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不会忘记
倒数的最後一秒
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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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群人真的很懂得怎麽玩。
我从没想过光喝个酒也能有这麽多游戏能玩，什麽上下楼梯、数字炸弹、我有你没有、敲敲杯、表面张力、三六九、抢7……感觉光是念游戏名称他们就能说上整晚，这堆游戏到底是由谁，又是怎麽被发明出来的呢?
圣诞夜那晚由於气氛闹得很僵，在潘孟达出面调解之後我和廖姿莹就先离开了，所以根据她自己的说法，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类型的聚会。
也是第一次喝酒。
虽然男生们想藉着游戏，拉近与廖姿莹距离的企图相当明显，但没想到她的人气在nV生群中，也从圣诞夜那晚一直延续到今天，看来廖姿莹无论是外表或个X都相当男nV通吃。
由於受到众人的瞩目，游戏以廖姿莹为中心展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初次T验这样活动的她，整晚下来却是输的一蹋糊涂，这时男朋友这个身分就相当好用，有我帮忙挡酒就不怕她喝过头。
跟崇哥所模拟的职场交际相b，玩咖X质的拚酒还是太nEnG了点，真没想到特训的成果会在进集团之前，就在这种地方先派上用场，那段吐的要Si要活的日子还真是没白费。
姑且不论造成我们参加这场聚会的原因有点尴尬，但看廖姿莹整晚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或许是今天来对了。毕竟她说家里以前管很严，那大概也没太多跟朋友玩乐的机会吧。
在所有游戏中，最让廖姿莹最投入的就是「瞎掰王」跟「谎话连篇」，每次都被我们乱掰的内容逗到笑翻。而我自己也很久没有这样，暂时放下雅晴的事，单纯跟同年龄的人好好玩乐了。
只是在这愉快的烤r0U趴里，有件事让我颇为在意。
一直对廖姿莹最有兴趣的潘孟达，居然中途离开後就再没再回来，反而是待在厨房角落里不断跟雅晴交谈，随着他们表情越狰狞动作也越大，已经能明显看出两人起了争执。
看到这幕让我开始有点担心，从雅晴还与我交往那时候算起，跟潘孟达也认识好几年了，向来只对雅晴百依百顺的他今天居然动气骂人，看来他们争吵的原因一定很严重。
「欸欸，输了还想跑，酒我去拿就好别想用这当藉口开溜。」
找个藉口趁机接近厨房，离开大家玩乐的yAn台，从进屋後开始我刻意把动作放轻，幸好他们没人面向这边，再加上情绪激动的关系，一时间完全没发现我的靠近。
「到底要我说几遍!?是你听错了，我还是叫他去拿一样的货啊!」
「骗人!我明明就听到你叫小刘去问清楚能不能Ga0到手，你到底叫他去问什麽?你最好……。」
可惜yAn台离厨房并不算太远，他们很快就发现我的存在而停止对话，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装做酒醉没在听的样子，摇摇晃晃地打开冰箱，随便拿了两打啤酒就掉头走了回去。
虽然只听到短短两句，也不清楚前因後果，但明显他们争执的原因就是……taMadE毒品!
虽然以前就意外撞见几次她x1食的模样，但亲口听到她说出对这鬼东西这麽在乎的口语，却是另一种层次的心痛。
我一直都很想问
在你飘飘然的同时，烦恼真的都有忘掉吗?
在你身T逐渐腐蚀的时候，以前的曾雅晴是不是也渐渐Si去?
你是不去想起那些事，还是不再把它当一回事了?
你还记得自己的脸孔吗?
你还知道曾雅晴是谁吗?
你为什麽要b我……
讨厌你?
「都走不稳了还拿这麽多，我来就好你慢慢走吧。」大概是想趁机摆脱雅晴的纠缠，潘孟达走了过来，把啤酒拿走朝yAn台走去。
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他，却不得不夸赞这点，潘孟达是个大而化之的人，从他决定跟我和好之後，马上就像其他普通朋友一样对待我，马上。
在这一点上，他跟雅晴根本就是两个极端的人，或许就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才能跟现在的雅晴相处的这麽好吧?
