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是住厂员工,听说他家条件不太好,反正我从来没见过他去门口的饭馆吃饭,穿的也很普通,常年就是一身厂服外加白球鞋。
不一会儿,下班铃响了,我故意走的b平常慢半拍,等着盛楠收拾好东西,我俩才一块往外走,刚走出工作间门口就看到谭胖子靠在栏杆旁挖鼻屎,陈婷婷竟然也站在旁边。
我装作没看见她,走过去怼了谭健一拳头,问他中午是不是又怂了?
谭健委屈的cH0U了cH0U鼻子说,他中午有重大发现,跟踪到韩晓...的下落,刚想往下继续说,看了看陈婷婷,又瞧了眼我旁边的盛楠就没有再吭声。
我给他俩互相介绍了下,骗盛楠说胖子也超喜欢beyond,没想到Si胖子居然真知道那个乐队,和盛楠三两句话就侃到了一起。
陈婷婷看我没搭理她,寒着脸走到我身边说:“李城皓,我爸有急事找你。”
我说没时间,就催盛楠带我们去寝室,陈婷婷一下子急了,拽住我胳膊骂:“你装什麽b?”
我甩开她的手,冷笑一声还口:“我从来不装你。”对於她,我现在真是越来越讨厌,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我们工厂规模不算大也不算小,寝室楼更是简陋的不行,就在办公楼的背後,有两栋二层的老楼,分别是男nV寝室,跟着盛楠往他们寝室走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住厂员工拎着饭盆去食堂,谭胖子嘴欠的说了句:“食堂的饭能吃麽?我听说和猪食似的。”
盛楠停顿了下,苦笑的叹了口气说:“便宜啊,一块钱仨包子,三毛钱一份米粥,我能吃的饱饱的,外面饭店最便宜的素烧饼都得三块钱,我还吃不饱。”
胖子拍了拍x脯说,待会听完歌,我请你吃炒饼,绝b管饱。
盛楠笑了笑没吱声,领着我们走上二楼寝室,楼道里散发脚臭味和汗腥气,胖子捏着鼻子来回扇风,盛楠的寝室的倒是挺乾净的,标准的八人间,四张上下铺铁板床,屋子里横着一根细铁丝,挂满了衣服,盛楠的床铺靠近窗口。
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nV生寝室,谭胖子两只眯缝小眼直接瞪圆,喉咙里咕噜噜的咽口水,兴奋的拉着我胳膊:“三哥,快看快看,红sE的...粉sE的,我擦,还有蕾丝边的,真特麽带劲儿啊...”我看到对面nV生寝室的窗台上挂了不少nV生的内衣K,此刻胖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物件。
我一巴掌拍在谭健的後脑勺上骂他:“别特麽丢人了。”然後冲盛楠尴尬的笑了笑说:“他就这德行,从小缺少母Ai...”
谭健很没出息的吧唧两下嘴巴说:“三哥我决定了,一定要住厂,楠哥你们寝室还有空床不?最好是靠着窗户的。”
我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劳资倒是不担心你的肾,主要怕你手受不了,从寝室住一宿,你不得把手都磨出老茧来?”
