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圣诞节的这一天,刑琅访自己租了一间房,就在莱顿研究院附近。
圣诞节当天,迦国的冬夜格外寒冷,街道上灯火闪烁,空气里带着冰凉刺骨的寒意。刑琅访裹紧大衣,呼出的气息在昏h街灯下化作白雾,手不自觉cHa进口袋里,却因内心的悸动而微微发颤。
雪花零零散散飘落,夕yAn下,他踏着积雪的街道来到尊榫铁桥上,下午五点零五分,寒风拂过,他下意识裹紧围巾,却感觉不到冰冷,x口的悸动b寒意更明显。
他就驻足在桥中央,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桥的另一端。
不久後的远处,陆襄咛的身影慢慢浮现。
今天的她穿着深sE长外套和一件毛呢长裙,发丝在风中微微扬起,白雪在她肩头和发间点缀成细碎的光斑,夕yAn的余晖映在她的脸庞,直到她也看见了他,脚步却忽然顿住了。
两人只隔着几十步,寒风在桥上呼啸,雪花飘落在他们之间,隔开又连接着他们。
陆襄咛似是不敢相信,微微眨了眨眼,像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的就是他,呼x1在寒风中微微凝结,她的手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却仍不自觉地向前探了半步。
站在她眼前的刑琅访稍稍歪着头,带着微笑,眼底满是柔情与惊喜,脚下还是忍不住微微向前踏了一步,但仍保持着一丝距离,他还是想让陆襄咛自己扑进他的怀里。
桥上的雪花轻轻落下,落在他们肩头、发间,寒风刺骨,但x口的悸动和久违的熟悉感,让刑琅访全身都暖了起来。
陆襄咛微微咬唇,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既惊讶,又带着一丝柔软和不确定,蓦地,她又挪动了几步,却依然停在他的脚尖之前,迟疑地问道:「我还是你的nV朋友吗?」
刑琅访的心猛地一紧,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发间,寒意一如既往地刺骨,但此刻在心底的悸动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他微微前倾身子,声音低沉却带着颤动:「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和你分手的。」
话音刚落,陆襄咛便扑进他的怀里,带着喜悦和泪水,将脸埋在他的x膛。
刑琅访下意识地伸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感受她的颤抖与温度,然而,他仍感到不满足,掂起她的下巴便吻住了她。
陆襄咛的身子微微颤抖,却紧紧抱住他,将所有的喜悦、思念与久违的安心都融进这个吻和拥抱里。
直到他重新将唇落在她的额间,陆襄咛才得以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带着笑意,仰望着他:「阿访,你怎麽会在这里?」
他低头,鼻尖轻触她的额角,声音沙哑而温柔:「你忘了?我本来就应该在迦国任教,只是因为照顾尉绍才回国,现在他也长大了,而你又在这里,我当然必须回来。」
「所以??」她轻轻颤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大衣的衣角,「你不是临时来的?不是只为了今天?」
刑琅访笑了,声音里藏不住宠溺,「我十月初就过来了,就在新阿迪卡大学,离你的学校很近吧!」
陆襄咛鼻子一酸,泪水再度滑落,「你为什麽不早点出现?」
刑琅访没否认,只是笑得更深,「我只是害怕,你身边有别的更好的男人了,好险没有。」
她怔住,原来,彼此心底想得都是一样的??
「阿访??」她哽咽着,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我好想你。每一天,每一秒,我都想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低头吻她眉心,笑意温柔,「我也是。」
两人再次於尊榫铁桥中央拥吻,这个吻,是半年来的等待、三个月的沉默守望、无数个夜晚独自咀嚼的後悔与执念的总和。
然而这个圣诞夜,陆襄咛还是没办法跟着刑琅访回去他租的房子,因为家里还有她的父母在等着她。
但是刑琅访告诉她很多让她安心的事,b如他把豆与咖啡工坊交给了她的好朋友王荷稼,再b如他告诉她新阿迪卡大学与莱顿研究院只差了十五分钟的路途,以後他可以陪她一路回家,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手机里再次存下了彼此的电话号码,那个曾经被删去的名字,如今又亮在通讯录里,只是为了避开父母的注意,陆襄咛将他的名字存为"刑教授"。
刑琅访低头看见那个称呼时,眉梢微扬,俯身在她耳边,语气带着一丝笑意与调侃道:「以後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陆襄咛被他低沉的声音逗得耳根发热,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别闹。」
天黑之後的地下铁里,车厢摇晃而宁静。陆襄咛再次靠进刑琅访的怀里,听着他x口稳定的心跳。
明天就是周末了,两人都没有对彼此提起那场与父母一同赴约的事。
那份沉默,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场父母口中与长辈的聚餐,在他们心里更像一场不动声sE的相亲。
然而,他们心底的答案早已清晰而坚定,一辈子只认定彼此了。
下一站的广播响起,他们都没有起身,只是让手指更紧地交缠在一起。
列车滑进下一个隧道,车窗外的灯光一闪一闪,刑琅访轻轻摩挲她的指尖,低声说:「要想我。」
她靠得更近,微热的气息在他颈窝缱绻,印上一吻。
刑琅访侧过脸,替她把一缕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後,才低头在她的发梢落下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吻,直到列车缓缓减速,报站声在车厢回荡,提醒着陆襄咛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