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Y连忙问：“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应该就是肿了个包，过两天就好了。”姚振庭摆了摆手，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没穿鞋，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脚趾蜷了蜷，看起来有些不安。
他弯腰拿起床边的拖鞋，走过去蹲下身，抬头看着她：“把脚伸过来。”
宋司Y愣了一下，没动。姚振庭又说了一遍：“伸过来，地上凉。”
她这才慢慢把脚伸过去，姚振庭握着她的脚踝，把拖鞋套在她脚上。
他的手很暖，包裹着她冰凉的脚踝，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宋司Y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她连忙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不敢看他的眼睛。
姚振庭帮她穿好鞋，站起身，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喉结动了动，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房间里的晨光又亮了些，照在两人身上，空气里好像飘着淡淡的暧昧，说不清道不明，却又绕在两人之间，挥散不去。
“我去煮点粥，你再坐会儿。”姚振庭率先打破沉默，转身走向厨房，背影看起来有些僵y。
宋司Y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那个模糊的梦，还有姚振庭刚才的话。
她不知道那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只知道现在心跳得很快，尤其是想到姚振庭蹲下来给她穿鞋的样子，脸颊又热了起来。
厨房传来水声，姚振庭在洗米。
宋司Y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厨房门口。
她看见姚振庭的侧影，他穿着昨晚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点锁骨。
他做饭的动作很熟练，手腕转动着搅拌锅里的米，yAn光落在他身上，好像给她镀了层金边。
“昨晚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姚振庭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会让人去查的，不管是谁，肯定会查出来。”
宋司Y应了一声：“嗯。”
其实她更在意的，是姚振庭刚才的反应。
他皱着眉担心她的样子，他沉着脸生气的样子，还有他蹲下来给她穿鞋的样子，都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
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姚振庭，以前他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粥煮好的时候，姚振庭端着两碗粥出来，放在茶几上。
粥冒着热气，香气飘在空气里。他递给宋司Y一双筷子：“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宋司Y接过筷子，低头喝了一口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舒服了不少。
她抬起头，看见姚振庭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还疼吗？”
“什么？”宋司Y没反应过来。
“你身上，有没有哪里疼？”姚振庭的声音低了些，眼神落在她的肩膀上，那里还露在外面，皮肤白皙。
宋司Y脸颊又红了，连忙摇了摇头：“没有，不疼。”
姚振庭“嗯”了一声，低下头喝粥，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喝着粥，晨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茶几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靠得很近。
宋司Y偷偷看了姚振庭一眼，他喝粥的动作很斯文，嘴角沾了点粥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用指尖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沾到了。”
姚振庭的动作顿住，抬头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她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影子，能感觉到他的呼x1轻轻拂过她的指尖。
宋司Y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连忙收回手，假装继续喝粥，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姚振庭看着她的侧脸，喉结动了动，刚才被她碰到的嘴角，好像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软软的，暖暖的。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喝粥，只是这一次，粥好像b刚才更甜了些。
楼下的黑sE轿车里，厉昀琛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指尖发麻，才猛地回神，将烟蒂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烟灰缸里早已堆满了烟蒂，淡青sE的烟还在车厢里弥漫，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抬眼看向三楼的窗口，百叶窗没拉严，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
刚才那一幕，像根细针，狠狠扎进他心里。
宋司Y伸手替姚振庭擦去嘴角的粥渍，动作自然又亲昵。
轿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位置隐蔽，却能将三楼窗口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车子从凌晨停到现在，引擎早就熄了，只有仪表盘上微弱的光，映着他紧绷的侧脸。
他看着宋司Y的公寓亮起灯，看着姚振庭从里面走出来打电话，看着两人后来一起在窗边喝粥，每一个画面，都让他攥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泛白。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更不该像现在这样，像个t0uKuI者一样守在这里。
可昨晚离开后，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车过来。
他告诉自己，只是想确认宋司Y没事，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追着她的身影，连姚振庭和她多说一句话，都让他觉得刺眼。
车厢里很静，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楼上隐约传来的说话声。
虽然听不清内容，但光是看着两人相对而坐的画面，厉昀琛心里就像翻倒了醋坛，酸意混着烦躁，一点点往上涌。
他想起昨晚在宋司Y房间里的画面，她闭着眼，脸颊泛红，予取予求的样子。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里的情绪，可脑海里却反复浮现出宋司Y刚才擦粥渍的动作，还有她泛红的耳尖。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的灯灭了，接着，窗口的人影动了起来，像是在收拾东西。
厉昀琛立刻睁开眼，直起身，紧紧盯着门口。
没过多久，姚振庭和宋司Y并肩走了出来，姚振庭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应该是宋司Y的包，他把袋子递给宋司Y时，还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宋司Y笑了笑，说了句什么，姚振庭也跟着笑了，那笑容落在厉昀琛眼里，格外刺眼。
他看着姚振庭打开车门，让宋司Y先上车，自己才绕到驾驶座那边。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路边，朝着姚氏公司的方向开去。
厉昀琛坐在车里，看着那辆车的尾灯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路口，才缓缓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抬手r0u了r0u眉心，指尖还残留着烟味，他嫌恶地皱了皱眉，打开车窗，让外面的风灌进来，吹散车厢里的烟味，也吹散心里的烦躁。
他发动车子，黑sE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车流，朝着厉氏公司大厦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