大家都是男生,盛楠当然明白,无所谓的摆摆手,掀开枕头从里面拿出来一盘磁带,视若珍宝一般的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把磁带放进小录音机里,里面传出一段高亢浑厚的男声“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
不管是声sE还是节奏都特别带感,让人听着就血脉沸腾,盛楠不由自主的跟着吼唱起来,谭胖子抓起人家扫地的笤帚当吉他手舞足蹈的猛甩脑袋,满身肥r0U狂甩,看起来特别逗b,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首歌叫《光辉岁月》,里面那句“自信可改变未来”的歌词让我足足铭记了半生。
从寝室里开了二十分钟的小型“演唱会”,亢奋的俩人才总算消停,完事後谭胖子说要请吃饭,盛楠犹豫了几秒钟摇摇脑袋,从床头掏出几张饭票和饭缸说请我们去食堂,还说我们不去就是看不起他。
执拗不过盛楠,我俩跟在他後面来到了食堂,要了十个大包子,一份J蛋汤,哥仨随便找了个空座就开吃起来,可能是真饿了,我感觉食堂的饭没有想象中那麽难吃,跟我爸做饭的水平差不多,我们三人合用一个饭盆喝汤,那种感觉很亲切。
吃完饭盛楠提议去打篮球,我和胖子寻思反正回去也没事g,就跟着一起跑到了球场,盛楠是班组里的特招人员,篮球打的没的说,我也玩过一段时间,这中间就苦了谭胖子,满头大汗的上蹿下跳。
玩了没一会儿,来了三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说要和我们斗牛,其中一个我早上见过,就是从厕所给胖子要烟的那个家伙,好像是叫周浩,看见周浩,胖子和盛楠的脸sE都有点不对。
胖子害怕周浩我知道,他俩一个班的,周浩平常应该没少欺负他,可盛楠为啥也是一副厌恶的样子,我就不得而知了,周浩嘴里咬着根牙签,m0小狗似的m0着谭健的脑袋调侃:“Si胖子,你是来打球的还是被打的?自己长得就特别跟个球似的,哈哈...”他旁边的两个男生也哈哈大笑。
我走过去拽住周浩的手腕说:“兄弟,玩球就玩球,咱别动手动脚,你要真想试试,咱们现在就去工厂外面找个地方练练。”
其实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我到现在浑身还疼的不行,脸上贴着纱布,真动起手来绝对被他完nVe。
周浩Y沉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咱们玩球吧。”
临开场前,盛楠小声嘱咐我和胖子说:“周浩打球特别脏,小心点别让他Y你。”我俩点了点脑袋。
开局没几分钟,我就感觉出来这周浩玩的确实恶心,防守人的时候,不光下手推,还拿脚绊,好几次我和他身T接触,都差点急眼,打了十几分锺,盛楠正准备投篮的时候,周浩跳起来直接一巴掌呼到他脸上,把盛楠扇了趔趄,当时盛楠就急了,猛地推在周浩的身上骂:“你特麽会不会玩?故意的吧?”
“曹溺嘛,老子就是故意的怎麽地吧?”周浩也不是善茬,反推盛楠,另外两个男生快速围了过去。
我赶忙走过去拦架,一手推着周浩,一边拿後背挡住盛楠,不停的冲他俩说“算了,算了,因为打个球不至於。”
现在这架势我直接动手不太现实,虽然我有打算和盛楠以後一块玩,可这才第一天接触,我不了解他,他也同样不了解我,我们的关系就是普通朋友。
周浩仗着自己人多,说起话来特别狂,指着盛楠的鼻子骂,小臂崽子想g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盛楠同样不服气,扒拉着我要往前冲,跟周浩对喷脏话。
他俩都属於人高马大的那种,加上旁边还有两个家伙推搡,我根本拦不住,周浩猛的拽住我衣服推到旁边,差点把我推倒,接着一把揪住盛楠的脖领,盛楠也薅着周浩的衣服,俩人摔跤似得r0u到一块,在篮球场上打起滚来。
这样一来,别说是我,就连和周浩一起的两个男生也没法上手,球场边不一会儿就围了好多人看热闹,对於大多数人来说,看打架其实b上班工作更带劲儿。
周浩和盛楠从地上滚了差不多五六分钟,谁也没讨着便宜,最後被两个看是领导的中年人给拽开拉到办公楼里,球场上看热闹的人群这才散开,我想了想後招呼谭健离开工厂。
路上我问胖子,那周浩什麽来路?感觉挺牛b的。
胖子说周浩也是住厂的,不过好像是犯了什麽错,被分配到我们这的,这货认识不少老油条的人,在五班组横的不行,盛楠估计要惨了,今天晚上铁定得在寝室被群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