五味杂陈，没想到潘孟达会给我有这样感觉的一天。
在潘孟达回归後场面又更加热闹起来，而雅晴也像没发生任何事那样，自然的加入嬉笑，只是巧妙避开了与我的交集。
在男生们暗地推波助澜下，游戏仍然以廖姿莹为中心打转，惩罚也从喝酒慢慢换成其他各种的形式，多数时我还可以用男友名义作为代替，但如果内容只是询问一些简单的个人情报，那就没办法了。
原本这些刚认识就能得知的情报，就算公开也无所谓，没想到一个我没注意到的巧合，却惹来意外的麻烦。
「1月25号!?这真的是你生日?」潘孟达吃惊大叫。
「对啊，我是水瓶宝宝啊，g嘛这麽惊讶?我不像水瓶座吗?」
「你跟雅晴的生日只差一天耶，反正离现在也没差多久，我看这次就一起庆祝吧?陈明杰?」潘孟达同时也问我。
靠……为什麽之前在line套情报时我没注意到呢?如果一开始有叫廖姿莹改口的话，现在就不用面临还要继续跟他们有牵连的情况了。
连这种事都没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关心雅晴了。
「他难得交新nV友也想两个人单独过吧，就不用勉强他们了啦。」
难得雅晴开口帮忙，但我想实际上，八成是她自己不想继续对我装友好的机率b较高。
「他们都交往了还怕以後没单独的机会吗?从小到大的朋友难得交这麽漂亮的nV友，你难道都不替他高兴?不想一起庆祝?该不会答应的和好只是对我敷衍，心里还是一点都不原谅他?还是在乎他?」
潘孟达越说脸sE越糟情况实在很不妙，我又想起他们刚刚在厨房争吵的模样，如果让他习惯这样对待雅晴下去，我真的很怕那天的悲剧会再次上演。
「怎麽会?你都没看到今天我和雅晴玩的有多开心吗?你没说我还没发现她们只差一天耶，太久没帮雅晴庆生，我都忘记她生日是哪时候了，既然这麽巧，那我们就一起帮她们两个庆生吧。」
迫於无奈圆了个场，我在没人发现的廖姿莹背後轻轻拉扯，试着传达拖她下水的歉意，只是看她半醉半醒的模样，还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虽然我已经帮忙挡下绝大部分的杯数，但没料到她还是远b我所想的还要不能喝。
只希望她清醒後，也能像现在一样T谅我擅自的答应。
凛冽刺眼的视线，毫不意外从Si角飙S过来。
虽然只是毫米等级的一点点，但我清楚这是雅晴现在对我道谢的模式，虽然剩下大部分是不甘心被我拯救所产生的怒气，不过我还是假装没看见。
只要不再回到那一天，怎样都好。
幸好潘孟达误解雅晴是在对自己闹脾气，还识相的把她带开安抚，才终於避免事情往最糟糕的情况迈进，只是跨年倒数前这麽一闹，大家也意兴阑珊地把各自的nV伴，带到角落独处四散开来。
最後只剩我跟眼神朦胧的廖姿莹，独自还留在yAn台。
「你今天玩的还开心吗?」看着101的雄伟，我漫不经心问。
「很开心。」浓烈酒气扑鼻，她兴高采烈回。
「刚刚都有记得跟你弟回报吧?」思绪回到了那天，我语气低落。
「有啊!我有记得!」八成喝过头，她语调亢奋。
「你还好吗?要不要找房间让你休息一下?还是倒数完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要休息，我现在就要休息，我要在这里休息。」
视线骤然遮蔽，楞楞出神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廖姿莹就已经跨坐到我的腿上，几乎不存在的距离，脸对着脸，酒味里混杂着百合芬芳。
宽阔的客厅空无一人，没人在乎的电视仍尽责放送跨年晚会上的倒数准备，没有人在听，也没有人在意，每个人都只在各自的角落里注视身旁的人，就好像这个瞬间，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彼此。
只剩我和廖姿莹，没距离，酒，芬芳。
酒意增添妖媚，拱起了腰目光自上而下，月光下廖姿莹笑得妖娆。
率X拨飞帽子，甩动纷飞的秀发凌乱美YAn，银辉中廖姿莹眼神朦胧。
平时的乖巧童颜此刻却风姿绰约，像是故事里妖JiNg恶作剧後的凝笑。
是廖姿莹的外表，却没有廖姿莹的熟悉。
「你喝太醉了，这姿势我站不起来，这样我要怎麽……。」摀住我的嘴，廖姿莹的笑脸有点微愠。
「你的问题，好多，换我问。」r0U在砧板上，我点头。
没想到她喝醉後会是这样的X格……我还是不要随便忤逆她好了。
「你，为什麽整晚都把我丢着?」松开了手，她渴望回应。
「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我没离开过你啊。」
「你的心不在，从一进门开始它就跟着曾雅晴走了。」
突然间的锋利，廖姿莹的表情还是没变。
你，真的醉了吗?
