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姜暖虽然在班里是个头痛人物,但如果顺着她的心意来,那是堪b天使的存在,有人对她恨之入骨,也有人对她喜Ai异常,譬如坐姜暖隔壁的江语彤。
江语彤生X胆小自卑,一紧张就开始结巴,也因为这个毛病,江语彤从国小开始就被同学孤立,好不容易上了高中,决定鼓起勇气改变自己,在新生训练时跟坐在身边的姜暖搭话,怯生生打招呼说:「嗨……嗨,好……好巧喔,我也姓江。」
姜暖露出自己的姓名牌,「我是这个姜,姜太公的姜。」
「对......对不起...…」江语彤立刻低下头来,缩着身T局促不安抓着衣角。
「g嘛对不起?」姜暖将椅子搬到江语彤桌旁,「喂,你从哪个国中来的?」
两人的友谊自此开始,当然这份有情是个双面刃,好坏参半,每当江语彤想要息事宁人,但姜暖就会站出来替她发声。
姜暖告诉江语彤,「你退一步,对方就当你好欺负得寸进尺,下次只会更过分。」
两个月相处下来,江语彤的高中生活在确实在姜暖的照料之下非常好过,至少不会再有人刻意排挤。
当然这一切也是要归功於姜暖「善於金钱外交」,时常带些名贵零食贿赂同学,想尝外国好货的同学,自然是不会与姜暖交恶。
但最近姜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让作为朋友的江语彤有些难以捉m0,譬如今天,一早上课姜暖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对着江语彤打招呼。
江语彤一眼便知,姜暖肯定是满肚子坏水不安好心。
姜暖双手搭在江语彤肩上,眯起眼睛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我找到了,他的弱点。」
姜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李云深。
姜暖像犯罪中的反派不断大放厥词,「等我想到一个绝妙的计画,就让他好看!」
「啊?」江语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紧张的看着四周,确定没人关注她们的对话,才忧心忡忡说:「姜暖,我……我觉得还是不要,班……我是说他……他又没故意针对你……」
「唉,你不懂,你等着看就是了!」姜暖一把将人按在座位上,拍拍她的肩膀说:「有好戏看的!」
然而好戏还没等来,江语彤的好戏倒是来了。
一年五班的国文老师许蕙兰,神经质程度是学生私底下公认的疯婆子,之所以能在校园嚣张横行是因为「资深」,作为职场的大前辈,无人敢在她面前说闲言碎语。
姜暖时常怀疑许蕙兰是从清朝时代就存活的僵屍,嘴边时常挂着礼乐崩坏世道没救,还有许多没有科学依据的杞人忧天言论,例如nV生穿露肚装会造成g0ng寒不孕。
而许蕙兰也不喜欢姜暖这个班级异类,每回看到她的蓝绿sE头发,都要说上几个「害群之马」、「一粒老鼠屎」等等的典故,YyAn怪气暗讽姜暖。
多事之秋大抵是在说今年,兴许是更年期抵达,许蕙兰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但凡抓到学生一个错处,都能像唐僧念经说上半节课才罢休。
午休後第一堂国文课,江语彤不过晚三分钟进教室,就被许蕙兰逮住。
江语彤手中还拿着洗刷乾净的厨余桶,像被探照灯扫到的松鼠不敢动弹。
许蕙兰重重将粉笔敲在黑板上,留下一捧捧似雪的粉笔灰,麦克风带着刺耳杂讯,「同学,上课多久了?」
江语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许蕙兰这次声音更大,让喇叭都破音了,她再重复一次,「同学,上课多久了?为什麽晚进教室?」
巨大的压迫感让江语彤说不出话,停顿许久才在许蕙兰责备的眼神下憋出一句话,「对……对不起,老师,今……今天倒厨余的人多,所以我......我...…」
咚—
许蕙兰重击黑板,愤怒道:「这不是藉口,你不会早点去吗,是不是故意晚进教室,全班三十个人,你晚进教室打扰我上课,浪费一分钟,就是耽误三十分钟,浪费大家的时间。」
许蕙兰继续咄咄b人问:「你明明知道人多,为什麽不早点出发?啊?」
许蕙兰的一声声看似冷静的b供下,众人噤若寒蝉,安静到连自己的呼x1声都清晰可见,此时一声啜泣从门口传来,江语彤垂着脑袋任由泪水从脸颊滑落。
在这瞬间,教室内有两人同时发出细微响声,正当李云深察觉事态严重想出面缓颊时,姜暖已拍案而起当那出头鸟,李云深错过最佳时机,只能讪讪坐回椅子上。
