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顾姚提前下班回到家。周娜正在客厅里剪片子，小橘懒洋洋地趴在她腿上。
「回来得这麽早？」周娜看到她有些意外，「工作结束了？」
「嗯。」顾姚在她身边坐下，「娜娜，我有事想跟你说。」
听到顾姚严肃的语气，周娜关掉了电脑：「什麽事？」
「学长今天联系我了。」顾姚直接说道，「说是有工作项目想合作，约我喝咖啡。」
周娜的表情瞬间变了：「你答应了吗？」
「还没有。」顾姚握住她的手，「我想先跟你商量。」
「他...他想做什麽？」周娜的声音有些紧张。
「表面上是谈工作，但我觉得没那麽简单。」顾姚诚实地说道，「娜娜，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吗？」
周娜当然记得。她怎麽可能忘记那段痛苦的分离？
「记得。」她的声音很小，「你是因为他才决定出国的。」
「不完全是...」顾姚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因为周娜说得没错，学长的话确实是她决定出国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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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上。
顾姚拿着邮件在宿舍里来回踱步，心情无b复杂。她收到了三所学校的录取通知，每一个都是很好的机会。
但一想到要离开周娜那麽久，她就觉得心如刀割。
「顾姚，你在想什麽？」室友问道，「收到录取通知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去。」顾姚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通知书。
「为什麽不去？这可是很好的机会啊！」室友不解，「你不是一直很想提升专业技能吗？」
顾姚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该怎麽解释。
就在这时，学长出现在宿舍门口。
「顾姚，恭喜你！」他的脸上满是笑容，「我听说你被三所学校都录取了？」
「学长，消息传得真快。」顾姚勉强笑了笑。
「可以出去聊聊吗？」学长看了看室友，「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两人走到了学校後山的小径上。夜sE如水，星光点点，本来应该是个很浪漫的夜晚。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学长观察着她的表情，「是在为出国的事烦恼吗？」
「嗯。」顾姚点点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为什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学长停下脚步，「是因为周娜吗？」
顾姚没有否认，因为这确实是主要原因。
「顾姚，我必须说一些可能让你不高兴的话。」学长的语气变得严肃，「你们现在还年轻，感情也还不稳定。为了一段不确定的关系放弃确定的机会，值得吗？」
「我们的感情很稳定。」顾姚反驳道。
「现在是，但两年後呢？五年後呢？」学长看着她，「顾姚，你太优秀了，不应该被任何事情限制。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周娜真的适合你吗？」
「什麽意思？」顾姚皱起眉头。
「你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学长说得很直白，「你有天赋，有理想，有远大的前程。而她...她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没有特别的才能，未来也不会有什麽大的成就。」
「学长，你怎麽能这样说她？」顾姚生气了，「娜娜她...」
「她很可Ai，我承认。」学长打断她，「但可Ai能陪你走多远？当你在国外学习最先进的设计理念时，她在做什麽？当你回国後在大公司发展时，她又在做什麽？」
这些话像毒蛇一样钻进顾姚的心里。她想反驳，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顾姚，我知道你Ai她。」学长的声音变得温柔，「但Ai情有时候会蒙蔽理智。你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可是如果我走了，我们的关系...」顾姚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你们的感情够深，距离不会是问题。」学长握住她的手，「如果经不起考验，那说明本来就不够坚固。」
「而且，」他的眼中闪过某种情绪，「也许你出国後会发现，世界上有更适合你的人。」
那天晚上，顾姚回到宿舍後失眠了。学长的话在她脑海中反覆回响，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第二天，她去找周娜。
「娜娜，我收到录取通知了。」她说道。
「真的吗？」周娜的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暗淡下来，「那...那你要走了？」
看着周娜努力克制眼泪的样子，顾姚的心都碎了。
「我还在考虑。」她说道。
「顾姚，你应该去。」周娜强撑着笑容，「这是很好的机会，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你不是负担！」顾姚急忙说道，「你是我最Ai的人。」
「但是...」周娜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但是我什麽都给不了你。我没有才华，没有前途，我只是个普通人。」
这些话听起来那麽熟悉，就像学长昨晚说过的那些。
「娜娜，不要这样说自己。」顾姚抱住她，「你很好，真的很好。」
「如果我真的很好，你就不会这麽纠结了。」周娜在她怀里哭泣，「顾姚，你去追求你的梦想，不要为了我停留。」
那一刻，顾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她Ai周娜，但周娜的话让她更加确定，她们之间确实有无法跨越的距离。
一周後，她确认了出国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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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现在还记得我当时哭的样子吗？」周娜的声音把顾姚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顾姚看着她，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娜娜。当时我...」
