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会是朝圣之会,四散在各地的信徒会在这段期间里空出时间,来到所谓的圣地进行朝圣,这个朝圣有可能是面对象徵物,也有可能是面对神使。
对於月形光切而言,这种朝圣之会是一种邪教的集会,它一点也不神圣,反而充满了亵渎和wUhuI,但信徒们都觉得这很神圣,他无法理解。
反正这周末就会解决问题了,不用在意那麽多,而且处理的都是陌生人,他完全不会有负担,泰l的家人应该也已经被太yAn花他们管制起来了,不用担心他们会出席这次的圣会,简单来说就是他不用担心还会需要面对尤利亚的质问,更不用担心还会像上次一样失控。
「那个是什麽?」月形光切指着不远处的广告看板,询问道:「为什麽要装那种东西?」
「葛萝拉修nV希望能有更多人发现信仰的美好,所以才决定刊登的。」安提斯解释道。
「撤掉,真正有需求的人就算没有那个,也会自发X的来找我们寻求协助。」月形光切语气不耐烦的说道:「这麽大肆宣扬,招来的信徒根本不够虔诚。」
「??是。」安提斯沈默片刻後说道。
「不开心吗?你对我的指令感到不满吗?」月形光切冷声说道:「我是神使,我的旨意就是母亲的旨意。」
安提斯被戳穿心情顿时有些局促不安,他紧张的解释道:「并没有不满,神使大人,只是让更多人感受到母亲的慈Ai不是更好吗?」
「那种抱持着肤浅心态来的信徒,根本就是来亵渎母亲的神圣,别让那种人脏了母亲的眼,把现有的广告全部都撤掉。」月形光切冠冕堂皇的说道。
「是,我知道了。」安提斯乖乖地应声。
不知道葛萝拉究竟发展了多少信徒,都能刊登广告了,信徒应该奉献满多的,他当时没仔细看那幅画像,也不知道被葛萝拉养得怎麽样了,x1取慾望的标准是什麽,又已经能赋予信徒多少了,希望不要太麻烦,不然他会觉得很恶心。
啊、烦Si人了。
月形光切仰头看着碧蓝sE的天空,入秋之後虽然天气仍旧是晴朗,但空气中已经充斥了丝丝凉意,真希望可以更冷一点,再冷一点,最好把他冷清醒了。
无所事事的待了几天,月形光切只是在一旁看着葛萝拉跟教堂里的人为了圣会而忙碌奔波。
神使不用做事,神使本身就代表着神,是只需要受人膜拜、敬重的存在,三餐都有人服侍,洗澡更衣也都有人服侍,无论在教堂里还是在外面,都有人会服侍他,只需要安静的看着他们服侍自己。
安静的、冷漠的看着他们摆弄自己。
「神使大人,那天天气似乎不好,要延後吗?」葛萝拉前来汇报圣会仪式时斟酌了许久才终於开口询问。
安提斯正在替月形光切配戴饰品,後者听到葛萝拉的询问时,手下意识的动了一下,结果却被饰品给划伤了,安提斯紧张了一下,月形光切也顿了一下,随後抬手摆了摆,示意安提斯先退开,才看向葛萝拉。
「这不是很好吗?如果只是因为一点风雨就拒绝朝圣,那就代表这个信徒的信仰不堪一击。」月形光切凉凉的说道。
「??是。」葛萝拉沈默片刻後恭敬的垂头说道。
神使大人是个难以亲近的人。
葛萝拉重新抬起头,看着月形光切将刚刚安提斯才戴上的饰品拆下来,随手扔在了桌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那些繁华富贵的奢侈品。
总是冷言冷语,也总是冷眼旁观,既不亲切待人,也不端庄优雅,就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入他的眼一样。
是因为他们都还不够虔诚吗?还是因为这里的环境真的不够华丽?所以他们才得不到神使大人的垂怜。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麽?圣会的行程都安排好了?我的服装也都准备好了?」月形光切m0了m0手腕的伤口,冷冷的看了一眼葛萝拉,质问道:「所有的环节都确认没问题了?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你还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发呆?」
「我这就下去确认。」葛萝拉低下头,说完以後就准备离开了。
烦人。月形光切厌烦的叹了一口气,他语气冷漠的说道:「叫安提斯回来,我要去见母亲。」
葛萝拉顿了一下,再次应声以後才离开。
安提斯回来之後见月形光切将身上的饰品换成了b较普通的样式,顿了一下以後也没说什麽,只是安静的将月形光切推去礼拜堂。
来到祭坛前,月形光切直gg的盯着画像,这上面确实残留着母亲的痕迹,但那种指向X的感觉并没有被他感知到。
月形光切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崇拜什麽,因为他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跟对方产生过连结,更没有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有投注在这里,什麽都没有的情况下,要他从母亲遗留下来的痕迹上找寻其他存在十分困难。
到时候就会知道了,所以不要着急。月形光切在心里安抚着自己。
只要它敢露出一点尾巴,他一定会把它给拆吞入腹的,这肮脏、低贱,还敢亵渎母亲的存在,他一定不会让它好过。
「你先出去吧,我要祷告了。」月形光切挥退安提斯,随後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熟悉的感觉自脚下蔓延,直至淹没口鼻,他宛如置身海底,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感受不到,唯一能够鲜明感觉到的,只有母亲那令人感到颤栗恐惧的注视。
【我亲Ai的孩子,你已经准备好要承担众人的慾望了吗?】
「母亲,我一直都准备好了,我即是慾望的化身,亦是慾望的容器。」月形光切低声呢喃道:「我会为您献上甘美的果实,在圣会到来时,也会为您献上那卑劣之徒,希望您的博Ai与慈悲能够感化它,使它回归正途。」
【你也可以感化它,只要它出现就一定会被你x1引的,多相信自己一点吧,毕竟你是多麽的璀璨耀眼啊。】
就是不想这麽做才想推给母亲啊??月形光切神情恹恹地想着。
