里,用身T挡住Pa0火?

    还是在兵工厂中日夜轮班,用汗水制造Si亡?

    你是否问过自己:这场战争,无尽的汗水与鲜血,是为了谁?

    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你孩子的明天,而是为了那些从不握枪、不流血、只会数钱的人。

    贵族们在金碧辉煌的厅堂里划定疆界,资产阶级在战争合同中获得红利,而你要饿着肚子,替他们劳动、打仗、替他们Si。

    他们说你是国家的英雄,却让你住在帐篷里吃的罐头。

    他们说你在保卫家园,但你看过那张划定工业资源、压榨殖民地的地图吗?

    你不是英雄,而是被利用的工具。

    你不是为荣耀而战,而是为他们的银行帐户而战。

    我们来自一个曾推翻王权的国度。

    我们学会了:

    不是由谁坐在宝座上统治,而是由劳动者自己决定生活的样貌,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把目光从将军与国旗上移开,看看你身边的同志,看看你的双手、你的劳动、你手中的步枪。你有权说「不」!

    不要再为他人荣耀献命,要为你与你的孩子争取一切和平生活的可能。

    一封献给士兵与劳工的公开信

    匿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