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顾姚刚到公司就收到了一条讯息。
「顾姚，昨天遇到你们很开心。有个项目想跟你聊聊，方便的话我们约个时间？」
发讯息的人是学长。
顾姚看着手机萤幕，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麽快。
「什麽项目？」她简短地回覆。
很快，学长就回了讯息：「我们公司接了个大案子，需要找合作夥伴。你的风格很适合，而且报酬很不错。今天下午有空吗？我请你喝咖啡，详细聊聊。」
顾姚盯着这条讯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
那是大学四年级的春天。
顾姚正在图书馆准备毕业设计，桌上摊满了设计稿和参考资料。yAn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专注工作的侧脸显得格外好看。
「还在这里啊？」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顾姚抬头，看到学长拿着两杯咖啡站在桌旁，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学长。」她有些意外，「怎麽这麽晚还在学校？」
「路过图书馆，看到你还在这里。」学长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想着你可能需要提神，就买了咖啡。」
「谢谢。」顾姚接过咖啡，温热的触感让她感到暖意，「你总是这麽贴心。」
学长在她对面坐下，视线落在她的设计稿上：「进展怎麽样？看起来很复杂。」
「还好，就是有些地方卡住了。」顾姚皱着眉头，「这个概念我想了很久，但总觉得缺少什麽。」
「可以让我看看吗？」学长伸出手，「或许我能给些建议。」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学长耐心地听顾姚讲解她的设计理念，不时提出建设X的意见。他的见解很独到，让顾姚受益良多。
「学长，你真的很厉害。」顾姚由衷地说道，「怪不得教授们都很看好你。」
「哪里，只是经验多一点。」学长的眼中闪过某种情绪，「顾姚，其实我一直想说...」
「姚姚？」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学长的话。
顾姚转过头，看到周娜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保温盒，表情有些微妙。
「娜娜？」顾姚有些意外，「你怎麽来了？」
「给你送宵夜。」周娜走过来，但视线在学长身上停留了一下，「看你这麽晚还不回宿舍，想着你可能饿了。」
「谢谢娜娜。」顾姚接过保温盒，温暖的感觉从手心传到心里，「你真贴心。」
「学长也在啊。」周娜礼貌地打招呼，但语气有些冷淡。
「小娜。」学长点点头，「这麽晚了，你一个人来图书馆不安全。」
「我经常来找姚姚，习惯了。」周娜的回答很简短。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顾姚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微妙张力，虽然不明白为什麽，但她知道周娜心情不太好。
「那我先回去了。」学长识趣地站起身，「顾姚，刚才说的那些你再想想。有问题随时找我。」
「好的，谢谢学长。」顾姚点点头。
等学长离开後，图书馆重新安静下来。周娜坐在学长刚才的位置上，表情有些闷闷不乐。
「怎麽了？」顾姚轻声问道，「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没什麽。」周娜摇摇头，但眼中明显有委屈，「就是...你们聊得很开心。」
「他在帮我看毕业设计。」顾姚解释道，「学长很懂这些，给了我很多好建议。」
「嗯。」周娜低着头，声音很小，「他确实很厉害，对你也很好。」
顾姚听出了她话语中的酸意，心中一软。她伸手握住周娜的手：「娜娜，你是在吃醋吗？」
「我没有。」周娜立刻否认，但耳根有些发红，「我只是...只是觉得...」
「觉得什麽？」顾姚温柔地问道。
「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周娜终於说出心里话，「就像...就像他喜欢你。」
顾姚愣了一下。其实她也有感觉到，但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那又怎样？」顾姚凑近她，声音变得更加温柔，「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这句话让周娜抬起头，眼中闪着星光：「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顾姚轻吻她的额头，「不管别人怎麽想，我的心里只有你。」
图书馆的深处很安静，只有她们两个人。顾姚看着周娜因为她的话而露出的甜美笑容，心中涌起强烈的Ai意。
「娜娜...」她的声音变得低沉。
「嗯？」周娜仰着脸看她，眼中满是信任和Ai意。
顾姚的理智在这一刻完全崩溃。她凑近周娜，轻吻她的唇角，然後是脸颊，最後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周娜回应着她的吻，两人的呼x1变得急促。
「这里...」周娜在吻的间隙中轻喘着说道。
「没人会来。」顾姚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温柔，「我想要你...」
那一晚，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她们忘记了一切，只有彼此的T温和心跳。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见证着这份深深的Ai意。
「顾姚？你在想什麽？」
同事的声音把顾姚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发现自己已经对着手机发呆了很久。
「没什麽。」她摇摇头，「工作上的事。」
但她的心情已经无法平静。那段回忆太清晰了，彷佛就发生在昨天。她想起周娜当时的眼神，想起她们在图书馆里的那个夜晚，想起...