现在有些贵宾已经莅临现场准备和大家一起倒数，让我们一一的把他们介绍出来，首先让我们掌声欢迎……。
电视传来接近倒数时刻的讯息，但廖姿莹所说的每一个字却狠狠扎入心头，让我不得不抛开今天这最重要的庆祝时刻，专心面对她所提出的问题。
「只是有些状况很在意罢了，以前……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我怕，所以才一直留意，再说这不是你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吗?不放你跟这麽多人一起又怎麽会开心?」
微妙。
稍褪的笑颜，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微妙。
还有三十秒就要迎接全新的一年，准备了各位!让我们把视线移到101，跟你身边最Ai的人一起……。
倒数已经准备开始，但廖姿莹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
「那，今天的费用你总共付了多少?」
「话题怎麽突然接到这边来?潘孟达不收我钱啊，说是要庆祝跨年，今天所有人吃喝的费用都是他一个人出的。」
「那怎麽可以!!」
揪住我的衣领，突然愠恼的靠了过来，鼻尖碰着鼻尖，我能感受你的气息。
……9……8……。
「你说要扮男友出钱我们才扯平，不然应该是我倒欠你，今天你明明在意曾雅晴却没离开让我很高兴，但你自己却一点都不开心!所以……」
瞳映出对我的不舍，朦胧的视线在刹那似乎回到透彻。
你，真的醉了吗?
「……我要补偿你。」
……2……1……HappyNewYear!!
环抱後颈，不再只是轻柔触碰。
在倒数结束的瞬间，我们深深的吻了起来。
以绚丽的跨年烟火为背景，我们g缠，我们厮磨，我们激情。
我们贪婪的想把对方占据。
你，真的醉了吗?
我已经什麽都Ga0不清楚了。
满桌眼花撩乱的餐点。
这是宗翰哥每次到访时必定会出现的场景，通常他都会十分好客的不停往我碗里塞食物，只是依照T型分配原则，大部分的东西最後还是会跑到他的肚子里，而我则是饱到连下一餐都直接跳过。
孤傲的美食猎人，这是他帮自己起的称号，口袋里永远有用不完的名单。
种类多却不随便，cp值一向是他追求的重点，他买下手的店名你不见得有听过，但味道却是一定保证，这一点他b崇哥还挑剔多了。
宗翰哥没什麽脾气，非常聪明人又好客，跟他相处会有一种安心的舒服感，可惜这些优点只有我们几个兄弟姊妹才知道。
宗翰哥有严重的社恐，对我们以外的人交谈，是道他难以跨越的鸿G0u。
在崇哥集合我们之前他过得更是孤僻，但跟我一样，他也把拯救自己的崇哥当英雄崇拜，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终於克服了障碍逐渐跟我们亲近，最後也能跟我们几个正常说话了。
只是在跟其他人的交际上，虽然我们也试过各种方法帮助他，但多年下来，宗翰哥还是无法战胜心魔与他人正常G0u通，就连平常去探访美食的时候，都是用手或纸笔跟店员G0u通。
也还好在工作的X质上，他不太需要与人有所交流就是了。
「我怎麽会知道?你这个在现场的人都不确定了，难道要我隔空抓药?」
大口x1着饭後珍N，宗翰哥倚着床铺回答我的问题。
那晚的廖姿莹真的醉了吗?
「我是问你这样听下来的感觉…她真的有喝醉吗?」
「後来呢?你不是还把她送下楼?那时候她看起来是醉的吗?」
「看起来是醉的，但那瞬间她的眼神看起来又真的……我已经不知道了啦!」
「小杰，你还真是挑错人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对三次元完全没兴趣，说到恋Ai你的经验还b我丰富耶。」
「我又没有能讨论这种事的朋友，现在他们三个又忙到昏天暗地，然後你又刚好上门，所以……拜托随便说点什麽都好，我现在真的有点乱。」
「随便说喔……。」乔了乔位置，宗翰哥让自己躺的更舒服点。
「我只懂二次元的世界，所以也只能告诉你，虽然恋Ai游戏百百款，其攻略也是成千上万，但在进攻妹子的所有方法中，却从没出现过猜测这种方式。我们又没超能力，就算讨论个三天三夜，不知道的事还是不会知道，所以不如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把话直接摊开来去问她吧。」
「直、直接问喔……这做法会不会太尴尬了点?」
「不尴尬只是会害羞，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知道答案?还是被我传染也有了G0u通障碍?」
「想啊……但……我怕嘛。」
我当然想。从那晚开始，这问题就一直困扰我到现在，只要闭上眼，廖姿莹那瞬间似乎清醒的眼神，就会不断浮现。
「你又不是我，走过去，问出口，如果是两情相悦那就恭喜你们，很简单吧?」
「才一点都不简单，我们的情况有点复杂。」
复杂，廖姿莹之於我。
她是我租来的nV友，虽然我还没付过半毛钱，但已经出去过两次。
要说朋友……好像也不是。
我们根本对彼此的事都还不太了解，世上也没有会那样互相热吻的朋友。
要说恋人……似乎是未满?
