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宋司Y的指尖蹭过羽绒服袖口。
暖h的灯光落在姚振庭侧脸上，他刚结束和助理的通话，收起手机时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楼下风大，先送你上去。”
电梯上升的间隙里，姚振庭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刻意的温和：“银铃昨天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会好好说服她的。”
宋司Y盯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影子，羽绒服的帽子罩在头上，显得脸格外小。
她轻轻“嗯”了一声，没抬头。
“就算不能说服，”姚振庭又说，语气b刚才重了些，像是在强调，“我们也没必要看她的脸sE。我娶谁，不需要她来同意。”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三楼，宋司Y先一步走出去，掏钥匙开门时声音淡淡的：“可是你也知道，她是不会改的吧。”
姚振庭跟在她身后进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来，照见她垂着的眼睫。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由不得她。我的事，轮不到她来反对。”
宋司Y没再接话，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扶手上。
公寓是一室一厅，不大但收拾得g净，浅灰sE的沙发上放着个兔子抱枕，是上次姚振庭送的。
她刚坐下，就看见姚振庭从门口拎进来两个印着五星酒店标的保温袋，里面还冒着热气。
“知道你没吃晚饭，点了你喜欢的松鼠鳜鱼和时蔬。”姚振庭把外卖盒一一摆到茶几上。
宋司Y坐在餐桌旁，“可是我们交往才四个月，这就谈婚论嫁会不会太快了。”
姚振庭叹气的声音很轻，“也是，你才二十三岁，不着急结婚。那我们先不谈这个了。”
宋司Y捏着筷子的指尖松了松，心里那块紧绷的地方稍微软了点。
她其实不是反感结婚，只是每次姚振庭提起，她脑子里总会冒出来厉昀琛那天在公寓楼下说的话。
他坐在黑sE轿车里，指尖夹着烟，眼神漫不经心却又带着点g人的意味：“宋司Y，不妨试试我。”
“马上要放年假了，你打算做什么？”姚振庭的话把她的思绪拉回来，他给她夹了块鱼r0U，“你爸妈不是说要加班吗？一个人留在公寓多无聊。”
宋司Y嚼着鱼r0U，味道还是往常喜欢的酸甜口，可她没什么胃口：“嗯，他们都忙，我留在家里就好。”
“那不如我们去雪山滑雪吧？”姚振庭眼睛亮了亮，“我查了攻略，那边的雪场很适合初学者，我可以教你。”
宋司Y愣了愣，滑雪是她没试过的事。
她犹豫了几秒，点头：“好啊。”
反正待在家里也是发呆，出去走走或许能好些。
可话刚说完，她脑子里又冒出来个念头，厉昀琛会不会去？
上次听人说过，厉昀琛冬天喜欢去雪山。
她赶紧把这个想法压下去，要是问姚振庭，他肯定不高兴。
毕竟姚振庭不喜欢厉昀琛一直觊觎她，两人在生意场上也一直不对付，姚振庭从来不愿意她提这个名字。
宋司Y偷偷攥了攥衣角，有点心虚。
明明是和姚振庭规划假期，怎么又想起厉昀琛了。
晚饭吃得很安静，姚振庭偶尔会说些雪场的趣事，宋司Y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应一声。
吃完后姚振庭主动收拾餐具，把盒子叠好放进垃圾桶，又把用过的碗放进洗碗机。
宋司Y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别扭。
“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姚振庭转过身时，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
宋司Y猛地抬头，心跳突然快了些。
她没说话，手指下意识地抠着沙发套。
“放心，我什么也不做。”姚振庭赶紧补充，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距离保持得很礼貌，“就只是抱着你睡觉。”
宋司Y还是没吭声。
她和姚振庭交往四个月，最多只是牵手、拥抱，从来没有过更亲密的接触。
一想到要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姚振庭似乎看出了她的抗拒，声音放得更柔：“我想过了，如果要让你适应亲密接触，不如先从习惯我的存在开始。从晚上一起睡觉开始，我们连在一张床上躺着都没试过，不是吗？”
宋司Y垂着眼，沉默了好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晚上洗漱完，宋司Y躺在床的外侧，背对着姚振庭。
被子被她攥得紧紧的，连呼x1都放轻了。
身后传来姚振庭躺下的声音，接着，他的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宋司Y瞬间僵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放轻松。”姚振庭的声音在她耳边，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我不会做什么的，就是想抱着你。”
宋司Y嗯了一声，却还是不敢动。
她能感觉到姚振庭的x膛贴在她的背上，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很稳，可她的心跳却乱得像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司Y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不敢翻身，怕碰到姚振庭，只能维持着一个姿势。
直到身后的呼x1变得均匀，她才慢慢放松下来。
姚振庭睡着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宋司Y才渐渐有了点困意。
可迷迷糊糊间，她又想起了以前做过的春梦。
自从厉昀琛一个月前消失后，她就再也没做过那种梦了。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梦里的场景明明还是熟悉的，可那张脸，却变成了厉昀琛的。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漫不经心，指尖擦过她脸颊时的温度，却真实得让她心慌。
宋司Y猛地睁开眼，心脏还在砰砰跳。
她侧过头，看着姚振庭熟睡的侧脸，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愧疚。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
趁他睡着，她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挣脱他的怀抱，和他拉开一小段距离，这才感觉那种无形的压力消失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光。
她的心却仍是乱糟糟的，直到迷迷糊糊睡着之前，脑海里还一直浮现着厉昀琛俊美无俦的脸。
这个晚上，好像b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要长。