手机再次响起。又是学长的讯息。
「考虑得怎麽样？这个项目真的很适合你，而且能让你在业界建立更好的名声。」
顾姚盯着这条讯息，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段记忆。
大学毕业前的最後一个月。
顾姚正在准备毕业展，同时也在考虑未来的发展方向。她收到了几个不错的工作offer，但都在犹豫。
「顾姚，有空聊聊吗？」学长在走廊里拦住了她。
「当然。」顾姚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了天台。
h昏的夕yAn把校园染成金sE，远山如黛，一切都美得像画一样。
「快毕业了，有什麽打算？」学长靠在栏杆上问道。
「还在考虑。」顾姚诚实地回答，「有几个公司给了offer，但我不太确定哪个更适合。」
「国内的公司？」学长转过身面对她，「顾姚，以你的才能，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什麽意思？」顾姚有些不解。
「我听说你托福考得很好，为什麽不考虑出国深造？」学长的语气很诚恳，「国外的设计理念更先进，而且国际视野对未来发展很重要。」
顾姚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话题：「出国...我没有考虑过。」
「为什麽？」学长看着她，「是因为周娜吗？」
这个问题让顾姚一愣。她确实没有考虑出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离开周娜。
「不是...」她想否认，但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顾姚。」学长的声音变得严肃，「你很有天赋，不应该被任何事情束缚。Ai情是美好的，但不应该成为限制你发展的理由。」
「我没有被束缚。」顾姚有些不悦，「娜娜从来没有阻止过我做任何事。」
「我不是说她阻止你。」学长摇摇头，「我是说，你不应该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前途。你们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变数。但机会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刺进顾姚的心里。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学长的话让她开始思考。
「你觉得我应该出国？」她问道。
「我觉得你应该为自己考虑。」学长认真地说道，「如果你们的感情够坚固，距离不会是问题。如果经不起考验，那说明还不够深刻。」
「可是...」顾姚想到周娜，心中满是不舍。
「顾姚，我说这些是因为我在乎你。」学长突然握住她的手，「我不希望看到你将来後悔。」
「学长...」顾姚想cH0U回手，但他握得很紧。
「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些，但我必须说。」学长的眼中有某种深深的情感，「你值得最好的一切，包括最好的未来。」
那一刻，顾姚明白了周娜当时的感觉。学长确实喜欢她，而且这份感情很深。
「学长，我...」她不知道该说什麽。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学长松开手，「但答应我，好好考虑一下出国的事情。为了你自己。」
那天晚上，顾姚回到宿舍後失眠了。学长的话在她脑海中反覆回响，让她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
一周後，她向几所国外的研究所递交了申请。
当她告诉周娜这个决定时，周娜的表情她至今还记得。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不舍和强撑理解的复杂情绪。
「如果你觉得这样好，我支持你。」周娜说道，但眼中明显有泪光。
那一刻，顾姚差点想要收回申请。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出国。
「顾姚，你真的还好吗？」同事再次关心地问道。
顾姚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手机萤幕上，学长的讯息还在那里等待回覆。
她想起昨天在咖啡厅里，学长看她的眼神和当年一模一样。她也想起周娜在车上说的话：「他对你的态度，跟当年一样。」
当年学长的话确实影响了她的决定。虽然出国让她获得了更好的专业技能和国际视野，但也让她和周娜分开了两年。如果没有那次分离，也许她们的感情不会经历那麽多波折。
现在，学长又出现了，还是用同样的方式——以工作为名，实际上...
顾姚深x1一口气，开始打字回覆：「谢谢学长的好意，但我现在的工作安排很满，暂时没有接其他项目的计划。」
发送後，她立刻收到了学长的回覆：「不急，我们可以慢慢聊。这个项目周期b较长，你考虑一下。今天下午的咖啡还是约一下吧，毕竟是老朋友，叙叙旧也好。」
看到这条讯息，顾姚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她知道，学长不会轻易放弃。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而且这一次，他们的处境更加复杂。她和周娜的关系还没有公开，在外人看来她们只是工作夥伴。学长如果想要做什麽，会b当年更加方便。
想到这里，顾姚决定先回家和周娜商量。不管面对什麽，她不想再像当年那样一个人承受。
这一次，她要和周娜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