许蕙兰撑开那用紫sE眼影g勒出的眼睛,看似礼貌的语气,实则自带高人一等的歧视,「姜暖同学,别打扰老师教育同学,你想当块烂泥,就好好当烂泥,别打扰其他人的受教权。」
姜暖反驳道:「我也有受教权。」
许蕙兰听到这叛逆学生跟她谈受教权,就像恐龙复活一样可笑,轻柔的语气惹人恼怒,「你父母都不想管你这块烂泥,老师不能越权管教喔。」
於是姜暖搬出顾客就是上帝那套说:「我付了钱上课,我是顾客我有权利。」
许蕙兰拍去手上的灰尘,「你有什麽权力,你是用父母的钱在这里上课,连你父母都放弃你,让老师们别管你这个坏荏,你现在跟我谈受教权,笑话。」
姜暖僵住片刻,受伤的神情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捕捉不到,她提起口气,「你念她十分钟,浪费我们全班三百分钟,就是五个小时,现在一点,放学六点,不然我们现在全班下课?有多少次你逮到人就骂半节课,你浪费我们的时间你要不要赔,我想你也赔不起,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妖婆。」
似乎被姜暖的言语刺激到,许蕙兰扑满厚粉的脸狰狞恐怖,她不敢置信倒退几步,靠在黑板上随手从黑板G0u抓起一只长木尺直指姜暖,激动到侧颈的青筋暴起,「你再说一次试试!」
姜暖也是个y脾气的,挺起腰杆豪不畏惧说:「我说你就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妖婆!」
许蕙兰瞳孔中满是震惊,她怒不可遏,「你敢顶嘴!」
在全班的注视下姜暖双手一摊,用目中无人的态度回说:「我没顶嘴,你问我答,有什麽问题?」
「道歉!」许蕙兰任教35年,何曾受此委屈,当即气得把尺敲在讲台上,断掉的尺还伤到一个男同学,「教不严师之惰,我早看你这懒散态度不顺眼很久了,父母不管,好,我来管!」
「你要怎麽教我?」姜暖扯起嘴角嘲讽一笑,「你要敢打我,打了我就去验伤,然後去教育部告你。」
作为T罚学生权威教师时代的余毒,姜暖一席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许蕙兰怒意上头暂时失去理智,满脑子只想教训这个刺头,手握断了半截的木尺,踏着响亮的步伐而来。
姜暖觉得许慧兰即便是疯子也不会明目张胆「T罚」学生,因此带着一种有恃无恐看好戏的轻慢,但随着许蕙兰越来越近,心里越发没底,甚至起打退堂鼓的心思,身T不自觉向後一退,撞开的椅子拉出又长又刺耳的嘎吱声。
站在门口的江语彤早已吓得,身T不敢动弹半分不断啜泣,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尝试克服恐惧,对着姜暖使劲摇头。
姜暖紧张得双手反扣桌沿,指尖用力到泛白,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较劲什麽,只是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了很丢脸,但心里又有被打的恐惧,一时之间姜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同时不断祈祷这老妖婆找回理智,她要真打下去,断送的可是她的教师生涯。
眼见许慧兰离自己五步之遥,姜暖起了临阵逃脱的心思,椅子在刚才已经被她撞开,有一条绝佳的逃生通道,正当姜暖还在犹豫逃不逃时,许蕙兰已经走到面前,高举着手臂将木尺当成尚方宝剑。
姜暖总算明白为什麽江语彤一紧张就不敢动的毛病,原来人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是真的动不了,那怕大脑疯狂发出快躲指令,身T却像短路般接收不良,姜暖却挪不开半步,只能绝望的紧闭眼睛。
正当姜暖以为许慧兰的木尺要打下来时,终於有人打破这僵局。
「许老师冷静些,不论姜暖有多强词夺理,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温润如流水的男声传来,就像每个俗套的Ai情故事的开头班,李云深如天神降临班拯救了姜暖,他握住许慧兰拿凶器的右手。
坐在後排的李云深在双方对峙时眉头越皱越深,早在两人有吵架矛头的时候,李云深就让人传话给坐在门口的同学,让他去找班导过来。
随着冲突不断加剧,几次yu言又止,李云深手在桌面上敲两下又停顿,论私心,他并不喜欢姜暖这个人,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姜暖时,良心却让身T动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