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咎猛地一掌击在堂上圆桌,沉声怒斥:「若非你们打从心底瞧不上平安,又怎会信那什麽冲喜之妻,什麽不受宠,什麽随时可废,这等混账之言!
你们以为她无权无势,孤苦无依,连我的夫人之名都不配拥有,就任谁都能欺她、辱她?」
慕容无咎针针见血,孟府上下被怼的哑口无言。
「来人,将那y贼带上来,杖毙」
慕容无咎一声令下,已经衣衫凌乱、鼻青脸肿的周朗坤被拖了上来。
周朗坤哭着求饶,「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却被堵住了嘴,压伏於地,沉重的军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就算嘴被堵住,周朗坤嘶声力竭的吼声还是泄了出来,渐渐的周朗坤没了挣扎的力气,倒卧於堂前,如一滩烂泥,血染红了地砖。
见证了这一幕,孟家nV眷惊声尖叫,惨呼连连,孟老太太晕了过去。
这时一名丫鬟匆匆来报,「侯爷,夫人醒了。」
慕容无咎顾不得其他,转身返回内院。
「别碰我!」
慕容无咎还没靠近,就听到孟平安那充满绝望与恐惧的哭喊。
门被猛然推开,一进门,慕容无咎就看到,孟平安整个人像受惊的小兽蜷缩在角落,双手抱紧自己,眼中写满惊惧。
慕容无咎一把抱住她,他低声在她耳边安抚,一下一下抚着她颤抖的背脊,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些许自责:「别怕,夫君在这,我的小平安很勇敢,你有保护好自己,是夫君的错,害你遭受这麽多罪。」
孟平安埋在慕容无咎怀中,眼泪将他x襟Sh透,像是终於找到了唯一的救命浮木,紧紧攀住不放。
「我不想待在这?我想回家?」孟平安哭得嗓子发哑,整个人都发抖。
「好,我们回家。」
慕容无咎小心翼翼地将孟平安裹进厚重狐裘里,唯恐她再受半点凉风。
太医言她虚寒入骨,不能再受风寒,他便片刻不敢懈怠。
回府的马车早已备好,是府中最安稳舒适的一辆,车轮包裹厚革,不生半点颠簸之声,内中更铺了厚厚的锦被和炭盆暖炉。
可即便如此,慕容无咎仍不放心,执意亲自将孟平安抱上车,安放在怀中细细护着。
孟平安脸颊微红,小小声地说自己能走,可声音细弱如蚊,又带着虚乏无力,落在他耳里更叫心疼。
「不许动。」他声音低低地,语气却难得的强势,「不知道自己身子有多虚吗?乖乖给为夫抱着。」
孟平安只得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眼睫轻颤,不再作声。
马车驶过孟家前院时,里头似乎传来阵阵哀号与惨叫,隐隐还伴着皮r0U绽裂的闷声。
孟平安瑟缩了一下,颤声问:「那是什麽声音?」
慕容无咎抱紧了她,低头在她耳畔温柔地道:「嗯?那是在杀猪,给你补身子的,别听,脏得很。」
她眼中浮现一丝迷惑:「杀猪?」
「嗯,太医说你身T太虚的,得好好补一补。」他轻声哄着,语气极温柔,「刚好後院宰了几头肥猪,等回府就让厨子做。你乖,别听,闭眼歇一歇,很快就到了。」
终於孟平安轻轻点了点头,身子又靠回他怀中,似是安心了些。
慕容无咎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头压着的那GU怒火才稍稍散去。
周朗坤被杖毙,孟府上下被押进刑部大牢,至於崔家,因为只有孟父的片面之词,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加上崔家又是大长公主的母族,该怎麽处置,还得等皇上做定夺。
原本皇上就对当初让大长公主去和亲去西夷一是有愧疚,所以对慕容无咎这个大长公主的亲生儿子宁安侯疼Ai有加,不仅赐姓国姓,让他同皇上姓慕容,还让他在皇g0ng里长大。
现在事关宁安侯,又牵扯到崔家,大理寺卿觉得这件事恐怕无法简单的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