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的yAn光斜斜切进姚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百叶窗滤过的光斑落在宋司Y摊开的项目策划书上，把“城西度假区合作细则”几个字照得有些晃眼。
她指尖捏着触控笔，刚点开视频会议的预约界面，桌角的内线电话就突兀地响了。
“司Y，厉昀琛那边改主意了。”电话里姚振庭的声音带着点说不清的无奈，“城西项目的会他非要线下开，让你现在去厉氏总部。”
宋司Y愣了愣，笔尖在平板上划出道歪线：“线下？之前不是说好了视频G0u通吗？厉氏离这儿开车要四十分钟，现在过去会不会赶不上三点的议程？”
她下意识拢了拢米白sE西装外套的袖口，露出腕间细巧的银链。
“谁知道那位爷怎么想的。”姚振庭的语气更沉了些，“我刚跟他通电话，话里话外都要你过去。我问他是不是故意冲着你来的，你猜他怎么说？”
宋司Y的心跳莫名漏了半拍，指尖的温度好像降了点。
“他怎么说？”
“他就淡淡一句，‘你不放心的话，可以送她过来’。”姚振庭哼了声，“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你收拾下东西，我现在下去接你，亲自送你过去。”
挂了电话，宋司Y对着策划书发呆了半分钟。
她和厉昀琛不算陌生，上次姚氏和厉氏合作另一个商业综合T项目时，两人见过五六次面。
厉昀琛总是穿深sE西装，袖口扣得一丝不苟，看人的时候眼神很沉，像浸了墨的潭水，明明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却总让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一楼，姚振庭的黑sE轿车已经停在门口。
宋司Y坐进副驾，刚系好安全带，就听见姚振庭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等会儿见了厉昀琛，别跟他多聊无关的事。项目上的话谈完就走，他要是跟你扯别的，你就找借口说要回公司。”
“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宋司Y忍不住笑，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YeT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心底那点莫名的躁动，“厉总看着挺正经的，应该就是觉得线下开会G0u通效率高。”
“正经？”姚振庭瞥了她一眼，“你没看上次酒会上，他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专注，我站在旁边都觉得碍眼。他心思深，你跟他不是一个路子的，别被他绕进去。”
宋司Y没再接话，转头看向窗外。
车子驶进市中心的金融区，厉氏集团的摩天大楼很快出现在视野里，玻璃幕墙反S着刺眼的yAn光，像一座冰冷的水晶塔。
车停在厉氏楼下，姚振庭又叮嘱了一遍：“我在这儿等你，谈完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回去。记住了，保持距离。”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宋司Y推开车门，拎着文件袋走进大厦。
前台早就接到了通知，笑着引她去电梯：“厉总在顶层的会议室等您，电梯直达。”
电梯上升的速度很快，宋司Y看着数字一层层跳动，心跳又开始有点不稳。
她深x1了口气，抬手理了理头发，对着电梯壁的反光检查了下西装外套有没有皱。
其实她知道自己没必要这么在意，但就是控制不住。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顶层的走廊铺着深灰sE的地毯，踩上去没什么声音。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宋司Y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厉昀琛低沉的声音：“进。”
她推开门走进去，会议室很大，中间摆着一张长椭圆形的会议桌，厉昀琛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份文件，正低头看着。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神b平时好像柔和了点，金丝边眼镜后的眸子亮了亮。
“宋小姐，坐。”厉昀琛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声音b电话里听着更清晰，带着点磁X。
宋司Y没走过去，选了斜对面的位置坐下，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厉总，这是城西项目的最新策划书，我先跟您过一遍重点内容？”
她拿出平板，点开PPT，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专业又平静。
厉昀琛却没看她的平板，反而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用急，先喝杯水。”
他指了指桌角的咖啡机，“要咖啡还是茶？”
“不用了，谢谢厉总，我们还是先谈工作吧。”宋司Y避开他的视线，指尖在平板上滑动，“关于项目的选址，我们姚氏这边倾向于……”
她刚说了两句，就发现厉昀琛没在听。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准确地说，是落在那条银链上。
“这条链子挺好看的。”他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宋司Y的指尖顿了顿，下意识把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团队的纪念品。”
“哦？”厉昀琛挑眉，身T微微前倾了些，会议室里的氛围好像忽然变了，空气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黏腻感，“我还以为是你自己买的。挺衬你的。”
宋司Y的耳朵有点发烫，她清了清嗓子：“厉总，我们还是谈项目吧。选址这块……”
“项目不急。”厉昀琛靠回椅背，却没移开视线，眼神里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姚总刚才送你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宋司Y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他：“厉总怎么知道它送我过来的？”
“我在办公室看到他的车了。”厉昀琛的目光扫过她微张的唇，又落回她的眼睛，“他是不是让你跟我保持距离？”
宋司Y的脸彻底热了。
她没想到厉昀琛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攥紧了平板的边缘，指尖有点发白：“厉总，您是不是想多了？我们就是来谈工作的。”
“我有没有想多，你心里清楚。”厉昀琛站起身，缓步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离得很近，宋司Y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杉木味，不是很浓，却很清晰，萦绕在鼻尖，让她的心跳更快了。
“宋司Y，”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而不是“宋小姐”，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蛊惑的意味，“你真的觉得，我让你过来，只是为了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