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犹豫该怎麽回应的时候,余苒先开口了,「我有些事情想告诉沈教授。」
「你找我有什麽事?」大概是近视者的直觉反应吧,沈酌在看着他并不熟悉的余苒时,反SX地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
也就是这一戴,沈酌松开了我的手,我也顺势拉开跟沈酌的距离。
与此同时,余苒纤手一扬,直接扯掉盘发的丝巾,泼墨般的长发流泄而下,「沈教授现在有时间听我说话吗?」
在沈酌犹豫时,余苒瞄了我跟夏浅一眼。
那是警告的眼神,如同凶狠的狮子在警告觊觎她猎物的小白兔,而沈酌就是余苒的猎物,她今天势在必得。
我跟夏浅也没有参与竞争的Ai好,非常有礼貌地退场了,「我们先出去一下。」
沈酌也打算站起身,却被余苒叫住,「沈教授不听我说一下话吗?」
这句话很有效,一下子就止住了沈酌的动作。
沈酌看了我一眼,又看着余苒,最後他说,「余小姐请说。」
在我跟余苒之间,沈酌做出了他的选择。
我默默跟在夏浅身後走出餐厅。
外面仍然很热,yAn光似无忌惮地打在我们身上。
我跟夏浅都不cH0U菸,「cH0U菸」这件事纯粹是个让余苒和沈酌独处的藉口。
「余苒喜欢沈酌?」夏浅边看手机边问我。
「可能是吧?」我耸耸肩,「今天余苒约我出来就是要我把沈酌介绍给她。」
「然後你拉我垫背?」夏浅瞪了我一眼。
我大方承认,「我一个人来多尴尬啊,当然得多叫几个朋友。」
「你可真是个好朋友啊。」夏浅嘴上嫌弃,但看起来也没有真的生气。
夏浅并不是个常生气的人;相反地,她个X淡漠,技能全部点在智商上。
「你在看什麽?」我问着从餐厅一出来就低头看手机的夏浅。
夏浅把手机萤幕切掉,「沈明正的维基百科。余苒看上的应该是沈酌他爸吧?」
看来夏浅对余苒的行事风格很有概念啊,不过,「虽然沈明正出身仕绅又是个白手套,但沈酌也不差吧?」
「能被余苒看上的人都不简单啊。」夏浅笑了起来,神sE却变得有些古怪,
我没有细想那份古怪,单纯只觉得沈酌本身就条件很好,「沈酌又聪明又努力,还在大学里教书,未来就算不大富大贵肯定也生活无虞,余苒果然会挑。」
夏浅轻轻地「嗯」了一声,低头把玩着那没有拆封过的菸盒,没有让我看见她变得五味杂陈的眼神。
也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夏浅指着远处的一栋纯白建筑问我,「那是什麽?」
「那是教堂。」我指着上面并不显眼的十字架回答。
夏浅对任何形式的宗教都不太热衷,但她还是问我,「你现在还会去教堂吗?」
「回台北後就不太会去了,但之前在欧洲的时候满常去的。」我诚实回答。
「你很相信神吗?」夏浅问,又很快补充一句,「广义上的神,不是特别指哪一个宗教。」
没想过这问题,但应该,「还算相信吧?不然还能相信什麽?哲学吗?」
「肯定不是哲学。」哲学系毕业的夏浅耸耸肩,话题却b白海豚转弯的弧度还大,「沈酌是愿望交换商店的人吗?」
在回答夏浅的问题之前,我有个问题要先问。
「你怎麽会知道愿望交换商店?」我不记得我跟夏浅提过这件事,更不觉得夏浅会去这种地方,她连去拜财神都不肯,整个人活得b康德还理X。
「余苒跟我说的。不过她是喝醉後说的,所以我想她本来也没打算跟我说。」夏浅平静如教堂外的古井,「她说是你带她去的,让她赚了很多钱。」
夏浅的波澜不惊,让我m0不清她想要什麽,「你也想去吗?我可以带你去。」
「倒也不是。」夏浅依然非常平静,yAn光洒在她脂粉未施的面容,我却开始觉得害怕,是那种望向井底,却发现根本就望不底的那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