「我知道你的想法。」周娜打断她，「学长说得没错，你确实b我优秀太多。我当时也觉得，也许你离开我会更好。」
「不是这样的！」顾姚急忙说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但你还是走了。」周娜的声音很平静，但顾姚能听出其中的伤痛，「而且一走就是两年。」
顾姚无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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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後的日子并不容易。
语言的障碍，文化的差异，学业的压力，每一样都让顾姚感到疲惫。但最难忍受的是对周娜的思念。
刚开始，她们每天都会视讯通话。但时差让G0u通变得困难，而且顾姚能明显感受到周娜的变化。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敏感。每次通话，周娜总是问她过得好不好，学习顺不顺利，却从不说自己的事情。
「娜娜，你最近在做什麽？」顾姚问道。
「没什麽特别的，就是上课，写作业。」周娜的回答总是很简单。
「交到新朋友了吗？」
「还好。」
每次谈话都像在挤牙膏，顾姚感到深深的无力。
而学长在这个时候却经常联系她。
「适应得怎麽样？」学长的视讯通话总是在她最孤独的时候到来。
「还行，就是有点想家。」顾姚疲惫地r0ur0u眼睛。
「这很正常。」学长的声音很温暖，「我刚出来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要不要我寄点家乡的东西给你？」
「不用了，谢谢学长。」
「不客气。对了，周娜最近怎麽样？」学长若无其事地问道。
「还好吧。」顾姚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她看起来不太开心。」学长说道，「前几天在学校遇到她，感觉她瘦了很多。」
这句话让顾姚的心揪了起来。
「真的吗？她没跟我说。」
「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吧。」学长叹了口气，「异地恋确实很难，尤其是这麽远的距离。」
挂断通话後，顾姚立刻给周娜打了电话。但周娜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她连续打了好几天，周娜都没有接。
後来她才知道，那段时间周娜生病了，发高烧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而她却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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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记得那个电话。」周娜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在电话里质问我为什麽不告诉你我生病的事。」
顾姚的心痛得无法呼x1。她记得那个电话，记得自己当时的情绪失控。
「我当时太担心了，说话的语气不好。」她轻声说道，「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周娜看着她，「但那个时候，我觉得告诉你也没用。你在那麽远的地方，什麽都帮不了我。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而且我觉得自己很可怜，像个累赘一样。学长说得对，我确实什麽都给不了你，只会成为你的负担。」
「娜娜...」顾姚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想起出国後的那段日子，想起周娜越来越少的话语，想起她们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而学长却一直在她身边，给她关怀，给她支持。
有好几次，她都差点动摇了。
「学长在那段时间经常联系你，对吧？」周娜突然问道。
顾姚点点头，无法否认。
「我知道。」周娜苦笑了一下，「他很聪明，知道什麽时候该出现，什麽时候该消失。当你最孤独、最脆弱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顾姚头上。她突然明白了什麽。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周娜摇摇头，「但结果就是这样。他成功地让你怀疑我们的关系，成功地让你觉得我不适合你。」
顾姚想反驳，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因为周娜说得没错，她确实曾经怀疑过。
「娜娜，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适合我。」她努力解释，「我Ai的一直是你。」
「我知道。」周娜握住她的手，「所以你最後还是回来了，选择了我。但是你知道那五年我是怎麽过的吗？」
顾姚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我每天都在害怕。」周娜的眼中有泪光，「害怕你Ai上别人，害怕你不再需要我，害怕你发现我真的不适合你。学长的每一次出现都让我更加恐惧，因为我知道他b我更适合站在你身边。」
「不是这样的...」顾姚想安慰她。
「是这样的。」周娜摇头，「姚姚，现在他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为什麽？」
「因为这一次，他有更多的优势。」周娜看着她，「他可以给你更好的工作机会。而我...我还是什麽都没有。」
「你不是什麽都没有！」顾姚激动地说道，「你有我，我们有彼此。」
「但外人不知道。」周娜苦笑，「在别人眼里，我们只是工作夥伴。如果他想要破坏我们的关系，会b当年容易得多。」
听到这些话，顾姚终於明白了问题的严重X。
学长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有预谋的。他知道她们的关系，知道她们的弱点，也知道该怎麽利用这些。
「那我们该怎麽办？」顾姚问道。
「我不知道。」周娜诚实地回答，「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像当年那样默默承受了。如果他想要破坏我们，我会反抗。」
「娜娜...」顾姚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强烈的Ai意和愧疚。
「姚姚，答应我一件事。」周娜认真地看着她，「不管他说什麽，做什麽，都不要像当年那样一个人承受。这一次，我们要一起面对。」
「我答应你。」顾姚紧紧抱住她，「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分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