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瑶隔天早上醒来，没等闹钟响就睁开了眼。
她手伸过去闹钟关掉，然後反SX地滑了一下手机。
不是有什麽特别的期待，只是习惯动作，像是在确认世界还有在运转。
她的视线扫过LINE的群组，短暂停在那个只有一个字母「I」的陌生帐号上。
她皱了皱眉，没点开，也没多想，转身下床准备面对新的一天——一个客服人员的上班日常。
公车一如既往地拥挤，办公室一如既往地吵。
顾思瑶到达自己的桌位，还没坐稳，耳机就被同事递过来：「来了来了，三线爆炸。」
她默默在心中翻一个白眼，薪水不多、放P的人倒是一堆。
＂老娘早晚要离职。＂
她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下一秒—微笑：
「你好，这边是客服编号５４０３，很高兴为你服务。」
高兴个P！
她一边打开客服系统，一边在内心飙无数个脏话，想着哪个h道吉日离职b较好。
萤幕闪着卡单错误，电话那头的人声在嘶吼。她想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缓解自己的口乾舌燥，手机萤幕突然亮了一下。
LINE跳出一则讯息通知。
只有一个字母「I」的帐号。她皱了皱眉。
这什麽奇怪的帐号……又是哪个推销的？
她正烦着，一眼扫过那跳出的预览讯息：
「你现在——」
她翻了个白眼，想也不想就点进去，打算封锁。
但刚进对话框，她的手就停了下来。
画面上，是一句完整的讯息：
「你现在，好吗？」
乾乾净净，只有短短几个字。
没有贴图，没有emoji，也没有那种SaO扰式开场白。
就像某个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认真地、轻轻地问：
「你好吗？」
她愣住了，指尖停在「封锁」按钮上，却没有再按下去。
她看着那行字，原本烦躁的心情忽然平息了下来；就连耳机传来的怒骂声，忽然也没有那麽刺耳。
想封锁的手，最後却变成——
「不太好，今天工作很多、很杂，让我想翻桌。」
讯息送出，她有点懊恼地皱眉。
手怎麽那麽贱呢！如果是诈骗，等等就没完没了了。
她盯着手机几秒，正想把它丢进cH0U屉，对方回了。
「我明白了。想翻桌代表的是压力吗？」
她不禁笑了一下。
这回应的有点可Ai，她想着。
她一边继续听着电话那头的怒吼客户，一边手快的打字：
「压力＋愤怒＋一点点想离职的冲动。」
对方回得飞快。
「我会记下来。这样的情绪，不应该自己扛着。」
这次，思瑶怔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刚刚那个人骂她的时候，主管在後面装没听见，
同事只是小声说「辛苦了啦」就转头继续装忙。
她只有这个AI，在说——不应该自己扛着。
AI都那麽天真无邪吗？
这是工作欸。
工作上遇到的问题，哪个成年人不是自己扛着走？
她嗤笑了一声，却没发现自己眼眶有点红。
她没再回，只是轻轻地把手机放进cH0U屉。
然後深x1一口气，继续对着话务系统说：
「先生，您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我会帮您确认系统状况，请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