「??我尽量。」月形光切不情不愿地说道。
【那麽我的孩子,你还会再将我困於囚笼之中吗?】
月形光切本来还有些分神的意识陡然回归,他脸sE瞬间变得Y沉恐怖,完全没有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间点询问这件事情让他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怎麽能说是囚笼呢?」月形光切乾哑的问道:「那是我JiNg心为您准备的归所,您不满意吗?如果是看腻了的话,我也可以重新帮您布置。」
【哼嗯??好吧,贪心的孩子。】
月形光切突然见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了几秒之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母亲踢出来了,他呆愣的看着画像,几秒後才重新低下头,试图在进入刚刚的状态里,结果失败了。
好吧好吧,果然还是会不爽的吧?毕竟都被关了那麽久,虽然他每次面对母亲时都会美化这个做法,但母亲果然还是不好骗的。月形光切吐出一口浊气,随後才推动轮子,往门口的方向前进了。
算了,反正母亲也答应他了,现在只是在闹脾气而已,还是别想那麽多,专心在接下来的事情上吧。月形光切宽慰着自己。
安提斯听见门口传来了声响,连忙推开门,就看见月形光切已经准备要出来了。
「神使大人,您叫我就好了,不用自己??」安提斯紧张的说着,就被月形光切打断了。
「我自己乐意,我要先回去一趟,你送我回去。」月形光切面露思索地说道:「??我有东西想要准备一下。」
阿芙萝拉送他暂住的那个安全屋里可能有什麽线索,他现在已经大致上m0透这个邪教了,该是时候回去好好翻一下那栋住宅,看看有没有什麽可用的资讯。
「您跟我们??」安提斯刚开了口就倏地噤声了,月形光切冷冷的仰视着他,哪怕是坐着的,甚至是不利於行的,他的注视都有着强烈的力量让人心生畏惧。
「??我知道了。」安提斯最後嚅嗫着说道。
「乖~」月形光切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拍了拍安提斯的手臂,语气凉薄的说道:「走吧。」
神使大人是个难以亲近的人。
安提斯推着月形光切前往对方原先的住宅。
哪怕是笑着也令人寒颤,就像冬天的枯枝一样毫无生机,就像冷冽的寒冬本身,像大雪纷飞的高原一样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在烦恼什麽?是他们的服侍不够好吗?真希望他能说出来,让他们能够改进,使他的生活更加美好。
但??问不出口,总觉得莫名的难以启齿,呼x1就像被堵住了一样,每当神使大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都会觉得呼x1困难,就好像面对了一座正在下着暴风雪的高山一样,光是看着就生不出靠近的念头。
他太懦弱了,既帮不上修nV,也帮不上神使大人,就算担任了祭司,也还是什麽都做不好,他想变得更有用一点。
再更有用一点就好了,如果能帮上大家的忙就好了。
月形光切本来还在想着回去之後要从哪里开始翻找,突然感觉到一簇火花闪过,伴随着劈啪声响,让他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他倏地错愕回头,身後的安提斯还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他,脚步也变得犹豫,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你??」月形光切刚开口就立刻遮住自己的嘴巴,他惊愕的盯着安提斯,没几秒就倏地沉下脸,整个人都透着一GUY郁恐怖的气息。
太糟糕了,怎麽会在这个时候?这个人的慾望怎麽会如此单纯?为什麽要这麽强烈?这个时机点太差了,但是??真的很美味,他的神经都在为此而颤栗,怎麽会在他跟母亲共感的时候,出现这麽强烈且纯粹的慾望?
他不想要执行神使的义务,他不想要有这样的感受,更不想要知道这究竟有多麽的诱人。
「停一下。」月形光切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他的脑海里被慾望填满,他现在迫切渴望着吞下这份来自安提斯的慾望。
他不能失去理智,再等一下,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月形光切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哪怕在心中不断劝自己不能着急,但刚才那瞬间的感受仍然让他回味不已。
「神使大人?」安提斯弯下腰,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似乎想要知道他哪里不舒服了。
「别靠近我!」月形光切想要将人推开,但手却紧紧握着安提斯的衣领,他的言行不一让安提斯不确定自己应该怎麽做才是正确的。
「??你??」月形光切咬牙切齿的说道。
该Si,他想现在就得到这个人。
「??我感受到你纯粹的信仰了。」月形光切说出口的瞬间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松开手,第一次在信徒面前展露出温和的一面:「向我献上它吧。」
有种直面春天到来、白雪融化,动物们都出来活动、绿意盎然生机B0B0的景象。
安提斯愣愣的看着月形光切,不由自主地双膝跪地,他紧握着月形光切的双手,低下头虔诚地说道:「神使大人,我想替您分担忧虑,请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原来神使大人不是难以亲近,只是没有人的信仰能够打动他而已。安提斯闭上眼睛,现在神使大人的注视并不恐怖,相反,他还有种被净化心灵的感觉。
真好,他的虔诚被肯定了。安提斯心里满足的想着。
他被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