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孤苍寰依旧过着书店与房间两点一线的生活。东照的话语像一滴水，落入心湖却久久未曾泛起实质涟漪。他没有再收到奥西利斯的讯息，也没有明确的任务。
某个午後，店里客人寥寥，孤坐在柜台後无聊地翻着一本泛h的旧。无意间，他拉开钱包。
空无一物。
他盯着那乾瘪的钱包看了几秒，脑海浮现出之前在训练场听到的一句话——
「最近斗技场报名门槛降了，只要你能站着，就能上台赚钱。」
他阖上书本，站起身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低声自语，眼神中浮现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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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皇城的斗技场，藏於城南的中心部位。这里没有贵族，没有律法，只有沸腾的喧嚣与满场的杀气。
观众们挥舞着赌券与酒瓶，在铁笼边高声叫嚣；选手们则在後场磨刀霍霍、热身吐气，每一场战斗，都是血与金的交换仪式。
孤报了名，登记上场。初次参加的他，被安排与一名粗壮兽人佣兵对战。
对方肌r0U虯结，双手铁槌，看起来来势汹汹。但b武开始後三分钟，孤便闪身躲过其横扫，绕到背後一记鞭腿扫踢，将对手重重击出铁笼外。
「第172场胜者——孤！」
观众席一片喧哗。孤站在场中，神sE淡然，连气息都没乱。
「……就这样？」他喃喃自语，望着场外失去意识的兽人，「这种对手，来十个也没差吧。」
或许，是时候挑战更高难度了。
他走回报名处，指着胜利者徽记说：「我要挑下一场，报酬更高的。」
工作人员皱了眉：「越级挑战？很危险，你确定？」
孤点点头。
对方叹了口气，把一个签桶放在桌上：「那就照规矩办。越级挑战时限三分钟，超时自动平手。这是保护你命的规则。还想继续cH0U吗？」孤伸手cH0U出一根木签递过去。
工作人员低头一看，脸sE瞬间变了。
「……你今天真是运气不好。」他语气微微发颤，「你cH0U到的是在这斗技场中未逢一败的——ZephR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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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phRai是黑豹皇城着名的佣兵,谁都知道他的名字。
若问神魔大战之後的後起之秀谁是强者的话，ZephRai一定会在名单之上。
据说他刀剑双修，是天纵之才，是克豹重金聘请来帮忙的。
有人说他温文冷静，也有人说他凶暴火爆，莫衷一是。
更有人说Zeph意思是风，Rai的意思是雷，ZephRai有着呼风唤雨的异能!
孤来到皇城後，只听过他的传闻，从没见过本人。
今天他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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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人声鼎沸，铁笼般的斗技场中央，孤苍寰站在砂土之上，眼神冷静如水。
此时一名身形JiNg悍的青年缓步入场，步伐稳健如狼。他身着简练的深灰作战服，背後斜挂着一对外型极为相似的刀与剑。长剑细直，战刀厚重，看来两者皆经特制，重量与重心一致。
「他就是传说中的ZephRai吗……」孤心中一紧。
「我是Zeph。」ZephRai礼貌地打了个招，声音温和如风：「我听过你的名字了，孤苍寰。今天让我们来一场JiNg彩对决吧」
「你听过我?」孤感到意外。
「我从维吉尔口中听过你的事。不过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越级挑战的赛制也只有3分钟时限。我们打完再聊怎样?」话音未落，Zeph已cH0U出长剑，步伐轻盈如燕。剑如流水，气如微风，却每一剑都封锁了孤的走位。
孤施展暗空诀的「虚」，快速闪身，从视角Si角b近。但Zeph彷佛早已预判，轻转身躯以剑背挡开攻势。
——一进一退，像两种节奏的音符交错，现场竟逐渐安静，只听见兵刃切风之声。
几个回合後，Zeph忽然轻声道：「换我休息一下吧。」
语音一转，Zeph的眼神变了。
「——轮到我了啊啊啊啊啊！！！」
伴随爆裂笑声，Zeph像变成另一个人一样，从左手背中拔出另一把刀，猛虎扑食般攻来！
就像风变雷，节奏全变！
「他的风格和气场怎麽突然变了?!」变化始料不及，孤来不及收势变招，右臂被刀擦破衣袖，鲜血飞洒。孤不敢怠慢，换气後退，与对方拉开距离。
「不错嘛！再跑啊！哈哈哈哈——！」
Zeph每挥一刀，气浪都带起砂尘四散。他的战斗节奏完全是压制型，试图一击破局。孤避过两刀後，逐步跟上对方的节奏。
第三刀斜劈而来，孤不退反进，一个扭身，刀锋擦身而过，同时使出虚的消失动作，下一刻已在Zeph右边出现!
Zeph怒吼：「闪来闪去烦Si了！」
然而下一秒，他眼神又转，变回一开始的温和神sE。
「来得好。」Zeph右手的剑瞬间cH0U起封住了孤的进击路线。
进攻的时机已失，孤只能後退。
「这是甚麽回事?我怎麽觉得…我像在跟两个不同人在打架…?…难道?!」
Zeph剑指孤苍寰，笑了笑：「你果然b想像中有趣。」
心念一转，孤毫不示弱地以笑回敬。「我好像也知道你的秘密了。」
Zeph微震了一下。
突然铜锣声响起!
「3分钟时间到！平手！」
观众发出不满的哀号与嘘声，但规则即是规则。
Zeph停下攻势，甩了甩满是汗的刀剑，重新挂回背後。
孤走上前在他耳边轻说:「你是不是有两个人格?」
Zeph笑了笑,面露赞许之意:「好利害，你竟然打一场就看出来了?」
「不过，你走运了。」Zeph腔调一转，竟突然变成用刀时的态度，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
「再打下去，我就得拿出真本事了。到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直接把你宰了。啊对了，你可以叫我Rai」
孤只是微微一笑。「下次就试试看吧。」
Rai拍了拍孤的肩膀，两人错身而过。
观众席仍在沸腾，但孤知道，自己刚才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而是一匹披着理X外衣的战场野兽。
ZephRai，这个名字，他会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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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ph走进斗技场後台，擦乾汗水，掏出一个手提电话。
「我遇见他了——你说的那个孤苍寰。」
电话那端传来低沉回音：「你觉得他值得继续观察吗？」
Zeph一笑：「我等不及再和他打一场了。」
[卷十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