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班?夜间课後?教学楼梯间
课程结束的钟声刚响，学生们陆续从教室走出来，走廊上开始热闹起来。
宋聿一如往常地站在米兰旁边，一手帮她收东西，一手把她的水壶盖上。
动作熟练而自然，没一句多余的话。
米兰只是小声说：「谢了。」他点点头，没再多话。
而另一边，俊民倚着墙，双手cHa在口袋里，y是学着宋聿那种冷静沉稳的站姿，甚至还模仿他语气：
>「……刚那一题太简单了，你根本不用问我。」
语气是冷的，眼神却是飘的——飘向米兰。
但米兰完全没反应，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话。
宋聿甚至直接牵着米兰往另一边走了，俊民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住。
他还想说点什麽，但两人已经走远，只留他一人对着空气摆姿势。
---场景切换?办公区走廊转角
俊民正拿着一杯咖啡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正打算重整情绪、准备「下次再接再厉」。
这时，张陆杰从後面晃过来，手里拿着资料夹，边走边喝珍N。
他停下来，看了俊民一眼，忽然说了句：
>「……你这咖啡拿的角度，跟他不太像欸。」
俊民一愣：「谁？」
「你想学的人啊。」张陆杰挑眉，笑得懒懒的，「宋聿。」
俊民脸sE一变，下意识把手放下：「我哪有学他……」
>「有啊，很明显。」
「讲话方式、站姿、连眼神都想复制……但你忘了一件事。」
陆杰靠着墙，抬手晃了晃手里的x1管。
>「你可以模仿他的姿势、口气，甚至动作，但你模仿不来他的分寸感。」
俊民咬牙：「……什麽意思？」
>「意思是，他什麽时候靠近、什麽时候後退，他自己心里清楚。」
「你呢？你只是在瞎靠，让人烦。」
俊民的脸终於沉了下来，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杰看他这样，笑了笑：
>「还有啊，哥送你一句话——」
他凑近，语气极轻：
>「你再怎麽模仿人家，也模仿不出那种她信任他的眼神。」
「不信你自己回头看看，每次你出现，她眼睛看哪边？」
说完，他拍拍俊民肩膀，自顾自地走了。
俊民僵在原地，脸sE青白交错。
手里的咖啡彷佛变成了一个讽刺的道具。
-----实习助教办公室内
张陆杰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轻轻把门带上。
没开灯，只有走廊微弱的光洒进来，映着桌上的便条纸、外送袋、笔电和还没喝完的珍N。
他没急着坐下，而是背对墙站着，仰头望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他像是确定有人在听似的，目光移向墙角的某个方向——那里藏着个小小镜头。他看也没看，只是对着那个方向自言自语：
>「……我知道你会看回放，所以这段话我就不藏了。」
他语气不重，像是在说些不重要的话：
>「刚刚碰了他一下，手超冷，跟他眼神一样。」
他盯着天花板，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自言自语：
>「……三条线，都不太好看。」
他的声音像是碎念，又像是在跟某个人说话。
眼神缓缓移向墙角那个小小监视镜头，他笑了一下：
>「你不是最讨厌我开感应吗？说我看太多会乱想……但你要是看到刚刚那几条，也会想翻桌吧。」
他走向书桌，把资料夹放下，动作轻得不像平常的自己，像是怕吵醒什麽。
>「第一条，米兰护着宋聿——Si的是她自己。」
>「第二条，宋聿挡在她前面——Si的变成他。」
>「第三条……这间补习班里，只剩一个人还站着。」
>「那个人是米兰，她拿着剪刀，手在抖。」
他停了一下，语气放得更轻：
>「俊民倒在地上，血全喷到後面的投影布上，还……还没乾透。」
他喉头动了一下，像是在缓和一下情绪。
>「这三条路，Si的顺序不同，细节也不一样……但有一个共同点。」
他轻声道：
>「——都是在这间补习班里发生的。」
他像是在对谁解释，又像只是闷闷地提醒自己：
>「……你知道我不想碰他的，但我还是去拍了他的肩膀。你懂吧？」
>「我不是对他有兴趣，我只是……有点怕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会连带整个补习班和你都被拖下去。」
他顿了几秒，然後弯起唇角，笑得有点嘲讽：
>「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麽吗？」
>「是那些线里，有两条结尾……补习班烧起来了。」
>「不是失火，是放火。」
他望向远处那扇没关紧的窗户，声音更轻：
>「火是在楼梯间烧起来的，有浓烟。外面下着雨，但火还是烧起来了。有人想让这里变成意外现场，烧掉一切。」
>「我不确定是哪一个点会触发……但那三个人——俊民、米兰、宋聿，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踩到那条线。」
>「最後要不是我学妹Si，就是学弟出事。不管怎麽样……都直接变凶宅。」
他走回去靠在椅背，用x1管搅着杯里的冰块，没再看镜头，只是低头喃喃：轻声补了一句：
>「……还有你，顾先生。」
语气仍旧带笑，却有种被压住的寒意：
>「不管是哪一条，你都不会开心的。所以……我提醒完了，剩下的，看你怎麽收。」
随後，他放下珍N杯子，站起来，走向门口。
走出门前，他停住脚步，头也没回地说：
>「喂，顾先生——」
>「——你要是再不出来，等火真的烧起来那天，就什麽都晚了。」
他走了，门「喀」一声阖上。
---补习班?夜间走廊外段?自动贩卖机转角後方
走廊人声渐渐远了，米兰跟宋聿走出补习班後门，外面风凉凉的，空气像洗过一样乾净。
她叹了一口气，扶了下额角：「……今天真是视力灾难日。」
宋聿侧头看她，语气一贯平淡：「忍耐力不错，没当场翻白眼。」
米兰r0u了r0u眼睛：「再看下去我怕我要洗眼睛了……」
宋聿沉默了一下，忽然伸手，把她往转角柱子後轻轻一带，语气正经：
>「来，我帮你消毒。」
米兰：「……蛤？」
她还没反应过来，宋聿已经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在她左眼上轻轻一吻，然後又亲了右眼一下。
>「好了，辣眼睛解除。」
语气还是淡淡的，像是在做什麽日常医疗C作。
米兰脸一红，下意识推了他一下：「……神经病喔，这种消毒法你哪里学的？」
宋聿一本正经：「有效。你刚刚明显皱眉。」
米兰：「……」
她想开口骂他，却一点气也骂不出来，只好低头假装在整理手上的资料。
宋聿看她耳朵悄悄红起来，g起嘴角，没说话。
一会後，米兰闷声道：
>「……下次看到更辣的怎麽办？」
宋聿语气平静，却极有分寸地拉近距离：
>「那就得连眼眶後面的神经一起消毒。」
米兰：「……你走开啦。」
她转身就走，宋聿边走边帮她提袋子，动作自然极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间，他控制住了想亲第三次的冲动。
---
俊民还站在原地。
走廊上的灯管闪了一下，他的脸sE像罩了层灰。
刚刚那一段——被陆杰毫不留情地点破、羞辱，甚至连自己模仿宋聿的行为都被嘲笑为「像小丑在学走路」，一句句全打在他脸上。
他撑在墙边，额头渗出一层汗。呼x1紊乱，眼底浮出愤怒，还有压抑不住的怀疑：
>「……他们怎麽可能真的……」
这时候，他看见米兰和宋聿一前一後从侧门走出去。
他心脏一紧，立刻小心地贴着墙後绕出去，不敢太靠近。
只见两人并肩走过街角，没有特别亲密的举动，却异常自然地走向一个方向——
捷运站反方向。
俊民瞳孔一缩，下意识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