我们从没说过对彼此的感觉，却接过吻，两次。
我Ai廖姿莹吗?
或许问题可以换成，我已经把雅晴遗忘了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这位主动吻我两次的nV孩，究竟是怎麽看我的……
难怪宗翰哥才从刚刚就一直叫我直接问!
真不亏是高材生，我想了一大圈才Ga0懂。
原来感情一直都很简单，只是深陷其中的人看不见全貌，才会觉得复杂。
「复杂就问到清楚为止啊，所以你们下次什麽时後见面?庆生会的时候?人多的场合不适合谈这些吧，你不能单独约那nV生出来吗?」
「刚好她前几天有在line上问我雅晴礼物的事，我回没想法，她说可以帮忙之後，我们就约好要去挑礼物一趟。」
「嗯哼，所以那天快到了，你才会乱糟糟的找我求救吧?」
「……对，就是明天。」跟聪明人交谈，实在是不用解释太多。
「那你就好好加油吧，可惜崇哥现在没空，不然他才是最适合这话题的人选，一定能给你更好的建议。」伸了个懒腰，宗翰哥已经在我床上躺平。
「三哥，你不用跟着忙吗?」收拾空荡荡的餐盒，我好奇问。
「争权夺利的事跟我们研发人员无关啊，我们平常就已经在烧肝了是还要多没人X?你都没发现我是最少来这里的人吗?」
「有啊，所以有事的时候，我也都打给他们三个尽量不去吵你，我根本就Ga0不清楚你到底哪个时段有空睡觉。」
「随时随地都要抓准空档补眠啊，这可是工程师自然而然就能学会的职业技能……欸，小杰，问你一件事喔。」
「问啊。」
「既然你认真在犹豫那nV生的事，那表示你已经把雅晴放下了吗?」
「……我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
「那你老哥我再给个意见。现在、立刻、马上把她从脑里丢了吧，会碰那种东西跟做那种傻事的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宗翰哥坐了起来，口气难得有些严峻。
「但雅晴她以前……。」
「我知道你想说什麽，我一直没空多关心你，但我想关於雅晴的事，他们三个一定劝过你很多遍了吧?」
我点点头，跟聪明人交谈真的不用解释太多。
「我们不是在b你，我们想说的是，千万不要觉得你有亏欠雅晴什麽，能坚持一年多你已经好bAngbAng了。」
「但她以前也没放弃过我啊。」
「你以前有碰那些鬼东西?有做那种傻事?你们的情况根本完全不一样啊，小杰。」
我想不到话来回，却怎样也无法接受这说法。
「好，那我再问你，这一年多来你是不是为了雅晴，想尽办法帮她?劝她?」
「那当然。」
「那如果再给你十个这样的一年多，你还能想到无穷无尽的办法?你保证最後一定能改变雅晴?」
我呆了。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把握能一定改变雅晴的想法，而一年多後的今天，办法也早就都用光了。我根本没想到这麽远，只是拚了老命不想放弃她，就像当初她没离开过我那样。
「一个根本不想被拯救的人要怎麽救?一个完全不认为自己需要帮忙的人要如何帮?你已经用尽全力努力试过了，再继续下去只是在消磨自己的未来，这是我们都不想见到的。」
我知道，你们每个人说的我都知道啊!但是……
「嘛…今天主要来就是想说这些。再强调一次，哥哥我没有要b你做什麽决定，只是我们见面的机会少，所以我也只能像这样一GU脑地说。可能你听起来会有点强y，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过我说的这些话。」
但是我们在谈论的是曾雅晴。
是那个从小认识、一路相伴至相恋，占据我人生每个重要阶段的曾雅晴，所以就算到了世界毁灭的那一刻，我还是没办法把抓紧她的那只手给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