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灯光切成冷白与深红两sE,一半覆在站立的顾沈,一半覆在坐着的「作者」。
两人的轮廓几乎重叠,唯独眼神不同——站立的顾沈目光沉而冷,坐着的那位则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宽容笑意。
「你还记得吗?」坐着的作者缓缓开口,声音与顾沈完全一致,「我们的第一场戏。」
顾沈没有动,仅是低声道:「那不是戏,是一场交易。」
「交易?不——那是你的选择。」作者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你自愿放弃真名,自愿成为剧本里的人,因为……你想要观众。」
齐知行站在舞台边,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像在寻找破绽。他能感觉到空气里的紧绷,像两GU看不见的力场正在对垒。
顾沈忽然向前一步:「如果我是你说的那个自愿,那为什麽我还站在这里?」
作者挑眉:「因为你想夺回控制权?」
「不,是因为——」顾沈语气一转,唇角微抬,「我不再是你。」
短短一句话,让作者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凝了一下。
齐知行立刻捕捉到这个停顿。他走向舞台中央,语调平稳:「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是顾沈,那就来一场……观众无法分辨的对戏吧。」
舞台地板上浮现两条新的走位线,分别交错成一个∞的符号——像无限循环。
走位指令:两人同时行动,重现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作者低笑:「有趣——那天的细节,只有我们知道。」
顾沈却侧过脸,看向齐知行:「改。」
齐知行走上前,直接用脚踩断地板上的投影线条。
灯光系统短暂闪烁,原本的∞符号变成一条直线——两端分别是「开始」与「终幕」。
「从现在起,没有循环,只有出口。」齐知行说。
作者的目光落在齐知行身上,笑意变得危险:「你知道,你这样改台词,会让他承受更多反噬。」
「那就由我来分担。」齐知行平静地回答。
顾沈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掠过一丝罕见的波动:「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我b你想的更清楚。」齐知行走近一步,与他肩并肩,「你的结局,不该由他来写。」
灯光忽然变化——两个顾沈的动作开始同步,像镜像反S。
站立的顾沈与坐着的作者同时抬起右手,伸向舞台中央的那本剧本。
齐知行猛地向前一步,手掌压住站立顾沈的手背,阻止他碰触那本书。
「如果你碰它,你就会变成他。」齐知行低声说。
作者看着这一幕,笑意更深:「原来如此……你怕失去他。」
齐知行忽然cH0U走那本剧本,转身走到舞台边缘。
他打开到空白的一页,拔出随身的笔,直接在纸上写下——
场次:第八幕?反转
走位:两个顾沈合为一人
台词:——我的名字,由我自己选择。
字一落下,舞台的空气像被猛然拉紧,观众席传来一阵混乱的低语,黑影开始剧烈晃动。
站立的顾沈感觉x口一震,像有什麽被拉扯。
坐着的作者神情一瞬间扭曲,身影变得半透明,与顾沈的轮廓重叠。
齐知行上前一步,稳稳握住顾沈的肩膀:「别让他带走你——记住,你是谁。」
顾沈闭上眼,深x1一口气,声音低却坚定:「我的名字,不在你的剧本里。」
那一刻,作者的影像像破裂的玻璃一样碎散,光屑从空中落下,舞台恢复空旷。
观众席空无一人,灯光只照着舞台中央的两人。
顾沈低头,看见剧本上的字迹开始自行消失,只剩下最後一句——
第九幕:选择结局
齐知行抬眼与他对视:「下一幕,轮到我们写。」
顾沈微微一笑:「那就一起——写一个他们没看过的。」
灯光渐暗,舞台边缘传来微不可察的掌声,像是来自尚未退场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